“我问她的时候倒是一口答应了可是这么久了我仍是连手都没摸过一下。”高仁文把酒凑唇一口饮尽灯光下的他颓丧十足“她根本没有把我当男友!”
我很想告诉他其实洛明曦没有这方面的需要至少暂时没有而非只针对他一人但心知说也没用只好闭嘴听他牢骚。
“有时候想想我真的很贱明明她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像女神一样对她?我堂堂环路高科的第二把手要多少美女得不到?为什么要耗在她一个身上?”高仁文微有醉意地放言“她八岁的时候被大哥现后来就一直由我养着养到现在我想怎么样对她还不就做了?那又怎么样?她会打我吗?杀我吗?都不会!可是我***就是什么都没做!”
末一句音量有大幅度的提升餐厅左近的人都皱眉侧目。我忙向周围报以抱歉的眼神不悦道:“你很多烦恼吗?回家去说不要在这里影响别人。”
高仁文静下来直勾勾地盯着我半晌不语连酒也忘了喝。
我虽有丰富的被盯经验但仍觉不自在伸手在他面前晃晃:“没见过?”
“你告诉我——”他突然问神色古怪“她是不是喜欢你?”
我愣在当场突地放声大笑出来笑得连眼泪都滚出眼角:“不……不要说笑了!她会喜欢我?她会喜欢人?!哈……和这个相比我更相信一头牛会爬树多些。”
高仁文怒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遗书里的内容只和你有关?!”
“遗书里有我的名字哪怕一个字吗?”我敛笑反问。
他火道:“那还用写名字吗?!我亲自问过她那就是写给你的!”
我倒不知道他是从洛明曦处知道“遗书”是给我的不过无关紧要遂道:“如果她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自杀?一个人有了目标是不会轻易寻死的。”
高仁文脱口而出:“因为你喜欢的是廖真如而不是她!”
我哭笑不得他倒是颇会自圆其说竟能扯到这处来。无奈道:“既然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至多你把她自杀的帐算到我头上现在我已经解决了这问题该没我什么事了。”
他颓然伏桌良久方道:“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才十六岁只觉得这个小妹妹很可爱但转眼已经过了十年什么都不一样了……”我记起高仁义身边的贺雯萱和被派到廖氏人力的许玫芳姐妹也是被高仁义收养的他这方面倒是颇有造诣只不知是否当初就是有所目的。若真是有所图而为那洛明曦便是奇货可居绝对可以在很多地方帮到他的忙——当然是用龌龊的途径。
这样的奇货能保得住清白该算是高仁文的功劳。从这角度来看他实是她的恩人。
不过这只是假设我让这念头一掠而过看着高仁文的可怜样儿叹道:“能听我一句劝吗?”
他无精打采地道:“说吧我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建议都是救命稻草的地步了……”
我认真道:“要得到洛明曦的芳心你必须先让她真心地笑出来。”
高仁文一怔抬头。
我起身道:“明天我会再去看她不过希望到时候副总不是仍然在胡乱地吃干醋。”
第二天清晨我从茵茹工作室那间由莫风逸提供的地下室中临时搭的钢丝床上醒来时后者已经在工作室内悠悠闲闲地坐在一台电脑前他的悦儿则正从后搂着他脖子悄悄地在说什么。
“早餐就恕我没准备了自己出去吃去。”一派轻松神态的莫风逸听见床响起并不回头仍看着面前的屏幕。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早从一个外行窥入计算机世界的门径现在正在试着学习网络编程——当然这并非必须在茵茹工作室任意拿一个人出来这方面都比他出色当行。
我摸着痛的额头坐起身恰看见悦儿转头看我的目光。她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指指自己头顶。由于和莫风逸接触得多这智障的美丽小女孩也把我当作了好友再不似初见面时的闪避。我下意识地看去旋即明白是指我头顶伸手一摸一绺头擎天之柱般立着。
我摆个无所谓的耸肩姿势离床走到他们旁边和周围另外几个工作室成员打过招呼才叹道:“我刚成了世界上最流的风流人士现在更劳累过度感了冒是否该算命苦?”
“呵……”莫风逸抛下正调试的程序轻按着悦儿仍搂着他脖子的玉手转过头来斜着看我“按理说我人也比你帅气个子也比你高这么多为什么桃花劫却没你这么厉害?”他刻意强调了“劫”字自是在开玩笑。
我摊手道:“谁知道?我妹妹离家出走真如说是因为喜欢我;环路高科副总女友自杀未遂也把帐算在我头上说是她喜欢我——现在我也怀疑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低看了自己的脸其实帅度远在常人之上。嘿!不说废话了吃饭去。”
莫风逸作记起某事状:“对了说到环路高科有件事得知会你。远天四川分区的景莫海昨天派人来下了一个项目指名要你来完成我正考虑是否推掉正好你来自己决定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打扰我假期摇头道:“正好我难得这么空闲更需要找点事做转移烦恼接下来吧。”
到医院时洛明曦刚醒过来高仁文却不在连带秘书和助理都带走了。进入病房看到洛明曦的刹那我忽然想到她一直以来都是不施粉黛和妆扮已经有这种震撼人心的美丽若加修饰更不得了。
她仍是披散着头似连梳理都懒得做本在看着窗外的天空听见我进来才回头。
“还痛吗?”我将一口袋香蕉放到床脚的隔板上随口问“手上的伤口。”
她摇摇头说道:“你精神不好。”
我笑道:“感冒少许如果你怕我传染你那我离开好了。”
洛明曦又摇摇头:“我不怕。”
我微愣一个玩笑没想到她这么认真旋释然因这才是她的风格。
“为什么?”她忽然道“为什么我很想看到你打架呢?”
我喜道:“终于有进步了!你终于学会在问话时用上升调了!”然后才理会她的话意挠头“这就恕我不知道了或者你其实本性凶恶很想揍人自己又揍不了所以自然而然就希望看别人揍人……”
“不是的。”她慢慢吐出这三个字。
我颇有无奈的感觉她真的是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开玩笑遂道:“看来你认识自己很清楚啊。”
“我想那是因为我很想学武。”她似未理会我的话自顾地说下去“因为只有自己变强才不会被人欺负。”
我原本亦觉奇怪对什么都没兴趣的她那次赏桃花时竟会说出想看我打架的话此时意识到她是在认真说事忙敛回心情考虑片刻后才试着道:“你怕被人欺负吗?”
这是一个似乎不该问的问题。毫无自我保护意识的她如果真怕别人欺负的话那就不会需要高仁文为之施加保护措施了。
但她却出乎我意料地道:“是的。”
我微感心震她像毫无语调变化的两个字中透出少许伤心和惆怅显然背后另有深意。
“我第一次想保护自己的时候已经被卖到这里来了。”她淡淡地说“那时候我才八岁。”
我惊讶地看着她后者眼睛内完全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我还记得那是在冬天天很冷。爸爸把我交给一个男人几天后我已经在四川被逼着叫另外一个人叫爸爸。”她的语调全无变化平坦得惊人“我不知道怎么了只想着要逃走被他抓住一次……我再也不敢想逃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
她竟是被拐卖过来的?或者该说是被她父亲卖过来的?
“你以为我是被拐来做他女儿吗?”她看着我眼睛说“不是的后来我知道他买了我养大我我就要做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