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运动都需要观赏性的。
譬如后世里就把乒乓球做的越来越大,只不过希望比赛的回合更多些罢了,这样观众看得更加开心些。当然,女子网球的裙子越来越短,这就属于另外的审美范畴了,不过谁也不能否认,女子沙滩排球就硬是比男子排球要养眼这一事实。
幸好几千年来,这世界基本上都是男人们掌握主动权的,要是女人话事的话,敢情姚明就得穿条三角裤去打nba,丁字裤就不考虑了,这玩意不适合男人;要真那样的话,怕是全世界喜欢篮球运动的女人就比男人多了,对于推广篮球运动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好办法的。
可惜,李清现在没有话事权,当然不是因为大宋朝现在是皇后有实权,一帮哥们跑野外来撒欢的确不关刘妹妹的事情。
是太子决定不参加最后这项比赛了,而且不参加的人很多,比如高小公爷就是试跳了第一条小水沟之后也便放弃了比赛,弄得最后参赛的人才十个出头,李清这边解了三挂大车,便占了六个名额。
张管家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很有些洋洋自得的,一出手便是三挂大车,而且拉车的还都是双驾,这在汴京城里也找不出几家,谁叫咱马多呢?更何况咱拉车的马现在在场上蹦得正欢,而那么多号称良马的都不敢上场,张管家很有些睥睨群马的感觉。
人家不上场的理由也很简单,这场障碍赛的难度系数设定的有些高了,好几个栏也整得高了些,壕沟也宽,连李清看了都有些担心,这可是骑马奔驰,万一不小心摔下来,跌个好歹出来可不是玩的。
若说咱京中侠少们怕摔跤那可是小瞧了的,都是武将子弟居多。虽然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可遗传的那点血性还有,不过摔个小伤没什么,但边上那么多人看着呢,更何况有那么多的妹妹也在,谁也不想成第二个王六公子。
特别之前在赛马的时候,望着山上的情形就很是羡慕,现在众公子端着杯酒在花丛中穿梭。耳边听着些莺莺燕燕娇嗔笑骂,这感觉好极了,所以都不愿意再去比什么马了,三五成群的讨论妹妹高低去了。
其实男人们纵论妹妹的高低长短,这也是古亦有之,经几千年而不衰,当年有人说宋玉帅哥好色的时候,人家就说有个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的漂亮妹妹暗恋他好多年。
而不像那个什么登徒子,一个篷头李耳,齞吞历齿的女人也啃个没完。
至于后世就更多了。各种选美比赛层出不穷,其实女人们也喜欢这样的,不见各种比赛参加者都是打破了头往里钻?又有几个女的不希望自己是颠倒众生,一顾倾城的主呢?
不过李清没去参加评论会,因为他之前已经在妹妹群里混了好一阵子了,所以他现在要正经些,毕竟在场上比赛的,是他的人居多,慕容一祯他们已经适应性训练了好久,这没啥可担心的。可王小将军就不一样,而且人家还要奋勇争先,李清实在是担心他摔下来。
更让李清担心的,是王六公子。
这哥们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第一场便成了大家的笑话,居然还连着参加三场比赛,成绩虽然不怎么好,可这份韧劲李清还是认同的,他李清就做不到。要换成他第一场跑丢了马,他肯定是不会跑回来了,更别说非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项目上丢人现眼。
王六公子的骑术确实是一般,比李清还要不如,几次在马上歪歪斜斜险险地要掉下来,幸好他座下的这匹马是李清的蒙古马,之前也参加适应性训练过。只是跃了高栏的时候,慕容一祯他们是一跃而过,而王六公子用了三次才过。
有观赏性的项目果然观众的情绪高很多,先是一阵阵的惊呼,等马矫健的越过高栏,又齐发出轰天的叫好声,特别是当马临空一跃,飞过四、五米的壕沟,这情形连李清看着也在心里暗暗叫好。
可惜之前李清没怎么参与准备工作,否则他肯定要加上跳火圈之类的节目,要是马一边奔驰,路边再放几个草人让选手劈杀这实用性就更好了,还弄上几个箭靶,就和后世里的军人比赛差不多了。
王小将军据说也是苦练了几天,可没实地训练过就是不一样,而且他也没想到这些难度有这么高,自我保护可是人的本能反应,所以王德显没敢将马速放得很快,这个比赛现在是一边倒了,都是李清的马跑在前边。
这可不是说京中没有好马,若只论速度和耐力,今天的比赛也可以看出,很多马都与李清的蒙古马不相上下的,而最后这越障,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蒙古马自小便在野外放牧,就是大草原上,也不缺沟沟块块,草原上还有狼这样的猛兽,因此即便慕容一祯骑的是拉车的马,没经过适应性训练,越越壕沟,飞飞木栏也是等闲事了,至于涉水,则更不在话下。而京中的好马,都没什么机会放开了跑,而且汴京四周,官道都修得平坦,所以马的越障能力就不行了。
慕容一祯他们早就跑过了终点,王德显慢了许多也是完成了,现在场上只剩王六公子一个人了,他才跑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呢。
现在王六公子半个身子都是湿的,之前涉河而过的时候,其实水并不深,只是过了马的腹部而已,慕容一祯带着延州兄弟们是蹲在马背上过来的,王德显倒不敢蹲在上面,也是将双脚翘得高高的,只是脚面上有些湿,而王六公子过的时候就麻烦很多,双脚离镫他在马上可坐不稳,只好双脚泡在水里过。
可过了河还不算完,后面还有几个障碍呢,现在差不多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那马离壕沟越来越近,大家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李清在山上也担心呢,要是在壕沟那摔下来可不是玩的。慕容一祯和妙玄他们也是,安排赛程的时候就没考虑下安全性的,不过也不能尽怪他们,能上场比试的,多半都在马上混熟了,谁想到王六公子这个生瓜蛋子也要上呢。
打马,加速,到了壕沟边上。这马四蹄腾空,一跃而起,过了!只听得山上山下一片吁声,大家都是长出口气,幸好骑的是李清的蒙古马,马儿落地的时候,王六公子在马上晃了几下,还又坐稳了。
这气还没出完呢,跨完一个低栏后面紧接着一个高栏,许是没调整好马的步伐。到了高栏前面。这马根本就没法腾空,王六公子也是到了近前才醒悟到,猛的一带马。这马倒是在高栏前停下了,王六公子却是摔过了高栏。
之前悬的心还没定呢,这下好,彻底摔地上了,不过出奇的是,这次眼见着王六公子从马上摔下,姿势优美动作难看那叫一个狼狈,可围观的人海了去却没几个出声嘲笑;李清在山上一个劲擂自己手掌呢,他可担心人别给摔坏了。
山下慕容一祯也不待李清吩咐了,催马便直奔王六公子摔到的地方而去。这马还没到,王六公子自己爬起来了,看来没摔成什么样子,大家又是一阵的吁声,只见王六公子低头钻过高栏,又爬到马背上了。
没摔坏就好,李清也是放下点心,却见王六公子将马往回带,看这架势居然是还要再跳一次。这会山上姑娘们也不打笑了,那些个公子哥儿也没有继续对妹妹评头论足,而是一起挤到山前都看王六公子了。
催马退了有一箭之地,见王六公子挥鞭打马又冲高栏而来,慕容一祯这会也赶到,也不好阻拦,只是王六公子离这高栏还有些距离呢,慕容一祯高声叫道:“公子带住马,这步伐儿不对!”
王六公子听见慕容一祯大叫,也是急忙勒住了马,慕容一祯在马上冲王六公子一笑,也不说话,拨马也往来路上跑,王六公子打马跟在后面。
也是跑出一箭之地多点,慕容一祯一拨马头,转头对王六公子笑道:“公子且随我一同跳过去可好?”
王六公子在马上抱拳一礼,说道:“如此便有劳这位兄弟了。”
慕容一祯看了看前面的高栏,脚跟一磕马腹,纵马向高栏直冲过去,王六公子在后面紧紧跟随,离高栏还有个三、五丈距离,慕容一祯右掌一拍马臀,口中喝道:“驾!”然后左手一提马缰,这马四蹄腾空从高栏上飞过。
王六公子在后面也是学着慕容一祯催马,双手紧握缰绳,这马冲到了高栏前,也不待王六公子如何催促,自然的后腿在地上一弹,也是飞过高栏。
这时候山上山下人群一起大声叫好起来,连姑娘们都不再像之前那么矜持,一齐尖声叫好,引得山下的人才叫完好,又都往山上看来。
虽然王六公子马儿落地的时候,身子还有些不稳,不过当两匹马一前一后的飞过高栏,马与人浑然一体,轻盈矫健,映在夕阳下,说不出的快意豪情;高小公爷在李清边上轻轻一击掌,口中叹道:“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看来也是热血青年啊,也是,一班公子哥儿虽然是躺在祖辈的功业上养尊处优,可毕竟也是年少率性的,都是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祖辈的沙场夺取功名也是家里不老的传说,只是现下太平盛世,一腔热血也没个地方发泄地。
这也不能怪他们,偶尔追声逐色的,不也是年轻的一个标志么?
李清是快步迎接上山的王六公子,等面对了面,李清笑着朝王六公子肩上擂了一拳,口中说道:“好,今日方见王公子豪情,且与我痛喝几杯。”
王六公子跳过了高栏,心情也很是不错:“倒要多谢李兄送的好马,今日小弟却是献丑了,只是纵马跑上这么一回,小弟却感觉精神健旺许多,丝毫不觉疲惫了。”
那当然,不是说生命在于运动么。
玩的就是个高兴,其实比赛已经结束了的,可山上却没有回家的意思,石公爷早有准备,天还刚擦黑。一色的灯笼便挂了起来,如今几乎所有的彩棚也像李清这边一样了,都是不拘座位,个个端着杯酒乱窜。
这山下围观的人一时也没几个人离开,望着山上的人喧哗笑闹,有些胆大的人试着往山上靠靠,也没人上来阻拦,慢慢地都混上来不少人了。
李清叫安小哥把延州兵士和他的那些帮闲兄弟都叫上山来喝酒。反正石府有钱,这酒水准备的也充足,不喝白不喝了,至于混上些人,李清就更不介意了,人家好歹也是捧你个人场,喝你几杯酒算什么?何况还不是他李清掏钱。
李清这彩棚里有些挤,没办法,谁叫美女们都在这里呢?王六公子也换了身衣服,和慕容一祯在一起闲话。边上可围了不少姑娘们。虽然王六公子也和李清进过几次秦楼楚馆,家里的歌女也不少,可大厅广众之下。被姑娘们调笑还是很有些腼腆,慕容一祯也好不了多少,一个劲的嘿嘿傻笑,非常的不上道,连人家媚眼抛过来都不知道要接住了。
李清就不同了,站得太久有些累,和若英、谢大娘她们坐在角落里喝酒,一来人多声杂,二来也真不用说什么。只是谢大娘想是有些气没消,好好的笑着忽然又狠狠的瞪李清两眼。云三娘一惯地落落大方今日也有些异样的。不时看看李清,又红着脸低下头去,只是若英偎在李清边上,笑着喝酒,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施二娘那双猫眼忽闪忽闪地,将众人的神态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是猛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大家也就都笑了。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刘胖才子站在施二娘边上,规规矩矩的像个小厮,大家笑他也笑,只是他不明白怎么回事情,整个儿就傻笑,不过可爱,至少李清是这么觉得的,只是他还是有些为刘胖才子担心,没瞧着施二娘笑起来狡猾的就像个妖精么?
暖昧是一种亨受的,还因为施二娘和刘胖才子在场,这暖昧才愈加暖昧,你看来我看去的,眼神儿在空气里打个结儿,放个钩儿,挠个痒儿,这种麻麻酥酥的感觉还真没法和人说去,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只是人生不如意者十常**,李清倒想一动不动的好好亨受呢,这会来刹风景的却是两位国公爷,这可叫李清气也发不出来了。
只听高小公爷笑道:“京中都言三郎陷风月而不拔,今日一见果真传言不虚,只是这情景却叫人好生羡慕,直让人也想陷进去,来日倒要向三郎讨教其中奥妙了。”
李清心想首先第一课就是绝对禁止打断人家的暖昧,至于教,你个贵公子想要啥就有啥,你能懂什么是暖昧么?
石小公爷一边笑道:“人生苦短,风月情长,三郎也是个性情中人,高世兄若想讨教风月,还是改日可好?太子唤李三郎过去呢。”
还有这碴儿啊,玩得一高兴,倒把这个主儿给忘了,大家现在都是串来串去的,没想到太子可不好乱跑的,人家金枝玉叶,干什么都要讲个规矩,尤其是不能串到李清这边来,人家才十岁啊,小心灵纯洁着呢,这带钩的眼神还是不看的为好。
不过李清心还是有些不安的,路上偷偷问石小公爷,太子找咱有事么?石小公爷笑道:“三郎尽管宽心,有我与高世兄在,如何会让三郎吃亏?太子招你过去,想必是今儿玩的不尽兴,许是要三郎再别出机抒,弄些好玩的引太子开心罢了。”
也是,这石小公爷也好,高小公爷也罢,说起来还都是太子的亲戚呢,总不至于让我吃亏,李清想到这这心也就放下了,至于玩,简单了,咱李清别的不大行,这玩,还来得八个,打小老妈就这么说我的。
只是一进太子的彩棚,李清还是有些不自然,反差也太大了些,他的彩棚里都乱成一锅粥了,称呼都是乱来的,反正兄啊弟啊姐姐妹妹的都不会错。人家太子这妹妹也不少,可都站得像个木头人样的,关键是李清还不能随便看,这一点心里很是不爽。
半年不见,小太子倒是好像长高了些,见了李清进来,小太子笑道:“听闻李三郎那边新鲜有趣儿,只是师傅不准我过去瞧热闹,三郎且说说如何个热闹法?”
李清偷眼瞧瞧立在太子身后那老者,不认识,不是以前见过的那个太傅了,只是现下这老人家看来是很不喜欢他李清,横眉立目的瞪了李清一眼,李清只好又把头低下去了。
至于怎么个热闹法,那可就不好说了,总不至于告诉小太子是因为空气中有一种暖昧的东西做怪,所以自己那边才热闹吧,说了人家也不明白啊,太子还是个孩子呢,不过估计他这师傅懂,暖昧这玩意么,越老还越成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