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去看好戏。”苏陌尘低声贴在百里碧瑶的耳际问道。
百里碧瑶抬起头,浅笑:“去哪里看好戏?”
“你且随为夫来。”
两人从密道出了伴月楼,来到的居然是陶府。百里碧瑶挑眉轻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陶府是什么地方,百里碧瑶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想不到的是,苏陌尘,带她来这里干嘛?居她所知,高老爷已经是被高子阳‘请’回高家了。
“待会儿你便知道,难道你就不好奇,高平虽然说是才年过五十,可是十多年无所出,为什么陶氏却是可以连续怀孕?”苏陌尘的声音低沉,从耳边传来,让百里碧瑶的感觉一阵酸麻。
苏陌尘见状,浅笑,随后一把把百里碧瑶的手抓住,似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进入了陶府。百里碧瑶看到苏陌尘这般的熟门熟路,心里当下便怀疑,这个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
心里涌现了太多的疑问,可是一时之间也理不清。
苏陌尘来的居然是陶氏的房间,两人藏在了横梁之上,宽大的横梁,正好把一个人的身形给隐藏起来。两人一左一右的对立隐藏,百里碧瑶想要问什么,苏陌尘却是示意她不要出声。
好一会儿,院子外有人朝着这里而来。百里碧瑶便放弃想要询问苏陌尘这是何故了。
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随着陶氏进入了房间里,陶氏挥手,示意丫头们都退下:“在院子外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入院子里,听着,是任何人。”
丫头下去之后,陶氏带进来的年轻男子便自顾的坐在了椅子上。陶氏淡笑着问男子倒上了茶,柔声说道:“自是知道你来了,也知道你喜欢喝雨前龙井,这是早些天,他送过来的,还是最新的茶,你尝一尝。”
“呵呵,拿着别的男人送给你的茶,泡来给我喝,桃儿,还真是可以嘛。”男子拿起茶杯,带着讽刺的笑声传来。
陶氏的脸色有点难看了起来,随后说道:“我今日这般,为的是谁,你又何必这样说,我今时今日这样,不就是你向家主出的主意。我虽然是庶出的,可是还不至于要这般的出卖身体才能换取在家族中的一席之地,这么多年来,委曲求全,为的是谁?”
“我知道你是委屈,可是如今我的儿子喊着别人做父亲,难道你的心里就不会有疙瘩?”男子说道:“那是我的儿子,这么多年,你却是连见也不让我见,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上一次过来是这样,这一次是这样。”
“见,见了又能如何?要我怎么样跟他解释,难道我要跟他说,他喊了多年的男人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另有其人。”陶氏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再也没有要讨好男子的意味了。
男子见状,站起来,走到了陶氏的身边:“我错了,你莫要这般。我只是心有不平。”
陶氏就这样依靠在男子的胸前,缓缓的说道:“我会加快脚步的,一定会从高平的手上接管高家的。一定会做得让父亲满意的,我也期待着,我们一家三口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好。”男子说完之后,笑了笑,挑起陶氏的下巴,狠狠的封住了陶氏的嘴,陶氏反应过来,双手抱住了男子的脖子,两人一会儿也不愿意分开,男子把陶氏按在了地上,衣服很快的都乱七八糟的被扔在了地上。
百里碧瑶瞪了一眼苏陌尘,脸色有点难看。苏陌尘无奈的笑了笑,其实他只是想要带百里碧瑶来查探一下,看一看这个陶氏到底想要做什么的,殊不知,会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百里碧瑶无奈,不会真的要在这里等到他们完事之后才能离开吧?百里碧瑶没有苏陌尘想象中那样的害羞,只是不再看下面卖力的表演,而是不知道已经是在想什么了。苏陌尘却是慢慢的向着百里碧瑶的地方而去,两人终于是面对面的,苏陌尘传音入耳,说道:“娘子,记得不要看,为夫错了,应该是查探清楚再带你来的。”
百里碧瑶听到苏陌尘的话,狠狠的刮了一眼他,可是眼前的人却是这样无辜的笑了笑:“回去再收拾你。”
“收拾,如何收拾,还是你想要像这个女人一样彪悍,来一个女上男下。”苏陌尘打趣。
百里碧瑶还想要说什么,却是被苏陌尘示意不要说话。不一会儿,院子外面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是急促。
“夫人,出事了,少爷出事了。”是刚刚跟在陶氏身后的丫头。
底下的两人连忙分开,站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爷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马儿发疯了一般的向着城外狂奔而去,少爷和雨儿还在马车上。马夫被狠狠的抛了下来。眼下管家已经是带着人去了。”
丫头的声音很着急。
陶氏听了之后,脸色发白,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潮红。随后连头发也没有梳,便打开门了:“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丫头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回到禀报的人只是说,少爷已经是被带离了城里,向着城外而去,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守城的将士也拦不住马儿。”
“我去看一看。”男子说完之后,就向着外面而去。陶氏紧跟在后面。
屋子里看了一场活生生真人版的好戏的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等到人都走远之后,才离开。回到了伴月楼,
“这个陶氏,是什么人?”百里碧瑶问道,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的来历不简单。
“陶氏,不,应该叫孙少芸。这个女人乃是京城五大家族之一的孙家的庶出女儿,孙家也就是丽妃的娘家,丽妃,为我父皇生下了皇四子。孙家说起来还是陶瓷世家呢,这个皇四子,目前还没有封王,却也是出了大皇子之外,唯一一个没有封王的皇子,很多人都猜测着,父皇心里是属意这个皇四子的。孙少芸的哥哥,孙家嫡出的长子孙少良,手里还握有左翼营的三万精英。”
百里碧瑶听完之后,笑了笑:“不错,这个四皇子有这样的母族,的确是可以争一争九五之尊的位置。”
“孙少芸这般改名换姓的接近高家,莫非就是为了高家的财产?”百里碧瑶挑眉,略带疑问的问道。
“其实高家不单是孙家想要得到的家族,据我的人传来的消息,白家的人也想要把手伸到高家来了,高家的百年财富,每个月固定给国库五万两,一年六十万两,其实这只是高家每年赚取的冰山一角。多年前,有人便在京城说了,高家的财富,百年积聚下来,便是养一支几十万人的军队,也是足足有余的。你说,偌大的财富在这些人的跟前,这些有心的人,又怎么会放过?”
苏陌尘微微蹙眉头便又开始把京城的一些事情告诉百里碧瑶:“其实这段时间去了一趟岭南夜家,婆婆告诉我,白家的人多次找上婆婆。希望能为白家的嫡出大少爷求娶婆婆的养女夜幽兰。可是都被婆婆推了,以夜幽兰已经是有婚约为名。可是白家的人不死心,白家的大少爷更是多次到白家去寻幽兰。婆婆的年事已高,已经是七十多岁了,我担心,婆婆不是白家的人的对手。”
百里碧瑶听了之后,便说道:“京城的情况是不是已经是到了白热化,四爷身体还很好,这些人就已经是等不及了吗?”
“就是因为父皇的身子还好,这些人才担心。你想一想,要是父皇能再活二三十年,这些人还能够等二三十年吗?二十三年之后,谁晓得宫中的妃子,不会再生下皇子,到时候他们都已经是年过半百了。哪里还是这些年轻小得弟弟们的对手?”
苏陌尘带着嘲笑说道:“世上之事,本就没有绝对。”
“好了,我们赶紧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这样就能早点赶到京城,我自是知道你担心四爷的,可是莫昊霖不是在京城吗?有他再,四爷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四爷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他的心计,城府,肯定是你望尘莫及的。”想到一代战神,却是在自己的府邸中,被自己的表妹和大哥给害死,百里碧瑶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莫要取笑我,我该庆幸,要不是这般,我哪里能够遇上你。”苏陌尘自是知道百里碧瑶的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说道:“只是有些事情,有些仇,害死要报的。”
“好了,有我陪着你呢。”百里碧瑶沉默了一会儿:“我得离开了,这两天二哥都很早便回来了,要是他回来之前,我还没有回去,你肯定又得遭罪了。”
百里碧瑶说完之后,就要向着雅间的大门外走去,却是被苏陌尘一把的拉住了,人也倒在了苏陌尘的怀里。
“唔…”还没有反应,被一家是被某人狠狠的调,戏了一番。
回到了依兰庭,首先看见的是已经是等在了那里的百里战。百里战身上已经不是穿着军装了,只是穿着一身蓝色的锦衣,手指正在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二哥,你回来了,今儿怎么这般早呢。”百里碧瑶笑着问道,心里却是心虚得很,二哥可是说过,不能让自己见苏陌尘的,要见,也只能是等到成亲之后才能见。可是自己却是偷偷的去见了他,而且两人还去查探了陶府。
“玩得挺好的。”百里战没有看百里碧瑶,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百里碧瑶点点头:“是挺好的,挺好的。”
“是啊,妹妹还真是长大了,居然胆敢背着我去见不该见的人。”百里战无奈的说道:“看来我这个做二哥的话,你是不会听的了。”
百里战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宠溺,无奈。明知道她是背着自己,去见了苏陌尘,可是却没有办法生气。只能是怪自己这个妹妹中了苏陌尘的毒太深了。
“二哥,真的没有这样的事情,今儿真的只是偶然遇见的。”百里碧瑶觉得自己也没有说谎,还真是不经意遇上的,那时候还真是不会想到伴月楼就是他的地盘,现在想想,好像有一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你说这个平阳城,说大不大,怎么我就遇不见这个苏陌尘的,还说会上门提亲,我瞧着,这只是一个借口,三天之后,要是还看不见他上门提亲,往后你也莫要理会他了。”
百里战挑眉,说道。
百里碧瑶点点头:“好的,都听二哥的。”
“刚刚玉晴收到大哥的来信,说是两天之后便到,你自己自觉一点,不要我常常提醒你,你当该让他更在乎你,而不是你去在乎他,懂吗?”百里战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宛如真的是经历过感情之事的人一样。
百里碧瑶虽然是奇怪,但是也没有细细的追问下去。
玉晴的伤,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秦香便开始回到店里去忙活着店里的事情。
高家因为高夫人的去世,一直都是宛如阴云笼罩。看不到笑脸,听不到笑声。放晴了这么久的极地,终于是迎来了一场大雨,轰隆隆的雷声,滴答答的雨声,像是一场世纪大合奏的演出,每一声,每一声都敲击着有心人的心里。
高子阳坐在西园的亭子里,四周湖水围绕,并蒂莲的花,却是开得妖娆。青玉桌子上,放了几个酒坛子,高子阳独自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在这样的天气的映衬下,高子阳整个人看起来不若往日的谪仙般的摸样,反而有几分的消沉。
林傲本寻高子阳有事情,来到亭子见状,心有不忍。
“他现在如何了。”高子阳看也不看林傲一眼,开口便道。
“还能如何,你不是已经是让人把他关在屋子里,还叫人看守住了,他只能是呆在屋子里。”林傲苦笑,昔日里父慈子孝的画面已经是不见了,母亲因为父亲的外室而死,儿子因为记恨父亲的所作所为,把父亲关在了屋子里。
“肯定在大闹吧。”高子阳说完之后大喊了一声:“来人。”
很快一个小厮便出现在了高子阳的跟前。
“去,去告诉高老爷,就说陶府那位小少爷今儿下午惊马了,眼下还不知道人在哪里呢。”高子阳说完之后对小厮挥一挥手。
小厮很快便离开了亭子。
“少爷,都是骨肉至亲的父子,何必呢?”林傲有点不忍的坐在了亭子里高子阳对面的位置上。虽然他对高老爷已经是很失望,但是还是不希望高子阳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高子阳冷哼一声:“父亲?林先生可是想过我的母亲,一个陪伴了他三十年的女人,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他都可以这般的做,我对这样的父亲还有什么指望的。”
“便是你心里有怨有恨,我也希望你能够尽快的振作起来。还有就是把老爷院子里的人给撤了,难道你不知道,高家的生意需要老爷去决策。”高老爷才是高家真正的掌权者,林傲希望高子阳不要因为一时之气,从而做出了什么对高家不利的事情。
“林先生放心,我知道要怎么样去做。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便先下去吧,这些天,高家的生意多亏有你在。”高子阳的语气便不生硬,他自是知道,林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高家好。他高子阳还没有这样不识好歹的去责备林傲。
反倒是高老爷身边的另外一个谋士,高子阳见过几次,觉得那个人不简单。好像是那种高深莫测的人一样,高子阳想到这些年来这个男子一直都是跟在父亲的身边,父亲很多事情,想必这个男子都有帮着出谋划策的。
“小心申屠宫,这个人不简单。我不知道他接近老爷有什么目的,而且我也查了好久,注意了这个人好久,可是太狡猾了,一次破绽也没有留下。”
林傲好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心思一样,出口提醒高子阳。
“这个人是你父亲去航山的时候带回来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出身,但是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绝非普通人家出身的。”
高子阳点点头:“林叔放心,我会注意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我高家的人。”
林傲离开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前来寻高子阳的李氏,林傲抱拳行礼,李氏淡淡的点点头。
“怎生的喝这么多,难道喝酒就能解决问题了。当下要注意的是你的身子。”李氏上前去握住高子阳的手,坐在了高子阳的身边,温婉的声音传来。那双美丽的眸子,布满了担心。
婆母已经是不在了,她却是不希望丈夫又有什么事。要是真的这样,这个家就真的倒下了。
“娘子莫担心,为夫没事。”高子阳生起气来,唯独李氏能够亏劝半分,旁人若是到来,肯定被骂。
“子阳,娘走了。可是眼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处理。不管外面的女人生了几个孩子,你都要记住,你是高家的嫡长子,外面的那个只是庶出的。你要记住,你还有一双儿女,而且子衿还没有成亲。你定要坚强。”李氏担心到时候公爹会要求让那个女人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到婆母的死不是那么单纯的一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眼下婆母死了,得益最大的便是陶氏了。以公爹对她的维护和宠爱,肯定会是想尽办法把那个女人给接回来的。
高子阳抱住了李氏,低声说道:“娘子,我只有你和宝珍保仪了,你莫要离开我。便是费尽一切,我也不会让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李氏点点头。
而高老爷在听到下人来说,高子开出事了,便开始着急了。想要出去,却出不去。
“我是高家的家主,我命令你们,马上放我出去,要是子开真的有什么事情,我必定不会饶了你们。”高老爷着急的说道,声音里带着威胁,还有对高子开的担心。
“老爷赎罪,属下只是听从大少爷的命令。大少爷说了,除了大少爷亲口说可以让老爷出去了,老爷便可以出去。要是大少爷没有说,那么老爷便好生的呆在屋子里。”守护在门外的护卫说道,声音里有着坚定。似乎眼前这个并不是高家的掌权者,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人一般。
“我要见高子阳这个孽子。”高老爷语气急促,心里恨不得马上飞到外面去。
“马上去找高子阳过来,马上去。”高老爷在屋子里,对着外面大声的吼叫。
两个守着房间门外的护卫相视一眼,随后刚刚说话的哪一个说道:“赶紧去西园找大少爷过来,便说是老爷叫他。”
另外一个护卫点点头:“我这就去,你好生的看着。”
小半个时辰之后,高子阳便出现在了高老爷的跟前。高老爷看到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男子,心里不由得火气便消散了一大半。
比较是自己的儿子,那有不疼爱的。说道:“子阳,你这样怎么行的。身子不好,又喝这么多酒。李氏也是的,怎么做你媳妇的,怎生不好好的亏劝你一下的。”
看到高老爷这般的唠叨,高子阳的要是说没有一丝丝的触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再多的好话,也改变不了,母亲已经死去的事情。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高子阳瞥了一眼高老爷,冷漠的问道。那样子,显然是对高老爷这个人显得不是十分的在意。也完全么有了往日里的那一份尊敬。
高老爷看到这样,心里的那一丝亏欠,便觉得没有多少的必要了,说道:“我要出去,你这样软禁我有又有何意义,眼下你的母亲都已经是离开了,难道你这般,她就能活过来了。”
“不要提起我母亲,你没有这个资格提她。若不是因为你,她不会这样死去了。我母亲不会自杀的,若是让我查到这件事情的始末,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我知道,你要出去,我也知道,你要去寻外面那个女人所生的儿子。只要你把这东西该签名画押,我便让你走去这个大门,要不然,高老爷还是在这里好生的反省自己吧。”
高老爷接过高子阳给的文书,一看。马上挑眉,不赞成:“你爹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便掂想着我高家的产业,这就是我高平养了二十多年的好儿子。”
“你不要妄想了,我是不会答应的。”高老爷生气的说道。他是万万也想不到,高子阳居然要自己签下了高家产业的转让书。要是自己签下了,他拿到衙门去盖印了,往后高家的所有产业便是高子阳名下的了。
“那么,高老爷便好生的在这里呆着吧。只是据我所知,那个孩子已经是出事了两个多时辰了,高老爷你说依靠着陶府的那些个下人护卫,能不能找得到那个孩子?还是找到之后那个孩子还活不活着?”高子阳笑着说道,笑容里充满了期待。
高老爷看上去,却是觉得刺眼,他以前是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和这个自己宠着,护着长大的孩子,走到这样的地步,宛如仇人一般。
“高子阳,莫要逼我,你要知道,你是守不住高家偌大的的家业的。”高老爷冷哼。
“呵呵。”高子阳笑了笑:“我守不了,所以你是打算让外面那个孩子来守,可是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要知道,现在那个孩子是生还是死,还未可知呢。可能你的如意算盘就要落空了。”高子阳毫不掩饰自己这个时候的心情。高子开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更甚的,若不是高子开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便不会出事,不会离开自己。高子阳眯了眯眸子,除了苍白了的脸色还是不变之外,笑声却是和熙,仿佛忘记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话。
高老爷想到高子开,最后还是妥协了。签下字,画了押之后便狠狠的看了一眼高子阳,转身便大步的离开了。高子阳对守在外面的护卫说道:“跟着老爷去,听从老爷的吩咐。”
护卫们相视一眼,随后快步的跟在了高老爷的身后。
李氏进来,看到失魂落魄的高子阳,随后叹息:“子阳,这般做,何必呢。”难受的只是自己。
高子阳看到李氏,笑了笑:“这样做,是保住高家唯一的办法。我虽然是不贪恋富贵,可是不能让你和孩子们受了委屈。”
李氏苦笑:“能与你一起,我从来便不觉得是委屈。一家几口,好好的,就是我所希望的。我相信也是娘对你和子衿还有婕妤娘娘的期望。”
高子阳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往后有我为你担着一切呢。”高子阳轻轻的安抚着李氏的。随后夫妻两人相携离开了高老爷居住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