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只听“锵锵”几声,缚南仙气势大变,九道金光怒舞飞旋,气浪狂暴,交相冲击而来。
少年哈哈大笑,道:“来的好!”
原地不动,左手背负在后,右手木剑顺势疾撩,红光爆舞,烈火般自剑尖喷薄而出,熊熊燃烧,当空形成一把三丈余长的火红气刀。
“哐当”当先飞舞的那道金光宛如飞火流星,不偏不倚,恰巧冲在气刀刀尖,光浪跌爆,被豁然挑开。少年右臂电闪挥动,气刀绕臂急剧回旋,金光火星四溅,将其余八道金光亦接二连三弹开,炸声如雷,九道金光如任其如何冲击,始终进不到三丈之内。
缚南仙又惊又怒,少年姿态从容,一把木剑挥舞的密不透风,始终未动上半步,满面自信溢于言表,不由瞧得她怒火中烧,嘴上却娇声笑道:“好一个目中无人的俊小子,本姑娘这月牙弯刀集九大神龙逆鳞制成,威力无匹,制的就是你这等骄奢淫逸的狂徒!”她道这少年如此托大,当是什么无法无天的二世子。
急念法诀,十指迅疾变幻,九把月牙弯刀威力更胜,在空中极速变向,上,西、东将少年牢牢围拢在内,光华似骄阳般刺目,漩涡陡生,乍一看去,放佛一道三丈宽的金色飓风将其当头罩下。
一瞬间,地上沙石纷纷被吸附而去,嗖嗖狂飙,火红气刀应声折裂,被飓风搅的分崩离析,女子面上涌起一抹喜色,讥讽道:“只要你乖乖放下兵器,给姑奶奶磕上几个响头,我便当做从没见过你!”
少年临危不惧,护体气罩嘭然鼓起,将四周急旋飞舞的砂石一一弹开,嘿然一声,犹自大笑不止。任那金光飓风如何凛咧绕旋,始终不说出“认输”二字。
女子念力感应,只觉他呼吸平缓如轻风,真气吞吐若磐石,丝毫不为外力所动,指诀更加变化如电。
“呼”的一声,旋转的飓风中猛然窜出一道月牙弯刀,当头急斩,半空拖拽出丈长的虹行气带,其势若高山崩石,飞瀑直泄。
迎面而来的厉风凛冽如刀,少年黑发飞舞,气涌涌泉穴,脚尖触地身子瞬时向左倾倒,悬之又悬的恰恰躲了开去。与此同时,后方,右侧再度窜出两把弯刀,雷霆直劈,少年原地豁然弹起,横向平行,两把弯刀顿时一上一下呼啸而去。
女子手中一紧又是三把弯刀飞出,之前飞出的三把弯刀在空中一个转折,又逆向回劈而来。当是时,飓风陡乱,呼啸交织的虹行金带纵横交错,饶悬飞舞,同一时刻,三上三下一字倒竖横斩,尚余三刀飞舞在外,飞沙走石,煞是壮观。
女子咯咯笑道:“小滑头,天罗地网,看你能逃向哪里。”
少年避无可避,只觉劲风扑面生疼,护体气罩陡然凹瘪,呼吸如窒,周身真气被气浪一激,顿时如潮般起伏不定,蓦地张嘴大啸,电光火石间,左手光华流转,滚滚黑气绕臂电卷,飞速冲上,凌空化为一头张牙舞爪的黑色巨蛟,矢矫飞抽。
右手木剑斜刺里急转,刹那间闪耀出陆离光怪的青色气浪圈圈绕体激生,怒浪般越增越大,将身体都完全淹没。
赫然正是水族的“龙行气兵”以及木族的“万壑长青”,水木相生下,威力更是倍增被张,只听当空陡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声,六把月牙金光同时斩到,被龙尾分拨急抽,顿时若离弦之箭般飞射了出去,青光爆闪,气浪猛地朝外一鼓,巨大的轰鸣声与爆炸声几乎震破了人的耳膜,剩余三把盘旋的弯刀顿时光芒一暗,崩飞开去。
女子闷哼一声,身子一颤,十指亦应声迫开,喉中一抹腥甜,嘴角缓缓溢出了一丝血迹,又羞又怒,忽而厉声狂笑,满脸都是怨毒,狂怒的神情。
喝道:“小鬼,我要杀你了。”说道最后一句时,黑衣轰然鼓舞,光芒大作,她下颚在狂风中急剧变长,额头向后隆起,阴冷的厉喝声陡然化作雷鸣龙啸,刹那之间,那娇小玲珑的身躯竟然变作一条巨大的黑龙,蜿蜒飞绕,张牙舞爪,一时上方天空都似阴暗了下来,九只淡金色的鳞翅交跌震动,狂风凛冽。
黄河涛涛,阳光刺眼,少年呼吸窒堵,被那气浪所扫,竟有些站立不稳。
仗剑笑道:“三月前,本少爷于华阳南山降服赤焰马,一月前于黄河狂涛中击杀裂天兕。你非禽非兽,修行不易,又何必非要步上它们的后尘?”
九翼天龙雷霆咆哮,声如洪钟,娇叱道:“死到临头,犹自撑口舌之利。还敢拿本龙神和一干畜生作对比,难道你自以为你的实力比得过思拓成之那老匹夫么?”
少年回忆悠悠往事,八年前大荒十大凶兽中的赤焰马,裂天兕,九翼天龙肆掠大荒,其中最为凶狂的就是这东海九翼天龙,一时间山洪暴发,黄河泛滥,各族灾祸横行,神帝思拓成之大战三大凶兽,却寡不敌众,力竭而死,由此天下大乱。
想神帝神威,风姿潇潇,却被这龙族史上最为凶暴狂猛的恶龙战胜,一时唏嘘不已,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满面真挚的道:“神帝之威,我自然比之不及。不过天意昭然,你等残暴无节制,冥冥之中上仓总会终结祸患。或许是我,或许是下一个英雄豪杰。”
九翼天龙怒啸连连,缚南仙冷冷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黑光狂袭,黑龙飞旋怒舞,巨嘴大张,腥风如雨,当头闪电咬下。气浪狂飚爆至,将少年衣衫吹得尽皆后鼓,少年高喝一声,木剑悠然荡起千万道五色神光,琉璃变幻,瑰丽难言。
缚南仙大为惊讶,“五行真气,五行真气,你竟然是五德之躯。如此说来,思拓成之那老匹夫倒真个被你甩掉几座山啦!”
“轰”气浪轰击,掠起排山倒海的沙尘,剑气惊天,龙啸凛人,一时间光芒闪烁,一人一龙斗的难解难分,时而冲天直上,时而奔袭千丈,周遭十里内什么也瞧不清楚了。
斗得酣畅出,缚南仙怒气渐消,对这来历不明的神奇少年竟隐隐有种大为折服的感觉,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就神鬼莫测,已臻化境,假以时日,岂不天下无敌?
一念及此,升起无穷无尽的尖酸妒意,猛然一尾扫开那袭来的剑气,矢矫怒冲,一头扎入黄河狂涛之中,笑声远远的传播开来:“小鬼头,有本事就下来和本龙神在水里玩耍!”
少年朗声大笑,“神龙不好生生归复大海,却要屈居大河做一条小蛟。不好生满足你一番,倒显得大荒子民不尽地主之谊啦!”
身如惊鸿,荡起二十丈长气刀,紧随其后高高向黄河跃去。
一时间,漩涡急生,水波如炸,两岸河床或是被剑气劈裂成缝,或是被黑龙兴水崩陷,黄沙滚滚冲天,整个天空都变得昏黄不堪。
那黑龙时不时吐出一道炙热龙息,将整个河水都烧烫的滚滚沸腾,气泡急生,昏天暗地,河水翻腾奔泻,涌起数百丈的浪头四面八方淹没而去,洪汛泛滥,一泄如注。
二人斗得地动山摇,风云变色,这一战便是三天三夜。少年七入黄河,终将黑龙兽身击破,平息洪水。
看着喉前这把木剑,以及那淡淡微笑的少年,缚南仙愤然欲死,引以为平生奇耻大辱,咬牙切齿哭道:“你到底是谁?”
鸟儿盘旋,白云飘扬,万里阳光普照大地,黄河水声涛涛,清澈见底,一切就和三天前那般相似,只是这女子已然沦为阶下囚。
少年看了看漫天白云,闻着风中花香,微微笑道:“记住啦。本少爷来自南海,孤家寡人一个,名为神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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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天旋地转,漫天白云急剧倒退,飞少走石,少年的话语,女子的哭泣在他说出这话的一瞬间突而俱都渐转模糊,仿佛雾里花,水中月,真真假假却看不真切。
冯兮无头晕欲睡,一幕幕,一朝朝又白驹过隙般一闪即逝。他似乎成了一个看客,听得见,闻得到,感得着,一切的一切是这般的熟悉,似曾相识,却又置身千万里之外。似乎和他毫无关联,却又戳到心扉。他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迷茫的呐喊,以及心间低低的呢喃:“本少爷孤家寡人、名为神农。记住啦···记住啦····记住啦··啦··啦”
画面急速再转,他或是和人比试,或是独自游玩,或是救治穷苦,他亦越长越大,丰神俊朗,渐渐周围围绕他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对手也越来越厉害。
偶尔成群结队的人袭击与他,都被他风轻云淡的一一打败,不久后,他声名鹊起,来到了木族的百花大会,万树常青,仙鹤飞舞,亭台楼阁。
这里有众多高冠锦袍的贵侯谈笑风生,有众多风姿妖娆的如花美人娇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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