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藏经阁,只见偌大的房间沿墙立着一排书架,上面整齐摆放着或厚或薄的古籍。最吸引林若昔的注意力的,是墙角单独竖立的檀木书架,整个书架分成若干抽屉,每格抽屉都上了锁。
里面大概都是至珍至宝的秘籍吧!林若昔暗忖。
“沈施主请随意。”小和尚言语客气却冰冷,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称。
林若昔点头,踱到敞开的书架前,心里却想着之前的疑惑,因此琢磨着如何开口。
“大……”怎么称呼呢?小和尚跟她一般年纪,叫‘大师’着实有些别扭;直接叫‘小和尚’又似乎不礼貌,况且,依方才的情形,这小和尚在大相国寺的地位应该不低。
犹豫了一下,林若昔干脆说道:“或许你已知道,我叫沈莫云。你呢?”
“小僧法号明新。”明新语气淡淡,“名字不过是代号,是不是,沈~施主?”
说到‘沈’的时候,似乎刻意顿了一下。林若昔暗惊:难道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的确如此!不过,我很好奇,明新大师怎么知道我姓沈?难道大师有神通不成?”这次,林若昔没再觉得‘大师’二字别扭,也不再把明新当小和尚看待。相反,她只觉他高深莫测!
“时机到了,沈施主自然会知道。”明新说着,走到檀木书架前,打开了其中的一格抽屉,“这本书,或许你会有兴趣。”
林若昔接过一看,居然是梵文!她幼时曾跟母亲学过梵文,虽不是很精通,但也认识封页的几个大字:《涅槃玄经》。
“这是什么书?你怎么知道我懂梵文?”林若昔愈加吃惊。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明新依然语气平淡,“小僧已经说了,时机一到,自然就清楚了。”
不再纠缠第二个问题,林若昔不敢相信地反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带走这本书?”
“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既然沈施主对其它典籍没兴趣,那就请回吧。”明新似乎不想多说,直接下了逐客令。
“多谢!”林若昔也不再耽搁,拿着那本《涅槃玄经》,告辞离开。
跨出殿门的那一霎那,林若昔突然顿住,转头瞥了一眼窗边的书案,见上面搁着两只茶杯。她扫了明新一眼,径直出了藏经阁,然后和小蝶、石青一起往大相国寺的前院走去。
进藏经阁的时候满腹疑虑,出来的时候是疑惑满腹。一路上,林若昔脑子里乱轰轰的:明新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和林家有何渊源?为何要将寺院视若珍宝的《涅槃玄经》送给自己?他说的‘物归原主’是何意思?
还有那两只茶杯。藏经阁里明明只有明新一人,怎会有两只茶杯?难道屋里还有别人不成?
藏经阁。
一俊颜朗目的中年僧人立在窗边,目送着林若昔等人离去。
“明绝师兄,为何不与她相认?”他身后的明新不解地问道。
被称作‘明绝’的中年僧人没说话,眸中难掩痛楚之色。
再说林若昔。三人回到大相国寺的正门,林若昔想赶紧回家研究《涅槃玄经》,小蝶却想观看‘扑蝶会’,因此百般撺掇:
“小姐,再玩一会好不好?好难得才出来一趟!扑蝶会马上就开始了!”
“你不怕别人把你当花蝴蝶给抓了?”林若昔口中打趣,脚下的步子并未停。
见小姐仍不答应,小蝶小嘴撅得老高:“我要真是蝴蝶就好了!可以无拘无束地自由飞舞,比整天憋在家里强多了!”
她边说边做了个展翅高飞的动作,胳膊差点甩到石青脸上。石青拧着眉,闪腰躲开。
见小姐有些松动,小蝶挽着她的胳膊,继续说道:“听说大相国寺专为前来赏花的闺秀备了斋饭、腾了厢房。我们索性用了斋饭,再小憩一会,下午再回府?”
正说着,见一群小厮、丫鬟拥着一翠幄珠缨八宝车,浩浩荡荡地朝大相国寺驶来。小蝶暂且忘了扑蝶会,夸张地惊叹:
“哇,这是哪家的小姐?好大的排场!”
林若昔没说话,只暗思:今天来赏花的名门闺秀可真不少!
车子在寺院门口稳稳停下,俩丫鬟忙上前打了轿帘,又有嬷嬷搬了小板凳来。轿中女子这才伸出芊芊酥手,由丫鬟扶着、踩着小板凳下了车。但见她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肌肤似雪、目若秋水,端庄大方又不失娇柔灵秀。
林若昔暗奇:这女子是谁?怎么隐约有些面熟?
(不好意思,昨天忙的忘了更新,今天补上,下午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