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三 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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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实,为什么莫名其妙要去你家啊?连我哥也叫我去。”白雪坐在莫实的新车后面略显不安。

  “去我家见家长啊!”

  “……你不要开玩笑了!”

  “呵呵,你哥不是都让你来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白雪用力捶了几下莫实的后背“我不去了!让我回家!”

  “啊…啊!你真信了啊,开玩笑的,有其它事的,你到了就知道了,干嘛那么认真?”

  白雪一下羞红了脸,好在莫实看不到,她随即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本书,往莫实头上一拍。

  “啊!”

  雪阳书屋,现在还没有什么人,雪阳坐在柜台那里看书,是一本印坏了的书,有半本看不清字,不过这对白阳来说都是一样的,随便一本书只要撕下一页他就能看到整本的内容了。

  今天第一个客人进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十几岁的少年。

  白阳眼珠向上看了一下又继续看着书“……林萧然,你也是白雪的同学,那么你是来找她的,还是来找我的?”

  林萧然站到柜台前,伸出手做出一个握手的姿势“您好。”

  “不用了,和你猜的一样,我是游戏参与者,我也确实帮助过莫实,不过关于他犯罪的那部分…我没有协助,所以我想,你是没有理由攻击我的。”

  林萧然生来第一次,被别人读出自己的想法,略显不安,不过这些林萧然的想法,都是白阳通过事实推测出来的,并非读心。

  “你来得正好,你知道吧,莫实害死我妹妹一次的事情。”白阳突然想起什么来,把书放到一边看着林萧然。

  “要帮白雪报仇么?”

  白阳笑了笑“不愧和我一样的真实之神,人心看透也很了不起呢,是的,马上莫实就没用用处,所以我想要报这个仇。”

  “你有什么办法,看起来你可以通过眼睛得到别人的资料,那么你也该知道吧,莫实也是真实之神的庇佑——虚假之心,我们两个的神佑相克,杀莫实找我是最不合适的。”

  “而且莫实现在还有了水妖的庇佑——治愈之水,你胜算更低了……不过这都是表面现象,毕竟你只会看人心而已,所以不会知道真实。水妖庇佑的代价是莫实在水妖身边,极限距离是两百米,然后就是你说的神佑相克,你凭什么说莫实的庇佑神是真实之神?”

  莫实的家在郊区,看起来孤零零的一栋,不管是城镇还是乡村的边缘,总会有一两栋孤零零的的房子,莫实的家就是这样,孤零零的的立在那里,没有一个邻居,四周也都长满了杂草。

  白雪下车后走到院子的大门那里发现不止是外面,院子里也是长满了乱七八糟的草,只有通向屋子正门的一段路因为铺着石子所以没有长草。

  “你家里人都不打扫么?”莫实平时在学校会和许梦颖扯一些家里人的事,而老师为了照顾莫实的感受自然也不会透露,所以白雪并不知道,莫实的家,只有他一个人。

  莫实抢在白雪前跑到正门,打开进去“快进来吧!”就这么喊了一声,转身进屋,消失在白雪视线里。

  “不会等会躲起来然后趁我不注意跳出来吓我么?”白雪看着这屋子拉得紧紧的窗帘,觉得莫实想要恶作剧。

  说起来这屋子还真的很适合吓人,两层的洋楼,长满草的院子,一点都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不会就是间鬼屋吧。

  白雪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莫实?”白雪把头探了进去,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家具倒了一地,各种东西都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用红漆画的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画。

  这里就是鬼屋吧!不可能为了吓我把自己家弄成这样吧!白雪确定了莫实是想要吓唬自己有点无奈“莫实!别玩了快出来吧!”

  白雪的声音在这屋子里显得十分无力,过了那么几秒,二楼传来了莫实的声音“我在这里,你上来吧!”

  没有一点情绪的声音,是莫实故意装出来的吧,真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完全感觉不到一点情绪。

  二楼有两间空房,里面没有空空的,不过墙上和一楼一样画着写诡异的图案,主卧的双人床上被子平铺着,床单都被红漆染红了,地板也尽是红漆,这是像表现一种这间房的主人都死去的手法么?白雪这样想着,走向走廊西边尽头最后一间房,这间房里会有什么,墙上怪异的画到这里就断了。

  白雪小心的推开了虚掩的门,这间房间倒是很很普通、衣柜、书柜、书桌、床都是好好摆放着的。不如说这间房太普通了,四面白墙,柜子、桌子还有床也都是单一的原木sè,床单和被子也是单sè调,没有任何装饰物,抛开主人简谱不说,这间房看不出来一点生活的情趣,主人好像只要能住就满足了。

  白雪拿起书桌上积了灰的书翻了翻,是莫实的课本,看来这是莫实的房间……

  等等!莫实的房间?那么这栋压抑的房子,真的是莫实家!

  白雪有点手足无措,自己改用怎么的态度来面对着现在这个情况?白雪走出莫实的房间,看到阁楼上有光照下来,莫实要躲也就只有那里了。

  阁楼是一间画室,开着一扇天窗,光就是从那上面投下来,墙上贴满了画,莫实正坐在画架前画着水彩,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是肖像画,加上莫实正在画的这一幅,全是许梦颖。

  “白雪,你不要再喜欢我了。”

  “我……”

  “就像这个屋子一样,我的心里什么都放不下了,只有许梦颖。不管你怎么坚持,我心里只有许梦颖。”

  “……什么啊?你特地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么,这个我知道的……”

  肢体语言:我接下来说的都是事实!

  “白雪,其实我害死过你一次!”

  ……

  “莫实的父亲死去,带走了莫实的亲情,挚友死去,带走了他的友情,爱人死去,带走了他的爱情,失去这些基础情感的莫实,也就没有衍生的情感,看到别人家庭破碎不会同情,旁人对他亲近的说笑不会觉得有趣,喜欢自己的女孩死去也不会悲伤,莫实一直都在演,自从他失去情感之后你所看到的莫实的喜怒哀乐不是他想这样表达,而是他觉得应该这个样子表达,所以你不能按常识读出莫实的心。”

  “……不可能,一年在我能够读出他的心的时候我所认识的他,不会因为这些事失去感情的。”

  “当然不会,任何人都不会,这和他的神佑有关,因为他的神佑让他得到了一些东西,又失去了一些东西,现在他的虚假之心也是因此得来的。”

  “他的神佑到底是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莫实是被命运保护着的,要打败他就要改变命运,必须要有足够的努力……莫实的虚假之心并不是真实之神给予的,所以是不可能和你的神佑抗衡,你努力一点,就能够看穿他,那颗虚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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