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五娘’心中其实却是紧张无比,她知道自己方才以父亲‘甘王’所授之法偷偷解开肖潜的‘噬之印’,令‘噬之印’真正显出威力。
如此助肖潜得到‘圣面’之举定然瞒不过教主以及其它几位大师公,此时教主几人语意之中,分明便是透漏出不yu令肖潜这大师公之位坐实。
言下之意无非便是要几人一同对付肖潜,肖潜方才覆上‘圣面’,‘圣面’的诸多秘密尚未领会,虽有‘将军苍毫’克制天地元力,但是如今教主已然能奏响‘三和箫’。
‘三和箫’箫音动荡天地,真正动起手来,只怕能正好抵住那‘将军苍毫’。
这样一来肖潜就绝非教主几人之敌,肖潜若是受制,教主几人也绝不会善待自己。若如此,则只有率着‘甘七’等师公助肖潜一臂之力。
肖潜见这几人,当着自己的面就想反悔,直是气得七窍生烟,方想破口怒骂,几人是乌龟,王八,臭驴蛋,说话全是放屁。
哪知话未出口,却听师公教主已是呵呵笑道:“肖公子切勿当真,这‘雷祖’,‘李二郎’说的都是玩笑之话,当初在那‘甘王巫界’我等便已说好,令肖公子得到大师公之位,如今肖公子横绝古今,凭借如此年岁不但被‘圣面’所择,更能一举挫败梅山之中,仅仅略逊于顿王的扶汉阳,当真是少年英才,对着如此英才我又怎会惜授一张面壳。”
‘李二郎’面色骤变,连忙瞧向‘雷祖’,‘雷祖’先是微微一怔,接着缓缓说道:“这面壳绝非一般大师公之面,乃是‘圣面’,这姓肖的小子来历不明,而且又与那偷儿有许多关联,怎能将我教为数不多的‘圣面’轻易授予!教主等人若是珍惜自身名誉,我‘雷祖’不才,甘愿当这背信弃义之人,取下这小子的‘圣面’。”
肖潜听‘雷祖’说得如此绝然,只道难以挽回,身形向后退出数步,深吸口气,探手已是自腰间抽出那‘将军苍毫’。
肖潜因为yu得这‘大师公之面’,由始至终不愿拿出此物,其实早便憋得难受,此时见‘雷祖’反悔,二话不说,便要解去裹在‘将军苍毫’上的兽皮。
谁知师公教主却是向着‘雷祖’喝道:“‘雷祖’,此事万万不行,你若要违反誓言,我便以‘三和萧’激出‘劫咒’,到时你体内元力生出反噬,可会令你生不如死。”
师公教主此言一出,肖潜未觉出什么,那其他大师公以及‘雷祖’属下的‘雷王’‘雨师’‘雷兽’,可均是心中忐忑,要知道‘劫咒之力’本就对教中师公有噬骨夺魂之威,若是再以‘三和萧音’激发,其噬骨夺魂之力只怕已是化为千虫噬骨万鬼夺魄,实在是让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极厉刑罚。
‘雷祖’闻言也是脸色骤变,不由恨恨地看了眼肖潜,方才向后退去。
师公教主面色稍缓,说道:“肖公子之能,诸位均已瞧见,能由肖公子得任我教大师公一职实在幸甚之至,依我之见,此事已然落实,当不再有任何异议。就请肖公子依照我教规矩,焚五香,先敬三清,焚三香,再拜我教祖师‘三真君’如此才算入我教门。”
‘鲁班’听了大喜,冲着师公教主道:“教主英明仁义,我‘鲁班’拜服之至。”
肖潜此时见事情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心中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只是掌中的‘将军苍毫’却不插回,仍是紧紧握牢,向着师公教主鞠了一躬道:“如此还请教主指教。”
师公教主元有石哈哈一笑,命教中执事师公指引肖潜行那入教之礼,自己则收了‘三和箫’,合上掌中古简,请下‘三真君’的虚像,方才领着五大师公以及‘甘五娘’,还有掌坛师公依次列在大殿两侧。其他师公则按各自归属分列后方。
待肖潜焚香执礼完毕,师公教主才又言道:“肖潜如今你已加入我师公教,所行所做切须依我教中规矩才行,我教秉承‘三真君’遗训,‘悟天道,思不死,教凡人,除忧患’,以教内秘法为凡人驱灾解难,除鬼敬神,乃是我教的主要之事,此些教义,你需牢记。”
肖潜此时即已为教中之人,自是肃然静听,只是他性子本是洒脱顽劣,如此一来实是憋得心中难受,但是想到,得了这大师公的位子,定然可以顺利助胡青丘医好伤势,心中倒也欣然,此时听了教主所言,连声称是。这等毫不反驳的点头之举,肖潜实是此生罕有。
却听师公教主接着说道:“肖潜年纪虽轻,却是身手不凡,而且对我教又有助力,更蒙‘圣面’垂顾,因此得这大师公之位实在不虚。诸位大师公,掌坛师公,以及教中弟子听好,自今日起,肖潜为我教第七位大师公,他被‘判官’圣面所选,依教规,便以‘判官’相称,望诸位谨记。‘判官’刚入我教,许多教中规矩定然不甚熟悉,便由......”
教主元有石说到此处,语音一顿,忽然瞧了眼‘甘五娘’,却是接着言道:“便由掌坛师公‘花婆’相侍左右。”
‘甘五娘’听到此言,面色微微一冷,一双眉毛却是拧在一起。
肖潜听了,却见‘花婆’微微一怔之后,已是向自己看来,她眼角眉梢具是笑意,笑意盈盈之下,更是透出一股娇媚,肖潜心中已是大呼不好,暗忖教主yin险,居然让这个满身媚骨的女子监视自己,情急之下不由脱口道:“多谢教主美意,只是‘花婆’乃是教主属下掌坛师公,事情定然繁多,而且教主也需要有人相侍。”
教主元有石却道:“‘判官’你身为大师公之一,手下定需有掌坛师公以供差遣,你不知晓几位大师公之中唯有‘鲁班’特殊,因他执掌我教内塑身造像之责,不可参加其他驱鬼敬神之事,所以只有他的属下没有掌坛师公,只有一些匠人。而你新入我教,众位教内师公与你多不熟悉,如何招纳?这‘花婆’年长你几岁,对教内之事却是无所不晓,便让她暂时归到你‘判官’属下,助你一臂之力。”
元有石说到此处,忽然又看向‘雷祖’说道:“‘雷祖’,你方才之举对于‘判官’多有冒犯,便从你属下的三位掌坛师公之中选出一位,听凭‘判官’调遣,以示惩戒。你可愿意?”
‘雷祖’目中尽是yin郁之色,向着属下‘雷王’道:“‘雷王’你曾与‘判官’有过切磋接触,想是已然了解很多,便由你去‘判官’属下,听候调遣,不得有丝毫违怮。”
‘雷王’一呆,嘴唇嗫嚅数下,终是来到肖潜身前,向着肖潜鞠躬道:“‘判官’大师公,属下‘雷王’窃为掌坛师公,愿意为您驱使效力。”说罢便站到肖潜身侧,不发一言,肖潜本待出言讥讽,只是见到‘雷王’目中隐现悲切,不由作罢。
教主元有石却是接着对‘雷祖’说道:“另外,肖潜既已成为我教大师公,还需那‘凝魂葫芦’为其凝成‘三元魂印’。”
‘雷祖’听了,眼中yin郁之色渐渐转浓,却仍是探手自腰间皮囊之中摸索出一具小巧黎黑的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