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相触,唇齿相扣,清凉的触感如初荷,清雅又带着令人失神沉醉的香气。
林倾华呼吸间倏地便全是男人淡雅的玫瑰馨香,舌尖在微张的唇齿之间毫无阻挡的碰触上,温热中带着湿滑的软腻,如游鱼灵巧滑腻翻出湖面摆动,令无痕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熟悉的酥麻如电流全身,流窜四肢百骸,一瞬间,她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她眸中沉静湖面蓦地被打破,被他凤眸漩涡深处深不见底的幽暗所绊住,她深陷其中想要挣脱,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绊住,逃不开,避不了,无法挪动分毫。
趁她愣神之时,澹台渊眸子微微眯起,唇舌兀自长驱直入,毅然推开她早已失守的城门,席卷她唇齿之间的每一寸每一毫,肆意的攻陷她的城池,轻柔而坚决。
放在椅边的一只手徐徐上移,攀上她的脑后,修长如玉的手指穿过她如瀑如缎的青丝,另一只手在她后背上腰轻轻摩挲,微微用力,两人之间再无半点缝隙。
故意说这种话来气他,故意说她自己是受害宅故意旧事重提,故意曲解他的心思,故意不把自己当回事,故意……
唇齿相依,辗转,碾磨,,缱绻……他淡淡的玫瑰馨香渐渐将她包围,彷佛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绸网,捂住她的鼻息,将她越困越紧,令她几近窒息耳鸣……
“公孙殿下,对不起,您不能进去……”
书房门口传来红笺的声音,林倾华蓦地一怔,整个人瞬间惊醒,慌忙伸手去推开他。
澹台渊眸子黑雾浓浓,深谙一片,无视她无力的推拒,倏地直起腰身将她抱起,一转身压在宽大的书桌上,唇齿没离开她分毫。
书房院子门口,公孙宁温雅一笑,身形一动便绕过了红笺,走向书房,“没关系,本殿找摄政王有点小事,不耽误时间。”
“对不起,公孙殿下,您真的不能进去。”绿阑焦急的望了一眼房门,郡主和王爷应该听到了她们的声音才是,可是为何都没有出声……
红笺绿阑不是他的对手,根本拦不住他,书房周围的暗卫都潜在数十米开外,没有澹台渊的命令所以归然不动。
以至于公孙宁片刻之后便已经顿足于书房门口,笑道,“摄政王没阻止便是默认同意了,两位姑娘不必急。”
说着便伸手去推房门,只是门刚被推出了一个小缝隙,室内猝然向他发出一股猛烈浑厚的内劲,伴随着毫不掩饰的冷冽杀意迎面而来。
公孙宁笑颜损裂,面色一僵,快速收回轻放在门框上的手,提气凌空跃起后退,这一退便再次退回到了书房院门口,脚步落地后退了两三步才站稳身子。
接着猜心有余悸掸头看向书房门口,却见那门早已再次稳稳的合上了。
而红笺绿阑,此刻也露出万分惊讶的表情,有暗卫隐晦的现身询问,红笺不着痕迹的摆了摆手,暗卫会意隐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室外片刻,室内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久到林倾华再也无法呼吸,总是冰凉凉的双颊变得涨红,纤瘦但向来有力坚韧的身躯变得似若无骨,澹台渊的唇才终于从她的唇瓣上移开。
林倾华暮然的松了一口气,瞬间气喘连连,不等她慢慢回旋力气去推开他紧紧箍着她的双臂,他温热湿滑的唇舌已经细细密密的吻上她的鼻尖,掠过她那此刻变得通红的耳垂,在她眼角,纤浓的羽睫上轻酌。
舌尖舐允吻,轻而柔,若春风润雨,像是在吻着这世上最珍贵最脆弱的宝贝,充满小心翼翼,又仿佛怀中的是易碎的瓷娃娃,怕一不小心用力过度,便会消失不见。
直到林倾华无力的扯着他的发丝,澹台渊才住了口,将额头抵在她眉间,呼吸之间全是她清雅好闻的初荷气息,兀自低低自嘲的笑了。
也罢,就这样吧……
或许早在当初见到她那一次以臂换命时便已经沦陷,喜欢看她明明很不满却忍下满腹无奈应付他,喜欢看她笑意吟吟的小狐狸样,喜欢她兀自一个人抚琴时的寂寥清冷,喜欢她……
找了一个又一个借口说服自己对她好,到最后无借口可找,看到她受伤昏迷在怀里时那种难以言喻的痛,他只愿今生再也别有第二次……
她心里早已有人,而他注定无法爱人,只能对她好……只是既然有了牵绊,又教他如何割舍?于是有些事,便再也逃不开,避不了……
“放我下来。”林倾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软绵绵道,正巧这时二人也再次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
澹台渊霍然回神,腹指在她红肿的唇瓣上轻轻摩莫挲,眸光幽暗不明,继而毫不犹豫的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屏风后面。
把她放进软榻里,掀起锦被替她盖上,在她耳边低沉道,“等我一会儿。”
林倾华沉默着任由澹台渊帮她掖好被角,看着他走出屏风后面,脑海里思绪顿时乱涌。
澹台渊给了她在那个世界从来没有的安心,她一直认为得到和付出是成正比的,澹台渊只有短短两年可活,对她好定然是带着他该有的目的。
而她欠了他的,将来终有一天会被他以他的方式还回去,所以一直对于他对自己的好,她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该她做的该她帮忙的她亦不会退后。
虽然她和澹台渊一直举止很亲昵,也有不少知情人士知道她不是澹台渊的亲身女儿,所以对他们的关系很是意味不明,但她却从来没想过要和澹台渊更近一步,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她总是拒绝不了他一次次的亲近……
……
公孙宁耐心的敲着门,越敲清眸里兴味越浓。而绿阑则一脸纠结的站在旁边。
“进来。”
书房里传来冷磁的应答声,公孙宁挑挑眉梢,提起袍摆推开门走了进去,文雅的坐在椅子上。
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那宽大的屏风,却见澹台渊半响不开口说话,也无人上来替他奉茶,也不恼怒,笑得温润,“想要见王爷真是越来越难了,以前在京城被数次拒之门外,宁已经习惯了,本以为到了衡阳会好一点,却没想到还要担上受伤的风险,要不是宁手脚麻利,刚才不死也会褪掉一层皮。”
“公孙殿下脸皮也不薄!早知如此本王刚才应该不用手下留情才是,褪掉一层正好!”澹台渊不冷不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