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里居然也有修禅者!”剑仆见状,传音给卓知远。
卓知远也传音回了一句:“看身法,似乎是清源山的弟子。一直都知道清源山的手伸的极长,却不曾想居然伸到了这里。现如今始教已经处于崩溃之态,这些弟子如此抛头露面,居然没有人来寻衅闹事,这倒是颇有些古怪了
“看见他们那得意的样子就不爽,不过都是第五层身识的修持,且还尚未圆满,也敢如此的乖张行事,一点儿都不怕在凡人面前露了神通。师父,要不要我给点儿教给他们?。
卓知远又道:,“且慢,先看看乖袋子里的人是怎么回事!”这师徒俩暗地里一对话,脚下便停了下来,前头领路的男子见状,也便停下脚步,笑着说道:“公子爷可是想一观此局?”
以卓知远和剑仆的实力,他们若不想露了自己的修持,便是这几人的修持进了第六层意识的境地,也自然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他们现在连第五层身识都还不曾圆满。倒是不必担心在这些人面前露了形迹,而虽然他并非想要看看这赌局,而是想要看看这布袋之中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便点了点头道:“也好,先见识见识这几位是如何下注的
那男子抢身一步,走到亭中,对亭子里有一个跟他穿着相同服饰的人低语了几句,大概是这种情况见多了,那人倒是满口答应了下来,还回过头冲着卓知远等人举拳遥祝了一下。随后,亭中的男子跟那几位客人商量了一番,那几个客人看了卓知远一眼,没说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卓知远迈步入亭,这时候,那钢索上的四个人。也尽皆都进入了亭中,手中的包裹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也并非什么布袋,不过是一张整布而已,就那么将内里之人包住。如今包裹被扔在地上,那布角散开,内里是一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露出了惊恐的面容,口中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没有出千,我没有出千”。
领着卓知远来的那个男子靠的比较近,直接抬起脚踹了过去,口中骂骂咧咧:“被抓住的都说自己没出千,难不成是我家主人冤枉了你不成?。
说罢,大概又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于是对卓知远歉意的说了一句:,“公子爷,这些刁民就是如此,在下头出了千。我们赌场素来有烦矩,出千者任意处置,这是官府给的权力。刚好这几位客官要开赌,就拿这家伙来应应景。”
卓知远并不言声,只是微微点头,眼睛低垂,眼角却望向那几个衣着华丽的客人,一个咋。趾高气昂的,不过年岁都只得二十来岁的样子,恐怕都是些官宦之后,次一点儿也得是巨富家的公子少爷了。
虽然剑仆以前经常寻人争斗,也总有将人置于死地之时,但是他始终都是找比自己更强,或者至少跟自己类若之人。像是这般明显欺负人的事情,他却是不曾做过。当即看的直皱眉头,横刺里跨了一步,就想开口。
卓知远知道他意欲何为,可是事情不弄清楚,他也不想插手。凡人界自然有凡人界的规矩,虽然这几名清源山的弟子已经犯了通玄界不插手凡人界的忌讳,但是他贸然去管,总是有悖常理。
传了个音给剑仆,示意他稍安勿躁,剑仆纵然心里不痛快,却也只能止住了行动。
这时候,就看到那几咋,年轻的客人也根本不管地上此人死活,只是从桌边站起,指了指那人:“小他这般动来动去的,下坏了刀子算谁的?”
那来的四人其中一个站了出来,笑着一拱手说道:“公子无需担心,我等自然有法子令其全身舒展,不得动弹。我们赌场乃是这勉州城里最讲信用的赌场,断然不会用这些细枝末节来为难客人的。”说着话,指尖朝着那人指了一下,那人顿时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得半句话,并且刚才一直抖如筛糠的身体,也静止了下来,并且缓缓的躺倒在地,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除了口鼻之间仍有呼气之声,就仿佛死人一般”“公子可还满意?。
那华服青年走近两步,轻轻用脚尖拨了拨地上那人,哈哈大笑说:“这倒是有趣,你这是个什么手段?。
清源山那弟子含笑不语,几名客人不由得又是交头接耳一番,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是大概早就听闻这间赌场里有异术,手段高强,任何人若是安安心心对赌,他们倒是该赔就赔,从不手软的。但是如果有人寻衅闹事,也绝对讨不得好果子。曾经有京城某个京官之后,在这里试图
猫嘛。结果被打的二瑰凡尖二魂。都以为他的父亲也是两朝示典热必然勃然大怒要封了这间赌场。可是他倒也的确派兵前来,只是赌场之中仅仅出来了几个人,就轻描淡写的将那大官给应付了过去,从此再也无人敢在这里惹事,都说这里是有神仙保护的。今日一见,也果然应证了传言之中的话语,像是这般手段,除了神仙,谁又能做到?即便光凭这悬崖之旁的走廊和亭子,其实就已经是仙人的手笔了。
不过这在卓知远和剑仆眼中,实在就是雕虫小技,不过就是个定身诀而已,算是最基础的几个法术之一。
带着卓知远来的那个男子,拍拍原本就在亭子里伺候的那个家伙,示意他给卓知远解释解释赌法。
那男子大概听自己的同伴说了卓知远出手豪绰,点头哈腰的过来,小声的对卓知远解释说:“这位公子,恐怕您还不知道这几位公子要赌的是什么,容小的给您解释解释。那位公子,乃是兰陵关副总兵家的少爷,他自幼练就了一手好刀法。他的师父乃是江湖中人称圣手刀王的高人,教会他刀法之后,曾经告诉他,这刀法细腻以及,可以完整的录下人身上的任意一条经脉,绝不会令得经脉寸断。可是这位公子自小却从未试过自己的刀法,是以想跟本店赌赌,他若能割下完整的经脉,便算他赢了。押银五万两,其中五百两乃是给此人的安身费用。不知道公子爷您有没有兴致押上一宝?如若您押那位公子赢,任意数额,鄙店也都接了,若是押鄙店赢,便要同那几位公子商量商量了
只是为了赌个输赢,便要在人身之上切上也不知道多少刀,能否切下整条经脉暂且不说,若是刚下刀就断了,这地上的男人倒还算是运气好,不过断了经脉,回去找个大夫好好整治,也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如若是切到最后才断,他恐怕早就死在半途之中了,光是流血他便承受不起。
卓知远不由得也觉得这实在有些太过于血腥了,毫无人性可言,再看身旁的小红,已经小脸煞白几乎站立不稳,而那几位所谓的公子,却仍自谈笑风生。
卓知远心里不由得就动了杀机,不说此人有无出千,光是如此手段。这几人就着实当诛。
剑仆更是按捺不住,虽然卓知远不让他使手段,但是他却还是问了一句:“那何为输呢?”这话说的就有几分阴阳怪气了,当然是挑断了经脉就算输。
那人却似乎并没有听出剑仆话里的意思,见他“年纪小小”便又笑笑解释说:,“呵呵,当然是割不下完整经脉便算输
“割完了,这人死子便又如何?”“鄙店自然会将五百两雪花银送交他的妻儿老也算是有个交待。”
“一条人命就值五百两银子么?你们这是在谋财害命啊!”
听到这话,对面数人都将视线掉转了过来,似乎对于一名小小书童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感觉到非常的不爽,眼神里也都对卓知远起了变化。
虽然那人也很想呵斥剑仆,但是见卓知远没吱声,他也不敢得罪卓知远,能走到这里来的,任何一个都是他所得罪不起的,所谓打狗还看主人面,这本就是个高级点儿的小厮之人,当然不敢说什么。只得陪着笑脸说:,“呵呵,这您就是说笑了,他有什么财可给我们谋的,况且,本店的规矩便是如此,官府也都承认了的,允许本店抓住出千之人之后任意处置
“那就是私设公堂了咯?你们店里的店规到是比王法还要大了!”剑仆冷哼了一声,身形昂藏,哪里像是个小书童应该有的气度?
那几名公子忍之不住了,纷纷开口呵斥:“你一个小小书童又懂得什么?你家主人怎么也不管管!”
那个说:“这位公子,你家里如此没有管教么?”其中一个更是将矛头对准了卓知远。
可是,那四个清源山的弟子却看的狐疑,他们刚才感觉到了一丝禅念波动,待凝神去查,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眼前这名小小书童,虽然只是书幢的模样,但是那股气势,却丝毫不输给那几个开赌的公子少爷,这原本就是一件极为奇怪之事。而卓知远就更是气定神闲,刚才他们从铁索上缓步而来,其他人都惊诧莫名,唯独这一主一仆,却是不动声色,这就更让人狐疑。眼见有人将矛头对准了卓知远,他们也想看看卓知远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