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芍药回过身来,美丽的眸子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色彩,她无法理解如今的状况,按理来说,涡蛇族族王已经身死,作为一族守护灵的初灵应该也是即将逝去,但眼前所发生的是什么?这股非常的气机又是怎么回事?
“轰隆隆!”
山谷中,一股澎湃的生命力充斥在空气里,像是冬雪化尽春意来袭,诸多不知名的植物开始从地底深处复苏,扎根发芽。与此同时,崩溃的血色荆棘林重生,枯萎的苍天巨木再次换发生机。
岩壁四周,粗壮的根茎破开土石,舒展身姿,它们沿着壁崖向上生长,往高天而去。
芬芳的草木气息萦绕在空气中,使人忍不住放松下来静静的享受这一刻。
不过此时的芍药可没有那种心情,眼前发生的变化太过超乎想象,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接受的。
“怎么回事?植物开始复苏了!初灵不是已经死了吗?”
大地上,一片森森绿意,植株遍布生长,就像是一座树海迷宫,完全找不到一丝之前破落的痕迹,芍药静心凝神,美丽的大眼微微眯起,她已经做好迎接一切突发事变的准备。
“咣!”
蓦然,一道银灰色神芒从后方袭来,犹如滔天海潮般,浪屿声阵阵,径直攻向芍药所在的方向。
“小道。”
美丽可人的少女头也不回,素手一挥,那道神芒顿时崩散,只剩下点点星辉,而她洁白的长衣上没有沾染一丝尘埃。
芍药不愧是禁忌之森霸主级别妖兽的一员,哪怕是这样的一击,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只手的事情。
“刚刚的是初灵么?”
清风来袭,柔软的长发随风飘荡,芍药心中喃喃自语,虽然刚才瓦解敌人的一击看似毫不费力,不过只有她清楚,自己受伤了。
苍天巨木蜿蜒盘旋,血色荆棘林森然密布,不知名的植物扎根于原来的废土上,一股蓬勃的生机充斥在空气中。
“呼!”
一道凝实的身影出现在树海之上,正是初灵。
此时它浑身散发一股惊人的气息,空灵似幻的双眼中有铭文在流转,那是涡蛇一族的文字。
没有言语,初灵一现身就凌厉出手,毫不留情。
庞大的树海仿佛复活了一般,茂密的枝叶悍然拍击,血色荆棘林疯狂生长,犹如神链锁困天地,空气中萦绕着一股草木芬芳,使人头晕目眩。
“怎么回事,实力反而变强了!”
将迎面而来的粗壮枝叶一掌击退,芍药一闪而没,犹如离弦的箭羽一般,朝着初灵的方向急速撞去。
“轰隆隆!”
树海崩裂,地面摇晃不止,两人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破败殿宇之中。
“怎么可能?”
没有在意大地颤抖的原因,藤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隐在藤蔓之下的双目血色充盈,可怖无比。
高台上,涡蛇族族长的身体已经枯萎,青灰色的皮肤上满是皲裂,它的双眼黯淡无光,已经失去了最初的神采,俨然一副身死之态。
不过哪怕是这样,藤妖不知为何,还是能从大蛤蟆的体内感受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生机,就像是黑夜中忽明忽暗的烛火一般,就算微弱,也还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咔!”
蓦然,一道破裂声传来,打破了这死一般寂静的空间。
只见,高台上涡蛇族族长的尸身开始破碎,就像是受到撞击的瓷器,密密麻麻的裂痕从脸部开始朝身体四周蔓延。
“咔嚓!”
又是一道破裂声传来,枯萎的尸身上,一处干枯的血肉脱落,随即化为齑粉。
“这是!?”
看到此种变化,藤妖脸色剧变,不像崩坏的表面,他能清晰的察觉到,大蛤蟆体内的生机在急剧上升,这是即将要复苏的迹象!
“不行,不能再继续这样让它发展下去!”
隐在藤蔓下的血眸闪烁寒芒,藤妖一步踏出,径直显现在涡蛇族族长的面前,随即,他双臂交错一划,两把由乌森藤蔓铸成的长剑就出现在掌中,下一刻,只听见‘咔’的一声,锋利的长剑就从大蛤蟆的胸口处交叉射入。
静!
破败的殿宇中开始变得死寂,只剩下藤妖沉重的喘息声与外界大地颤抖的声响。
一击将未知的危险扼杀在最初,藤妖微微放松下来,此时的他浑身都被自己的汗水打湿,隐在藤蔓之下的双眼再次变得清明起来,刚刚就差一点,那只大蛤蟆就要复苏了......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很可笑,不过这并不是天方夜谭,他就曾经见过一次,在过去的一战中,那只大蛤蟆就是从这种临死的状态下复苏,随后变得愈加强大。
目光灼灼的盯着没有了声息的尸身,藤妖转身缓缓走下高台,他明白,这场战斗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他。
“踏!”“踏!”
寂静的殿宇中,只有藤妖的脚步声在回旋,他不急不缓闲庭漫步。
大蛤蟆体内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生命烛火已经熄灭,它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今他要做的,就只是等待着与王兽之战的那一刻。
“你这是要去哪?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在敌人还没有倒下之前,不能够放松警惕,难道这些你的兄长都没有告诉过你吗?”
蓦然,一道年轻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这只有自己脚步声的殿宇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突如其来的话语打破了此刻的平衡,藤妖的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他浑身僵直,呼吸骤然一窒。
“怎么回事?”
藤妖心中发簌,他刹那间转过身去,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台上,涡蛇族族长的尸身有大半已经消失,而转而替之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赤着身子,满头黑发密布,一人高的身材的精廋而坚实,浑浊的双眼中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内心。
“你是谁!?”
转过身来看见这样一个年轻男子,藤妖吓了一跳,他全身紧绷,隐在藤蔓里的面庞上逐渐变得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