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银忠带了二十二名刑警、武警兵分三路,迅速向几百米外的河套迂回包抄过去……
河套两边是深秋后的一排排落秃了叶子的柳毛林,对面是大片大片的土地和秋收后堆在一起的一垛一垛的苞米传子。远远看去,在白雪的映衬下,灰苍苍一片,再往前就是大江。当地农民将苞米棒子掰下后,便把苞米秸杆攒成站立的堆儿,约十米一堆,那里,无疑会是走投无路又不辩东南西北的金钢国理想的藏身位置……
“注意搜索!”
“报告,乔大队!河边柳毛子里没有……”
“那边!”
“是!”
乔银忠和他带领的这些边防武警、刑警们不愧是破案的内行,他们将各种武器上了膛,高度警惕地握在手中,武警士兵则动作更为敏捷,他们将微冲挎在胸前,在前面搜索石洞石缝等可疑之处,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人的地点。
沟里的空气阴冷潮湿,到处都能嗅到农家肥和雪水混合的土腥味,每个追捕者都能同时听见别人的脚步和自己的心跳。两山之间被一层淡淡的不祥的氲氤笼罩着……
不一会儿,当一个边防武警战士搜索到一玉米秸杆堆附近时,猛地发现堆里有个东西一晃,厉声喝问:
“谁!出来——”
话音未落,突然“砰”地一声枪响,平时良好的强化训练使武警战士几乎同时迅速卧倒在地,震耳的枪声好象一只呼啸的鞭子尖叫着从他的耳旁飞过,把栖息在山沟里的几只树鸡惊得跌跌撞撞地飞走了。同时骤然响起的枪声也立刻将隐蔽藏匿的罪犯处所暴露无遣!
枪声是喜讯,是捷报,它使焦虑不安的乔银忠精神为之一振。
只见乔银忠手用力向下一按,然后一挥,每个参加追捕的人都明白枪声意味着敌人的末日来临了。于是,不出十分钟,方圆十余里内的围剿大军都被枪声迅速吸引过来。各种各样的武器都找好自己的位置,对准那堆紧靠在峥嵘大石头后边的苞米传子……
负责现场指挥实施包围的刑警大队长乔银忠开始用电喇叭喊话:
“里边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只有放下武器,才是你唯一出路——”
话间未落,里面的人又向外打了一枪!
罪犯已成瓮中之鳖,金钢国自己大概也知道,但他仍负隅顽抗,不时地朝包围他的人开枪射击。这名作恶多端的罪犯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经历了几天几夜的神秘逃窜之后,眼下在重兵堵截之下,终于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沟里被牢牢地包围住了。但金钢国似乎仍不愿放弃最后逃生的梦想……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逝去。
乔银忠的嗓子都喊哑了!我靠!TNND!东北山区深秋下午5点多钟的天已经开始撒黑影了,乔银忠命令会讲X语的战士再次喊话,令其缴枪投降。战士嘀哩嘟噜说了一大串儿,但藏匿在那个玉米堆里的凶残罪犯的回答仍然十分顽固,不是沉默,就是枪声。
就在战士的最后一次喊话话音没落,玉米垛里又向外“乒乓”开了两枪,枪声划过森林上空,剌耳而空旷,也划破了乔银忠的最后努力和耐心。看来,今天不做出点冒险或牺牲是不行了!这个王八下的,困兽犹斗,枪声表明罪犯是不会缴械投降的……
“狙击手准备!”
乔银忠脸色铁青,相当难看,牙齿咬起股股肉棱。
人人眼中喷火。
“报告乔大队,准备完毕!”
数名冲锋枪手相继传来报告。他们凭借有利地形从三面将枪口对准了罪犯藏身的玉米堆。
“打!”
霎时间,枪口喷射出一条条愤怒的火焰,这情景使乔银忠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跟自己哥哥过年看人家放鞭炮的情景!老实说,他当刑警大队长这一年多来,案没少破,人没少抓,但是象这么火爆地真刀真枪地干他还是第一次经验!多数时候,那些平时穷凶极恶的家伙一见到真刀真枪的乔银忠带人一冲进去,手就下意识地举起来了,麻爪了……
而此人不同,一串串复仇的子弹直打得玉米杆尘屑乱飞、碎石块横溅,烟雾升腾,活象过大年放的子母弹和十响一咕咚。原以为这一顿打任何血肉之躯也难逃过这道道死亡线的——不打成一堆肉窟窿估计也应该是蜂子窝了吧?我靠!没想到,枪声刚停,大家正要上去查看战场,玉米垛里又向外连开数枪……
“叭!叭叭叭!”
“不行,还得打!”
这次,几乎所有的枪支都举起来朝着那个地方开火了。一时间枪声大作,振耳欲聋,直打得小小的弹丸之地狼烟翻滚,火星乱冒,昏天黑地!但不得不承认,罪犯的确是具有一般人所没有的强大军事素质,他所藏身之地对于外围射击来说很难奏效。
山沟里的天得早,眼见着天就黑了,乔银忠气得直骂娘!这TM也太不给力了,领导把这么长脸的事全权交给自己,恐怕他们现在也正在往这赶吧,这么下去不是现大眼了吗!他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那个家伙揪出来狠狠打一顿,然后一枪击毙!
夜幕即将降临,如果再不想办法迅速拿下这个小小的堡垒,击毙罪犯,不仅对乔银忠十分不利,对整个事件都不利。谁敢保这么顽固的家伙不会趁黑夜逃之夭夭?如果那样的话,那乔银忠下一步都不用查,坐地就下班了!
射击的声势虽大,但由于灰尘迷住眼睛角度不好以及位置不理想等等原因,总之客观上多数子弹都钻进了泥土里,打在了岩石或玉米堆的杆子上,没有一发击中里面的罪犯要害,已经有些力所不及。就凭此人如此动作和反应,乔银忠和其他几个副手就可断定他决非善良之辈!出于正义和责任,也出于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乔银忠的心思集中在注意和观察上。
正这时,刑警大队的侦查员们急中生智,提出用火攻。
“烧!用点汽油来烧他!”
“对对对,烧他个王八操的!”
我靠!对呀!乔银忠眼前一亮,尽量生擒活捉,可是这样的家伙谁有办法生擒活捉啊?经他同意,民兵王忠延立即跑回村取来一桶汽油和棉花。一武警战士按照命令将棉花蘸上汽油引燃后准确地投到了玉米秸堆上。夜风呼啸,风大物燥,刹那间腾空而起的熊熊烈火噼嚓啪嚓不可阻挡地燃烧起来,火苗子一蹿多高,照亮了半个天空……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越烧越大,上百双眼睛密切注视着……
不知罪犯被打死了,还是被烧死了,烧了半天,里面竟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乔银忠有些迷糊了,困惑了,这场火烧大约进行了十几分钟。当苞米堆烧去大半的时候,那个垂死挣扎、倒霉的杀(伤)人狂魔再也忍受不住了,这才哆哆嗦嗦挣扎着慢慢从火堆里爬出来,突然,只见他身上窜着火苗跳起来边往外跑边向围捕他的人员开枪,妄图冲出包围圈。
训练有素的边防战士手疾眼快,乔银忠更是如此,他一把夺过冲锋枪只一个点射“哒哒——!”
罪犯猛地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几乎与此同时,密集的火力一齐朝罪犯射击,直打得那个既凶残又可怜、心狠手辣天地难容的越境逃犯着火的躯体乱颤、满身开花,污血四溅,一声不吭地扑倒在寒冷的大地上!
金钢国终于得到了严厉的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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