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七拼八凑的武力便这样成型了。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成员普遍瘦得像麻杆,连站都站不稳。但威慑同样身体状况好不到哪去的后续难民已经绰绰有余。之后每上岸一群人,岛上就安排两个老人把他们组织起来。随着登岛的人越来越多,各处的岗位陆续换成了新人。老人们只要做好监督就可以了。
又一批新难民集合到灶前领粥,都是些衣衫褴褛的成年男女。方脸女人在童子军棍阵的簇拥下,不厌其烦的重复说了好多遍的话。“都听好!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有多大本事。到了这也要乖乖的守规矩。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位神通广大的神仙。不想冒犯到他的话就把尾巴夹紧了。”
底下如期响起一片骚动。被救下的人们正怀有种不真实感,因为眼前的一切超乎他们的想象。在一个荒凉的岛上,一群冠带严整的人出现的太诡异了。就好像专门在等着他们。而所有的独木舟又恰巧都漂到了这里,仿佛被天地间冥冥的意志操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海外仙山?合该我等命不该绝,遇上了仙人仙女?劫后余生的他们第一时间想起了在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说。而这个猜想很快就从给他们施粥的女人嘴里得到了证明。人人的眼睛都亮起来。
方脸女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别到处乱看了!神仙大人岂是你等凡夫俗子轻易得见的?他只是慈悲为怀,决定收留你们几天。在岛上的时候,你们不准随意走动,有事向安排给你们的头报告。你们问什么要报告?所有的事,就是大小便也要先请示再说。平时不准离开头领的视线,除非有命令。谁胆敢违反,就绑起来扔回海里。爱去哪去哪。”
“几天,不能一直留下?”一个满脸沧桑的汉子失声说道。这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真的有仙岛谁还想离开,再说周围都是茫茫大海,又能上哪去?
“仙岛可不是谁想留就能留。”他们背后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是两个身穿灰色衣袍的小女孩。
“梨花姑娘,荷叶姑娘。”方脸女人忙躬身打招呼。
两个女孩微微点头,算是答复过了。梨花继续对人群说:“如果你们表现好,可以从中挑一些人出来补充人手。侍奉神仙大人的仆人不是很多,你们很幸运,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想留下的,都要神仙大人亲自点头才行。”
“那请问姑娘,什么样的人才能留下?”从两个小女孩和方脸女人的互动人们就知道谁的地位更高。在岛上接待和指挥他们做事的都穿黑衣服,这种穿灰色衣服的只偶尔露一次脸。每次出现都会成为目光的焦点。可她们很少在某地停留,往往只是巡视一番便回到距离人们所在的位置有一段距离的帐篷里。机会难得,众人纷纷问道。
“什么人能留下你们心里不清楚吗,以前没敬拜过神仙?”梨花的双眼明亮的好似能洞悉人心。“你们得明白,神仙大人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若有人作奸犯科,好吃懒做还想着蒙混过关那绝对是痴心妄想。还有那种爱搬弄是非的小人,神仙大人最恨的就是这类人了。谁敢犯这个忌讳,就要祈祷千万别落下把柄。否则保证有你的好看。至于其他人,当然要按表现来定。”
持棍站岗的童子军们胸脯挺得更高了。
“还要和你们说一声,在谁走谁留的问题上,神仙大人也会参考我们的意见。对我来说,我更愿意留下那些虔诚信奉神仙大人的人。你们好好想想吧。”
梨花意味深长的话引人们陷入了沉思。
“梨花姑娘,荷叶姑娘,二位有什么指示?”方脸女人适时插话进来。
梨花答道:“神仙大人有任务给我们,让我们问问这些人从前都是做什么的。每个人都要闻,统计好了交给他过目。”
“现在问吗,我让他们马上准备。”方脸女人不敢怠慢。
“不用,我来只是通知一声。你施过粥命他们到收治病人的帐篷那集合就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梨花说完就拉起荷叶的手,两人一起离开了。
目送二人的背影,方脸女人压低了声音道:“看见了吗,这几个穿灰衣服的女孩千万别得罪,她们是神仙大人的使女,真正的身边人。开罪了她们连我也救不得你。你们要注意的还有两个和我穿的一样,但蒙着脸的女人。如果你们不想某天晚上变成烤活人的话,最好也别冒犯。”想到血月和红瞳她仍心有余悸,不明白同样是神仙大人发的衣服,她们为什么要裁一块内衬当做丝巾遮住面容。虽然她们脸上的伤痕看着有些可怕,但这一来可就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中了。
她不知道全昊对此更加惊讶,当改变妆容的血月红瞳第一次从他身边走过,他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不成了活脱脱两个黑**了吗?
“多谢阿姐提点。”人人一脸认真地听着,方脸女人说的都是对他们今后至关重要的信息,没谁想错过。“烤活人”几个字让大家心头一紧,看对方的样子可不是说笑。于是愈发提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