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水和林琳再次启程,赶往河边镇去请那位有活神仙称号的老人。眼下全城的希望都是寄托在了他们身上,若是失败了,可能将会有成千上万人因此丧命。当然,并不是说只要此人出山,就一定有办法医治怪病,但希望放在眼前,总是要努力争取的。
和陈敏说的一样,河边镇离雨城并不是太远,两人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便是到了镇里。根据前几次的情报,那位老人独自住在西边一处普通的民宅中,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只是位置信息太模糊,再加上秋水也没来过这地方,所以一时有些摸不着北。好在这神医的名气在镇里着实不小,凭着路人的指引,两人总算是在月亮升起前找到了老人的住处。
“这也太破了吧。”秋水感叹道。在两人的面前,是一间足足有几十年历史的老木屋,屋顶上早已破了好几个大洞,用几块白布勉强遮着,防止雨水灌入其中,屋子的墙面也早已被虫蛀得不成样子,风一吹,便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代神医住在这种地方,也难怪秋水会那么惊讶。
“好了,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住破房子呢。”林琳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可是过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奇怪,老人出去了吗?”林琳又试着喊了几声,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一旁的秋水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然后对林琳挥了挥手,示意她让到一边。
“喂,老头,赶紧出来,不然就别怪你秋爷爷一脚把门给踹了。”秋水粗着嗓子大喊。林琳刚想阻止,却突然听到里边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有人碰倒了什么东西。
“里面的人别装死,我都听到了,给你三秒时间,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秋水用力敲了敲门,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三,二,一……”秋水大声数完,发现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便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直接一脚踢在了木门上。轰的一声,木门缓缓向里倒去,扬起一片烟尘,还没等秋水回过神来,一根扫帚忽然从烟尘中探了出来,径直朝他的门面打去。
秋水的反应何其快,只见他一个侧身将其躲过,然后顺势抓住扫帚往外一拉,顿时一个老头就被拽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人家,你没事吧!”林琳见了,急忙上前将老人扶起,然后用埋怨的眼神望着秋水。秋水耸了耸肩,表情无辜地说:“是他先袭击我的。”
“臭小子,还不是你先砸我家的门!”那老头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指着秋水开始骂骂咧咧。只见那老头赤着脚,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布衣,头上的须发都已花白,面色却是相当红润,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年龄。
见秋水还想辩解,林琳急忙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对老人说:“这位爷爷,请问您是否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陈回春?”
那老人听了,急忙摇头:“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说完,他便朝着屋内走去,结果秋水直接拦在他面前,两只眼珠子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他一番,然后嘴角一弯:“老头,你就是陈回春,还想骗人?告诉你,来之前我就打听过你的模样了。”
“是又怎么样?臭小子,快给我闪开。”那老头吹了吹胡子,眼看又要去拿地上的扫帚。林琳连忙上前,将秋水推到一边,然后笑着对老头说:“神医,您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而是来找您救命的。前几日雨城突然爆发了一种可怕的疾病,已有数十人因此丧命,还有几百条性命危在旦夕,我们希望能请您出山,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治愈之法。”
谁知那老头哼了一声,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林琳摆手说:“老夫已经退出医坛多年,这件事还是找别人去吧。”说完粗暴地将林琳推开,昂着头朝屋子里走去。只是他没注意脚下的木门,一下子被绊倒,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秋水见了,在一旁哈哈大笑。而那老人从地上爬起,转过身,怒气腾腾地看着秋水。由于这里的响动太大,周边的人也逐渐围了过来,对着秋水和林琳指指点点,好像他们是恃强凌弱的恶霸一般。
“秋水,我们先走吧。”看情况不对,林琳便拉着秋水匆匆离开了此地,一直走出几里地才停下脚步,在街边寻了一处小摊,先填点肚子。
“那个臭老头,一点医德都没有,我看啊,根本就是个没本事的怂包,怕被人拆穿才故意不肯出山。”秋水一口气连吃五碗大馄饨,然后在那里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愤愤地说。
“还不是你太鲁莽,一上来就把人家的门给踢坏了,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答应啊。”林琳抱怨道。秋水撇了撇嘴,倒也没有争辩,只是在那里悻悻地说:“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要上门给他赔礼道歉吗?”
林琳摇了摇头:“现在他肯定还在气头上,去了也是白去,不如在这里先住上一晚,等明天再想办法吧。”
这时候,秋水忽然发现前边摊位上坐着一个老伯,背影似乎有些眼熟。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慢慢走到那人的身后,一旁的林琳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那老头恰好吃完了馄饨,站起身打算付账,结过一转过头就和两人对上了。
“老伯?”
“吱吱!”
这个老伯便是当初秋水等人在龙牙戈壁遇到的植物学家,曾与他们一同深入戈壁腹地,寻找龙须草的下落。没想到时隔半年,竟在此处再次相遇,当真令人意外。
“老伯,没想到您就住这儿啊。”秋水又点了一壶酒,与老伯喝了起来。而林琳则在一旁与吱吱玩得热闹,不时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老伯咽下一口酒,显得十分高兴:“是啊,真是缘分。不过少侠,我记得当时你和你的伙伴是要去雨城吧,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秋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了老伯。老伯听了,顿时一拍大腿:“早说嘛,我和那个陈回春认识几十年了,是拜把子的好兄弟,明天我就去帮你们说说,相信他怎么也得给我些面子。”
“啊,那真是太感谢您了!”秋水一听,急忙欣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