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垃圾功碑,也好意思拿出来给人推解,真是丢人现眼。"文字阅读新体验"”
辰天嚣张且刻薄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着。
王鼎天气得吹胡子瞪眼,身体轻微发抖,想要发作却发作不出来,自己用了好几年才解读出十分之一,写出了二十几句要诀,可人家一举全部解读,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什么也是给自己掌脸。
王鼎天身旁的剑眉青年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原本剑眉入鬓,鼻梁直挺,脸蛋英俊得足以迷倒无数花痴的他,此刻看起来也有些可怕。
他乃是王鼎天的大儿子王肃,是个武学天才,只有十八岁,已经是炼体七重,天云峰一脉除了澹台月之外,无人能及。
王肃一眨不眨地瞪着辰天,心中惊疑不定,一向自认是天才,绝不相信比自己小的人能解读这功碑,更何况是败类辰小天,这一定有蹊跷,一定是。
“怎么,不服气?”
辰天语气很拽地道,如果不是鼻青脸肿实在难以分析他的表情,也肯定可以看到他表情也拽,毫不客气地道:“这样的垃圾功碑,连我这败类都能轻易解读,我姐姐心地善良,不忍揭你们的短才装着解读不出,你们居然不领情,偏要我说出来才甘休,这不是自作孽吗。”
澹台月忍不住扑哧一笑,天云峰一脉全都忍俊不禁,这话说得真是……不过,可真是解气啊。
王鼎天已经咬牙得咯咯作响,重重地哼了一声,想要说辰天凑巧或者早就知道这功碑什么的,又觉得太没说服力,说了等于白说。
偏偏辰天口中依然不积德:“这样的垃圾功碑都拿出来,我真怀疑你们居心叵测,不由让我想到,你们所谓的药液,一开始让人实力大增,但过个三两年,会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呢?会不会让人残废、死亡,或者失去男性功能?毕竟,突然间得到那么强效的药液,实在难以接受啊。”
这一句话一脱口,顿时激起一阵轩然大波:“这什么话,哪有那种恶毒的药液,真是信口雌黄。”
“就是,他分明是嫉妒我们王家药液,不就是解读了一个功碑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只是凑巧而已。”
“王家药液真的会有副作用吗?”
“谁知道呢,不过不知道王家究竟怎么突然得到那么神奇的药液,仔细想想确实有点让人生疑。”
大部分是王家弟子的怒骂声,不过也夹杂着小部分猜疑声。
即便这猜疑声再小,辰天的目的也达到了,他这么羞辱王鼎天,可不是解气那么简单。人心,是很容易变的,特别是那些墙头草。
王鼎天觉得再纠结于功碑话题也是找骂,人家占尽上风说什么都更有利,冷哼了一声:“真是可笑,药液是好是坏用了自知,你这么讽刺只不过是嫉妒。”
转而看向澹台月:“功碑一事算你们有能耐,不过这功碑本是我王家的,既然解读了出来,我们王家也该获得这功法。”
他心里实在气得想要吐血,本来料定澹台月无法推解这功碑,才敢拿出来,毕竟解读功碑哪有那么容易。
可谁知,辰小天这小子居然一举解读,现在这功法等于直接落入了辰天手中,他王家拿着这功碑推解不了,也等于废物。
澹台月心情很开心之下,轻轻摸了摸辰天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看向王鼎天:“凭什么要给你们功法,功碑是你们的,你们尽管拿走。”
“你……别欺人太甚。”王鼎天拳头握得噼啪作响,脸色涨红。
但是,澹台月没有丝毫让步,跟王家已经交恶,不可能说将功法交出去对方就会妥协服从,澹台月没那么天真。将功法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实在的。
辰天心里对这功法,其实是十分不屑的,就一垃圾功法而已,他随便写一套出来,也比这强大十倍百倍。不过,却没必要交出去,这功法恰好可以用来拉拢弟子。
澹台月如他所想的那般,继续道:“这套功法我不会藏着捏着,凡是我天云峰一脉弟子,都有机会学习。你们王家若好好服从,不要另外结党,自然也能获得一份。”
王鼎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很快压制住了,毕竟他不是鲁莽之辈,否则当初也不会忍辱负重加入天云峰一脉了,冷冷一笑:“好,很好。今天我来找你商议,除了功碑之外,还有另外一事。再过几天便是内门弟子考核,按照天云峰一脉规矩,考核完毕之后,有一场内门弟子大赛,对吗?”
澹台月不知道王鼎天有何企图,微微皱眉:“确实如此。”
王鼎天道:“我有个提议,何不分派决斗,王家对决天云峰一脉,看看谁的弟子更有能耐,看看跟着谁更有前途。当然,如果你自认天云峰弟子无能,不敢比试,我也不会强求,哈哈……”
这算是最直接的挑衅了,门派与门派之间也时常发生,往往都是一个门派吞并另一个门派的前奏。
如果哪个门派不敢应战,对方会肆意散播言论,让这门下弟子失去颜面,抬不起头,试想,谁还会加入这个门派?这个门派不出意外只有渐渐衰弱下去了。
不过天云峰一脉和王家的关系,却比门派与门派之间更加微妙一些,因为同处一个大院,曾经同为一脉,比赛如果输得惨,肯定会让不少弟子流向另外一方。
石磊有些焦急,压低声音道:“师姐,怎么办?”
别看他这么大块头,其实没什么主见,也正因为如此,当初辰天才没让他代为管理天云峰。
澹台月心中很是无奈,说白了只有两个选择,应战和不应战,以目前形势看,应战多半会输,但不应战影响会更不好。
澹台月脸上没表现出任何退却,语气充满着自信:“自然是应战。”
“哈哈,那么到时候一比高下。”王鼎天似乎找回了一点好心情,瞥了辰天一眼:“辰公子能轻易推解功碑,想必实力也不凡,到时候可别做缩头乌龟。”
说完,用力一甩长袍袖子,大笑离去,王肃阴沉地瞥了辰天一眼,拿起桌上的功碑,跟上他父亲王鼎天。
王鼎天最后这话,自然也是挖苦,辰小天是外门弟子,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内门比赛。
他走得潇洒,其实却气得七窍生烟,回到自家小院后,终于压制不住,一拳打在树干上,砰的一声巨响中,碗口大的树干干脆利落地折断,整棵树飞出去撞在墙壁上。
一个精瘦得皮包骨的驼背黑衣老者走了上去:“老爷,何事让你动怒?”
王鼎天正气在心头,难以启齿。
这时王肃走了进来,将事情简略地解释了一遍。
精瘦老者双眉紧蹙:“这辰小天是什么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要说他是韬光养晦故意装败类,不太可能。”
王肃冷哼:“他就一败类,要么是有高人暗中指点,要么是他凑巧早就见过功碑上的功法。”
精瘦老者看向王鼎天:“老爷,事情已经发生,气也无用。何况,功碑我们也推解出了二十几句,大概也能看出并不算太高深的功法,比之我们王家家传功法略有不足,他们拿着功法也掀不起什么浪。”
王鼎天点了点头:“没错,有功法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让弟子学会,比我们的血**远远不如。老肖,血**是我们的底牌,你那边可要一切小心。”
精瘦老者恭敬地道:“老爷尽管放心。”
王鼎天又看向王肃,微微一笑:“儿子,内门弟子比赛便是你大展身手的时机。”
王肃张扬地笑了笑:“父亲请放心,我一定将他们统统横扫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