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吱吱喳喳,惊醒了凌宇洛的美梦。
这回,却是梦见了自己已经长大,长成一名千娇百媚,前凸后翘的大美人,就和现代的自己一般模样,成群的美男围着自己转悠,大献殷勤,那感觉,真是好极了!
但是醒来之后,看见胸前一如既往的两颗小核桃,实在是懊恼不已。
这个身子,十四岁了,连初潮都没有,还要多久,才能长大?
不过也好,这又干又瘦的模样,呆在天机门,也不容易引人怀疑。
这样想着,不觉释然,穿戴整齐,高高兴兴走出门去,厨房里,贺立翔已经把早饭做好,就等着那师兄弟三人晨练回来开饭了。
“小翔,我去洗洗脸就过来。”
趁着还有些时候,索性取了药汁,又朝那山泉走去。
昨晚,被纪云岚那么一打岔,这药汁揣在怀里,一直没拿出来,后来天色晚了,也懒得弄了,直接回柴房睡了。
这会,他们三人,不是晨练去了吗,正好趁此机会,给脸上再涂抹些药汁,否则脸上颜色渐渐消失,定会惹人生疑,那个齐越和纪云岚,可不像秦易之那样好说话!
至于下一步的打算,便是最好在薛神医回来之前,先找到桃木牌,免得到时候受他奚落,面上无光。
几步走到那山泉处,刚摸出药汁,还没来得及有下个动作,身后一声轻喝:“你在做什么?”
“啊——”冷不丁被这么一吓,手中的药瓶没抓稳,一下子滑落在那飞花溅玉当中。
糟了,她的遮美药汁!
不假思索,便是伸手去捞,小手还没触及水面,胳膊上便是一紧,一只温热的大手过来,一把扣住她那有些细弱的手臂:“一大早的,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清冷,是那个大冰山,齐越!
那么冷酷的一个人,掌心的温度却是温暖如斯,真怪。
“没什么。”凌宇洛懒懒应了一声,推他一下,用力将自己的手臂扯了回来,眼光过去,那药瓶,在水中起起伏伏,里面的药汁,不用想,也是尽数入水,荡然无存了。
叹了口气,有些恼怒,却又无可奈何,老天不长眼,对他避之不及,却偏偏在这里遇到,又不好发作,只得转身欲走。
“那个瓶里,装的是什么?”齐越也看见了水中的小瓶,皱起眉头,双臂一张,一步过来,将她的去势挡得严严实实。
“毒药!”凌宇洛没好气说了一句,毫不意外看见他的俊脸瞬间冻成千年寒冰。
“你想在天机门投毒?”齐越冷哼一声,大手过来,又是抓住她的手腕,仍然是上回受伤的地方。
痛感袭来,凌宇洛低叫一声:“你发哪门子疯?上回被你抓的地方,现在还痛呢!”人长得帅,却是个十足的猪头!
齐越闻言哼了一声,并没有松手,手上的力道倒是减轻了:“是你自己说的,是毒药。”
“我说的,你就相信吗?不错,这就是毒药,我是投毒,你抓我去见秦易之他们啊!来啊,抓我啊!”见他抿紧薄唇,死死盯着自己,不知为何,为了他的不信任,心下很是郁闷,口气渐渐软了下去:“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在这不断流淌的活水里投毒,流水不腐,你没听说过吗?”
真要投毒,直接在厨房的水缸里投去,效果好多了!
“那你躲到此处,摆弄这个瓶子,是做什么?”他又问道。
这个臭冰山,总是怀疑她,认为她是坏人,她不过是长得黑点,干点,这模样还是很俊秀的,不至于那么面目可憎吧?
也不理他,蹲下身去,从中捧起一捧冷沁的泉水,抚在脸上,使劲揉洗几下。
“你不是也认为那是毒药吗,我带着它到这里来服毒自尽,可以不?”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在那一脸呆滞的神色面前站起来,转身就去。
“等下,我有话说……”齐越回过神来,伸手拦住。
“齐少爷!”凌宇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不悦道:“你不是一开始就认为我来这山上,是心存恶念,心怀不轨吗?我告诉你,我也是从来就讨厌像你这样的冰山男,故作清脯自命不凡——既然我们互无好感,相见两生厌,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彼此远远避开,岂不甚好?”
一口气说完,也不管他表情如何,低头疾走。
“你——”齐越立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巴张了张,目光过去,凝聚一点,终于,还是没有叫出来。
——那远处,秦易之与纪云岚正站在一处,迎着少年过来的方向,微微笑着:“小洛!”
“秦大哥!岚哥哥!”凌宇洛将两人叫得好生响亮。
“看你,满脸是水!”秦易之含笑把她拉到跟前,抚开她垂在面上的湿发。
没等反应过来,旁边的纪云岚已经拿着一张干净布巾,罩在她面上,轻柔给她擦去面上的水痕。
怎么回事,一过来就竖宾级待遇,这两个人,今日捡了金元宝不是,这么高兴?
凌宇洛有些受宠若惊,呐呐道:“我只是个小工啊,你们怎么这样……”
“现在是小工,等下就不是了……”纪云岚朝秦易之眨了眨眼,对着她绽放出温润的笑容。
呃,不做小工,做什么?难道给她升官了,要让她当个小工长?
凌宇洛傻笑着,直到一个身影从那两人身后扑了出来,扯着她的衣袖,惊喜叫道:“洛哥儿!”
老天,是薛神医!
不是说还有几日吗,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凌宇洛微张着嘴,有些没反应过来。
“哈哈,洛哥儿,果真是你!薛某请你来,你还不答应,薛某还一直遗憾呢,没想到,你自己上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