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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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从屋檐上翻身落地,停在书房门外,忽听得里面的人说话:“两位终于肯现身了。”

  已经暗下去的房间忽然又点亮了灯光!

  司空濯与谭香相互对视,顾远之居然一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请进吧。”房门开了条缝,两人也不再推脱,直接推门入内。

  书房里布置得简单雅致。一排书架,一张几案,苏绣屏风隔开内室床榻,墙上悬着一两张字画,甚为简朴。只见顾远之薄衫挂着褶皱,端庄地坐在几案旁的椅子里,微微笑道:“不知二位深夜到访,有何赐教?”

  谭香呆愣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开口。司空濯抢先一步自报家门:“在下司空濯,这位是贤弟谭天,我们不过是江湖中的无名小辈。今夜冒昧拜访,实在是有重要之事,还请见谅。”

  顾远之来回打量谭香和司空濯,见两人皆气貌不凡,开口问道:“阁下口中的重要之事指……”

  司空濯冲谭香眨眼,谭香会意,解开背上包袱,取出锦盒,当着顾远之的面打开--

  美玉幽光在室内烛火下不掩其芒,顾远之看后果然大惊失色:“这……这是……传国玉玺?”

  谭香点头,双手将锦盒奉上。顾远之面庞绷紧,双手着取出锦盒中的玉玺,仔细端详。谭香和司空濯亦屏住呼吸,静静地关注他的反应。

  过了许久,谭香几乎要沉不住气发问时,顾远之忽然放下玉玺,摇了,眼神凝重地看向两人:“这玉玺……是伪造的。”

  谭香大惊,微微张嘴,忽然转头看向司空濯。司空濯本来也在惊讶,见谭香瞪着自己,立刻明白过来,摆手连连解释:“不是我!”

  可沿途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司空濯一人碰过锦盒啊。司空濯见她还是不信,继续道:“那日我刚偷了你的锦盒不久,就被你追上。你沿途也都看到,我根本没时间打开锦盒。锦盒里装的是什么,我也是与你同时才知道,哪有时间去伪造一个这么名贵的‘假玉玺’。”

  谭香思量他的话,的确有理。这玉玺虽说是伪造的,玉质确是真正的上等和田玉,段时间内难以制成。

  不由发问:“将军您又是如何看出这玉玺是假的呢?”

  顾远之抚额,似在回忆一件久远的往事,娓娓道:“你二人有所不知。当年太祖皇帝监制完成传国玉玺后,曾因立储君之事与后宫长孙皇后起了争执,长孙皇后一怒之下,将玉玺摔下台阶,磕掉了一个缺口。后来太祖皇帝虽命能工巧匠修补,但在其底部篆文上仍留下了细微的接缝。”

  说着,又拿起锦盒中的玉玺,将底朝上翻过来指给谭香看:“你看这玉玺底部篆文,圆滑流畅,显然是直接雕刻而成,没有丝毫修整填补的痕迹,故而是赝品。”

  二人听后明白,各自点头思索,那究竟是何人将玉玺掉包呢?

  顾远之问谭香:“你这锦盒从何而来?”

  谭香将风云镖局镖车被劫,到她潜入灵犀山庄偷出锦盒的过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顾远之边听边点头,感叹:“原来这传国玉玺真的流落到江湖了。”

  司空濯分析道:“照贤弟这么说,有两种可能:一是真正的玉玺还在灵犀山庄,只不过庄主预知贤弟要去偷锦盒,事先偷龙转凤了;二是风云镖局动了手脚。但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贤弟刚才说那风云镖局的二当家自己也不知道锦盒里是什么东西,更不可能掉包。除非那托镖的人一早就是托运的假玉玺,只不过用来迷惑江湖耳目。”

  谭香听得仔细,觉得第二种分析实在不大可能。本来传国玉玺的下落就无人知晓,何必再大费周章的弄个假玉玺托镖,那么就只有第一种可能,她上了飒痕的当!

  现在回想,也觉得当初锦盒到手过于容易,之前她三番两次试探,都碰了钉子,最后一次出手,怎会如此顺利?原来竟是飒痕堪透了她的计划,直接将锦盒内的东西掉包,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人真是狡猾得像狐狸!谭香暗暗咒骂。从初次相见,到她伪装成丫鬟潜伏在庄内,到最后愤然离去,这中间的点滴小事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都充满了陷阱。他不过是将计就计,亲眼看着她一步步掉进他事先设好的圈套,然后她还全然不知,带着假玉玺跑遍了半个中原,一路来到洛阳!

  “可恶!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两人的新仇旧恨,只怕一辈子也算不清了。

  司空濯固然不知谭香一脸铁黑是为什么,兀自问顾远之:“那将军看来,真正的玉玺现在何处呢?”

  顾远之无奈:“这我也无从猜测。或许还在灵犀山庄内,又或者早已易主。其实关于传国玉玺的事,我所知道的也只是道听途说,当年玉玺究竟如何失窃,恐怕只有宫内尚还存活的几位先帝妃子知道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随着传国玉玺带来的疑团和困扰还未解开,又忽然被告知玉玺是假的,这一来一回的落差,让谭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顾远之安慰道:“玉玺重现江湖的确是件大事,两位也不必之过急。两位可以先住在府上的客房,过几日洛阳城内将举行武状元科举,太子和太子母妃林太妃将会借观科举之名来游东都洛阳,到时可以问问林太妃玉玺的事。”

  司空濯最喜欢凑热闹,当下拍掌叫好:“武举比试一定很有意思。好,好,好,贤弟,我们就留下来观战吧。”

  谭香本来想立刻杀回灵犀山庄,找飒痕兴师问罪,此刻听司空濯这么说,有几分犹豫。但一想到方才寒哥哥的背影,忽然心中一痛,他也住在后院的客房吧。他竟然瞒了自己这么多事!也不知自己留下来究竟要干嘛,只是忽然就咬牙,重重地点头。

  外面更鼓已敲响五声,转眼就要天明了,两人不再打扰,带上门各自往客房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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