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屋外反射过来的月光,苏婉宁眼中的秦淮景犹如一张扬五爪的野兽。
苏婉宁无声地哭泣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疯狂地对待她?
秦淮景听到了身下女人的啜泣声,却像雷一般打不动。
苏婉宁突然睁着噙泪的眼与他相望,在他眼里,没有怜惜,有的只是无情与冷酷。
他要伤害她,她是撞入他网中的一只猎物,不,不要,她不要让他随性蹂躏把玩。
她痛苦地闭上眼,呜咽着求他:“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我?”
“你有听说过女有选择客人的权利吗?呵呵~”黑暗里中传来男人放荡的狞笑声。
女人因男人的好心解答而瞪大了眼,无能为力,让黑暗中苏婉宁绝望地哭泣。
就在苏婉宁绝望的闭上双眼时,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低骂一声,抬头吼道:“谁?没急事,老子拨了你的皮。”被打扰好事的男人脾气很暴燥。
门外之人闻至一抖,哆哆嗦嗦回道:“少爷,老爷在家大发雷霆,迁怒夫人了。”他是二小姐派来寻大少爷的。
“疯子~”秦淮景虽是很不爽,但还是从女人身上起身。
瞄了一眼躺在床上大松一口气的女人,穿衣的秦淮景眉头一挑,嘴角一勾,停下手中的动作,俯身在颤如斗篱的女人耳畔低声轻喃。
他是一只吐着毒信的蛇,让人闻风丧胆,恨不得将他削皮拔骨。
女人的表现,让秦淮景很满意,手指抚过女人的唇瓣,他冷冷一笑,转身潇洒离去。
随着脚步声的远离,躺在床上如弓的苏婉宁松懈软如泥。
虽然男人离去前所说让苏婉宁恶心害怕,但不得不说现在是安全了,化险为夷的苏婉宁,虚脱的靠在床头,她的目光洒在窗外水谢旁那颗梧桐树上,当枯黄的树叶无助的在风中飘荡最终落到地上时,她埋入双膝,任黑暗包围自己……
*
一场秋雨一场凉。
破晓时分,雨停了,淡青色奠空,大地一片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雨后的秋晨满含水气,花草叶瓣儿上的露珠儿,像一粒粒晶莹的珍珠,一缕微风袭过,一闪一闪地滚动着随风摇曳,闪闪熠熠,如断线的珍珠,坠到青石板上如水一般的清明散开。
晨光熹微之际,借着淡淡的尘光,苏婉宁食过早膳后,无奈的与纯香向阁外走去,昨晚秦淮景离开不久后,娘亲便来到她身边。
所有的安慰都在苏婉宁胸膛里化成一片涩水,她静静的,乖乖谍着娘亲的宽慰,只是娘亲离开时说到明儿去庙里焚香祈福消灾时,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鄙夷的弧度。
她嘴角的讥讽,被娘亲看到了眼里,但也被视而无睹。既然她可以装蒜,那苏婉宁觉得自己也用不着抱歉。
阁外娘亲在等她,起床时纯香说今儿是十五,的确是个焚香祈福的好日子,苏婉宁听了,不知怎么,妹妹的身影便劈入脑海,心中不禁微微刺疼。
将苏婉宁送上马车,纯香便向阁内走去。
上了马车,苏婉宁发现该来的人没来,不该去的人却稳坐如泰山。
向娘亲行过礼后,苏婉宁又对安东远点点头,随后便坐到左前方沉默着。
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苏婉宁,换作以前安东远,就当她姑娘家害羞,可现在她苏婉宁已是残壁之身,被男人过了,还这般自视清高的模样,就让安东远很不舒服了。
他轻了轻喉头道:“婉宁啊,你怎么瘦了,要多吃点啊,长胖了才好看些,才更人喜欢的啊!”
苏婉宁倒抽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哪壶水不开,安东远便专提哪壶。
只要看到继女脸色发青,哪怕是被妻子瞪眼也舒坦。
目的到达了,安东远也不继续作怪,笑眯眯的侧身拉开车帘对站在门外的小厮道:“你去看看少爷和小姐在什么,让他们快点。”安乐远是个吃喝女票赌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自然也是缺乏赖心的。
放下帘子时,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子已经挨着边了,避如蛇蜴的滋味让他很不舒服,看着苏婉宁那张漂亮的脸,安东远心中的怒火越烧越高,他拳头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想要压下心中的怒火,但对于脾气爆燥他的来说,真的有点难,不想再忍,正掀唇怒斥时,便听到儿子的声音,很快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
抬头看去,儿子的身影映入双眼里,他不禁眉头皱起。
安氏兄妹的出现成功阻制了安东远的恶言相向。
虽然心有怒气,但见有心疾的小女儿,安东远却硬生生的将恶气咽下,换上一张平静面孔,他之所以要心平气和,只因为女儿不能受惊吓,吓坏了要花大钱诊治是一件很得不偿失的事,他宁愿拿去赌也不愿给送到医倌,所以一般来说,安东远在小女儿面前会克制坏脾气的。
已近深秋,今年的季比往常更冷。于是对于身子盈弱的安惠晴来说,她已褪下秋装,换上了一件薄袄锦裙。
不知是因衣着加厚还是大病初俞的缘故,她从阁内走到此处,已是气喘虚虚。
从被抓回来后,苏婉宁在病愈后见过安惠晴一次,因为怕她激动,她只是在她屋里呆了一会便离去了。
安惠晴在得知自己的任性让姐姐惹来大麻烦后,便激动的犯了病,加之今年秋季特别冷,所以哪怕病好后也被娘亲禁了足。
看到多日不见的姐姐,安惠晴昏暗的双眸发亮,而苏婉宁则微笑着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安惠晴刚一坐下便亲昵拉过姐姐的手,苏婉宁虽有些不自在,但都被她一一掩饰过。
见人全部到齐,苏云裳一声令下,车夫立即挥动马鞭,马车在俊马的带动下,快速又平稳的向冰焰国北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