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奈和池豁两人,一个包在兽皮被里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对方,就这么僵持着,两人都不松口。
池豁将自己缩在床里背靠着墙,像是在防备色狼一样,比奈气得脸都黑了,凶神恶煞地瞪着池豁,池豁见状,眼神游移。
比奈好像很生气,虽然知道比奈是好意,但...唔,那我还、还是让比奈检查吧,不过就是被摸几次嘛,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事怎么可能难、难得了我!
池豁咬了咬牙,红着脸,偏着头,眼睛死盯着墙面,“你、你检查吧!”
本来做好跟池豁打持久战的比奈,听了这话,愣了愣神,看了看池豁的神色,脸上的恼怒消退,嘴角微扬,眉眼弯弯,无声地笑开了,意识到自己笑了,比奈正了正脸色,伸手摸摸脸,确定自己现在是正经严肃的表情后,才开口,“那好,你把身上的兽皮衣脱了,在床上躺平了。”
池豁尴尬地朝比奈点点头,僵着身体,将身上的兽皮被掀掉,放在一旁,转身背对着比奈脱起了兽皮衣,那动作,要有多慢有多慢,要有多僵有多僵,比奈也不催他,看着池豁那僵硬的样子,趁着池豁现在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正捂着肚子,弯腰,无声大笑。
哈哈哈,小豁真的是太可爱了,我可是个雌性,而且还是医者,又不是兽人,怎么就那么害羞,再怎么样,自己都无法对他做什么啊,智者真是多虑了,虽说小豁没什么常识,但对着同为雌性,还是医者的我都这么害燥,面对兽人时改是什么光景,我都可以想象出来了,哈哈哈!
在过了半个小时后,池豁终于磨磨蹭蹭的将身上的兽皮衣脱了,转身的时候又将兽皮被包身上了,整个人绷得硬邦邦的,按照比奈的要求,僵直着平躺在床上,目光直视着屋顶,不敢去看比奈,“好、好了。”
见池豁准备好了,比奈勉强收起了自己夸张的表情,但看到池豁又将自己用兽皮被包起来时,比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喷笑,过了一会,才停住笑,上前死命的揉乱了池豁的头发。
池豁听到比奈的笑声,瞬间脸色爆红,手忙脚乱的将身上的兽皮被扒掉,也顾不上自己的头发了,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心里欲哭无泪,直想将自己拿兽皮被的那只有剁掉。啊啊啊!又不是女人,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有什么好遮的!怎么就做了个这么娘兮兮的动作!我的一世英名啊!全没了啊!
过了片刻,比奈终于笑够了,才清了清喉咙,伸手拍了拍池豁因蜷缩着身子而越发显得白嫩挺翘的臀部,“好了,不要害燥了,快躺平了,不要这样缩着。”
池豁反射性的一把捂住自己的臀部,红着脸,犹豫地转身,伸直腿脚。
比奈收敛了笑意,满脸严肃的开始下手,先查看了池豁的头部,然后,从池豁的脖子开始摸,经过单薄的胸膛,软绵平坦的肚腹,毛发稀疏的私、处,修长的腿,略微纤细的脚踝,以及与其他雌性相比,略微小巧的脚掌。
摸完,比奈拍了拍发愣的池豁,让他翻个身,然后从池豁的背部开始摸起,摸到腰部停顿了一下,稍微使了些力按了按,眉头微皱的让池豁翻回去,在池豁腰部左边接近胯骨的地方以及腹部反复的又摸又按。
池豁任由比奈对自己摸上摸下的检查,自己则逃避似的魂游天外,比奈要他翻身时,他才会动一下。
池豁满脑子的食材和制作方法,然后发现没有一种食材的外形与质感和味道与之前的世界相同,只得将那些食材从脑海里丢掉,带入这个世界的食材,开始天马行空的开始幻想什么食材和什么食材搭配比较好吃,最后下定论:调味料什么的真的是很重要啊!
比奈就不像池豁那般悠闲了,他皱着眉,紧张得额角开始冒出冷汗。
比奈再次确认自己结论的正确,没有错误后,神情仓惶,看了看不知在想什么,脸色变来变去的池豁,用左手抓紧了有些发抖的右手,勉强镇定下来,犹若无事地直起身,伸手拿过兽皮被,帮池豁盖上。
池豁感觉到身上的暖意,这才回过神来,见比奈脸色不太好,坐起身,任由兽皮被下滑露出整个上半身,紧张地抓住比奈的手臂,“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能力使用过度了?!”
医者的地位仅次于智者及族长,能成为医者的人每二十年才会出现一位,之所以会二十年才出现一位,并不是因为学习医术的人稀少,相反,部落里的所有人,包括未成年的兽人和雌性,都或多或少的会一些医术,之所以二十年才出现一位是因为拥有医者能力的人稀少。
所谓医者的能力,就是先感。
当医者触碰到人体的某一部位时,医者能通过感觉,来对那个部位进行分析,这就是先感。那并不是可以通过后天训练得来的能力,只有先天感触敏锐的雌性才有可能拥有这种能力,这种能力使得部落的死亡人数减少。
但这种能力有一个弊端。当医者的能力耗损过度时,能力会暂时消失,在能力消失的时间内,医者会逐渐虚弱,直到能力恢复,若在七天内,能力仍未恢复,医者就会陷入昏迷,直到能力恢复才会醒来。
昏迷的时间不定,一般来说,短的话,只要三天,而长的话,要三个月,但也会有一些意外,在历任医者中,曾经有过两位医者不存在昏迷的问题,也曾有过五位医者自昏迷后,便再未醒过。
比奈笑着拍了拍池豁的手,将池豁的手拿开,“我没事,耗损了一点点,有些累而已,回去睡一觉就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池豁不信,怀疑道:“真的?!”看那脸色,不太像是累了啊。
比奈点头,一把捞过池豁的兽皮衣,放到池豁手上,“真的没事,兽皮衣给你,穿上吧,作为报酬,你就做一顿好吃的给我吃好了。”
池豁笑出一口大白牙,“好啊,你等我一下。”说着,手脚利索的穿上兽皮衣,跳下床,“走吧,我们下去,现在也可以吃早...”眼角瞄到窗外的天色,赶紧改口,“吃午餐了。”说完拉着比奈往楼下走。
比奈跟上池豁的脚步,边走边笑着应了声“好”,眼里却满是担忧。
一下楼梯,比奈就停下了脚步,池豁转头,疑惑的略微歪了歪头,“怎么了?!”
“哦,哦,”比奈眼神游移,“小豁你去做,我去找智者。”
池豁眼睛一亮,“母父的脚伤到了,你帮母父看下吧!”话刚说完就后悔了,连忙摆手,“不,不用了,因为我,你的能力已经耗损了,要是害你耗损过度就不好了。”
比奈笑,“我在帮你检查之前就帮智者看过了,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我是跟季疏一块过来的,我去找他们坐坐,在这枯等也无聊。”
“咦?!季疏也来了啊,那我就多做些吃的,你去吧。”
“嗯,好。”比奈说完,就又上楼,去了修斯的房间。
池豁没注意到比奈的异常,盘算着要做的食物就去了厨房,在看到水缸时,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漱,连忙跑回房间洗漱才又回到厨房做吃的。
比奈一离开池豁的视线,就无法再保持镇定,快步走到修斯的房门前,连门也没敲,就直接闯了进去。
房内,修斯和季疏还在说说笑笑,见比奈这般慌张,都皱起了眉头,季疏想了想,站起身,走过去将房门关上,拉着神色不太对劲的比奈走回修斯床边,将他按坐在修斯床沿,自己站着。
修斯皱着眉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去找小豁了吗?!”
比奈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我刚刚帮小豁检查了身体,然后,不对劲!”
一听不对劲,修斯急了,抬手握紧了比奈的肩膀,“什么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小豁怎么了吗?!”
“我、我,就是...”比奈话都说不顺溜了。
季疏伸手握住修斯抓着比奈肩膀的手,“智者,您先冷静一下,让比奈说完,让比奈说清楚。”
修斯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才缓缓松开手,深呼吸了几下才开口,“比奈,你说吧。”
比奈握紧自己的手,“小豁他,恐怕没法孕育了,他的体内没有育室。”
修斯瞬间苍白了脸色,“怎么会?小豁不是能控制丝绳吗?怎么会无法孕育了?能控制丝绳的话就不应该会这样啊,比奈,你是不是检查错误了?!”
比奈看着修斯苍白的脸以及季疏皱着的眉,咬咬牙,“我没检查错误,我检查了好几次,确定小豁没有育室,而且,更重要的是,小豁腰部左边接近胯部的地方多出了一个奇怪的囊。”
修斯的希望被打碎了,并且得到了一个更为让他绝望的消息,眼眶微红,身子摇晃了几下,眼前发黑。
比奈惊呼,季疏抓住修斯的手扶住了修斯,“智者!”
修斯挥开比奈要给他检查的手,低声道“我没事,比奈,你继续说。”
比奈眼眶红了红,“那个囊的用处是什么我不知道,对小豁的身体是否有危害我也不清楚,这种情况我从没遇到过,以后要、要看一步走一步了。”
季疏担忧的看着修斯,“小豁知道了吗?!”
比奈愣了愣,“还没。”
季疏叫了声“智者”,修斯抬手盖住眼睛,过了一会才道:“我没事。”
修斯过了一会,再次开口,“没有育室的事晚点跟小豁说吧,但他体内多出来的东西暂时不要跟他说。”
“好的。”比奈低声回道。
季疏有些担心,“智者,这样好吗?!”
“就这么办吧,育室的事小豁迟早是要知道的,趁现在小豁还对伴侣的问题懵懂,先跟他说,对他的伤害也小些,那个奇怪的囊的事我们知道就行了,说不定那东西对小豁的身体没有什么坏处呢。”
季疏和比奈对看了一眼,同时回答,“好的,智者。”
修斯没再说话,比奈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智者,那西铎那...”
修斯放下盖住眼睛的手,眼神飘忽的看向远处,“西铎那,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