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不眠之夜
天下人都把眼光注视到了秦国攻打魏国上,没有人注意到南域四十万大军正破水而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强悍的一只队伍。
因此韩太子越发的趾高气扬,几乎好似这天下的霸主已经是他了一般,而不仅仅只是一个还没有登基为王的太子,不可一世之极。
不过齐之谦到底是齐之谦,就算被毒的昏昏沉沉,还是在这一丝迥异的平静中,闻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对韩太子下了新的命令。
夜晚的寒风轻轻的吹拂着,韩国不同于秦国和赵国这些偏北方的国家气候,纵然是冬天了,这气温也没有北国那么冷的让人无法忍受,轻轻的寒风吹着,很温柔。
韩王宫,阴沉沉的,灯火在一片黑暗中忽明忽暗的,映照着这精美的韩王宫,一片暗影浮动,鬼影声声。
宫女,太监的几乎很少见几个人在走动,一片死一般的静寂,如此本该辉煌光亮的地方,此时透出一丝死气。
“父王,我在问你最后一次,兵符你交是不交?”一袭金黄『色』的龙袍加身,韩太子面上带着狂妄之极的笑容,藐视的俯身看着坐在床沿上,被镣铐铐住的韩王,目光中带着轻蔑。
上官凌天冷冷的看着一身龙袍的韩太子,眉『色』中一点愤怒和惧怕都没有,反而淡淡的道:“龙袍加身,我交与不交,你还会畏惧?”
“哈哈。”韩太子一听上官凌天的话,顿时狂妄的大笑了起来,退后两步坐在上官凌天正面的椅子上,眼角都是不可一世的笑意,高声道:“真不愧是我的父王,知道你那点兵权寡人已经不看在眼里了,做了这么多年韩王,其他的什么优点没有,自知之明至少还是有点。”
说罢,一挥衣袖看着身上的龙袍,扬眉缓缓的道:“父王,实话告诉你,今日以后韩王上官凌天就是过去式,明日这韩国的王就是我,上官寅,你那点兵权明日后就算没有兵符也就是我的,是韩王我的。”眼中闪过一丝绝对的兴奋,上官寅指着自己的胸口,朝一脸冷淡的没有任何其他神『色』的上官凌天,睁大了眼睛道。
“今日,你交出来,寡人念在我们父子一场的情面上,给你留个全尸,若是你不交也可以,反正寡人明日登基,也不过就是要多劳点神,编制一个借口而已。”说到这上官寅笑着『揉』了『揉』额头,满脸阴森的道:“想想看,寡人养的那两条狼犬正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应该很饿了吧,父王不是一向仁慈,那就死后也在做做好事。”
上官凌天听上官寅如此样说,眉眼中一闪而过厉『色』,沉声道:“好一个畜生,我上官凌天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孽障。”
上官寅嘴角一抽,眼中狠辣之『色』顿显,本来还俊秀的脸顷刻间整个扭曲了起来,看起来狰狞的很。
一摔袖子上官寅轰的一下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儿子,你眼中什么时候有我这个儿子,你这个老不死的眼中只有你和那贱『妇』生的杂种,你……咳咳……”
正双眸赤红的叫嚣着,上官寅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对,突然又缓下脸『色』来,深深的吸了两口气,面上再度恢复成那俊秀温润的样子,看着脸『色』铁青的上官凌天微笑着道:“瞧瞧,寡人这个时候还跟你这个将死之人计较这些个干什么,要对失败者宽厚,这才是仁君嘛。”
笑着说到这,上官寅眼中的笑容更加浓烈了,背负着双手,缓缓朝上官凌天走来,一边道:“算了,看你样子也不像要交兵符,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改变不了什么。
对了,在你临死之前寡人在告诉你一件事情,齐太子已经知会了楚王,你那心爱的雪王妃和三皇子,会同时陪你下地狱的,你下去了也不会寂寞,瞧我这儿子多好,连你下面的事情我都帮你想好了。”
说到这,上官寅一仰头,从嘴里发出得意之极的『奸』笑,听起来畅快之极,同时拍了拍手,立刻有太监端上了一小酒壶上前。
九转玲珑玉壶,那里面盛满了宫廷里赐人死罪的毒酒,那从来只有帝王赏赐给别人,今日居然有人用到他身上。
上官凌天看了一眼毒酒,转眼冷淡之极的看着眼前的大儿子,表情犹如万年冰山一般无喜也无悲,只冷冷的道:“自作孽,不可活,你会有报应的。”
上官寅听言停止下疯狂的笑声,低头看着坐在床沿上的上官凌天,眉眼中一闪而过阴森,阴笑着道:“报应,父王你的报应已经来了,我的,就不劳你费心了,来啊,伺候上任韩王归天。”
阴测测的笑声中,三个粗壮的侍卫走了进来,就朝上官凌天走了过去,一人取过那壶毒酒,显然就是要上来灌上官凌天。
上官寅在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似面前他将要毒死的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敌人,一个仇人一般无二。
三个侍卫快速的走上来,一人作势按手,一人作势按腿,一人则准备强灌,没有人准备给上官凌天这个一代韩王一点尊严,哪怕是临死前的尊严。
上官凌天见此眉眼深处一沉,寒光一闪。
眼见那三个侍卫欺了上来,一切都快要成定局,上官寅眼中的笑已经无法抑制的时候,上官凌天突然动了,只见他奋力一挣,一直捆绑住他的镣铐一声脆响,砰的断裂了开来,白『色』的光芒一闪,在这昏暗的灯火中,泛出一条白『色』的银线。
寒风,在这韩王寝宫升腾了起来,一地冰冷的杀气。
血『色』迸裂,三个欺上来的侍卫,只一瞬间,喉头上一股血箭突然就『射』了出来,那鲜红的颜『色』,四溅在龙床上,溅落在白玉的宫殿地面上,那种红,陪衬着白和黄,居然妖艳的紧。
三个侍卫双目圆睁,盯着眼前缓缓站起的上官凌天,喉头剧烈的颤动,好似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切不过转瞬之间,上官寅的笑还保持在嘴角。
握着手中的匕首,上官凌天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上官寅,银白的匕首在灯火下泛起冷光。
“自作孽,不可活,寡人曾经告诫过你。”上官凌天握着匕首快步的朝上官寅『逼』近了过去,面上的冷酷是从不在这温润的脸上闪现的神『色』。
上官寅眨了眨眼,看着眼前朝他走来的上官凌天,只片刻功夫就恢复了镇定,一脸平静的站在哪里,冷笑着道:“难怪齐太子说这么长时间内,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里面一定有诈,要我早点除了你,好一劳永逸,看来果真如此,我的父王做了这么多年的韩王,看来还真有那么一两个衷心的人。”
说到这顿了顿后,冷笑着道:“好在我做了准备,否则今日还叫你得了手去。”说罢,没有任何的动作和发声,殿外突然涌如了大量的士兵。
寒利的兵刃对准上官凌天,整个团团的把他包围了起来。
上官凌天眉头微微一皱,匕首横在胸前,冷冷的注视着周围的兵士,摆出拼斗的架势。
“杀了他。”无情的声音响彻在韩王寝宫内,冰冷而绝情。
寒光,利刃,在一片昏暗的灯火中纵横交错,人影晃动,一地杀气。
窗外,寒风料峭,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夜空中,皎洁的光芒淡淡的洒下,笼罩着整个山河大地,寒月冷光,夜,越发的冷了。
一个斜身避开眼前刺来的一剑,却避不开身后攻过来的一刀,上官凌天的手臂被划出一条大大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流淌下来,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妖艳而美丽。
上官凌天略懂武功,但是却不是很精通,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侍卫,纵然能抵挡一时,却支持不了多久。
一刀横空,一剑拔天,齐齐朝着上官凌天的咽喉刺了过来,背后两柄长矛对准了上官凌天的后背。
上官凌天,避无可避,眼前刀光已经锁上了咽喉,背心,阴冷的杀气已经刺入了肌肤,死亡,就在顷刻之间。
“砰。”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一声清亮的琴声响了起来,无形的音刃快如闪电的对上那刀光剑影,只听砰的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刀剑长矛被齐齐的削断,从上官凌天的咽喉背心落了下来,几乎擦着上官凌天的肌肤。
琴声如水,在这夜『色』下的韩王寝宫中响起来,清冷而夹杂着绝对的愤怒,含着凌烈的杀气朝着寝宫中的所有人扑了上去。
寒风遍地,无形的音刃如飘飞的蝴蝶,在寝宫中璇璇飞舞,只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蝴蝶,带着的是死亡的镰刀,翩然飞过,留下的不是美好的身影,而是一地的血『色』迸裂。
“啊……”
“太子殿下……”
“快退……”
殿内几十个侍卫,一瞬间全部变『色』,音攻,如此高强的音攻,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只一个照面,几乎折了一半的人手,要知道他们可是韩太子精心培植出来的精锐。
慌『乱』的叫声响起,有临死前的惨呼,有惊叫声,有……
虹影翻飞,上官凌天本来以为今日必死无疑,没想紧要关头琴声骤起,顿时双眼一亮,那就连面对死亡的时候,都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升腾起一丝笑意,趁着所有侍卫都对上无形的音刃,无法顾及他的时候,转身闪电般的就朝琴声响起的地方扑去。
白衣似水,纯洁无垢,裙脚绣着淡粉『色』的樱花,一人缓缓从后殿的方向走了进来,神『色』冰冷而冷漠,那双一向清冷却温柔的眸子,此时泛着冰冷的光芒,夹杂着尖锐的杀气,绝『色』丽容,不是云轻是谁。
“轻儿。”上官凌天一个闪身闪到云轻的身后,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但见云轻一手抱着固定在腰间的襁褓,里面睡着了雷打不动的女儿,正呼呼的睡的香,一点也不被这么大噪音波动,另一手五指翻飞在风『吟』焦尾上,清冷而肃杀的音『色』,盘旋于韩王的寝宫上。
眼前的这些个侍卫,连她用两只手的资格都没有。
莲步轻移,挡在上官凌天的身前,云轻一身冰冷的朝前走来,那双眼定定的锁住站在大殿门口的上官寅,那眼底深处是杀气。
“秦王后。”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本来还有心抵挡的侍卫们,瞬间脸上写满了震撼和惊恐,手脚上的招式一时间都『乱』了起来。
秦王后,以音攻闻名于天下,当年率领万兽万里救秦,琴声所向,无坚不摧,所向披靡,那身武学,那身彪悍,那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抵挡的,不由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惊恐万分起来。
上官寅也没想到云轻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面上惊讶之极,不是传说她死于去年秦王宫大火了吗,虽然秦国一直否认,但是他们几国的探子都有探查到她消失了,应该是真的死了,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韩国?而且还帮他的父王。
面『色』一片铁青,但是上官寅也极能见风使舵,一见面前云轻如此强悍,当下不及细想其他,转身就朝殿外冲去,殿外还有他的几千御林军,调动过来,还愁灭不了一个小小的云轻。
一步踏出,还没冲到殿门上,那本来半掩的殿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
“弑父夺位,还想离开。”冰冷的声音混合在惨叫中酝酿出来,在这冬日的寒夜,更添阴冷。
琴声一震后瞬间停歇,身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一瞬间安静之极。
上官寅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来,眼前一片血红,几十个侍卫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鲜血溅满了白玉地面,而前方,一身白衣粉花的云轻和上官凌天正缓步朝他走来。
杀气,环绕在四周。
咽了一口口水,上官寅嘴角微微抽了两下,脸上浮现一丝僵硬的笑意,看着云轻道:“秦王后,欢迎大驾光临我韩国,秦王后前来应该早点通知本太子,本太子一定好好接待,已尽地主之谊,不过,秦王后,这里可是韩国不是秦国,本太子正在处理家务事,王后是不是先回避一下,怎么说,王后也是秦国的王后,不是我韩国的王后,你说是不是?”
说道这上官寅顿了一顿后,满脸讨好的笑道:“本太子登基以后,韩国定然与秦国永世交好,一切条件我们好商量,好……”
“他是我爹爹。”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云轻低下头把固定在怀中的女儿,解下伸手递给了身旁的上官凌天。
上官凌天很自然的伸手接过,笑看着云轻道:“早就知道我女儿本事大,今日才真正见识了一星半点。”
上官寅还没说完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脸孔抽筋的看着上官凌天和云轻,面『色』难看之极,怎么回事,秦王后的爹怎么可能是他父王,世人都知道她是齐国丁家的人啊。
“女儿,上官劲和雪姬……”
“娘和弟弟没事。”
短短的两句问话,定了上官凌天的心,也完全把上官寅给惊呆了,云轻是雪王妃和他父王的女儿,是韩国的公主?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弑父,岂为不孝;夺位,视为不忠,你一不忠不孝之人,该杀。”抬头冷冷的看着眼前震惊的失了魂的上官寅,云轻的嘴里吐出冰冷之极的话语,伴随着该杀两个字,云轻的手再度按在了风『吟』焦尾上。
云轻极看重亲情,当年丁家如此对她,她到头来还是会帮忙,今日却对这算她哥哥的人下了杀心,可见上官寅的所作所为,到底让她愤恨到了何种地步。
一个激灵,上官寅一下反应过来,一脸苍白的连连后退至关闭的殿门上,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殿门,不由那苍白的脸更加的没有血『色』。
“你不能杀我,殿外……有几万兵马,你杀了我……你们也休想离开这里……”上官寅本不是什么人才,若不是齐之谦帮忙,他有什么本事『逼』宫夺位,此时一见形势不利于他,顿时整个的吓住了。
“你以为这里还是你的天下吗?”冷淡的话语响起,云轻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云轻的话音一落,上官寅和上官凌天都还没有接口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激烈的喊杀之声。
上官寅不由一个颤抖,上官凌天则是脸『色』一喜。
“言上将军来了?”上官凌天看着云轻。
云轻点了点头,温声道:“刚刚到的。”
上官寅一听那是又惊又恐,喃喃自语一般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言上将军在千里之外,这……”
上官凌天一听面上洋溢起胜利的笑容,目光寒冷的扫了一眼听到此消息,已经完全抖擞成一团的上官寅,冷笑道:“兵符,我早已经交给了我的女儿,你这点斤两还配跟我斗,哼。”
喊杀越来越激烈,火光从殿外透了过来,把周围照耀的犹如白昼,无数的人影,树影,月影,从火光中酝酿了出来,映衬在高高的殿门紫纱上,好似在看一场皮影戏。
“殿下,不好,言上将军的十万大军『逼』宫,快走,快……”
“西宫走水了……”
“快走,快走,东宫被包围了起来……”
耳里听着外间『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喊声,上官寅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滴落了下来,好似这时节乃是炎热的夏季,而不是寒冷的冬天。
疯狂的摇晃着殿门,可那高大的殿门纹丝不动的矗立着,在这火热的夜里,好似一只狮子,盘踞在哪里,俯视着一切,镇压着一切。
“尘妃娘娘在尘宫『自杀』了……”
“太子妃在东宫自尽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上官寅整个脸『色』都变了,身体软在门边,脸上是一片绝望。
云轻见此不在理会上官寅,转身搀扶着上官凌天,轻柔的为上官凌天包扎手臂上的伤口,窗外火光冲天,满城杀戮,云轻知道,独孤绝动手,韩国这一次叛变的人一个也不要想留下。
远城,必是血洗。
“陛下可在里间?”火光冲天中,一道苍劲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在。”上官凌天一听,来人乃是言上将军,当下应了一声。
“陛下可还安全,陛下……”
“开殿。”言上将军焦急的话还没有说完,云轻清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云轻的这两个字,厚重的宫门缓缓的打开,『露』出了一个火光冲天,厮杀声声的世界。
靠坐在殿门旁的上官寅一见,立刻抬腿就想跑,不想他还没有怎么动作,一道泛着冷光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颈项上,铁黑『色』的盔甲,在一地火光中,森寒无比。
云轻扶着上官凌天,上官凌天抱着小女儿,缓慢而沉稳的一步一步走出寝宫大门。
殿外,火光冲天,血腥气厚重的弥漫在这一方天地间。
一地铁甲士兵静静的跪立在寝宫们前,寒铁盔甲上泛着火『色』的妖红。
“臣保架来迟,陛下万安。”当头一中年男子端正跪立,沉声道。
上官凌天看了一眼跪着的言上将军,点了点头后伸手一挥,大声道:“起来,该做什么做什么。”
“是。”言上将军一挥披风,一步站起,转身就朝身后的士兵挥了几个手势,立刻黑压压的士兵唰的分开,一条笔直的道路铺成了开来,霍霍刀剑中,冰冷而肃杀。
上官寅看着次等情景,不由腿脚软的爬在地上,完全走不动,面如死灰。
“报,丞相府起火,丞相一家一百七十三口,一个没有逃出。”
“报,东郡王府走水……”
“报,王宫东门有不明人士强行突围,正在围歼……”
“报,费王府……”
“报,七公主府……”
一声接一声的禀报声响起,这一刻所牵扯的已经不是整个王宫,而是整个远城,独孤绝动的是整个齐之谦在韩国的一切,今夜要连根拔除。
爬在地上的上官寅每听一处,面『色』就越发的灰白一点,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了人『色』。
火光伴随着这样一声一声的禀报声,越发的明亮了起来,站在寝宫大门口的云轻和上官凌天,看着一处又一处的火光,在黑『色』的夜里升腾起来,照耀亮一方天际。
橘红火光,映照在站在台阶上的云轻脸上,一脸火红,白『色』的衣襟在这片火『色』中,渲染上火的颜『色』,衣襟飞舞,在这纷『乱』的世界里,明艳的惊人。
今日,注定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