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苟同的猜想大多是正确的。
苟同的观察目标上,都被苟同用一些特殊的物质进行标记,在红外光下,便能够发射出特殊的荧光。
在这些观察对象身上,苟同观察到一些有意思的现象。不管是什么情况下,被观察对象总是发出完全一样的声音,在苟同给检测仪器上产生的波形完全一致。也就是说,它们不管是召唤同伴去采蜜,还是告知危险,用的都是同样的声音。即使在回家或者出发的路径之中,也会发出相同的声音。
这一点,可以说明声音并不是蜜蜂传递信息的真正介质,而是存在有别的信息传递方式存在。
苟同怀疑发出声音并不是为了传递信息,而是传递信息的过程中会产生声音,就好像柴油机在发动的时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但是声音不是它的目的。
蜜蜂能够在3~5公里的范围内活动,比蚂蚁的活动范围大了许多,可能这是它们发出嗡嗡叫声的原因,因为它们要将信息传递到同伴那里,需要更大的功率,尽管它们的体型大了许多,但是如此长距离的信息传递,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为了证实这个猜想,苟同在观测蜂箱周围安放了大功率的影响,然后在几十米之外放置了一些蜂蜜,蜂蜜对于蜜蜂有着更大的吸引力,就好像我们在看到了更美味的食物的时候,会将普通的食物置之不理。
事实证明了如此,很快,便有蜜蜂来到了这里,它并没有飞快的飞向家中报信,而是在蜂蜜的上方盘旋了几次,便一头扎在蜂蜜上,品味如此的美味。没等这一只蜜蜂飞回家,很快便从蜂箱里陆陆续续飞来了很多蜜蜂,它们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位置。
实验很圆满,如果就此结束的话。不过让苟同始料未及的是,没等这个实验结束,另一个还在预备的实验又已经开始。
事实证明蜂蜜对于蜜蜂确实具有非常巨大的魔力,另外一个蜂箱的蜜蜂偶然经过这里,自然很快被蜂蜜所吸引,但是最早来到这里的蜜蜂自然不愿意别人动自己的奶酪。
于是双方打了起来,由局部战役变成大规模的决战。
天上地下,双方打了个死去活来,成群的蜜蜂像雨点一样落在了地方。没有任何经验的苟同无助的看着局势的恶化。他有心让对战双方停火,在友好的气氛中签署停战协议,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将这条信息送到作战双方。
好在马益健也一直很关注苟同的实验,当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双边作战变成多边作战,甚至连累到整个蜂场的时候,马益健挺身而出,在四周燃放烟雾弹,让蜜蜂们分不清敌我,然后赶紧将苟同摆放的蜂蜜收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地面上已经堆满了蜜蜂的尸骸。
“很抱歉,没有想到会这样。”苟同很是愧疚。
马益健对苟同依然有好感,“没事,现在花粉很充足,用不了多久,蜂箱里的蜜蜂又能够恢复过来。不过,你这一招很危险,在蜂场,千万不能在蜂群附近放置糖,任何糖源都可能让整个蜂场的蜜蜂疯狂。刚才的场面很壮观吧!”
苟同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为什么,烟雾产生之后,蜜蜂就会自动退缩呢?”
“这我可不知道,你大博士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可能是它们比较害怕烟雾。”马益健自然不知道。
苟同点点头,蜜蜂应该是在烟雾产生之后,信息的传递发生了中断。如果是这样,难道那种生物波竟然能够被烟雾所干扰?这一点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苟同还是倾向于马益健的观点,烟雾让蜜蜂产生严重的不适感,从而失去接受信息并且正确行事的理性。
马益健见苟同沉吟不语,以为苟同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愧疚。
“苟博士,你放心,别说损失两三箱蜜蜂,就是养蜂场的蜜蜂损失大半,我也不会因此怪罪你!再说,只要蜂王还在,根本就没有多大损失。到了秋季,我还得用杀虫剂杀死一部分蜜蜂呢!倒是苟博士,你也不能每天只管做实验,也得休息一下,你看你好不容易来衡山,怎么也得到衡山看一看吧?这样吧,反正今天也做不成什么实验了,索性到山上游玩一下,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苟同点点头,“也好。”
九仙观村离九仙观还有一定的距离,而且沿途的路由于道路崎岖,虽然路况不坏,并不是十分好走。好在马益健经常走这条路,却也顺风顺水,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便已经来到了九仙观之下。
九仙观位于紫盖峰下,西有香炉峰,东有吐雾峰,将香烟缥缈的九仙观夹在其间。距南岳镇十三华里,原为寿仙观旧址。梁天监年间(公元502年——519年)建。观为道士张三丰修炼之所。光绪元年(公元1875年)重修。是衡山的一处重要景点。
马益健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店面,蜂场里产的蜂蜜都在这里销售。我把车停到那里,然后就到观里去。”
马益健在这里的门面并不是很大,不过生意却不错,片刻的功夫,店子里就完成了几单生意。
“我这里虽然价钱不低,不过都是货真价实,别人用糖浆养蜜蜂,吃了跟吃白糖一样,我这里全部是采的野花花粉,营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吃了对身体非常有好处。回去的时候,你到时给秦教授带一些回去,他对我这里的蜂蜜可喜爱得不得了。”
说起自己的蜂蜜,马益健的话便多了起来,字里行间也多了几分骄傲。
“观里的张道长与我有些交往,等一下我去寻他,看能不能给找个好一点的导游。我虽然是这里的人,但是对于这里面的道道却不是很明白,那些导游倒是知道很多,说得出很多门道来。来这里的游玩的人,倒未必是喜爱这里的景色,这里景色虽好,但是咱们国家这么大,哪里找不到这样的景色,主要还是这里面的这些道道。”
马益健的这一席话,倒是让苟同有些另眼相看,没想到如此朴素的一个养蜂人,竟然能够将这里面的东西看得如此之透。这一点很不容易。
苟同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但却是一个好听众,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说话,他都能够静静的听着,并且仔细思考话里的内容。这一点,让马益健很是喜爱,不像来这里的那些实习生。说话的时候,自然根本就不理会自己,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车夫。
张道长与马益健关系还是不错的,有他出面,苟同省去了价值上百的门票。
现在天气炎热,正是旅游淡季,所以来这里游玩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依然在四处能够看到零星的游客在四处闲逛。
导游的生意有些清淡,所以很多人选择在这个时期休假。为旺季的到来做好准备。少数留下来的几个,也已经被人请走。张道长人不错,干脆自己充当起导游。
在苟同的印象中,但凡道士与和尚,大抵都是能说会道的,因为他们很多的时候都需要扮演神棍的角色。
张道长明显在同类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他的解说,打破了苟同对于导游的认识。一个优秀的导游,能够让平淡的风景增添神奇的色彩。
在苟同看起来很普通的山山水水,花草树木,在张道长的嘴里却变成了一个个美丽的传说。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让苟同改变了对于所谓“神棍”的观点。
“快!快!快叫救护车!”
突然从一个山坡上传来一阵喧哗声。
几个人快步走了过去,却发现一个老人正痛苦地躺在树荫之下,而四周围着焦急的人群。
不待张道长发问,里面有人认识张道长的立即说道,“道长,这名游客好像是发病了。情况很严重,得马上送医院。不过救护车开到这里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我们这里的医护站应应急还行,这个病人肯定应付不了。”
张道长点点头,“我看看!”
人群立即分出一条路来,让张道长走到老者的身前。
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张道长皱了皱眉头,“大家都散开吧!你们这么围着,只会加重病人的病情。”
苟同没有围上去,他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任何忙,自己是学动物的,虽然兽医的知识是学了一点,但是就是小猫小狗的病都医治不好,更别说救人的性命。总不能走上去说“大家让一下,我是兽医”吧!
以前农大也有这么一个笑话。农大的学生到外面总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农大的,动科院学兽医的更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兽医,即使是现在,城市里兽医比一般医院的医生收入更高,情况依然没有改观。所以很多学兽医的道了外面总说自己是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