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走得很快,象是有谁在背后追。
立夏小跑了几步才追上,想起正事,刚要开口,谁料脚下一滑,竟吱溜一下滑出一尺多远。幸得她年轻,腰肢又软,应变奇速,总算没有滑倒。
立夏一脸郁卒,低咒:“真是见鬼了!这普济寺只怕是……”
“你别动~”舒沫停下来,死死地盯着地板,一脸凝肃:“该死,是我的疏忽~”
“怎么了?”立夏被她鲜有的严肃吓住。
舒沫一咬牙,忽地抬手在回廊墙上用力一敲,喀嚓一声轻响,腕间玉镯应声而碎。
立夏一呆。
舒沫拉起袖子,举起一片碎玉毫不犹豫地在腕间用力一划。
鲜血倏地冒出来。
“~”立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无人色:“你疯了?”
“把碎玉捡起来~”舒沫将手举高过头顶,捂着伤口,急走几步至台阶处,这才垂下手臂,让血缓缓滴下,再不急不缓地顺着长廊往回赚最后停地自己房前,松了一口气。
“不行!”立夏惨白着一张脸,慌慌张张地跟在她身上:“流这么多血,必需找大夫!”
“回来!”舒沫拽住她的衣摆,压低声音道:“我就是大夫,还去找谁?”
立夏几乎想哭:“留了疤怎么得了?”
看了几年医书,就想称大夫?
“皮外伤,不至于~”舒沫轻描淡写,浑不当一回事,抬起下巴冲地面一呶:“把这里收拾干净,别留下痕迹。”
立夏这才注意到,从长廊外至房前,地板上留着一溜斑斑点点的血迹,自己的绣鞋底面,也沾着血污。
猛然忆起那两个抬水的小沙弥古怪的眼神,这才恍然大悟:“糟了,那两个小沙弥~”
“但愿能蒙混过去。”舒沫叹了口气,推开门重新回了房。
毫不意外地发现房中一片寂然——不但黑衣人,连地面的血迹,房中染了血的碎布……一切能代表那黑衣人曾出现过的痕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最多一盏茶的功夫,现场已打扫得如此彻底,确实出乎她的意料。看来她猜得没错,那黑衣男子必然大有来头。
她不禁暗自庆幸,阻止立夏瞧他的庐山真面,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否则的话,她真的不确定是否还有命站在这里。
“呀~”立夏跟进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惊得目瞪口呆:“人,人哪去了?”
“做事吧~”舒沫叹口气,交待:“动作麻利点~”
幸亏,撕毁的中衣还有半件留在箱子里,没有被带走。
立夏擦完回廊,返回来,见自家主子把她的右腕包得象个粽子,认命地上前拆了重包,嘴里碎碎念:“的聪明,这会怎么全不见了?”
舒沫岔开话题:“让你查的事,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