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葵地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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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膳姐出屋,有些责怪地叮咛道。

  这个偏僻的小村庄因为远离尘寰,对忍者一类的字眼尤其敏感,认为他们那些人是带来战争和灾难的元凶。

  伊藤碧微微一笑,问在身旁同样坐下的人道:“膳姐,你为什么救我?”

  膳姐看了伊藤碧一眼,转头看天边的云霞道:“其实我很感激木叶忍者,很多年前,他们曾经救过我和弟弟。”

  伊藤碧眼皮眨了眨,没想到膳姐还有这样的过去。

  她继续叙说着,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年幼的弟弟自此立誓要以忍者为职业,我们也都搬到了木叶。弟弟的成绩很好,很快就真的成为了一名忍者,全家也都为他高兴。可惜好景不长,在那动乱的岁月里,一次,忍村遭到袭击,弟弟牺牲了,我的恋人也死了。在木叶,我得到了很多欢乐,却也很快全部失去……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就离开木叶,迁居到了这个小村庄,因为害怕小叶子将来也会同弟弟还有我的丈夫他们一样的命运。”

  “是吗……也许你是对的,至少小叶子现在很幸福。”伊藤碧浓密的眼睫慵懒地眯了眯道,隽永的余味,“膳姐,我也来给你说个忍者的故事吧?”她忽然很想开口,憋在心底的话实在太沉。人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对还没相处两天的人可以掏心窝子,面对相识了很久的人,反倒什么也不愿提及。

  那血腥的过去……

  和田上忍的队伍,在木叶忍者中是十分特别的――人数众多、清一sè的男忍,人员更换十分频繁,普通但凡只要能力稍强的忍者,都不愿去他那队,然而,却又没有一个忍者敢轻视他队之人,因为他所属部队的成绩其它任何队伍都无法比拟。也因此,仅冲着这一点,和田上忍的部下就愿意以命相拼,为他效力。

  可是,这世间有些规律从来就是颠扑不破――有成绩,就有牺牲!和田上忍的队伍,同时却又是木叶忍者中弱肉强食最厉害的一支。

  队规第一条――强者有权利制约弱者。也即,在他的队里,强者才揍弱者出气、抢掠其钱物等举止都是正常的,当然,前提是你够强,确定旁边不会有他人也同样觊觎于你;

  队规第二条――对于命令绝对服从,哪怕是让你去送死也必须立刻去做!

  在和田上忍的队伍中,不公平随处可见,即便是简单的饭食问题,强者大鱼大肉,弱者几乎不饱一餐,即便如此,还会常常被砸了饭碗。在那样的环境里,只有夹着尾巴躲起来做人亦或拼了命变强两条路。

  以伊藤碧的能力和低调,在军中不受欺负还是能办到的。

  而她初次的崭露头角,是因为一个叫花郎的下忍。花郎的名字太过女孩子气,他本人又很弱,因此常常被人嘲笑、欺负,在军中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得瘦骨嶙峋。

  这一天,他饿到腿软昏迷,正好被伊藤碧撞见,就将自己的饭分给了男孩。

  第一次被人温和对待,男孩激动感激之余,竟热泪盈眶,伊藤碧见了呆愣,就这一呆之际,男孩手中饭盒被人夺走,却原来是军中的一个中忍抢走了。

  那人原是经常在军中惹是生非的一名中忍,因着自己确有两把刷子,一般人不敢惹,伊藤碧却是还不放在眼里,但也不愿惹事,好言请他将饭食归还。直到那人yín笑着将一罐饭尽数倒在地上,指着男孩说“想吃的话就像狗一样给老子舔了!”伊藤碧终于忍无可忍,只一招,就将男子踏在脚底,头埋在饭堆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刚才四下里嬉笑着的人们这才骇惧起来。

  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这之前,没人料到这样小又不怎么起眼的一个下忍居然如此厉害!

  伊藤碧要了那人的分例饭食,小惩大诫了一下便让他离开。岂料,几rì后她任务归来,花郎却不见了,伊藤碧见到花郎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不是因为敌人,而是因为自己的同伴!

  伊藤碧悲愤万分,不久之后,就让那名中忍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从此,她学会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除恶务尽!因为有的人,只会侥幸、欺侮,而不会感激。

  她很强,凡是合作过的伙伴抑或下属们,都这么认为:

  被云忍们包围的时候,她独力破了敌方八人合围的“天雷地网”阵,救众人于绝境;进攻岩忍隐蔽据点时,她经过调查,坚持对方设在林中的实为虚假据点,真正的据点应该是在空无一物的黄土地下,最终证实了她是对的……

  奇怪的是,她却很久都一直只是下忍而已,没有升为中忍。上面的解释是,第一次的任务中她违背了命令,立下的功还不足以抵那时的“过”。

  伊藤碧后来发现,那名中忍是和田上忍的小舅子,是他已故妻子的表弟――难怪会那般猖狂。对于不被擢升的事,她没太放在心上,倒是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麻烦令她有点伤脑筋。

  前面说过,和田上忍的队伍是一支强者为尊的队伍,对于有着强大实力的伊藤碧来说,这既是她的方便之处,同时,下忍的身份又限制了她在战场上的发言权。

  平常,伊藤碧是不计较的,还算是能同那些上级中忍们和平相处。女孩的实力强大,虽然有所保留,还没有全部展现出来,可只要有她在,队伍的存活力就强。冲着这一点,那些中忍们也愿意将她招致麾下。

  可是,她毕竟不是负责指挥的那个,偶尔意见相左,双方都坚持不下,便是真正危机到来的时候。

  有一次的任务中,伊藤碧认为之后会出现大批十分厉害的敌忍,坚决主张提前撤退,然而小队长秋田中忍以队规第二条为理由,坚持不同意。待到敌忍大量合围之后,撤退的命令下达了,这一次,伊藤碧没有理会秋田中忍的命令,认为后无援军,避无可避,既然已经错失了撤退的时机,不如拼死一战,依据地利才有一线生机。

  也许是因为女孩之前多次救众人于危境,建立下了威望。振臂一呼之际,竟然应者如云,勇者用命、拼死抵抗,最终以少弱力量全歼了相对较强的敌军,己方却也已是伤亡惨重,只有残兵三五人。

  秋田中忍一开始就被伊藤碧绑下,没有参与战斗,但却幸运存活。回营后,因为战斗胜利,他获得了记功表扬;伊藤碧却因为临敌违命,反而被叱,考虑到她为这次小型战斗取胜贡献了不小力量,所以暂不做处分,自行反省。

  众人不服,卓原新井更是当场为其鸣不平,却被伊藤碧掌掴,声音响亮清脆得令在场所有人顿惊。伊藤碧斥其无礼犯上,责己管教无方,愿代为受过,和田上忍只简单训斥了几句安慰下便算。

  如果说这些都只是铺垫,还不足以引发尖锐矛盾的话,那么,这之后的一件事,却彻底改变了伊藤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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