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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人只要足够努力了,就有资格拥有梦想。

  “小狐狸精。”大魔王嘴里的称谓,仿佛就是灰姑娘十二点的钟声,重现,然后她也要回到原位。

  花季开完,留下的终究不过是满地尘埃。

  薛庄蒸发了,持续一个月找不到人的状态,天宁最后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联系薛穆。平时他们联系的次数并不多,她要能堂堂正正的走到他身边去,他了解,于是彼此心照不宣,有些约定,是在那时候会一直以为还有时间去坚守的,他们的下一个情节下下个情节如果要一起翻阅,那么需要做的准备实在太多。

  “天宁?”不过恰好是因为这样,所以每次联系,都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四哥”

  手上的动作全部停下里,第一次听到她有这么大的情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四哥,你知道薛庄在哪里吗?我已经找了他一个月了,都找不到他,你能帮我找找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你先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咬着唇问薛穆:“四哥,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好,我晚点联系你。”

  天宁挂了电话,抬头看向自己的房间,姚天安,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很害怕?

  思绪漂泊了片刻,最后艰难的将视线停在手机上,她没有对薛穆交代完整,最糟糕的部分,被她咽在嘴里。

  薛庄消失后的一个月,姚天安发现自己怀孕了,偷偷买过来的多余验孕棒没有藏好,掉在房间门口,被有洁癖的吴天丽发现

  “安安,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你怀孕了?”

  那些包装都好完整,明明是没有拆过封的,可以否认的,天宁睁着大大的眼睛,这么暗示着天安。

  不要承认,姚天安,不用跟她承认!说谎也无所谓,就是不要承认。

  “是啊,阿姨。”天安笑着承认,笑容透明,透明到天宁觉得一眨眼就要立刻消失不见。

  “天,天啊,不行,这件事情要让你爸爸知道,对!告诉你爸爸。”吴天丽想要表达什么却开始语无伦次,“是薛庄的吗?是薛庄的,应该是薛庄的。对!还是要让你爸爸知道我给他打个电话,现在就打,让他来解决。”

  吴天丽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走出房间,天宁呆呆的看着天安,天安还是那样笑着,梦幻失焦,却该死的好看。两秒,天宁只用了两秒供自己消化这个消息,然后从书桌上蹿起来,追出房门。

  “不能告诉爸爸。”天宁在吴天丽拿起电话之前,一把夺过。

  “你说什么?”

  “别告诉爸爸,不能告诉爸爸。”天安急切的大声的说着,就算天安是从小被融在心间长大的,但是这种事,没有大人会谅解的。

  “你在说什么话?这种事怎么能不告诉你爸爸?”

  “不能说啊,如果被爸爸知道,如果他知道”那个人知道会怎么样她也不清楚,只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一定不能让母亲打这个电话,“妈,给天安点时间,她会处理好的。”

  “你说什么傻话,她怎么处理?你们小孩子懂什么,把电话给我”

  “不要。”天宁使劲摇头,她手上抱着的是天安的命运,还有那一对“就应该”,绝对不能因为这通电话毁就坏掉一切,“起码让她和薛庄商量下,你不要一下子就把这件事捅到爸爸那里去,如果他们商量过,你觉得不可以,再说不行吗?

  “你这孩子突然说什么傻话?大人考虑的还没有你们周全吗?”

  “妈,求求你,先别和爸爸说,起码先让他们商量过。”

  吴天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这个是她的女儿吗?有多久没有听过她叫“妈”了,这么多年,心里是知道的,其实女儿是在怪她吧?怪她介入别人的家庭,怪她从小就让自己得不到父爱,怪她从小就让自己被别人歧视排挤,从女儿懂事开始,这十几年她又叫过几次“妈妈”。除了画画读书,她连话都几乎很少说。

  “妈,求求你。”又什么时候,她那个一棍子下去打不出半点声音的女儿,曾经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

  而这一切,为的不过是那个姚天安,对她视若无睹的爸爸捧在手里放在嘴里,都怕碎了化了的姚天安。

  女儿那“失控”的表情,小脸上尽是无法遏制的害怕与惊恐,让吴天丽瞬间冷静下来,她叹了口气,收回手:“好,我先不跟你爸爸说,先把薛庄叫家里来,我听听他怎么说。”

  天宁回到房间里,天安还是那样看似满不在乎的坐在旁边。

  “姚天安,去找薛庄吧。”

  天安摇头,倔强的不妥协,侧脸因为动作而在空气中形成顽固的神态,和天宁有点像,却又妍丽几分。

  “我说了分手了,他不见我就不见我,我不在乎!”

  天宁那天没有等到薛穆的电话,睡觉前,薛穆给她发了条短信:我会帮你找到阿庄的,你别担心,早点睡觉。

  虽然不可能不担心,但是他说会帮她找薛庄,那么她就信。

  周末的六点,小区的老大爷老大妈已经起床晨练,窗外是吵杂的,一夜未眠,天宁闭着眼睛,听着每一声传进窗内或清晰或者模糊的声响。

  醒了吗?

  先是一声短信声,天宁听到隔壁床上天安起身,开灯,开房门的声音。

  嗯。

  天宁睁开眼,看着隔壁凌乱的床铺。

  手机开始震动,这次不是短信,而是铃声,那些优美舒缓的音符一再划开晨间冰冷的空气。

  “喂。”

  “起来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好疲惫,不像平时那样沉稳。

  “起了。”

  “那好,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下。”

  “楼下?”天宁一下子坐了起来。

  “对,我就在楼下。”

  天宁走过去,撩开窗帘,小区里萧索的花坛边,薛穆就站在那里,身子依旧高挺,简单的穿着线衫和外套,手里只拿着手机,抬起头往天宁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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