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殷蝉将张角三兄弟送走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即问起龟蛇二将:“这几日怎么没见到碧青?”龟蛇二将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少时,蛇将一拍脑袋赶忙说道:“主人,记得三日前我等上山告知张角三兄弟求道之时,看见碧青正往山下去了。我等以为是主人差遣便没有多问。”
“哦!”殷蝉想起三日前碧青临走前的情景,不由抄起手暗自思量起来:“碧青不辞而别,莫非回了北海?或是担心佛门会有所动作……去了灵山?”想到这儿殷蝉心中一动,随即往眉心一点打开‘天眼’看向北海龙宫。
在这天眼之下,上至九天、下至九泉皆能尽收眼中。殷蝉看了北海龙宫之中并没有碧青的影子又看向灵山。但那灵山乃佛门圣地,山岩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着《金刚经》的经文自能破除一切法术。殷蝉的天眼也只能看到上下明晃晃的一片却看不清内里,心中暗思:“这灵山不愧是佛门圣地。”
“主人,怎么样?”龟蛇二将见殷蝉收了法术赶忙问道。殷蝉摆了摆手吩咐二人:“你们看好观门,我亲自往灵山走一趟。”说罢将袖子一甩飞出一道金光。那诛仙剑飞在半空,殷蝉脚尖一点如飞鸟灵猿跃上剑身御剑而去。
这御剑之法远胜腾云驾雾,那西方灵山在天竺国境内,虽然远隔十万八千里但凭借这御剑妙法片刻之间便已经来到了灵山脚下。殷蝉第一次踏足灵山,抬头看去此山不比其他:云遮雾绕尽显祥瑞之气,山门处铭牌上刻着两个大字‘灵山’,两边各立着一尊擎天华表高耸入云。
殷蝉正要踏入山门之时突然被一道巨大的黑影撞了一下,不由退后两步。“这里怎么凭空会有一堵墙?”殷蝉将手一挥云雾立刻散去。身前的哪是什么墙?竟是四个撑天巨人!殷蝉身高亦有七尺余,但与这四人身形相较之下尚不及对方的膝盖。
这四个巨人皆是金甲黄绸,抄手而立,低头打量了殷蝉一番开口喝道:“你这道人从哪里来的!佛门圣地岂是随便进入?”殷蝉抬头打量了四人一番,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四位……”四人声如洪钟齐声答道:“我等乃是五台山秘魔岩神通广大泼法金刚;峨眉山淸凉洞法力无量胜至金刚;须弥山摩耳崖毗卢沙门大力金刚;昆仑山金雫岭不坏尊王永住金刚!奉佛旨守护灵山圣地。你又是何人?”
四大金刚虽然言语略显傲慢但毕竟在佛门圣地,殷蝉也不好计较一拱手说道:“贫道自东方而来,武当山太和观观主殷蝉有礼了!”
一听殷蝉之名四大金刚顿时怒目相视、暴跳如雷:“你就是太和观观主?前日须菩提尊者因为被你打断了七宝妙树遭到佛祖责罚被贬下灵山!今日你来正好,且拿与佛祖落!”说话间四人已经把殷蝉团团围住纷纷亮出手中的独股金刚杵。那独股杵一头如莲花、一头如三棱剑刃,足有三四丈长、万余斤重!好不吓人!
殷蝉一见这等架势心头不悦:我来此乃是寻找故人并非来结怨的,灵山号称佛门圣地却这般待客?
“我等四人尚未拜会过东方的仙圣,今日便领教了!”
四人不容分说举起手中金刚杵居高临下齐齐朝殷蝉打来。殷蝉见四人来势汹汹杵已落下,心中暗念:“这金刚杵虽然威力无穷但颇为笨重,不如先避其锋……”随即如蜻蜓点水一般借着打下的降魔杵左右借力闪躲,让四大金刚好一阵乱筑却是空费力气。不一会四人已经满面通红、汗出如浆。
“耗的差不多了,你等不懂礼数休要怪我了!”殷蝉见时机已到一跺脚飞身越过四人头顶,再双掌一搅运起移山倒海之力,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四根如磨盘粗细的金刚杵收在一起。四人不及防备被吸走了兵器大惊失色,口中直叫:“我的兵器!”再看殷蝉‘嘭嘭’连拍四掌将四根金刚杵如打木桩一般整个打入地下,没顶而入。
一招间失了兵器四位金刚顿觉得颜面无光,泼法金刚乃四人之随即大喝一声犹如天空响起一道炸雷!“再让我来领教下道长的高招!”说罢伸出如须弥山一般的大手打向半空中的殷蝉。殷蝉见势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躲开落在地上。泼金刚见殷蝉躲过一掌紧接着推出第二掌,口中叫道:“左闪右躲算什么!有本事接我一掌!”
“好!”殷蝉丝毫不惧清啸一声挺掌相。只听一声闷响一大一小双掌相抵,激起的罡风吹的金甲乱颤、黑龙袍狂舞!只见泼法金刚面色通红、青筋暴起,将牙咬的咯咯作响;再看殷蝉却神态自若如磐石般纹丝不动,高下立见。
一旁的大力金刚见势不妙将双拳一磕。那拳头瞬间由青变红,彷如火炭一般迎头向殷蝉砸来。殷蝉眼观六路早看的一清二楚,随即脚尖一转暗自念道:“这金刚只会仗着几分蛮力,不识刚柔之妙……”随即以柔劲一带一推将泼法金刚的须弥掌引向大力金刚的金刚拳。二人面色大变已然收不住身形,可怜那一记须弥掌正打在大力金刚面上,只打的满天星斗;泼法金刚也不好过,生生吃了大力金刚的双拳一个趔跌翻倒在一边。其余两位金刚见势不好赶忙上前掠阵。
连续落了下风,泼法金刚面如寒霜撑起身来对三人说道:“要让这道人如此进了灵山,我佛门颜面何存?”随即一指殷蝉一字一句说道:“这道人!你若能破了我们的‘金刚伏魔阵’,我四人便恭恭敬敬的将你请上灵山!”说罢四人各立一方双掌合十口中念起《金刚般若经》来。
刹那间四位金刚身上散出淡淡的金光往天上飘去,少时凝在殷蝉头顶化作一只金钟。殷蝉再看脚下浮现出一个硕大的**,中央是一个卍(万字徽)符。四位金刚见阵法已经布好随即将一抖手腕,飞出四只金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在殷蝉双手双脚之上。殷蝉动一动却现四肢丝毫无法动弹不由暗思:“道术佛法各有千秋,今天倒要领教了。”
说时迟那时快,头顶的金钟‘铛’的一声落下将殷蝉扣在其中。四大金刚齐声颂道:“阿弥陀佛!这伏魔金钟内蕴含风火地水之力,任你本领通天也要尘归尘、土归土!”
殷蝉被金钟扣住,四下看去只见钟内空间广大犹如混沌未分之时的一片冰火交融的景色,风水地火四道力量肆意狂舞,摧枯拉朽!任你是大罗金仙被卷入其中也难逃一劫!
“这阵法绝不简单!没想到这四大金刚还有点道行!”殷蝉不由暗自赞叹一声,他自然不知‘金刚伏魔阵’和‘天鼓雷音阵’、‘十八罗汉阵’并称为佛门三大阵法,岂会简单?
不说殷蝉性命如何,此时金钟外的四位金刚个个满头大汗,全力施为。突然半山腰下来一人口中大叫道:“四位金刚,收了阵法!不可伤了道友!”四人抬头一看来人面如冠玉,身披兽头金甲,腰系红绫带,手持一根降魔杵。不是别人正是韦陀菩萨。
四位金刚赶忙停止诵经,泼法金刚应声答道:“菩萨,这‘金刚伏魔阵’一旦动便无法停止,除非将魔障化为齑粉。”
“糟了!”韦陀知道这金刚伏魔阵的厉害,顿时面色一变:“……唯有从外部试试能否破开那金钟。”想到此,韦陀口念真言祭出降魔杵。这降魔杵乃是须弥山的镇山之宝,重八万七千斤,拿在手中轻如草灰打在身上却重如泰山。
那降魔杵打在金钟之上并未爆出惊天巨响,只在金钟表面荡起了层层波纹,万斤巨力被化解的无影无踪。“这……”韦陀见状顿时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连降魔杵也奈何不了这伏魔金钟!”正当韦陀一筹莫展之时,只见那伏魔金钟竟然被一道金光从中间整齐的一劈为二!
“呜哇!”金钟一破,四大金刚如遭雷击一般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殷蝉手持诛仙剑破钟而出口中叫道:“阵法已破,不要走!待贫道回赠你们一招!”说罢一抖手祭出芭蕉扇来。那扇子滴溜溜一转变作一丈长短,被殷蝉握在手中用力一扇,可怜那四位金刚被乾坤巽风卷的漫天飞舞。好在有灵山阻挡风势,一个个深深的嵌在了山崖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韦陀一见殷蝉在阵中竟然毫无损不由啧啧称奇。他不知道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这先天罡气又叫混元气,本来就是天地开辟之前、清浊未分之时便有,与那风水地火本为一脉又岂能被伤?
分神的一刹那,韦陀又见四大金刚被吹上山崖赶忙对殷蝉叫道:“道友不可造次!”若是别人殷蝉断然不理,见是韦陀菩萨殷蝉这才收了芭蕉扇。韦陀上前二话不说一把拉着殷蝉低声说道:“跟我来!”说罢拉着殷蝉飞离了灵山。
少时,二人落在离灵山百余里外的一座山峰之上。殷蝉知道韦陀的道场在须弥山随即问道:“没想到道友今日也在灵山。”韦陀答道:“方才听完佛祖讲经正要回须弥山,没想到在山门处碰到道友与四大金刚斗法。道友少来西方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此?”
殷蝉答道:“非是我不敬佛门圣地,实在是四位金刚不容我说话。”说罢将寻找碧青的事说与韦陀,希望能打听到碧青的下落。韦陀听完摇了摇头答道:“我这几日在大雷音寺听讲,并未见到外人来到灵山。这西方地界除了下界天竺国尚有大大小小三十余个国家,道友不妨去别处看看。”殷蝉点了点头随即辞过韦陀菩萨转身跃上诛仙剑原路返回而去。
且说殷蝉一路往东走,脚下度却放慢了许多。突然间远处一道青色的光华闪过让殷蝉心中一动:“刚才那光芒好像是碧青的佩剑‘碧水寒’……”殷蝉不及多想赶忙一转剑势调头往南追去。果然,正有一行三人驾着云头背对殷蝉往南走。
“三位留步!”
那三人听闻背后有人叫便停下云路回头看去。殷蝉看这三人是何模样?中间一位女子,打扮与东土女子不同:棕色的头,蓝色的双眸,身披一件紫金甲,外罩朱红袍,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和一双**,端是个美人。吸引殷蝉的却是这女子手中拿的正是——‘碧水寒’!
欲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