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的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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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老王?”

  徐凌推门而入,研究所一切如常,唯独少了那个永远是一身脏兮兮的白大褂,像地鼠那样忙碌不停的老王。

  说起这老王也是一朵奇葩。

  徐凌父母早亡,给他留下偌大一幢破房子。

  不久之后这老王就出现在徐凌面前,说自己是国宝级系统优化大师,知道了徐凌的特殊体质慕名而来,发誓一定要找出他身体无法数据化的秘密——不用酬劳,管吃管住就行。

  卧槽,国宝级系统优化大师你以为是路边的大白菜?张嘴就来!只是……

  年方十二的徐凌缓缓抬头,看看墙上褪色的拆迁二字,深深一叹。现在的开发商啊,都赶时髦去开发悬空岛了,谁也不乐意搞地面住宅小区。老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租金每个月500、水电自理,少一分免谈。

  次日,他家门上就挂起了360的巨大招牌。这东西还是挺有用的,虽然从没有顾客上门,但打那以后徐凌家里就再也没遭过贼——小偷也怕神经病啊。

  不过这老王貌似还有点门路,隔三岔五就拿一张新版系统卡片,让徐凌躺在测试平台上进行数据化实测。虽然那些卡片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货色——智慧果4s越狱版、风雷发烧版、三圣N2板砖版、魅影烧烤版、荣耀先锋版……还有一些只有几个代码编号,连名字都没有。

  结果无一例外地失败。

  然后老王就会对着那一大叠测试数据,在网上把给他提供系统卡片的家伙骂个狗血淋头……徐凌有点怀疑那边的家伙们是不是受虐狂,不然为什么每次被喷成狗之后过不久又屁颠屁颠地送来改良版。

  虽然始终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但老王还是有真本事的。最初徐凌只是为月末那几天蹭饭做铺垫,提前混个脸熟才去找老王聊天,但聊下来就发现,老王对于市面上能找到的智能修真系统都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自己在学校里听得一头雾水的东西,老王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一清二楚,比书店里几百块一套的名师辅导强多了。

  捡到宝啦!

  从初一到高三,整整六年里徐凌都跟老王混在一起,接受各种知识灌溉。

  徐凌以无法数据化的废材体质,能生生挤入朝阳中学高中部的尖子班甲班,靠的就是他的满分理论知识,这其中老王功不可没。

  老王也乐得如此。在数据化修真的时代,一个没有使用任何修真系统的学生比恐龙化石还罕见。因为不能使用所以也没有偏好和成见,徐凌比其他人更容易接受自己那些与主流相悖的观点和理论。

  也因为修炼上步履维艰,徐凌在基础理论知识方面比同龄人多投入了数倍的精力,经过六年苦学已经不下于老王,渐渐成为了能够互相辩论的对手。

  用徐凌的话就是,哥已经长大了,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随便你忽悠。

  老王有些观点虽然超前,但理论上徐凌是赞同的。例如根据现行的《经脉开辟论》,修真窍穴的极限是256个,而老王根据自己的公式来推算,真正的极限应该是360个穴位,合周天之数。

  但也有些观点,徐凌觉得根本不靠谱。

  例如老王经常挂在嘴边那几句话,什么“真正的系统,是让人们感受不到系统的存在。”“我们觉得修真系统必不可少,证明它还不够先进。”“修真系统最根本的目的,是有朝一日消灭它自己本身,让人类走上独立自主的修真之路。”

  这不都是扯谈吗?

  全世界的系统制造商哪个不是用尽一切手段,拼命加强自己的存在感?现在多少年轻人记不住爹妈的生日,却记得住几月几号智慧果又要开发布会了。

  说起来智慧果6s才出来没多久,智慧果7又即将发布了。显然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逼你卖肾!

  但话说回来,老王这次貌似真的不见了啊……

  徐凌找遍了每个角落,最后只在写字台上找到了一张便笺,和一块没见过的黑色系统卡片。

  便笺上就两句话——

  “小子我走了,国家需要我!”

  “你的病能治!老子这次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把原生系统复制出来给你用。那张系统卡自己偷偷用掉就好,三年之内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好几分钟,徐凌才接受了老王离开的事实。

  也罢,这老头来得莫名其妙,走的也是莫名其妙;不过他总归是要在系统优化师的圈子里厮混,如果自己以后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系统优化师,应该能够碰面的。

  至于第二句徐凌倒没有什么感觉。能治?老王哪次忽悠哥的时候不是这样说。

  躺上测试台,插入黑卡,光屏浮出提示——

  “你即将加载的智能修真系统为:昆仑7.0原生系统。”

  卧槽……难怪不能告诉别人,直接就用昆仑服务器的“昆仑”来命名啊?光名字就已经涉嫌虚假广告宣传,违反国家有关法律法规了好吗!

  而且一上来就是7.0,蒙谁呢?天知道是不是真的有1.0到6.0。

  启动,加载开始!

  滴滴滴滴……数据化的光芒从脚掌蔓延,覆盖了徐凌全身。他的心跳加速,以前的各种系统最多覆盖到脖子就宣告失败了,难道这一次……

  然而徐凌看不见的是,他眉心处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块,始终抗拒着数据化光芒的入侵。两者互相抵抗了数分钟,徐凌感觉如同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最后已经听过无数次的错误提示再次响起:“出现未知错误,数据化失败。”

  唉……正所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徐凌这次掉的坑比以前更深。

  他坐在测试台上,发呆了半晌,想想自己够倒霉的。

  预考失败了;

  还背上天文数字的债务,连学校都不敢呆;

  回到家,算得上半个亲人的老王也消失不见,临走还耍了自己一把;

  这都是什么狗屁玩意!?

  不过现实总要面对的。

  徐凌跑去用冷水洗了几把脸,稍微振奋精神之后,就开始处理老王留下的东西。现金银行卡什么的就别想了,根本不会有。

  半袋大米,一瓶油,几包未开封的方便面倒是可以留下。

  研究所里的设备,挑值钱的列出清单挂网上出售,其他破烂该扔就扔。用A4字印出一叠小广告,等晚上城管下班了就出去贴,得尽快招揽下一个租客。虽然跟债务相比,这点租金简直杯水车薪,但能赚一点是一点吧。

  收拾的过程中,他翻出一个带着古怪花纹的扁平盒子。

  这是徐凌自己的东西,据说是家里传了十几代的宝物,虽然没什么卵用但是质量极好,爷爷那辈用来垫了几十年床脚都不留下一点印记的。

  因为大小深浅恰好合适,这几年徐凌就用它来存放那些测试失败被老王随手抛弃的系统卡片,不知不觉已经放了数百张。

  把最后的昆仑7.0放进去,刚好装满,而老王也恰好离开。难道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怀着奇怪的想法,徐凌盖上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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