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机场。
两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拿着公文包在出机口等候,不一会,一个身穿银灰色亚曼尼西装的高挑男人快步走来,脸上有着淡淡的倦意。出口处,下机的人口稀少。看得出来,男人是第一个下飞机的人。
[总裁!]两个男人跟上他快的脚步,[资料都准备好了!]
古伊琛揉揉眉心,[下午的主管会议,提前到中午十二点开!]今天是清明节,是他千赶万赶挤出的行程。一想到这里,心里禁不住的微微刺痛起来,这已经是第五年了。
[是!]两个男特助应答,[这是要和付总裁签署的合约!]
古伊琛露出一笑,坐上车,翻看着合约。在看到一点时,他拿出手机。[喂,阿勖!有空吗?]
[什么事?]那边传来翻看文件的声音,[妳回来了?]
[嗯!]古伊琛舒展的把腿放在座椅上,平躺在后车座上。[顺便谈谈合约上存在的小问题!]
[ok,老地方见!]付东勖挂断电话,继续埋各种卷宗中。
行驶的车里,仰躺着的古伊琛挂掉电话。修长的手摩挲着手机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翻开了手机,一张清秀的笑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女人的视线望向远方,稍稍侧过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凝神的看着这张照片,复杂的视线贪婪的缓缓滑过她脸庞的每一寸,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五年了,他还是无法忘怀。没想到一向自诩不被爱情束缚的他,竟然也有对女人失去兴趣的一天。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的笑笑,什么时候,他花名在外的传言早就剔除的一干二净。现在的他,是古氏集团的总裁,是各富豪急于联姻的对象。
他拼命工作,一天只有3小时的睡眠。因为,不做点什么的话,他的心便会空下来,空下来的心便会狂热的思念一个人。
五年了,妳到底去了哪里?他不只一次看着女人微笑的照片默问着,心一次又一次被揪起来。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当年,他追到了巴黎,在普罗旺斯大学等了一个礼拜,她们却没有出现。于是,心急火燎的他拨通了姨妈家的电话,却说夏雨薇一家没有搬回来。
他又从巴黎飞回了m市,联系征信社找人。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林秀芬和夏雨蔷遇难的消息,夏雨薇却一点线索也没有,连安葬林秀芬和夏雨蔷的都不是她本人。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便忍不住悬空。她是柔弱的,却也是坚强的。可是,这一次,古伊琛不敢去想象她的反应。失去了至亲的她,是否还能保持那份坚强?
这几年来,他趁着工作的便利,四处寻找夏雨薇,每到一个国家,都会找征信社去查,却是杳无音讯。
她就像人间蒸了一样,没有一点线索留下,仿佛她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可是,她梦幻般的身影却让他日夜揪心。
m市是一个经济达的城市,在最近几年的展更是迅。尤其脱颖而出的是两家集团,付氏集团和古氏集团,其规模在短短的几年间,扩展了数倍,不仅冲出亚洲,打入了欧美,更有占领南美洲一些国家的趋势。
因为五年前的悔婚事件,人们不看好古氏和付氏合作,不曾想,两家集团的新任总裁,交情颇佳,在大工程上合作了无数次。每次总是获益颇丰,从未失手。谁也没想到,当年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古氏少爷,会有如此精准的商业眼光。
轿车开到了夜pub,玻璃门紧闭着。古伊琛下车,仰看了这里一眼,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这间酒吧是利允雷的,然而,这些年他一定定居在法国,并且很少跟他们联系。
他走进酒吧,进了吧台,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仰喝下。滑过喉咙,是苦涩、辛辣的,饶是如此,也不抵他心中苦涩的万分之一。
[一回来就喝酒?]付东勖走了进来,斜倚在吧台上,倒了一杯酒,仰喝下。[合约有什么问题?]
古伊琛晃着杯子,露齿一笑。[妳也太黑心了吧?我们合作过这么多次,竟然是三七分?]
付东勖和他碰了碰杯子,咧嘴笑开。[商场如战场!妳还没得出经验?]
[妳真是商场上的阎罗!]古伊琛仰喝完酒,起身往外走去。[先走了!]
[去哪里?]付东勖随口一问。
古伊琛脚步顿了一下,吐出两个字。[扫墓!]
付东勖拿着酒杯的手一僵,紧紧的捏紧了杯子,片刻后仰头灌下威士忌,目光里闪过一丝痛楚。时间无情的就像那个女人,坐在这里,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脸色酡红,醉酒的女子。
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再也没有过她丝毫的消息。
他也去林秀芬的墓上看过,祭拜过。只是没让人直到,总是在深夜时才去。因为,他总是失眠,为了一个他至今不明白的女人。
*
明山上,一个个墓碑排列着。
古伊琛手拿着两捧白色的菊花,穿过一个个墓碑,最后停在了林秀芬的墓前。他弯身把菊花放在墓前,再把另一束放在夏雨蔷的墓碑前,怔立了半晌,他坐在了林秀芬的墓碑前。
[伯母!我来看妳了!]古伊琛低沉的声音喃喃着,[已经是第五年了!妳能告诉我雨薇在哪里吗?我知道当年妳阻止我追求雨薇,是因为我不学无术,更怕我会因为阿勖和雨薇的事情而轻视了她!我不会的,真的!我是那么的那么爱她,怎么会对她不好?]一滴泪滑下眼角,他怎么也找不到夏雨薇,他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