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钟元紫云道秘辛(五更,泣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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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仙岛。
此岛乃南海之中,方圆数千里唯一的一座孤岛。举目四望,平波万里,一望无涯。
不过,此岛乃是南海有名的仙阙紫云宫的门户所在,所以,虽是孤岛,却也非常有名。远的不说,起码在整个南海海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迎仙岛的正中央,有一座延光亭,造型别致,杂糅凡尘之富贵堂皇与仙家之飘逸出尘于一体,任谁看过一眼,都绝不会忘记。延光亭通体以yù石琉璃铸就,十二种流彩大放光明,亮丽非常。
这一日,太阳刚刚升起,突兀的,延光亭中,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其身材高大,面目也算英俊,只不过,两只狭长的眼睛,却是让其看起来多了几分邪气。
此人名叫吴藩,乃是紫云宫中的弟子兼侍者。今日,却是轮到他值守延光亭。
此时,恰值太阳初生,万点金鳞洒碧波,飞鱼穿波,海鸥点水,伴着那阵阵轻涛,却是一副妙景。不过,吴藩这种常年观看之人,对此景早就不稀罕了。他的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1转着,瞅着岛上遍地都是的瑶草琪花。
就在这时,吴藩突然现,一点血光自远方海天相接之处突兀的出现,而后,迅无比的朝着这边铺展而来。
那血光,却是一道晶虹。在海面之上铺展,所过之处,无量海水在其下凝结,与之j接,形成一根根的圆形晶柱,上面还有诸般花草、灵禽、神兽等等纹饰,乍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座横跨大海碧波的一座晶桥一般。
这晶桥,一直延伸到迎仙岛的一侧。
随之,仅仅片刻,吴藩便见得,一个傲然而立的身影,随着晶桥不停的缩短,朝着迎仙岛飞的接近着。
见得这般的场面,吴藩哪里敢怠慢,即刻间,飞身而起,往晶桥连接的那一侧遁去。
晶桥消失,那身影踏上迎仙岛之时,吴藩恰自感到,立时间,恭敬无比的行了一礼,而后道,“晚辈紫云宫弟子吴藩,拜见前辈,敢问前辈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这人淡然一笑,道,“本座乃红木岭掌教钟元,此来南海,专为拜访紫云宫三位宫主,商谈一些事情,你且去通报吧!”
“晚辈这便去通报,钟教主还请随我来,在延光亭稍待!”吴藩一个法诀掐出,延光亭上,立时间一道十二色琉璃长虹倾洒而下,宛如拱桥一般,来到两人之前。
吴藩于前引路,钟元在后,双手背负,不慌不忙,拾级而上。
此乃是紫云宫迎客之最高礼节,若非红木岭的大名早就随着两次斗剑,在海外传播开来,吴藩知道的一清二楚,明白这乃是真真正正的仙家高人,以紫云宫素来的傲气,绝不会如此。
到得延光亭后,吴藩先为钟元沏了一杯好茶,而后方才告罪,掐动法诀,消失不见!
钟元何等眼力,眸中光芒一闪之间,便即看出,吴藩乃是遁入了地下。而这延光亭之下,便是通往海底紫云宫的通道所在。
“看来,这番法力算是没有白费!”钟元随意的品着香茗,心中暗道。
原来,钟元深知紫云宫中人大都有一种狗眼看人低的个xìng,所以,方才耗费法力,布置了先前那样的排场。为的就是防止这海外之人不熟知红木岭情况,受到那“小鬼儿”的刁难。现而今,取得眼前的效果,钟元很是满意。
不片刻,钟鸣、磬响,所立之地一侧,突然五色烟霞大放,吴藩的身影再度现出。
“钟教主且稍待一下,我家宫主为了迎接,正在吩咐门下施法,将这入宫的千里神砂道缩减为百丈!”
“嗯!”钟元很明白,在紫云宫,越是谦虚,越是会被人看不起,故而,却是卯足了劲儿,要显出自家一方大教之主的傲气来。
刹那之间,五色烟霞再起,吴藩赶忙道,“钟教主请随我来!”
钟元跟在吴藩身后,一步跨越了进去。
这通道,足有十丈许阔,五色晶莹,光华灿烂,明明是在笔直的向下,但钟元走在其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之感,和平地别无二致。
百丈通道,须臾即完,踏出身砂通道,钟元却是见得,男男女女近百人簇拥着五名妙龄女子和一名男子在那儿迎接。有的持灯,有的持花,有的持团扇,有的持华盖,那副架势,和人间帝王差相仿佛。
钟元一至,那五名女子之中,最为年长的一位走上前来,郑重无比的行了一个道家礼节,道,“钟教主远来,本宫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
“初凤宫主这话就过了,若说失礼,本座未曾派人送上拜帖,冒昧来访,才是失礼。初凤宫主不予计较,还大礼相迎,实无过处,再如此说,本座却是无颜再入紫云宫了!”
初凤淡淡一笑,道,“既如此,本宫也就不客套了。钟教主第一次来我紫云宫,想必,对我宫中之人还不甚熟悉,就由我介绍一二吧!”
说着,初凤向钟元介绍了二凤、三凤、慧珠、金须奴、冬秀等几个脑人物。
一一见礼之后,初凤便引领着钟元朝宫中走去。一路之上,两旁森列碧树。每株大有十围,高达百丈,朱果翠叶,郁郁森森。时有玄鹤丹羽,朱雀金莺,上下飞鸣,往来翔止。阵阵清风过处,枝叶随风轻摇,出一片金yùj鸣之声。与那为数众多的仙禽鸣声相和,如闻细乐清音,笙簧迭奏,娱耳非常。yù路碧树外,是一片数十百顷大小的林苑。地上尽是细沙,五色纷耀,光彩离离。数十座小山星罗棋布,散置其问。也不知是人工砌就,还是天然生成,俱都是岩谷幽秀,d穴玲珑。有的堆霞凝紫,古意苍茫;有地横黛笼烟,山容浩渺。山角岩隙,不是芝兰丛生,因风飘拂;便是香草薛荔,苔痕绣合。再细看满地上的瑶草琪葩,灵芝仙yao,竞彩争妍,灿若云锦。越显得瑰奇富丽,仙景非常,气象万千,目难穷尽。迄今为止,这乃是钟元所亲身体验到的第一座真正的仙家宫阙。看着这般气象,心下也禁不住暗自里感叹,“不愧是能够于末法之劫中庇护修士的仙家妙境,的确是不同寻常!”
一路之上,初凤为钟元述说着宫中的各处景致,见得钟元面色淡然、平静,却也在心中暗道,“不愧中土大教之主,比之寻常散仙,就是要强出甚多!”
没多久,钟元便被引入了一道金色门户之中。入门十余步,迎面便是一座巨大无比的晶屏,宝络珠缨,五色变幻,光彩mí离,耀眼生辉。晶屏之后,却是一间十亩大小的敞厅,黄yù为顶,无柱无梁,那地面是一整块地水晶铺成,下面是水。每隔五步。更嵌着一粒径寸的夜光珠,将地底千奇百怪水族贝介,照得纤微毕现,越显奇观。
大厅之中,设着十多个羊脂白yù铸就的几案,上面摆放着各色鲜果,美酒佳肴。
“钟教主,请吧!”
初凤伸出yù臂,一个延揽,钟元自也不会客气,径自在左侧的第一个几案处坐下。
众人皆坐定之后,初凤也不急着问钟元来意,先是闲聊起了海外风物。她不着急,钟元自然就更不着急。虽然,此生的钟元并未去过多少地方,但是,记忆之中,各处胜景却是多不胜数,夸耀起来,远胜紫云宫诸人多多。
足足小半个时辰过去,饮宴完毕,原有之物尽皆撤去,换上了香茶,初凤方才开口问道,“钟教主,听吾门下弟子所言,你是特意来此拜访,想必定有缘由,不知为何?”
钟元闻此,淡淡一笑,道,“本座来此,却是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恐怕各位不信,乃是示警而来。据我所知,这紫云宫胜景,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要易主了!”
钟元话未说完,就被冬秀给打断了,“钟教主,请不要嫌小妹说话难听,小妹还真就觉得,你是在危言耸听!”
“冬秀住口!”这时,初凤出言,喝止了冬秀,道,“钟教主勿怪,还请继续说下去!不过说实话,我紫云宫自从千里神砂道铸就,说是稳如泰山或许过了,但说是安如磐石,却是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实不知钟教主所言之易主之祸从何而来?”
“呵呵,”钟元洒然一笑,道,“初凤宫主如此想却也没错,不过,这祸患却是飞来横祸!紫云宫之防御的确不差,但是这要看与谁为敌,若是敌人太过强横,那也就不堪一击了!”
“钟教主不会是在暗示什么吧!”一旁,三凤却是开口道,面上原有的尊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显然,是以为钟元在说红木岭了。
钟元对此浑不在意,淡淡一笑,道,“我说的是天下第一大派——峨眉!”
“峨眉?”初凤眉头一皱,又舒展开来,道,“本宫却是不记得曾与峨眉派生过任何的纠葛。这峨眉派虽然势大,但总不至于无缘无故过来攻打吧!”
“人家的理由,却是充分的很。”钟元立时间回道,“不过,这个却是要从紫云宫的来历说起了。三位宫主入主紫云宫已然数百年之久了,不知道对此仙阕的来历可曾明了?”
此言一出,的确是将初凤等人给问住了。
这紫云宫,乃是慧珠的前世老蚌无意间现的,为了报恩,将初凤姐妹引了进来。虽然也曾探究过来历,但是,并不了解其祥,只知道乃是一位天仙所留。此时,听得钟元如此说,却是明了,内里可能别有隐情,当下,一个个的,再没有先前的骄矜,面色都郑重了起来。
“还请钟教主详说个中因由,本宫不胜感激!”初凤说着,起身郑重的行了一礼。
“无需如此!”钟元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我来此,自然是要与宫主说的!这紫云宫的上一任主人,乃是地母,现而今已然证得天仙果位,飞升灵空仙界。不够,其证道却是多得峨眉创派祖师长眉真人的帮助,故而,在飞升之前,为了报恩,却是留下了一封书信,将紫云宫让与长眉真人。只不过,长眉真人那时距离飞升也已不久,要这仙府却是无用,故而,不曾来取罢了!”
钟元说到这儿,刻意的顿了一下。这时,初凤开口问道,“钟教主的意思是,峨眉派想要以此为借口,将紫云宫收回去吗?”
钟元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他们休想,仅凭一纸书信,就想要夺了我们的基业,哪里有这种好事儿?大不了,拼一个鱼死网破!”三凤脾气最是不好,即刻间,便吵嚷着道。
“不要吵,听钟教主说下去!”初凤执掌紫云宫数百年,却是威严甚重,目光一扫,三凤立时间噤声。
“这的确是峨眉的一个借口。不过,却并不是唯一的!”钟元接着道,“这地母,亦非紫云宫开创之主,亦是承前人之遗泽。这开创紫云宫之人,乃是先天之灵成道,道号天一金母。三位宫主,便是天一金母当年的侍女转劫而生,否则,也无此福缘,在这胜境之中享受数百年。”
听到这儿,初凤等人的面色都松懈了许多,尤其是三凤、冬秀,更是露出些微的笑容。不过,初凤却是知道,钟元肯定还有后话,却是并不开口打断。
果然,钟元继续道,“只可惜,三位宫主只是侍女转劫,当年转劫而生之人,还有天一金母的两名弟子,相较而言,她们貌似更有资格成为紫云宫的宫主!”
“想来,他们现在都是峨眉派的弟子吧!”初凤一脸沉静,问道。
“其中一位是,而且,就是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的女儿齐灵云。另一位,乃是天狐宝相夫人的大女儿秦紫玲,现在已然拜在五台派万妙仙姑许飞娘的门下。”
说到这儿,钟元又是一顿,而后继续道,“对于宫主而言,或许能够想出无数的理由驳斥峨眉派这些借口。但是,对于峨眉派这种强者来说,他只要有这个借口在,一切,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