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内。
李渊不怒自威端坐在龙案后面,身后候着两名太监,目光威严的扫视着前方。
没过一会,上书房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一名太监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御史卢言芳带到,现在恭候在门外,还请陛下定夺。”
李渊淡然道:“宣他进来。”
下方的太监心中一寒,常伺候李渊,又岂会摸不清他的脾性。听这声音,陛下肯定不满。小太监不敢耽搁,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会儿领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进来,行礼道:“启禀陛下,御史卢言芳带到。”
李飞宇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陛下。”小太监心里松了一口气,恭敬的退了出去。
小太监走后,李渊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的神情,犀利的目光直逼着御史卢言芳,深然道:“说吧,有什么十万紧急的事要想朕禀告。”
卢言芳心里一惊,从李渊的话语中他已经听出了李渊现在心情很不好,没准自己现在就是在往枪口上撞。要是换做往常,他心里或许还会害怕,可是现在他心里憋了一肚子怒火,你们老李家做的坏事现在还有理了啊!
暗自整理下自己的心情,高昂道:“陛下,臣冤枉啊,还请陛下替微臣做主啊!”
扑通。
卢言芳双膝跪在地上。面色激昂,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额。”
李渊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怎么到头来却成了这样。心里疑惑归心里疑惑。面上保持着威严。淡然道:“爱卿说吧,你口中的十万火急之事所为何事?”
卢言芳正色道:“微臣身为监察御史,替陛下监察百官,肩负重担,一心一意为黎明社稷着想。奈何小女卢娟遭遇不测,被歹徒强行撸去,还杀害了小女的丫鬟。此事有伤天理,有违人常。做为监察御史,哪怕就是拼了这顶乌纱帽不要,也要还世道一个朗朗乾坤。”
砰、砰……
说完,卢言芳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一连串的沉闷响。
李渊却是皱起了眉头,卢言芳一上来就给他带了一定高帽子,还将自己的女儿与社稷安慰结合在一起,你要是拒绝不给他讨个公道,就是昏暗无道昏君一个。你要是为他做主,岂不是让一个下属牵着鼻子走,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还有很脸面可言。
再者,一个监察御史在这个时候跑来告御状。让自己替他的女儿主持公道,事情会小?
恐怕这件事不是涉及高官权贵就是涉及到宗室子弟,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掌握的范围。这才不得不冒着生死安危前来御前告御状。
李渊心里转念一想,便将这里面的道道想的清清白白。
神情一冷,道:“这就是你说的十万火急的事?”
李渊这话说的很好,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而是当头一棒,责问他的欺君之罪。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有十万火急之事要向朕禀报?现在十万紧急的事哪去了?反而将一些鸡毛蒜皮上不了台面的小事牵扯出来。你该当何罪?
卢言芳吓的心里一抖,强自镇定。悲愤道:“请陛下为小女主持公道。”
李渊神情一冷,道:“说,朕倒要听听你的女儿究竟怎么了?竟然惊动你这位大架圣前告状?”
卢言芳心里一惊,冷汗从脑门上一个劲的向下滴落,惊慌道:“陛下,臣的女儿叫卢娟,长的颇有几分姿色,下嫁于万年县令褚遂良为妻。就在今天,臣接到女婿褚遂良的书信,书中言小女被歹徒撸去,并且已经发现歹徒的踪迹。只是歹徒势大,臣只好厚颜求见陛下,让陛下为微臣主持公道。”
李渊目光一闪,道:“既然如此,宣他进来。”
一名太监从外面小跑着进来,疾步走到李渊身边,俯首在他耳边道:“陛下,宫门外的侍卫来报,朱雀门被一名叫褚遂良之人带人堵了起来。”
“啪。”
李渊扬手拍在案桌上,神色一冷,杀机腾腾的望着一直跪着的卢言芳,道:“你当真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组织百姓擅闯皇宫!该当何罪?”
砰!
卢言芳心里一惊,脑门磕在地面上,心中暗自猜测,莫非遂良他带人大脑皇城?
一边磕头,一边高声道:“求陛下开恩,遂良他定然是为了救小女,才做下如此糊涂事,还请陛下念在遂良一片忠义之上,饶恕他这一次。”
“大胆。”
李飞宇冷冷的望着他,道:“这么说来,你们翁婿俩人是有备而来是吧!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卢言芳一惊,心里惊吓的要死,脑门努力的磕在地面上,惶恐道:“微臣万万不敢!还请陛下英明裁决。”
“哼。”
李渊脸色一沉,道:“这么说来,朕要是不帮你解决此事朕就是昏君!反而言之,你和你那女婿一起密谋私闯皇城,朕也应该定你们无罪是吧。当真是好的很啊!”
不待卢言芳吱声,李渊再次说道:“既然如此,朕倒要见见你那女婿,究竟是谁给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让他有如此之大的勇气私闯皇城。”
“来人,将宫外那个家伙带过来。要是有人敢私闯皇城,杀无赦。”李渊平静的声音在大殿中响了起来。
大殿中所有人大殿都不敢喘上一口,尤其是卢言芳心里更加心惊,后背已经惊出一声冷汗出来。
一名太监小跑着出了上书房,向着皇城外面跑去。
皇城外。
值守旅帅看见一名太监从内宫中出来,迅速迎了上去,道:“这位内侍(内侍是对太监的一种称呼,没有官职之分),前来所谓何事?”
这名太监冰冷道:“咱家奉陛下之令,前来传唤一个叫褚遂良之人。”
旅帅道:“他人在这边,内侍这边请。”
走到褚遂良身边,这名太监也是个机灵人,刚才上书房内的一言一行完全看在心中,知道陛下这会儿心里很不高兴。
冷着脸道:“来呀,将他拿下,跟咱家走。”
看见对方一身太监打扮,是宫里之人,褚遂良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大声喧哗。嘴角一咧,挂着一抹笑意,心中暗道,看来岳丈大人已经到了宫中。
外面的百姓可就不这么好说话了。
一听褚遂良被两名甲士拿下,生怕如此一位好官受了委屈,群情激奋道:“放了褚大人,放了褚大人,为褚大人讨回公道!”
“东宫荒/淫/无道,救出褚夫人,决不能让褚夫人惨遭侮辱!”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先叫的一句,围观的百姓一个个大声喧哗,开始主动向着高压线逼近。
这名太监脸色一沉,不等身边的甲士发话,深然道:“陛下有令,凡是有刁民敢以下犯上,冲击皇城杀无赦!”
“杀!杀!杀!……”
周围的禁军甲士脚步跺地深然的呐喊,目光冰冷,杀气腾腾的向着前方逼去。
“退退退……
一边重步逼近,口中高声喊道。
在这群冰冷无情、杀伐坚定的禁军甲士逼迫下,围观的百姓迅速朝后面退去。
后面的旅帅,大声喝道:“将他们驱散,还敢站在原地者!以冲击皇城罪名,杀无赦!”
“杀杀杀……
几百名禁军甲士深冷的喝道,犀利的目光直逼这些百姓,在这些虎悍汹涌的甲士之下,这群百姓被吓破了胆,事关自己的身家小命,又不是自己遭了秧,没有哪个是傻瓜站在原地等死。
不知道是哪个带的头,快速向后面逃去。有人带头,其他百姓迅速跟上,丝毫不肯落后一步,唯恐自己跑的慢了下一秒钟就遭遇不测。
“哼。”
看见这些人落荒而逃一个逃得比一个快,这名太监神情不屑,心里尽是嘲讽,道:“带上褚遂良跟咱家进宫面圣。”
四名甲士压着褚遂良跟在他的身后向皇宫里面走去。
半个小时后。
上书房内,已经点燃了灯火。
明亮的红烛徐徐在燃烧着,照印在李渊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沉。
于是卢言芳还跪在地上,这么长时间过去,李渊根本就没有叫他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的那名太监疾步的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褚遂良带到。”
李渊道:“带他进来。”
两名禁军侍卫压着褚遂良从外面走了进来。
扑通!
见到李渊,褚遂良根本就不敢抬头,双膝直接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激昂道:“请陛下为下官主持公道!要不下官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李渊平静道:“好一个以死相逼,既然你执意想死,朕要是不成全你,倒显得朕小家子气。既然如此,很好,朕就赐你一个脸面的死法。说吧,你想选择怎么死?”
卢言芳心中一听,暗道糟糕!
眼前的这位主可不是一个受人胁迫之人,刚才自己就稍微胁迫了一下,结果一直跪到现在,到现在双腿都已经麻木,胀的难受,自己这个傻女婿怎么如此不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