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婚不离性的尴尬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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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卉是我同事的朋友,有一天应朋友之邀,我们在一间茶楼见了面。安卉身材修长、面容清秀,柔顺的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紫色的V领蕾丝边T恤衫衬得她肌肤似雪。她的声音、她的微笑都让人倍感亲切,我们聊得很投缘,就像两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接下来,我记录了关于她的故事——

  2003年,我从重庆建筑大学毕业后,孤身一人留在了这座中国最著名的山城。说心里话,我喜欢重庆,却一点都不喜欢建筑这一行,枯燥乏味,令人头痛,但为了生存,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努力再努力。

  在单位我负责协调解决建筑设计上相关的技术问题,工作中邂逅了在房地产开发公司工作的刘锋,他比我大6岁,高大英俊,开朗、乐观,对我非常体贴,在工作上也给了我不少的帮助。

  我算是个纤细温婉的江南女子,一个人在异乡常常觉得凄冷孤单,忽然身边有个男人照顾,觉得很温暖,很受用。渐渐地我也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彻底把他当成了依靠。交往3个月之后,刘锋向我求婚了,我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我们的婚礼办得热闹而体面。

  尽管刘锋不是那种浪漫的男人,但他身上那股男人味还是特别让我迷恋,我们的非常和谐,每次他都能把我推向*的快乐巅峰。他对我很好,从不让*持家务,平时的洗衣做饭他全包了。山城的冬天比我家乡要冷些,尽管在这儿生活了好几年了,我依旧不习惯,怕冷怕得厉害。刘锋就劝我别去上班遭罪了,看别人的脸色不说,还要吃苦受冻。我听了很感动,加上那时我刚刚怀孕,妊娠反应很厉害,脚都水肿了,到后来不得不去输液。刘锋看了心疼,就请了个钟点工,一天数次打电话嘘寒问暖。在他的一再要求下,我辞掉了工作。

  刘锋挣的钱虽然不多,但年薪也有好几万,过日子还是够用的。但专职太太并不好做,除了逛街、散步,很多时间我不知如何打发。刘锋怕我寂寞,买了一只纯种的双色波斯猫陪我,我很喜欢这只猫,心情愉快地给它洗澡,给它弄吃的,叫它“乖女儿”。不曾想,就是这只猫,给我的生活埋下了隐患。

  刘锋出生在市郊农村,这一开始我就知道,我认为“英雄”不论出身,只要他对我好,我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他是家里的独子,从小父母对他的宠爱无以复加,而他对父母则是言听计从,从没有半点违逆。尽管我有时觉得他的做法有些不正常,但他是为了孝敬父母,所以我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好。

  有段时间,刘锋的父亲刚做了胆结石手术,到我们家里养病,就这样,他父母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从此,家里开始战火连天,矛盾不断。

  两代人之间除了观念上的冲突,在生活习惯上也格格不入。刘锋的父母怎么看我都不顺眼,我买了件衣服,他们认为我是花钱精,败家女;因为我怀孕,家里请了个钟点工,他们就认为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媳妇的本分;偶尔有男人给我打电话,他们便无中生有地猜测我图谋出轨,暗中监视我的行踪,然后给刘锋打小报告,说我是“狐狸精”。

  那段时间,我被他们搞得精神紧张,常常失眠,还大把地掉头发。我做的每一件事情、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他们挑出纰漏,防不胜防,弄得我焦头烂额,甚至都不愿意待在家里。

  因为我一直叫那只波斯猫为“乖女儿”,有一次不小心说漏了嘴,让那只猫把婆婆叫“奶奶”,这下婆婆不干了,和我吵了起来。她执意说我是在骂她,任凭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盛怒之下,我说:“如果您老看我不顺眼,可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没料到,就这句话仿佛捅了马蜂窝。一直在房间里没有掺和进来的刘锋,闻听此言,怒气冲冲地从房间里冲出来,揪住我就是一推,我一时间站立不稳,肚子一下撞到了木制沙发的靠背上,只觉得一阵巨痛,*“哗”的一股热流,顷刻间,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一家人顿时吓傻了眼,老公连忙把我送到医院,但孩子没有保住。那一天是2005年8月12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心如死灰地躺在医院里,刘锋赌咒发誓忏悔流泪,甚至不惜弯下他高贵的男儿膝盖,请求我的原谅。眼泪无声无息地咽到肚子里,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婚姻我还是抱有很高期望的,何况刘锋本质并不坏,我想可能是他一时的*,所以我原谅了他。

  谁知道,自此以后刘锋像变了一个人,稍有不顺心便对我拳脚相向,接着又是赌咒发誓忏悔流泪,求我原谅。一而再地重蹈覆辙,我终于不能忍受了,想到了离婚。

  二

  经过几个月的冷战,2005年12月底,我和刘峰协议离婚了,刘锋很大度,不像有的男人,没有爱便成仇。他把房子和家里的5万多元存款都给了我。说我是为他才辞去了工作的,又是个外地女人,在重庆又没有亲人,一个人生活非常不容易,以后有什么困难还可找他。

  我听了非常感动,甚至有点后悔自己轻率地提出离婚,可是不离婚,我真的无法忍受他的父母和他的情绪失控。

  在街道办事处签完字出来,他向东走,我向西走,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我知道,从此不再容易见面了,这个男人和我再没有一点关系,彼此陌路。我并不是舍不得,但内心的感觉却很奇怪,仿佛一身的轻松,却又觉得心里沉沉的。

  走出十来步,刘锋在身后叫我的乳名,声音有点嘶哑。我停了下来,转过了身子,他说:“卉儿,其实我舍不得你,可是谁让他们是我的父母,他们说有你没他们,有他们没你。”我笑了笑:“现在这样最好,什么都别说了。”我强颜跟他开玩笑:“如果以后我要饭要到你们家楼下,记得从楼上扔一个馒头给我。”他认真地说:“快别说这些傻话了,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这一次婚姻的重创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我睡了三天三夜,迷迷糊糊,是一场大雨把我惊醒,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个家从此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不得不正视这个现实,强打起精神,在一家房产中介公司找到一份工作。经历婚变后,我整个人沉稳了很多,不愿意多说话,也不大合群了,一个人独来独往。

  不久,热心的同事赵莉给我介绍了一个离婚男人,大我5岁,在市委机关工作,心细厚道、老成持重,对我也蛮殷勤,除了平时喜欢写写画画外,还烧得一手好菜。有时候他来家里帮我换换灯泡、修个水龙头什么的,我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只觉得在异乡,能有一个人陪伴在身边,哪怕过的是极普通的日子也是温暖的。

  一天晚上,看完电视连续剧都很晚了,他借故不想走,我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好意思赶他走。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挨过来摸摸我的头发,然后俯下头来想吻我。自我和前夫刘锋离婚后,我还是第一次和男人离得这么近,心突突地跳着,并没有拒绝。长吻之后,他停下来喘了口气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很寂寞吧?物业费又那么贵,不如卖了房子搬到我那儿去吧!”

  好半天我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他鼻子说:“请你马上离开,滚!”我气得浑身发抖,他惊疑地看着我,然后摔门而去!

  我无处发泄,顺手摔了刘锋当初从香港带回来的进口玻璃花瓶,一地的碎片……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别人给我介绍的男人。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十点多了吧,我正在网上跟人瞎聊,忽然听到有人摁门铃,我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我从门镜里看出去,外面的人竟是刘锋!他的样子有些憔悴。离婚后,我们一直没有任何联系,他这么晚了来干什么呢?

  打开门,刘锋撞了进来,满身的酒气,他借着酒劲一把把我抱进怀里,炽热的唇就覆盖下来,我无法抗拒,在他霸道的野蛮里沦陷。我惊讶地发现,我们还和从前一样默契,那种快乐并没有因为离婚而离去。

  家里几乎还是原来那天刘锋心情很坏,说他被一个多年的好友骗了一大笔钱,心里很难受,跑出去喝了点酒,不知怎么的就跑到这里来了。

  我很高兴他能在最困难的时候想起我,但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事实,再在一起纠缠下去,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我几乎一宿没睡,趁着天没亮就想把他赶走,否则被邻居们发现,纵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他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故作吃惊地问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又好气又好笑:“当然是你自己走来的。”

  他看着我说:“我知道不该来,我……就是有点儿想你。”我低下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说:“我们都离婚了,再在一起,别人会说三道四的,对你对我都不好。”他不情愿地问我:“那我以后还可不可以再来呢?”我说:“当然”。

  转眼半年过去了,刘锋偶尔会找借口跑到我这里过夜,赖着不走,也没见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我也没有再去赴好心人为我安排的相亲。我们彼此纠缠着,但我的内心却是抵触的,刘锋安慰我说:“我们都是成年人,除了*上的需要,心理也有需要,我们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有必要怕别人说三道四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的话看似有道理,实质上却是非常荒谬的。

  2006年11月的一天,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她约我在单位不远的茶馆见面。我本不想答应她,但她说是关于刘锋的事儿,我的心一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于是答应了她。

  在茶楼的一个临窗的位子,我看到了那个女人,说实话她比我年轻,穿戴也很讲究,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她打量我一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你是刘锋的前妻,可我是刘锋现在的女朋友,我很爱他。”说完她挑衅地看着我。我回应她的目光:“这又怎样?”她说:“我知道你们离婚后仍然纠缠在一起,如果你还爱他,旧情复燃甚至复婚,我都无话可说;你如果已经不爱他,就请你放过他,别只顾着贪恋他的身体了……”

  我的脸一下了烧起来,仿佛不经意间被人掀开了裙子,窥见里面没穿内裤一样。但我仍然梗着脖子从容地说:“既然你是刘锋的女朋友,这些话你应该找刘锋去说,而不是我。”我站起来时几乎带翻了身下的椅子,头都没回地离去,实际上是仓皇而逃。

  刘锋的女朋友说得对,既然都离婚了,纠缠在一起算什么?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有时候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于是我刻意逃出了刘锋的视线范围,换了新工作,换了手机卡,我搬到一个要好的女友那儿住了几个月,然后再做贼一样悄悄地潜回自己的家。果然,刘锋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来骚扰我。

  谁知没过多久,有一次,我和几个朋友去一家酒楼吃海鲜,回到家里刚上床,竟然头重脚轻,上吐下泻起来,四肢软得没一点力气,我估计自己是食物中毒了,得赶紧上医院,慌乱之中,脑子里蹦出来的电话号码竟然还是刘锋的。我犹豫了一下,但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刘锋,我竟再没有一个可亲近的人。

  接到电话,刘锋二话没说,放下手里一个很重要的应酬,开车就把我送到医院,诊断结果是急性肠炎,如果不是来得及时,很有可能造成脱水。刘锋逮着这个机会,衣不解带地服侍了我一周。他白天去单位上班,晚上到医院陪我,邻床的阿姨直夸我命好,嫁了这个好老公。刘锋听了竟然害羞地笑了,这勾起了我内心的缕缕惆怅,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次意外后,我和刘锋似乎走得更近了,除了情感的纠缠不休,还有身体上的缠绵。2006年春节刚过,刘锋要去辽宁业务培训几个月,临行前他到我这儿来,告诉我他这一次可能会去很久,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刘锋对我表现出空前的柔情,甚至还买了一条丝巾送我。两情缱绻之时,我又情不自禁地倒在了刘峰的怀里,任由他抱我上床,宽衣解带。我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刘锋不在身边了,我忽然觉得这可能是我的一次机会,我要彻底地摆脱他,无论是精神上还有身体上对他的依赖,长痛不知短痛。下了决心要做的事儿,自然不能回头。想起前不久认识的文理学院那个叫章渝的教授,对我非常有好感,我对他印象也不错,他也是离异独身,他的前妻去了日本,自然不会像我和刘锋这样纠缠不清,况且他整个人看上去斯文儒雅,正是我理想中的那种感觉。

  我放下做女人的架子,主动给章渝打电话,约他去新开的书吧喝茶看书,章渝欣然应允。交往了一段时间,我们的感情进展得很顺利。有一次在他家里,我们都喝了不少的酒,迷失了理智,迷迷糊糊地做了男女之事,谁知道在那样的过程中,我竟恍惚间想起了刘锋,看来我真是无药可救了。

  2007年5月的一天晚上,刘锋从辽宁回来,没有回家而直接来到了我家。我和章渝穿着睡衣正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刘锋闯了进来。我坦然地向刘锋介绍说章渝是我的男朋友。刘锋不吃那一套,朝着章渝的脸就是一拳,边打边骂:“你竟然敢打我老婆的主意!”章渝的眼镜被打飞了,他急忙满地去找,站起来后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说:“你没有离婚,干吗还要找我?”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我又羞又恼,狠狠地盯着刘锋:“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老婆了,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生活?”刘锋低声下气地说:“那我们复婚吧!好不好?”

  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复婚,说不定你的拳头哪天又落到了我的身上。”刘锋尴尬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黑着脸呼呼地直喘气,那晚我们互不相让,一直僵持到天亮。

  我们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已经保持了一年多,非情人也非爱人,我苦恼不已。我明白他不可能是我的未来,我也不可能是他的唯一,但我们又谁都离不开谁。其实,我一直想有个家,过正常的、道德规范内的生活,摆脱离婚不离性的尴尬境地。可现在,我又该怎么办呢?

  编后: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是个难题。有句歌词,也许最能描述本文女主人公目前的处境和心情:“紧闭着双眼,又拖着错误,真爱来临时,你靠什么留得住?”是啊,当真的有一份真爱到来时,她该怎样张开双臂去拥抱呢?

  男人爱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给她婚姻。如果不能给予实实在在的、互尊互重的婚姻,这样的男人要他何用?这样的爱有何意义!

  梳理好自己的心情,咬咬牙,狠心地离开这个男人,重新以一种正常的心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也许是她最应该做的。纷扰的世俗里确实有许多诱惑和缠绵值得留恋,但有时候,我们必须学会“残忍”!否则,谁也帮不了你。的样子,在那张熟悉的床上,枕在这个熟悉的男人的臂弯里,一切还和从前一样,但是我和他之间却多了一个绿本本——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离婚证。

  这是真是的生活故事,这是现在很多已婚却离婚男女们的真是感情纠葛。

  文中的男主人如果不是打女主人,绝对算是一个好丈夫了,他们的婚姻也可以继续,但是,这一个缺点,却足以葬送他们的婚姻,婚姻中男性要做的第一条就是保护女性,又怎能对自己的保护对象,爱护对象动武呢,如若这样,现时代的女性有怎会和你相伴到老,爱护你身边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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