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狠狠地糅躏我吧!
“啊!”周一一尖叫一声,用最快的速度双手捂住眼睛。“少爷,你好坏,你好坏呀!”
周一一急得双脚直跺,委屈跟愤怒笼罩着她。可恶的少爷,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今天她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清男人的身体……
“哈,哈哈哈!”欧阳凌轩大笑起来,而且站在澡桶里一动不动着,也丝毫不顾及周一一的感受。
在他眼里,他跟她的关系应该更加亲密一点才是,既然什么都看到了,那就更加说明,他是她的人了,而她,再也逃不掉了!
“少爷,你好坏呀,你还笑!”周一一的双脚越加激烈地在地上跺着,并急呼:“小李子,小李子……”
“来了来了,怎么了怎么了?”小李子冲了进来,一脸的着急。
小李子冲进去的时候,看到少爷正赤裸着身体站在澡盘着一脸坏笑时,他的脸唰地红了。
“少爷,我的少爷呀……”小李子赶紧拿过风屏上的白色长袍,赶紧罩过少爷的身体。
小李子不敢太抱怨,只能是无奈。
少爷跟黄鹂这丫头之间,他总感觉将来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就冲少爷这份爱跟她开这种玩笑,以及一刻也不能离开她这份执着的劲头。
“干嘛,干嘛呀?少在这里大惊小怪,以后,黄鹂是我少爷的女人,谁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欧阳凌轩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跃宕,相反的越发笑得厉害了。
“少爷,你再说这样的话,丫头我以后跟老爷申请,再也不伺候你了!”周一一的脸一直不敢扭转过来,双手也捂着,双脸烫得很厉害。
“老爷是我爹,他可是全听我的!”欧阳凌轩认真地回答着。
“少爷……”周一一转过脸来,眼睛里泛着点点晶莹。
她准备跟他对质:“你,你当我什么人了?”
欧阳凌轩看着她通红的双颊,心突突地也跳得厉害。
这丫头,也越发长得漂亮,也越发逗人怜爱了,原本平平坦坦的胸最近也发育得很疯快,一副呼之欲出的姿态,每看一眼,他就会面红耳赤得厉害。
他内心潜伏着的捉弄欲望再次喷薄而出。
他又在她没有丝毫防备之下将自己刚刚罩上的长袍解了开去,脸上露出的是意犹未尽的猖獗。
那高大而具有神秘色彩的身体又在她眼前坦露无疑!
“少爷,你是不是有裸露癖?要不,您就是裸露狂了!”周一一愤怒地吼道。
她强迫自己不再有之前的慌张,更不想再躲避,只是怒目而视着这张让她此时此刻又恨又爱的脸。
只是她这心里,突突地跳得很厉害。
她知道他见自己越是这样,他越要这样捉弄她,所以,她必须镇定,装作无所谓才是。
反正,又不是她要看的,是这可恶的家伙故意给自己看的,正所谓,不看白不看,看了还想看!
其实,她是很生气的,这少爷,当她是什么了嘛,当众对着她脱衣服调戏她?青楼女子吗?
欧阳凌轩正想说点什么,周一一又接过了话头。
“不过少爷,您这身体,还真是没有什么看头!啧啧啧!”周一一还故意地咂了咂舌,须不知道,她这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而且她的眼睛,故意地上下打量起来,丝毫不在乎的神情……
什么?这丫头居然说他的身体没有什么看头?她是故意在报复吧?
欧阳凌轩咽了咽口水,被周一一的镇定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一一再接着教训少爷道:“赶紧的,把衣服穿好了,别再这里当裸露狂了,真是怀疑您是不是经常对着府上的丫环裸露自己的身体,如果是这样的话,与流氓真是相差无二了。”
教训完,周一一头一甩,冲出了浴室。
欧阳凌轩被这丫头教训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她冲出了浴房他才回过神来。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越来越放肆了,居然如此这般地顶撞自己?
他什么时候对着其他丫环裸露过自己的身体了?
在这个世界上,就两个女人见过自己的身体。一个可能就是他娘,再一个就是这个丫头了。
她应该为此感到荣幸才是!毕竟,他是将军的儿子,堂堂的七少爷!
却不想,被她反过来修理了一顿……
周一一奔出了浴房后,站在门外面,对着这满园的春色频繁地呼吸着,要知道她这心脏跳得她真是没有办法控制了。
少爷的身子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晃着,她想甩掉这个瞬间的记忆,却是让她一夜无眠。
这个少爷,真是个小流氓……
“黄鹂姐姐,快点啦,少爷已经醒来了!”一位身着天蓝色灰粗布的丫环走了出来,冲着正在思索的周一一一脸着急地说道。
她看了看周一一的脸,神色由着急变得奇怪起来。
“黄鹂姐姐,你这眼睛上画的是什么?还有,你哪来的钱买这些高级的锦裙?”她瞪着她细长的眼睛,神情越发奇怪。
周一一停下脚步,冲着小麻雀露出神秘而自然的笑容来,酒窝深深地镶嵌在两边带着陀红的脸上。
“麻雀妹妹,好看吗?”她歪着头,眨了眨眼睛,细细地问道。
府上的丫环,自从那风流的少主子欧阳凌轩重新起名后,整天都黄鹂麻雀鸽子的叫,时间一长,她们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真名字了,连周一一自己都快忘记了。
周一一的肉身名叫杜明珠,但是她不知道这名,也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年来就一个名字……黄鹂儿。
都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干嘛以鸟命名呢?以花命名岂不是更好?她曾经有提出来这样的意见。
可是,少主子却说,以花命名那是青楼,她这是将军府!如果个个都命名为花,将军府成何体统?
她细细一想也是,古代青楼里的女子都叫牡丹啊,玫瑰什么的。
就连现代的夜总会里的那些三陪,也都是用花作为名字的多。
她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却也算是个作风正派的女子。
虽然以扒手为业,至今恶习没改,但那也是为了生存。
一个为了生存而不出卖尊严的她,她觉得很荣幸了。
如果没有扒手这个技术活支撑,她觉得自己也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些被人鄙视的花朵。
这样的职业,以花来命名,是否玷污了原本纯洁而美丽的花儿呢?
“好看是好看,只是……”小麻雀欲言又止着。
这可是周一一鼓起很大勇气化了个现代妆的,之前虽然也有这样的冲动,可是一直没有实行,为了买这头上的八爪头饰,以及这块红色的布条以及红蓝胭脂,她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尤其是这身衣服,那可是要花将近一年的工钱才能买得起的。当然,她并不是花工钱买的,一年十二两工钱,能干什么呀?
人生在世,除了吃吃穿穿外,还有什么?尤其是像她这样如花季一般的女子,此时不打扮,更待何时啊?
而且,这若大个富有的将军府,才给她一个月一两的工钱,这一两银子够买什么呀?
没来这里之前,她每月的收入可是比高层白领们领的工资不会少,穿名牌,吃酒店,常约几个她结识的姐妹一起去旅游,在旅游的路上也顺带着扒上几个……
可在这里,丫环们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起得比鸡早,尤其是她周一一,摊上这么个无赖一样的主子,整天被他折腾得饿都饿死了。
他折腾她,似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了,而她,被他折腾也似成了一种习惯了。
一天不被折腾,心里会空落落的感觉。
周一一只要一有机会出门,她就会在大街上扒上些银两,然后一个人饱撑一顿,剩下的就给自己买漂亮的衣服跟首饰,甚至还会分给她的这些丫环姐妹们。
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丫环还有主人,都觉得周一一是个奇人。
一个月一两的工钱,可是穿得却比府内的大管家,甚至是大小姐们还要光鲜,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只是什么?”周一一眨了眨她那蓝不隆冬大眼睛问道。
“只是被少爷……”
“少爷不会说什么的啦,她巴不得我每天换个花样,他可是个很无聊的人!”周一一接过话茬儿。
“不是,我说的是少爷的爹爹,欧阳大将军啦,他若是看到的话,一定以为自己撞见鬼了!嘻嘻!”小麻雀这时捂着嘴笑了。
“有这么夸张?”周一一伸了伸脖子。
“大将军可是老古板,见不得新鲜东西,你挨得骂还少吗?”小麻雀皱了皱眉头。
“那倒也是,不过,任何新鲜的东西,过几天也就不新鲜了,喜欢骂就骂吧!”周一一不以为然地笑道。“好了,只要少爷不觉得奇怪就行,赶紧走吧,再不走水就凉了!”
“是哟是哟,少爷现在可是一天不见到黄鹂儿姐姐,就像掉了魂似的呢!”小麻雀边跟在身后边打趣道。
“臭丫头,说什么呢?我可是丫环,作为丫环,要克守丫环的本份,懂了吗?这还是老爷再三交待的呢!”周一一稍稍地驻了一下脚,用责怪的语气说道,神情也充满了责怪,不过她的眼神里,却泛出丝丝的喜悦之情。
几年时间,少爷已经长大了,而且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每多望他一眼,她这心里就如同小鹿儿直撞呢。
她觉得自己喜欢上少爷了,虽然自己的心理年龄上是大少爷好几岁,可是她的身体却是小少爷好多的。
与自己喜欢的男子在一起,这种感觉即让人欢喜,又似是一种折磨。
她的身份是丫环,她只能是将这种喜欢默默地埋藏在心里。
且,若是让老爷知道,她必死无疑的。指不定会发配她滚出将军府也说不定。
“你,你就装吧!咯咯!”小麻雀继续跟她斗着。
这时周一一脸色大变,冲着小麻雀吼道:“东西可以乱吃,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如果你还想让我继续送你胭脂水粉的话,你就赶紧闭上你这张臭嘴,让老爷知道这些的话,就完蛋了,懂吗?”
小麻雀见周一一神色如此紧张,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不管是在哪个大户人家,丫环是不得跟主人发生恋情的,而且老爷也经常提醒她们。
否则,这府里还真就呆不下去了。
小麻雀伸过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却弯了起来:“以后,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姐姐放心吧!”
“知道就好,赶紧走吧!”周一一这才收起严肃,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前行。
“只是,黄鹂姐姐,你哪里来的这些钱?是少爷赏的吗?”小麻雀继续追问道。
她一直都觉得很奇怪!
少爷可不是一个随便会赏丫环钱的大方少爷,也向来不视金钱如粪土,他认为丫环们吃在府上,住在府上,一个月一两银子足足够了。
须不知道,她们正是春心萌动,正是需要打扮的年纪,看到大街上的漂亮衣裳,各色珍珠以及水粉的时候,她们也都想试试的。
“少废话,都什么时候了,呆会少爷发起飙来你我都吃不消,知道吗?”周一一不再理会这丫头的发问,径直一步跨入了凌轩殿内。
她是扒手的事,自然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的了。
尽管每一个人都对她的这一切很好奇,就算是再好奇也不能说,随她们去吧。
“少爷,等急了吧?”人未进,声先响,这是周一一一直以来的作风。
更何况这小子已经起来了呢?如果不先声夺人,他一定会冲着她大发雷霆的。
这小子嘴恶心善不假,可是老爱冲着她发无名的火,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时候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难道青春少年,都喜欢发无名火吗?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知道你是我的丫环啊!”欧阳凌轩此时一身白色内衣裤,一脸生气地坐在房间的檀香木椅里。
一见周一一进来,他唰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并玉树临风地站在她的跟前,怒目而视地瞪着她。
他一眼便看到了这丫头今天的异常装扮,尤其是那描得像“鬼”一样的眼睛,愣是吓了他一大跳地说,就差一点叫出来鬼字了。
周一一只是用淡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穿白衣就是好看,飘逸脱凡的感觉,让她迷醉,尤其是那一头处膝的黑发,阳刚中带着几分让人心动的俊美。
古代的男子,比现代的男人更加的让人心醉……
她开始在木盘里搓几把脸巾,走到他跟前。
她已经习惯于他这样的表情了,她稍有来迟跟怠慢,他就会这样横眉冷对,她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并不是真的生气。
“坐下,你这么高怎么够得着?”她翘首以盼地瞪着他的脸,语气透着不善,没有丝毫的惧怕。
这小子就是个纸老虎的,只要一会见不着她,他就会冲她发火,转眼的功夫,又会笑逐颜开。
果然,他乖乖地坐下,并闭上眼睛,抬起下巴,一副受死的模样。
“来吧……”他两边嘴角微微上翘着,双手挼了挼内衣的衣袖,伸出他宽大的手掌。“狠狠地糅躏我吧!”
周一一摇了摇头,这张脸,是何等的迷人?面如冠玉,鼻若悬胆,目如朗星,剑眉入鬓……
她叹息一口气后,将手中热气腾腾的毛巾盖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力度适中地搓洗起来。
一边搓着,一边昨晚的洗澡事件又如过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回旋……
“喂,你在想什么?”欧阳凌轩捉住周一一的手臂,站起身来。“脸上的皮都被你搓掉一层了!”
周一一回过神来,面露抱歉之色:“对不起了,少爷!”
欧阳凌轩将用力地逮过她的手,她的半个身体便跌进了他的怀抱。
她的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被挤压得有些生疼。
而他,也感觉到了这份来自她身体的柔软,一股兴奋的力量在全身窜动。
果不其然,这丫头的身体越来越柔软了,他迷恋了她这些年!
“是不是在想昨天的事呢?”欧阳凌轩半眯着眼睛,一脸挑衅,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来。
又来了!
周一一有一种完全被打败的心情!少爷老是爱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要知道她可是来自现代!现代女子其实是很开放的,不会比他这个古代的古董保守的。
万一惹恼了她,她不会放过他的!
“少爷,拜托您正经点行不行?”周一一一挣扎着,却无法动弹。
少爷的手很宽很大很有力,两个周一一的身体加起来可能还不够一个少爷大,她站在他跟前,头顶只够他的胸……
不是她不够高,也不够大,而是少爷实在是太高大威猛。
少爷不仅仅是读书之人,而且还是习武之人,即风流倜傥,还强健威猛,确实是女生钦慕的类型……
欧阳凌轩并不理会她的挣扎跟乞求,而是冲着房内的其他人晃了晃脑袋,示意她们赶紧离开。
转眼,房间内就剩下他跟她两个人了。
“少爷,光天化日,你要干嘛呀?”周一一的心慌得不行,她知道他支开其他人是有阴谋的。
就如昨天那样的阴谋一样!
这小子,最近越来越坏了!
坏得让人恼怒,坏得让人心慌,坏得让人魂不守舍!
欧阳凌轩另一只手轻轻环过她的后面,并搂住她的腰,先是轻轻的,缓缓的贴在她的背上,随后,他手力地扳过。
她的小腹便紧紧地贴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她的小腹,就够他两条腿的位置,真是要命的高度!
而且,她感觉到了那丝与众不同……
“少,少爷……”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居然会口吃,甚至是说不上话来。“你,你放开我啦,您这个样子,我以后怎么做人?”
“我可是想好了,本少爷是非你不娶的,不知道黄鹂儿作何想法?”欧阳凌轩松开攥住她手臂的手,并绕过她的腰际,十手交叉,将她环抱于胸。
他炯炯的目光里温柔而炽热,似要燃烧眼前的一切。
周一一的整个身体已经落入了她的怀抱。
少爷身上那淡淡的男人体味扑面而来。
她浑身有瘫软无力起来。
他的许诺,让她即兴奋又羞愧。
“少爷……”周一一的头微微地抬起,翘翘的下巴顶着他的胸,目光温柔如水。
不管她跟少爷有没有结果,至少,她听到了一句梦寐以求的话,她已经很满足了。
尤其是现代社会里的男人,想让他们说一句我娶你,简直就是比登天还要难。
活到二十几岁,也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亲口对她说要娶她为妻。
这一刻,她真的好感动!
至少这五年贴身的侍奉也算没有白白付出。
她不敢奢望自己能嫁给少爷,就算是生活在现代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过嫁入豪门,因为她只是个下等的女扒手。
少爷的身份,就等同于现代的富二代,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下等丫环,嫁给堂堂一品将军的儿子,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所以,周一一认为,做穷人没所谓,甚至做扒手都没所谓,最重要的是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现代,她只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女扒手,在这里,她也只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卑贱丫环。
“少爷,谢谢你!”周一一深情地注视着他,眼睑上泛着蓝色,给这张原本单纯的点增添了几份妖娆,还有可爱。
“你还没有说,你喜欢不喜欢少爷呢!”欧阳凌轩的双手再用了点力气。
她贴他贴得更紧了,几乎是0的距离。
“少爷,您还没有洗手呢!”周一一眨了一下眼睛。
她对少爷,说不喜欢那是假的,可如果说喜欢,其实也是在自欺欺人了。
对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她宁愿选择逃避,或者是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你能告诉我,你有喜欢我吗?”欧阳凌轩一脸执着,他只是想这丫头亲口说一句她也喜欢他,一如她这几年来喜欢他一样的喜欢。
“少爷,别问这么让我害怕的问题,好不好?”周一一再次抬首,面露委屈之色。
这个问题对她来,确实是太严重了,她无法承受,也觉得甚是委屈。
就算她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就算他真的愿意娶她,这个府里的一府之主会同意吗?
而且有传闻,少爷年满十八岁,就会娶沙漠王的小女儿爱丽公主为妻。
以联姻的方式来建立小唐国与周边臣民的友好关系。
周一一知道,这是关乎到国家社稷的大事,不会因为她一个小小的贴身丫环而发生一丁点的改变。
否则,她可能会是死路一条了。
“明明就是喜欢少爷的对不对?不然,你这眼睛上描成这样做什么?”欧阳凌轩这时笑了。“还穿得这样花枝招展的?”
“这是眼影嘛!”周一一弱弱地回答。
少爷啊少爷,能不能揣着明白装下糊涂呢?非要这样揭穿她才罢休吗?你也太可恶了点吧?
“眼……影?”欧阳凌轩从来没有听过眼影,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那你今天穿得这么光鲜,是不是穿给少爷看的呢?”
“少爷,你松手!”周一一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闯进来。
少爷胆子向来就大,可是她虽然是扒手,胆子大到能扒人东西,可是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她就如同得了心脏病一样的。
她真的很喜欢住在这将军府里,每天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能与自己喜欢的人朝夕相对,她很满足很幸福了。
最近,她越来越害怕自己会离开这里了,也会越来越不安,时常会有这样的日子要远离的惶恐跟不安。
“嘣!”
周一一的话刚落地,欧阳凌轩在她的粉嫩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她的脸上顿时有生疼的感觉。
“少爷……”周一一满脸无可奈何。
“鹂儿,我们已经长大了嘛,男欢女爱也是正常的呀?所以请鹂儿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任何事,都由少爷这个高个子替鹂儿挡着!”欧阳凌轩很认真地向她表白着。
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丫环,就这丫头爱正经。
其他丫环,他只要对她们多望几眼,多说几句和言悦色的话,她们的魂都没有了。
“少爷,您不能这样……”周一一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朝欧阳凌轩推去,且表情带着些许愠怒。
晕了,少爷居然纹丝不动!!
“从五年前那次在雪地里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就有想要保护你一生一世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来欺负你,难道丫头没有这样想过吗?”欧阳凌轩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是相当严肃的,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少爷,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大清早开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周一一不想当真,也不敢当真,她现在就想逃离这里。
“我并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认真的!”欧阳凌轩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还带着明显的责怨。
如果他跟府里任何一个丫环说他喜欢她,她们会当场晕厥过去的。
可是这丫头,看起来就只是一脸的不相信,还有一脸的怨气,难道,他是一厢情愿?
“我也是认真的!”周一一故意拉长脸。
富家子弟的话,可信的程度顶多二颗星,她一个贫家女,有什么资格去嫁这样的大户人家呢?
“黄鹂儿,你别不识好歹!”欧阳凌轩气愤极了,并大声喝道。
他堂堂一个少爷,从来没有哪位女子敢这样拒绝他的情意,他此时此刻还真是又气又恼!
周一一听到这样的喝声,她的心顿时从头凉到了脚。
她开始觉得,在少爷眼里,她不过是一个他的玩物罢了。
他想亲的时候,她只能让他亲。
他裸露的时候,她只能是忍受着屈辱并去接受。
一切的一切她都处于被捉弄的地位!
既然是相互爱恋的,那她们的位置应该是公平的。
周一一突然之间便被一股强大的怒火给充赤着,她原本柔软的双臂也变得有力起来,并朝着欧阳凌轩的胸脯再次重重地推去。
欧阳凌轩没有想到,他居然被她推出去倒退了好几步。
“喂,黄鹂儿,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推少爷呢?”被推出去的欧阳凌轩也恼了。“你可是你的少爷!”
她知道他的少爷!
可她觉得,她一直都是处在被他欺负的状态。
既然喜欢她,他应该让她感觉到,她跟他是平等的。
怎么可以如此仗势欺人?尤其是欺负她一个弱小的女子?
周一一以为,她跟他今天的仗应该可以结束了。
却不想,少爷却再次欺身上来,双手又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她再一次处在了被他搂着并丝毫不得动弹的境地。
“少爷,请你松开我!再不松开,我就叫人了!”周一一怒不可遏地吼道。
她对少爷是有好感不错,也梦寐以求能嫁像少爷这等有钱有貌、又有才有艺的好男子。
可是少爷这样,她丝毫没有安全感可言。
与其一切都是不安全的,还不如不要发生的好。
“叫啊叫啊,有本事你叫啊,最好把我爹娘也叫过来!”欧阳凌轩嚣张的气焰再次弥漫在了脸上。
他喜欢她反抗,更喜欢她顺从。反抗让他滋生再挑衅的心态,顺从让他心里充满温柔。
周一一并没有叫喊,只是那样愣愣地盯着这张让她即恨又爱的脸,且是一脸无奈。
“啊……”
突然,欧阳凌轩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震荡在这若大的凌轩殿内。
他的双手也像触电一般地松了开,双脚以跳跃的姿势蹦到一边。
周一一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并快速地逃离凌轩殿。
“黄鹂儿,你可真够狠心的,你居然敢用指甲掐我的手臂皮肉……”
欧阳凌轩一边冲着周一一的背影叫,一边看着自己被快掐出血来的手臂,一只脚激烈地跺着地面。
地面上被他跺得起了一层细细的灰来。
他可是少爷,她一个丫环怎么能如此狠心地对待一个喜欢她五年的主子?将他掐成这样?
他感觉自己蒙受了生平最大的羞辱!
再怎么,她也只是他的丫环,她听到他的表白后,她应该欢呼雀跃并乖乖地顺从,怎么能如此激烈地反抗?还用上暴力行为?
这么粗暴的女子,他怎么会喜欢上她的?
他的心突然猛烈地抽搐了一下!
第一次,他尝到了心疼的感觉。
周一一带着满腹的愤怒跟委屈,奔跑在花园的石径上。
春日的阳光灿烂地撒在花园的每一朵花上,花儿显得更加娇艳了。
撒在每一棵绿草上,草儿也更绿了。
周一一穿梭在这样的景色里,泪水在脸上狂奔着。
少爷的身份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她一个丫环,只有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份。
这样的爱情,她宁愿不要,宁愿放弃!
周一一奔跑着,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回忆着这五年的点点滴滴。
就在她全身心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时里,她突然撞到了某个人的怀抱里……
“唉哟!”周一一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叫声。
这个人的骨头可是真硬呢!似乎,怀抱比少爷的更加宽阔!而且还穿着一身金色的长袍!
这人是谁?在她的记忆里,府里没有穿金色长袍的人,就连老爷也只穿着紫黑色的长袍。
金色长袍,似乎是皇帝才穿的吧?
不过,皇帝怎么会来这里呢?皇帝永远只会在他偌大的皇宫里才是。
周一一很快便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撞疼了吧?”带着磁性的男中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并深深地吸引了她。
她喜欢这样的声音,跟少爷的比起来,更多了几分男人的力量。
少爷可能是少年的缘故吧,声音里永远都带着几分难以去掉的稚嫩。
她好奇地抬起头来,脸上的泪在阳光下泛出晶莹的灿烂,且将她原本涂了胭脂的脸冲刷成了一塌糊涂。
尤其那满额头的眼影……
整张脸,成了个名符其实的大花猫,真是即难看,又太过可爱。
而周一一看到的是一位头上束着紫色金冠的男子。
身材高大而强健,五官英气逼人且十分立体。
性感的薄唇紧紧地抿着,且有着一层浓密的胡须。
脸部皮肤是古铜色的,大而深遂的眼眸里,泛着几丝冷峻的光芒。
那高耸的鼻梁以及黑粗的剑眉,给这张原本就硬朗的脸更是增添了更多的坚硬。
这样的男子,与少爷是有着截然不同之区别的。
少爷,怎么看都是个不懂事且嘻哈的小青年。
而他,浑身上下泛出的都是成熟与霸气。
周一一的心情原本是很糟糕的,尤其是被撞到之后。
但是这声温柔的撞疼了吧以及这英俊的面容完全地消除了她内心的不痛快。
“你?哈哈!”他接着又用惊讶的目光呆呆地注视着她的脸,并笑起来。
他露出他整齐雪白的牙齿,这张坚硬无比的脸顿时变得温柔了许多。
他惊讶,除了她脸上的妆一蹋糊涂外,更重要的她的神韵竟跟他心里的某个人有几分相似。
“我,我怎么了?”
周一一奇怪地伸过自己的手,在脸上摸了几摸后一看:天哪,一手的水粉胭脂,红的,蓝的,还有白的……
她瞪大眼睛,弱弱地问道:“我,很难看吧?是不是像个大花猫呢?”
“哈哈,嗯嗯,这个比喻真贴切!确实是像极了花色的猫。”皇上大笑着回答。
周一一难堪地笑了笑,随后垂下头去。
她化妆,是想以最美好的一面示人的,只是此刻……
她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了进去!
花季的年龄,花季的少女,却是花猫一样的脸……
都是这可恶的少爷,害得她难过,让她哭泣!
其实,她已经有十多年不知道眼泪的味道了!
在她的生活里只有坚强,没有眼泪,可是今天,她终于被少爷给气得落下泪来。
“请问,你是这府里的?”他认真地问道,嘴角,依旧荡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来。
“丫环!”周一一抬起头来,果断地回答,脸上漾过一丝笑容来掩饰刚才尴尬。
“名字呢?”他又问道,一脸的兴趣。
“周一一”第一次,周一一跟人说起自己的真实姓名。
“周一一?名字有点怪!”他道,双目再次泛冷。
接着,他用食指指了指地下面,嘴角向上翘了翘。
“周一一,是吧?拜托你的这只脚能不能挪一下下呢?”
嗯?脚?她的脚挪去哪里?
周一一不解,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天哪,原来她的一脚还踩在他的脚背上呢。
她向后跳去,迅速地将脚挪开,并对着他露出勉为其难的微笑来。
甜甜的酒窝镶嵌在她脸上。
“嘻嘻,对不起啊!”
他摇了摇头!笑笑!
“没事,只是您这张脸,快去洗洗吧!别再吓到其他人了!”
她眨了眨眼,一脸羞红的感激,然后快速溜走。
他转过身去,望着她苗条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皇上,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周一一刚走,一位身着紫色长袍留着半米长须的长者边朝着这边快速走过来并大声地问道,打破了小小的平静。
而这位说话的长者便是将军府的主人……欧阳德山了。
而这金色长袍的男子,自然就是小唐的当朝皇帝李源。
“哦!”皇帝回过神来,神情凝重。“不想大张旗鼓,独自就过来了!”
“怎么能独自过来呢?让小的派人去暗中保护也是可以的呀!”欧阳德山丝毫不敢怠慢地准备弯腰下跪。
“礼数就免了,快快平身吧!”皇帝神情态若。“今日过来,就想看看凌轩这小子!”
“皇上,不是说好十八岁才相认的吗?”欧阳德山平起身来,神色颤栗。
“今日朕过来,只是来看看罢了,反正这小子也从来不曾见过朕,呆会,将军就说朕是你的一知音就是了!”皇帝看着将军,满脸期待。
“皇上,只怕……”欧阳德山还是有所担忧。
毕竟皇太后皇后都还健在,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此事,恐怕朝庭必生祸事。
立长子李宇轩为太子,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李宇轩不仅是皇后所生,且是长子,却也饱读四经五书。
要说缺陷的话,如果身材再强健点,能略微识得几个招式的武功就更好了。
在皇帝李源的眼里,一个好的皇帝是要即文能武,还要有雄心伟略才能成得大器。
仅仅只是书读得多是没有用的,一旦动起干戈来,纸上谈兵永远也拯救不了这天下的黎明苍生了。
文文弱弱的人,永远只会遭人欺负。
“不要过于慌张,本人今天来只是来看他一眼就走,别无他念!”皇帝安抚着将军的担忧之心。
这些年来,若不是有欧阳德山将军的帮助,恐怕他这皇帝也是做得危危可岌的了。
将军掌管朝庭七层兵马,是先帝的至交,忠心耿耿于朝庭。
先帝曾再三嘱托过将军,一定要让他辅佐李源登上皇位,并让百姓过安居乐业的生活。
所以,在皇帝的眼里,将军是德高望重的,也是令他敬畏的重臣,真是恩重如山了。
自从先帝驾崩之后,身为皇妃的母后也因忧郁过度随之而去。
皇太后一直以为先帝全立他皇后的儿子为太子,并继承皇位,且在生之时,先帝的意思也十分的明朗,根本就没有人会起疑心。
却不想先帝的遗嘱里写着让他皇妃之子李源继承皇位。
李泉为次子,他李源才是长子,但是李源从来都不曾想过他会当皇帝,也不曾与他起过争执之心,毕竟李皇是皇后的儿子。
而他,妃子所生,自然是争不过原本就气焰嚣张的皇后了。
却不想,一切却是出乎满朝文武大臣的意料。先帝遗嘱白纸黑字写得是即清楚又明白,且当时还有众大臣在场。
皇太后为这事一直怀恨在心,也有卷土重来之势。
她岂能容忍一个与她争了一辈子宠的贵妃之子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