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的,风起走出了小巷,步入了一条大道。
此刻的风起虽然还没有心如死灰,但也相距不远了。
为什么人生这么灰色呢?坚持了十八年,努力了十八年,奋斗了十八年,辛辛苦苦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当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却不成想到十八年过去了,还在成日只为了一口不足以填饱肚子的饭奔波,别说做个大人物,就连近距离的见个大人物也是天干万难。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还有,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包子还被一条狗欺负,混得比狗还惨,这还到底让不让人活啊!
风起越想着就越觉得脚步沉重,越想着就越感觉吐沫苦涩。
舔了舔开裂的嘴唇,风起的肚子咕噜咕噜的造反的愈加剧烈了,他不知道他等下塞进肚子的食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能乞求运气好一点,千万别又是嫩草、涩果等什么的,那些玩艺太难吃了,真TM的不是人吃的。
这个时候,风起早就暂时把理想和抱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一心想要弄口味道好一点的食物。
真实情况就是这样,这会儿谁想能够好好的和风起说话,除非是用食物来做敲门砖,食物味道差一点不要紧,只要是人吃的就好,估计到了这会儿风起吃饭馊饭馊菜都是人间绝佳的美味。
如果只是纯粹来谈人生和理想的,这个时候来绝对犯贱找抽的。
你想你假如拉着一群饥渴难耐的难民去讨论艺术和历史,会不会被那伙难民拿着菜刀切了?
此刻的风起就是不会关心艺术和历史的难民的另外一个版本,他已经贫穷得连原始的冲动都消停了、连对女色都没有兴趣了,你叫他再去思考人生和理想,这比聊斋志异没有天真多少。
食物、吃!食物、吃!食物、吃!
风起此刻心中的念头不多,这个不停重复的念头是所有的念头中最茁壮的一个。
现在风起脚下的这条路虽然说是大道,但现在却依然是人影稀稀落落、寥寥无几。
原因是住在这里的大部分是贫困人家,为了维持生计,必须要在外面做事,平常日出而做,日落还没有息,现在正是大白天的正上午时候,正是做事挣钱的时候,人家都出去做事了,没有几个人闲置在家,无所事事的游荡
“嘭!”风起正在想食物想得入神呢,突然蒙头撞到一个淡香袭人的物体,感觉有些软,又有一些硬,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风起撞上之后,根据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原理,自己也受到了一个对方给予的同等大小的力。
事情太突然,意外没有防范,不知道被撞到的那个东西倒了没有,反正风起是倒了。
风起饿得不行了,全身本来就没有力气,风吹可倒,这下又受到了一计猛力,哪里还顶得住?
“哇!”对方大声惊叫了一声,怒喝道:“你流氓!”
听到对方的惊叫,风起转动眼看了对方一眼:第一感觉是个美女,第二个感觉美女是镇长的宝贝闺女杨乐,第三个感觉是倒霉、真他***倒霉。
风起看了杨乐一眼,就再也没有再有兴趣去看第二眼了。
美女又怎么样?以前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时候对女人很感兴趣又怎么样?关键的是哥我今天实在是饿了,饿得都快头晕眼花了,现在谁把一个美女送给我还不如送一百个包子给我人情大。
不可否认,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男孩对女人产生兴趣是正常,比如风起在以前诸如夏秋的收获季节,手头宽裕了,吃得饱饱的了,也对女人产生过强烈的兴趣,也曾萌生过充一回阔佬、当一回嫖客的念头,只不过萌生的这个念头始终干不过“女人的两个白花花的不能吃的包子比不过一百个香喷喷的能填腹的肉包子”这一观点,并被这个念头一次次的无情扼杀。
因此风起的当一回嫖客的梦想都陈放几年了,始终没有机会得以实现。
这也证明了不是风起太纯洁,而是肉包子太值命。
风起还有一个不是很光荣的理想:大肆挥霍、大肆吃喝、大肆用钱!
就目前而言,这个目标也没有得以实现,因为要活着,他就必须要在夏秋两季为冬春两季存粮,他是实在不想再吃树叶、树皮了,因而他常常买最廉价的粮食,连一个肉包子都舍不得买。
就算他是这样的用最低标准过日子,但全年还是不能做到衣食无忧。
就像这段时间,他就断粮了,都断好几天了。
这几天他饱一顿,饿一顿,又是长身体的阶段
风起慢慢的撑起身体,连衣服上的灰都懒得去拍了,朝杨乐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平和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流氓。”
没办法,在人家的老爹的管辖区中活着,自然要对对方客气点。说实话,此刻的风起还真不像流氓,因为空洞的眼睛中射不出色狼眼中的淫秽光芒来。
“哼,你就是流氓,大流氓、臭流氓。”杨乐没有去看风起无力的表情,撅着小嘴肯定固执的强加道。
“我不是流氓,我是好人。”
“切,你是好人?世界上的好人都死光了也都轮不到你来当好人。你就是个流氓。”
“我不是流氓,我”
“你就是个流氓”
“我真的不是流氓”
“你真的就是流氓”
“我”“你”
“”“”
“我真的是流氓、”风起说着,话戛然而至。糟了,说错话了。
“咯咯,怎样样,你终于自己承认了吧?你就是个流氓。”杨乐像一个获得了辩论成功的辩论家一样,开心的叫道。
杨乐在拿他寻开心呢。风起算是看出来的。同时也一阵火大。
靠,老子忍着难受的饥饿向你解释,都快饿得休克了,而你却在拿老子寻开心!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风起鼓起了全身的力气,咆哮道:“如果老子是流氓,老子还让你留住贞节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