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王在球囊两侧割开深口,断筋,挤出卵囊,将猪苦胆剖成两片,贴在伤口上,猪苦胆又黏糊,又能止血消肿。
杨真意识回归,却已经疼的说不出话。额头青筋乱跳,汗水早已经湿透了全身,火热的大炕,并不能给他提供一丝温暖。
这时灵机一触,一股精纯的精血已聚于小腹,一股细微的真气已经游走于全身,疼痛稍减。
杨真这才记起自己刚刚提升至二层的童子功,强忍疼痛按照脑海中的方法引导着真气的运行。自己十几年的童子之身虽说不够浑厚,但是少年的火气却冲劲十足,小腹处的劲气直冲咽喉璇玑大穴。
二层白云诀已成,这时真气绵绵如白云,连绵不绝,似无穷无尽。童子功自带的减伤和阵痛效果,让下体快速的愈合,疼痛顿减,比起开始,已经勉强能够忍耐。
三人看着杨真扭曲的面容渐渐平息,大吃一惊,忙伸手去探杨真的鼻息。
杨真猛地睁开双眼,那手顿时止住。
杨真看着三人的表情,已知道三人的意思,居然还有力气调笑道:“三位师傅莫非以为我撑不住了”
老六师傅收回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虚汗,似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杨真感受着真气与疼痛的交锋,这已经在忍受的范围之内。开口又说到:“刘师傅且放宽心,我还要撑着残躯来报效诸位的辛苦呢,怎敢还给大家们添麻烦。”
老六师傅细细听着,不知道杨真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只是讪讪笑道:“杨公子虎父无犬子,这份忍耐和毅力是俺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杨真听到虎父二字,心中的怒火勃然爆发,身上童子功飞速运转,浑身赤红,头冒青烟,整个屋子竟然被激的滚热。
这股威势来得快去的也快。杨真马上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如果连别人的无心之过,这简单的两字都忍不了,还如何在深如江海的皇宫中苟且偷生于是默默运转神功,闭上眼睛再也不言语。
老六师傅哪还不明白自己在慌乱之中说错了话只是这份忍耐与果敢,怎么寻思也不会出现在一个普通少年身上,也只有杨将军这等人中龙凤的后代方能如此。在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心中,杨将军依然是他们的守护神,想必他是有说不出的苦衷才不得已叛国的。
本想辩解几句,化解一下父子两人的恩怨。却被大刘师傅急急抢了话头,这种两头不讨好的话,哪是他们这些从事贱业的人能议论的他急忙说道:“杨公子没事俺们就放心了,我看你这份威势,未来必不可限量,苦尽定会甘来。在此还请稍忍,只差去势便算成功了。”
看到杨真微微点头,三人对视一眼,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去势,这一步分寸很重要。搁浅了留有余势,时日久了,便会凸出来,还要再割一茬。
割深了,愈合后会深陷为坑,撒尿时,淋漓不止,尿不干净,身上臭不可闻。
小刀王是多年的老手,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用手指在根部掐算,算定尺寸,迅猛一刀,杨真就从此基本就告别男儿身了。
那话儿血淋淋吊着,随着绳子摆荡。
此时,老六翘起兰花指,轻拈起一根麦秸秆,精准插入尿道。麦秸秆的作用,是不让肉芽长死,封住尿口就不好了。
杨真有些后悔练了童子功,这是达摩祖师年轻时创的旷世绝学,疼痛对于它来说只是磨砺自身的饲料。如果再疼一点,也许他会昏过去,不用体会那种骨肉分离的痛苦和怅然若失的心情。
杨真静静听着三位师傅的议论,知道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阉人。
这种痛苦,远远胜出了那感受的疼痛,新世纪的观念以及这些年接受的文武教育,都让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充满了自卑和厌恶。
这种恨,甚至超越了家破人亡的恨,那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变强并复仇,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至于重新长出来,在真的去势以后,他只觉得是天方夜谭的神话。
那割下来的东西,按规矩是由刀匠存着,未来这去势的徒弟发达了,都会用重金赎回。
只是杨真身份特殊,要经过验证登记后与宫里宝贝房存着。
割下来的东西怎么保存用香油炸透,沥油。
然后,将一黄色油绸布包,内装八宝散。所谓八宝散,是以石灰、珍珠末、潮脑、樟脑面、麝香、沉香、透骨草、辰砂混制而成。
闻着外面炸货传来的异香,杨真喉头耸动,差点呕吐出来。
过了些许时候,小刘师傅举着一个带着一个红布裹的木盒进来,意思是红步布高升,那木盒里传来刚才杨真闻到的味道。
小刘师傅说道:“杨公子,此物俺等三人本是要物归原主。只是天家下令,我等不敢不从,只能委屈你稍忍年月,待到发达之时,靠自己的本事取回了。”
杨真强忍呕吐,看也不看那个盒子:“一切就拜托刘师傅了。”
小刘师傅将盒子递给老六,仔细观察了杨真的伤口,竟然看到有些结疤,不由得暗自称奇。“这辫子是割完了,看杨公子的恢复水平,恐怕几天就能下地,恢复的这些天还要清汤寡水对付一下。”
话音刚落,门已被推开,一个白面无须的宦官挺着胸进来,大声喊道“杨真已净身完毕,还请跟咱家进宫侍奉天家。”
三位刀儿匠大惊,往常人净身完,怎么也要几个月清汤寡水吊着命慢慢恢复,即使这样,生死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纵然杨真身体异于常人,但也要卧床休息几日方可下地。这刚净身完就要被唤去干活,莫非是怕杨真死的慢
“张公公,这可如何使得咱们都是去过势的人,刚做完的哪能下地干活公公可否通融通融,待到杨公子歇息几天,到时定会对您感恩戴德,那时候在您手里还不是任劳任怨。”老六开口求道。
“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再说了,杨公子有今天,有位故人可是期待已久了,又怎么会嫌早呢她知道了这事儿,可是吩咐咱务必今日请到的。”说完一挥手,几个小太监就要来解机关。
“师傅们不必如此,今日求情之恩,日后必有厚报。既然早晚要走这一遭,不如这就跟着张公公去了。”话音一落,杨真手脚腕上的牛筋已被他自己齐
齐拽断,牛筋断裂的巨响,震得众人耳膜发痛。
几个小太监被震得一哆嗦,有些停滞不前,那公公一怔,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再也不敢看杨真的眼睛,含糊道:“杨公子好俊的功夫,只是这皇宫大内,可不是有功夫就能无法无天的。”
“这就不劳公公费心了。”杨真仔仔细细的记下了张公公的面貌,睚眦之怨,无不报复,否则还配当太监起身笑道:“公公引路吧,故人故人,咱家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