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再干一碗,哈哈哈哈,”这爽朗的笑声一听就是谭雄这等豪爽之人发出的。
酒宴热闹非凡,今日遂宁武林同道齐聚一堂,高奏凯歌,庆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看着这群人如此的兴奋劲,周召忠不禁欣慰的一笑。不辜负师父的教诲,也算是为武林做了件好事。
“召忠贤弟,我敬你一杯。这次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遂宁的武馆不知打尽,遂宁不知道有多少仁人志士会惨遭毒手,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啦。来,干了。”川中武馆新任馆长说道。
周召忠连忙回礼,干了一碗,说道:“哪里,这也是各家各派通力合作,团结一致的结果。”现场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都在认真的听召忠的话。
“如果不是三家武馆团结一致,恐怕早就中了那幽兰教的诡计。所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位都是豪气冲天的英雄人物,怎会被那幽兰教所同化。祝愿三家武馆同气连枝,再创辉煌。”召忠端起碗,真诚的敬了大家一碗。
厅堂上杯碗碰撞,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周召忠缓步走到谭雄面前,敬了碗酒:“说起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还在怀疑你是罪魁祸首,不到最后一刻真没看出来那韩乔才是凶手。此人太歹毒,但也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请原谅。”说完一饮而尽。
谭雄赶忙站起身来,说道:“哪里,哪里,赵兄弟折杀老生了。我是个粗人,但是见不平之事便要管上一管,这点与少侠你有点相似。况且这次事关系到我遂州武林的生死存亡,我岂敢不上心。但是当时对少侠还不了解,而且中了那韩乔的烟雾弹,以为你们是一伙的,所以不敢严明,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两人对视一笑,泯恩仇。
张翼一瘸一拐的走到周召忠面前,作揖鞠躬。召忠赶忙将他扶住,“贤弟,你伤势未愈,怎可行如此大礼,岂不坏我兄弟情分?”
张翼热泪盈眶,激动的说道:“哥哥呀,如若不是你的话,我早就命丧黄泉,还谈什么为师父报仇。这次你亲自将韩乔那狗贼送到我面前,让我能够诛杀此贼,真是舒放了我一身恶气。不仅如此,你还将真气输入我体为我疗伤,现在我的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恩公。”说罢,又要跪倒。
大厅里的人都站了起来,齐齐称赞。
召忠赶忙将张翼扶起,说道:“兄弟你这样就见外了,这么多天的生生死死,我们早已是肝胆相照。我敬佩你对人待事的真诚之心,你也尊重我这个兄弟,我们且不要说什么恩不恩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结拜兄弟如何?”
张翼激动的点了点头,众人喝彩。少时,香炉、纸钱,什么酒肉都是现成的。两人当庭跪拜,结了异性兄弟,盟誓中称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众人为凭,违者天诛地灭。张翼比周召忠大两岁,为哥哥;周召忠自然就是兄弟。
徐娇卿调皮的说:“原以为多了个弟弟来使唤,结果有多了哥哥,真是没劲。”
周召忠笑道:“多个哥哥来疼你,不好吗?”弄得徐娇卿和张翼都不好意思。
还是张翼大方,走到徐娇卿面前,“妹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给哥哥说,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众人拍手称赞。
此时,周召忠打住话题:“既然我和张翼已经是结拜兄弟,我就直话直说,这顿饭过后我便要离去,寻找我的声势,寻找那幽兰教头领五大国师。”
这话一出,大伙都摇头,谭雄说:“这叫什么话,我们刚刚把遂州的奸贼铲除,英雄就要走,我们还没有尽地主之宜呢?先在这里住下,我派人四处打听,等有了消息你在走也不迟呀。”众人附和。
张翼也劝道:“兄弟呀,我们刚刚才结拜,你便要离哥哥而去,这如何是好?且安心住下,我们还要秉烛夜谈呢?”
周召忠寻找自己身世是心急如焚,片刻也不能耽搁,他急忙说道:“谢谢各位关心,谭大哥、张大哥,我从小便是孤儿,是青城的水和粮将我养大。现在竟然武林败类在江湖上破坏们青城派的名誉,我一定要追查到底。现在我从那韩乔那里得知这五大国师在陕西附近,我真希望自己长了对翅膀,能立刻飞到那里,将他们碎尸万段,为民除害。”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眼泪都在眶里打转:“所以我此刻,心急如焚,不敢有片刻耽搁。我明白大家的心意,我先去处理幽兰教一事,他们在江湖上一天,便会有是非一天。等做完这件事,我定当回来和大家醉个三天三夜如何?”
谭雄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就不要强留周英雄,但是你万事要小心,那幽兰教可不是好惹的,要智取。我想你应该明白和朝廷打交道不容易。”
“多谢谭大哥提醒,现在这酒也喝足了,饭也吃饱了,我们就要上路,各位保重。”周召忠转身便要走。其实他也舍不得离开这个人杰地灵的胜地,但要事在身,不得不走。他知道在留片刻便更是万个舍不得。
“兄弟且慢,”张翼来到跟前,一个包裹递给召忠,“这是我们几大武馆的心意,还请收下。此去路远,少不得要花销,万勿推辞。”
召忠正在犹豫,徐娇卿就接过手来,“哥哥说的是,确实这行走江湖钱是不可少的,我们也不是神仙,需要花销。”
周召忠正要辩驳,徐娇卿打断他说:“就是去茶馆问个话也是需要打点的,师兄。”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你还想早日调查到自己身世吗?”召忠嘴边的话吞了进去。
“兄弟呀,本来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也该和你一起上路的,但是现在谭师叔已经让我来接遂州武馆馆长之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就不能陪你了。但是如果有任何事情,我们遂州武馆责无旁贷。”张翼坚定的说。
“对,我们川中武馆也是。”
“东方巨龙武馆随时听后调遣。”大厅中声音此起彼伏。
周召忠知道,这群朴实的人说出的都是发自肺腑的,他相信自己有难他们也会义不容辞的来帮助。但是自己的身世他只想自己来解决。
他感激的点了点头,“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各位告辞。”说完,跳到马上绝尘而去。
后面的徐娇卿赶紧跟上,她心里想:怎么说走便走,这里的人如此好客热情,他真的就不留恋了吗?
但她却真切的看到,那周召忠师兄的手不停的在脸上擦拭着。
两人一路飞奔,连续几天都在官道上马不停蹄。
召忠怕自己去晚了,那五大国师不知道又往何处去了?因此日以继夜。徐娇卿也是跟着一路辛苦却不说一个不字,因为她能理解此刻他的心情。
好不容易师父准许下山闯荡江湖,一次次卷入武林纷争,差点命丧黄泉。这次好不容易再找到幽兰教这个邪恶势力的线索,如何不急?所以徐娇卿一点怨言都没有,只是担心马儿累着。
一路向前,官道两旁的绿色却越来越少,到最后就成了高高的土堆,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马儿挣扎着去吃路边的野草解渴,周召忠提鞭便要打,徐娇卿连忙制止。
“师兄,这连续几天了,人不困马儿也乏了。再者天气又炎热,现在越走越看不见树林,连个歇阴的地方都没有。再打把马儿累死了,你我不是要徒步走去,更加耽搁时间。”
召忠一听,放下皮鞭,叹气摇头。
徐娇卿看了,淡淡一笑:“师兄,不如我们休息一下,把马儿精神养足,再跑也不迟吗?”
召忠刚要开口,徐娇卿抢着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要是把马儿真累死了,我的马可不借哦。”
周召忠点了点头,“丫头,还是你会讲,确实有些累了。我们去歇息一下,等精神会足了再走。”他望了徐娇卿一眼,“对不住了丫头,这次我真的是急着去解开身世之谜,却把你当成男人在使,累着你了。”
徐娇卿觉得身体好像飘了起来,仿佛要和那黄土高坡混在一起。什么?和黄土高坡混在一起,不成。霎时间把她的思想拉了回来,“还是师兄关心我。”说完跳上了一土坡背身向着召忠。实际上她的脸已经红得向苹果一样,站在土坡上面吹吹风,想把脸晕吹散。
“瞧,那边有家客栈,我们去歇息如何?”徐娇卿把手一指,远处已是炊烟袅袅。
周召忠骑上马匹,“还不快走?”
坐在简陋的店中,喝着苦茶,徐娇卿把眉头一皱:“店家,怎么给我们上这样的茶水,嫌我们没有钱吗?”
小二快步跑来,卑躬屈膝道:“两位客官,这可是上好的茶叶,你可不要小看了它。”他看啦看四周,“你们瞧,这方圆几十里,就我一家店,要是在旺季喝这样的茶还要排队呢?不瞒二位,这茶是我们从百里外的城镇买来,这里天气不好,经常飞沙走石,黄尘漫天,稍不注意还要迷路呢?两位可是去办事?可不要乱走动哟?”
徐娇卿把桌子一拍,“你敢糊弄我们,你当我们没有出过门吧?我去过的地方恐怕比你吃的饭还要多。”
周召忠笑着要摇了摇头,笑着说:“小二,不要听她胡说,我们此去临潼找一位友人,却不知道走道哪里?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哦,去临潼呀。两位问我算是找对人了,此去临潼不足百里,骑马两日便可到达。两位休息一夜,养足精神再走,祝你们马到成功。”小二嘴翻得可真快。
“还马到成功,一百里地就要走两天,那还不如走路。你骗谁呀?”徐娇卿不屑一顾。
小二连忙说:“我们开店可讲究实诚,绝不欺客,这里不比其他地方,这可是陕西,天气不好,经常刮大风,一时间便是黄沙漫天,极不好走,再加上天气炎热,可不是我骗你们。”
周召忠点了点头,摸出一块银锭,赏给了小二。小二点头称谢,退进堂里。
徐娇卿不服气,“师兄,你可真会打赏,他忽悠你两句,你就信呀。”
召忠说道:“他没有骗我们,确实这西部的天气不同,你看这满山遍野寸草不生,和我川中景致又是不同。如果说我们四川是花鸟虫草,郁郁葱葱的话;这里又是一片荒凉感,着广阔的大地,给人感觉胸怀是无比的宽广呀。”
“是呀,有一种粗狂的美,是吧师兄。呵呵”徐娇卿咯咯的笑起来,劳累之感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