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场梦 他是罗成,她是窦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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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下旬,c市乍寒乍暖,锦绣园却开始有了春天的颜色,那颜色是温暖色。

    2007年,婚后相处时光里,萧潇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与傅寒声针锋相对。所谓针锋相对,不需要争吵或是冷战,那是一种坏情绪,都是处事稳妥的人,所以不激烈,就像是严冰覆盖下波涛汹涌的海水。

    曾瑜是亲历者。

    后来,曾瑜拿《隋唐演义》里面的历史人物比喻两人,曾瑜说:“先生是罗成,太太是窦线娘,两军阵前对峙,较劲的同时,却也是眉目含情,心存温软。僳”

    这位富商,他在山水居是人前人后都有人伺候的傅先生,在锦绣园却也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家居男人。

    婚后,应工作所需,他并非杜绝前往娱乐场所,但都不会逗留太长时间;应酬的时候,并不会喝酒没节制,酩酊大醉的几率很小,2008年他每次外出应酬,都会喝很少的酒;商友聚会,一群人或抽雪茄,或抽水烟,或赌博,玩麻将,他都不会参与其中,他对萧潇说:“以前倒也赌过几次,但玩着玩着也就那么一回事,没意思。”

    他这个人,32年人生路,飞过很多国家,也去过很多地方,但都是为了事业在奔波,很少有机会能够放慢脚步,或是停下脚步好好欣赏一番各国各地的风土人情。

    夜里,他拥着她靠躺在摇椅上看月亮,他说:“几十年后,不知道c市的月亮,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明亮皎洁。克”

    几十年后……

    萧潇靠在他的怀里,很多时候她都是安静的,这份安静来自于内心的平和。偶尔她会想,他们的婚姻开始的时候被世俗染了色,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结束,而她尚且不知道她的未来又会是什么。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婚姻的期限和尽头,所以在婚姻相处中时刻都要保持着六度清醒。惟愿不多,婚期内,彼此给予温暖和一份平淡,足矣。

    锦绣园生活,饭菜称不上是粗茶淡饭,几乎都是他下厨做饭,厨具是为她这个左撇子购置的,所以他使用的时候很不习惯。有一次放置刀具,他还在忙着查看煲汤火候,刀具本应放在左手边,但他却放错了位置,手一松,只听“啪嗒”一声响,刀具直接掉在了他的脚边,萧潇在客厅闻声跑过来,看到那么惊险的一幕,呼吸都止了。

    他当时还穿着家居拖鞋,那把刀若是砸落在他的脚上,刀背着地还好,若是刀刃……

    萧潇不让他在厨房里待着了,推他出去,他却把她半抱着带离了厨房:“厨房都是油烟气,哪适合你待,你去客厅歇着,饭菜马上就好。”

    他说凡事需习惯,生活作息也是一样的,他用了两日熟悉厨房,熟悉左手用具,并在以后的日子里逐渐游刃有余。

    他要做饭,就让他做吧,况且他做的饭菜也确实是比她做的要好吃,花样还挺多,摆盘别致,萧潇也难免增了不少食欲。

    家务是要分担的,洗碗总可以吧!他也曾开玩笑道:“吃罢饭,潇潇负责洗碗。”

    但每次吃罢饭,洗碗的那个人都不是萧潇,而是他。打开水龙头,他把手探进水里和洗洁精里利落的刷着碗,然后把清洗干净的碗碟递给一旁的萧潇,萧潇则是拿着擦碗布擦净上面的水渍。分工合作,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话题,两人都是金融出身,谈及话题多是跟金融有关,若是细算下来,他跟她讲述最多的话题,其实大都是有关于日化业。

    她当时还笑他:“博达几乎占据了整个日化市场,横竖都是你的家族企业。讲给我听,就算我通晓日化门道,难道傅先生还能分碗汤给我喝吗?”

    他发出一声轻哼,意味不明道:“只喝汤,能喂饱你吗?”说着,又是“啧”了一声,没好气道:“说给你听,你就要好好给我记着,未来的事情说不准,总有用到的时候。”

    萧潇记着,所以下次他再提及日化业的时候,她说了声“稍等”,回到书房拿了纸和笔,然后来到他身旁坐下:“说吧,我记。”

    他被她的举动逗得直发笑,抱她在怀,一边吻她,一边叫她:“小坏蛋。”

    通常亲吻,都会演变成一场场燎原大火,火候旺盛时,客厅沙发也可以成为最柔软的床,他在床事上花招众多,也确实是不知节制,之前所谓的“一夜一、两次”全部是骗人的,偶尔萧潇被他折腾的吃不消,会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你先生正是精力旺盛时,一夜一、两次,还是等四十岁之后再说吧!”说着气人的话,但他的声音却像是淙淙流水,清冽悦耳。

    他这人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腰不痛了,就又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好几次了,早晨醒来,就能看到他微微含笑的脸,若是见她醒了,就会双手圈抱着她,温柔的亲吻她的唇。

    萧潇反应比较迟钝,有时候是还没睡醒,有时候是心不在焉的想着其他事,但回过神,怎么说也会回应着他的吻。在缠绵互动中,他积极,而她本不该那么冷漠和沉默。

    ……

    tang1月24日上午八点,傅寒声吃完早餐就去公司了,萧潇在书房里和谭梦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适逢苏越打来了插播电话。此时苏越已在美国,他在电话里告诉萧潇,他和苏父近两日将会回国,到时候将会前往南京寻找当年苏父收~养孩子的中介人。

    23年过去,其实有很多事情苏父都记不清了,回忆多日,又寻找了一些旧物,也只能隐隐约约的回忆个大概轮廓出来,所以寻亲路实在是渺茫。

    萧潇说:“怕是不好找。”

    沉默片刻,苏越轻声一叹:“我知道,但总要试上一试。”

    那日记,萧潇已经看到了第11本,有关于暮雨家人的线索仿佛中断在了第八本日记里,它在之后的几年日记记录过程中,再也未曾被父亲提起。

    看日记,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一年有三百六十多天,父亲一日都不落,就连他出差也会记录和她打电话的日常点滴,所以等于说一本日记里,会有三百六十多篇日记,或长或短。除了费时费力,同时也是很费神的一件事情,日记记录的那么详细,萧潇每读一篇,都会被日记里的过往片段带动出所有的回忆和情绪,生活里有着太多的酸甜苦辣,过往有多简单幸福,现在回忆故人就会有多残酷。

    这样的心理变迁,再加上期末将至,所以查看日记进度难免就慢了许多。各大院校,研究生所谓的期末考试,多是形式不同,除了一两门课程需要考过之外,其余专业课,老师全部要求写论文,字数多是在5000字以上。

    忙,实在是忙。

    如今是1月24日,这天是周四。周五那天,萧潇必须要回一趟学校,考试在即,虽说她先前早已给学生们做好了备考试题分析,但考前总要见一见学生才合适。因为1月28日,周一那天,除了她有两门课要考之外,本科生考试集中在28日至31日,然后便是春节放假了……

    近几天在赶论文,张婧她们偶尔也会过来跟她一起探讨细节,所以本该翻动的第12本日记,放假之前也只能暂时搁浅了。

    这天,张婧等人在宿舍里一边写论文,一边和萧潇视频对话。接到傅寒声的电话时,萧潇正写的头脑发懵。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两人每天生活在一起,他自然知道近一段时间里,她每天都在书房里做些什么?

    “写论文?”傅寒声问。

    她下意识应了一声,屏幕里张婧等人正在看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视频给关了,只听傅寒声在手机里对她说:“写累了就歇歇,换身衣服出来,我一会儿就到家。”

    萧潇查看了一下时间,上午九点左右,距离他出门不到一个半小时。论文没写完,萧潇跟他商量道:“还要写论文,我不想出去。”

    傅寒声耐心询问:“你对于你现在写的论文满意吗?”

    “……不太满意。”好几篇论文,疲惫轰炸,头脑都不清楚,怎么可能满意?

    “那就出来。”他言简意赅道:“出门活动一下,中午吃完饭,回来继续写。”

    萧潇皱眉,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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