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陈寒起身,感觉到了比昨天更甚的凉意,发觉昨晚下过雨,地上全是湿湿的。
一场秋雨一场凉,已经差不多快到立冬节气了,位于关中平原的长安,也差不多是深秋时节,天气挺冷了,陈寒也都穿上了较厚的秋装。
每天的晨练是不可少的,不过也只能在屋里进行,王振和安冬对每日一大早陈寒的举动很是惊疑,在听了陈寒的解释后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不过也没来干涉。
每天差不多都是单独待着,陈寒也懒得和这两个宦官有什么过多的交流,空闲时间都是自个在屋里写写看看,他不知道这间屋原来是给谁用的,里面有不少的关于医学方面的书籍放着,正好他也想了解一下如今的医书到底写着哪些东西,也就每日翻看这些挺难懂的书籍,看乏了也练练字,或者记述一些什么东西。
这样的日子很清闲,但也挺无聊,难怪喜欢自由的孙思邈死活不愿意一直呆在宫内,陈寒觉得再过一些时候,很可能待长孙皇后生产之后,他都要得了自闭症了,这可万万不行,他已经有一个想法,得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不过这需要让长孙皇后同意。
用罢早饭后,陈寒跟随两名宦官再往立政殿去,每日的必修课不能拉下。
待进入立政殿后,陈寒感觉到了今日的情况和往日不一样了。
殿内除了长孙皇后外,还呆着另外一些人,可以说是一群大大小小的男孩女孩,里面只有一个长乐公主他认识,从穿着打扮及模样上来看,陈寒知道这些可能都是皇子公主什么的。
只是不等他表示疑惑,在向长孙皇后行礼问候之时,长孙皇后就向他介绍了,这些是一大群来看望她的皇子公主了。
长孙皇后挨个指着这些人为陈寒介绍,“这是太子承乾…这是越王泰、蜀王恪…这是襄城公主…汝南公主…”
“这是为母后诊查身体的陈公子…”长孙皇后把陈寒也介绍给了诸位皇子公主。
心中已然吃了一惊的陈寒赶紧对这些尊贵的皇子公主施礼,太子李承乾,还有李泰、李恪,一大堆让人听着有些烦的公主,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一大堆皇子公主都跑过来问候长孙皇后了。
包括太子李承乾在内的诸位皇子公主也对陈寒回了礼,有几名公主还在看着陈寒嘻嘻笑着咬着耳朵,似对陈寒这样一个异常俊秀的人儿挺感兴趣,连个长乐公主也和一位比她大一点好似封号叫襄城的公主在那里说着悄悄话,还一副笑嘻嘻的神色,看到陈寒在看她时候,还挤了个鬼脸。
不过这些皇子公主中,最让陈寒留眼的还是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还有蜀王李恪了。
这几人的大名陈寒自是熟悉,这也是几个皇子中年龄最大的,那个后来的高宗皇后李治现在还是个沾在长孙皇后边上流鼻涕的小屁孩子,暂时还没有封号,他都没去留意。
这几名年纪大一点的皇子,除了越王李泰显得稍胖一点,有点影响其自身形象外,其他那些皇子都是长的挺俊秀,但看着最让人舒服的还是蜀王李恪了。
后世的陈寒对李恪这位悲情皇子最是欣赏和同情,或许是因为史载李恪才情不错,连李世民都说“英果类我”,这是陈寒喜欢历史上那个李恪的一个原因。当然样子长的好看也是一个原因,眼前的李恪确实长的不错,后世时候陈寒曾经看过几部电影剧里面,演李恪的演员都是挺帅气的,那个剧情很滥的什么贞观长歌里面杜淳演的李恪最得陈寒喜爱。
当然还有原因是最后被长孙无忌那老儿杀了,悲情的人自是最得人同情,因此陈寒在和众皇子行礼的时候,很自然地多看了几眼李恪。
这个时候的李恪才是个还未发育的少年人呢!个子不高,体格也不强壮,但面目中有一种自然流露出来的高贵气质却比包括太子李承乾在内的诸皇子更甚。父亲是皇帝,母亲是隋朝公主,血统不是一般的高贵,甚至可以说比嫡出的几位更高贵都可以说。
李恪似乎也对陈寒有点特别的感觉,在回礼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陈寒看,还对陈寒笑了笑,与其他几位皇子板着脸,一副摆出来的客气样子完全的不同。
“乾儿、泰儿、恪儿,还有你们!”长孙皇后指着身边的一堆皇子公主们说道,“今日你们的问候母亲已经收到了,接下来母后要接受陈公子的诊查了,你们也都回吧!”
“是,母后!”众位皇子公子参差不齐地应道,也都施了礼后退了出去。
久未见面的长乐公主在出殿前,特意走过陈寒边上,悄悄地说了一句:“陈公子,一会我找你说话…”还带着笑挤了一个鬼脸,然后才走出去。
“子寒,进内为本宫诊查吧!”待所有皇子公主都出去后,长孙皇后再对有些呆在那里的陈寒说道,说着就往里走。
“是,娘娘!”陈寒应声跟着长孙皇后进到内殿去。
“今日本宫生辰日,他们都过来问候了!”长孙皇后似乎是为了消除陈寒的疑惑,随意地说道。
“哦!原来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日,微臣也祝娘娘身体健康,永远都这么年轻美丽!”陈寒吭哧着说道,“微臣不知道今日是娘娘的生日,都没备寿礼,还请娘娘见谅…”
长孙皇后似乎被陈寒这句有点滑稽的话逗乐了,有点不顾形象地笑起来,“子寒,你经常来为本宫诊查身子,就是送给本宫的最好礼物了,本宫甚是感激,至于希望本宫永远年轻美丽,这如何能做到,每个人都是会老的…本宫已经不年轻了,唉!”
“不,”陈寒摇摇头,“当然可以做到,您看看孙道长,已经五十多岁了,还如二十几岁的人一样,娘娘您看起来也和十几岁的女子一样年轻,若不是您说,微臣怎么都不敢相信您已经三十几岁了,”陈寒一通马屁迎上去。他当然知道刚刚长孙皇后这话是言不由衷,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永远保持年轻漂亮呢?面前这个贵为皇后的尊贵女人也是一样。
如今的长孙皇后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也很漂亮,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成熟女性的韵味,再加上怀了孕,显得更加的丰满,脸色也非常动人,若不是因为长孙皇后身份太过于特殊,陈寒都有可能会起邪恶心思,后世时候,这样的女人可是非常得陈寒喜爱的。
陈寒这样一句话,竟然让长孙皇后有点打心底的喜悦起来,很自然地问了一句:“真的吗?本宫看起来真的这般年轻?”
陈寒用力地点点头,“是啊,您和长乐公主一道站着,若不是知道你们是母女,微臣想,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们是姐妹,而且是年龄相差不大的姐妹…”嗯,女人最喜欢听类似的话,连尊贵的长孙皇后也不例外,看到长孙皇后这副样子,陈寒心里也挺得意的,两句话竟然把皇后都哄成这样。
“你这张嘴还挺会说话的…”长孙皇后注视着陈寒看了一会,似乎回过神来,微微的有点尴尬,也收起了神色,坐到榻上,示意陈寒过去为她诊查。陈寒也知道刚刚的话有点说过了,当下也不敢再说,依言过去为长孙皇后听诊情况。
诊查一番后,还是如昨日一样,情况正常。
陈寒在收起听诊器后,对长孙皇后行了个礼,再说道:“娘娘,一切情况正常,您还是按原来的服药,再注意休息,天气转凉了,今天还下了雨,注意保暖,不要着凉了…”
“本宫多谢子寒的吩咐!”长孙皇后对陈寒露出一个很自然的笑容。
面对长孙皇后和善的笑容,陈寒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了勇气,把想说的话讲了出来:“娘娘,微臣有一个请求,哦,一个建议,还请娘娘恩准!”
“哦?!子寒有什么建议,请尽管说!”长孙皇后有点意外。
“娘娘,您如今身体情况良好,只要不受意外刺激,不会有什么问题出现,”陈寒大着胆,把昨天晚上做出的决定说了出来,“娘娘如今怀孕已经两个多月了,腹内胎儿情况已经安定下来,微臣觉得,只要娘娘按着前面的吩咐做,可以不必每日都这般诊查,只需隔两天三天诊查一次即可…微臣也想没事时候出宫一下,回客栈去看看,和孙道长他们聊聊天!还请娘娘恩准…”
长孙皇后盯着陈寒看了看,想了一一会,这才点点头:“如此也可,每日诊查,本宫也觉得有些过于烦琐,想必整日呆在宫中,又不能四处走动,你也觉得闷了,本宫同意你的请求,明日你就不要过来为本宫诊查了,一早出宫回客栈去看看吧…陛下那里,本宫自会说明!”
陈寒大喜,没想到长孙皇后这么就同意了,当下站起身施了一礼道:“多谢娘娘体谅…”可以经常有机会出宫,不必整日闷呆在宫内,陈寒有种苦日子熬到头的感觉。
“那你去吧…今日本宫还有事要忙,改日再和你叙话!”
“是!微臣告退!”陈寒说着,再施一礼,退出了殿外。
走出殿外时,陈寒感觉脚步无比的轻松,步子都很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