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眼之时绉纱已经卷起,马车也出了岳洲城。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景物,杏眼不禁浮起疑惑之色。
“妹妹,怎么了?”月眼尖的发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柳眉微蹙,苏云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这,条,路,好,像,不,是,回,东,都。”
虽然印象不是很深刻,但是四个月之前,自己从东都到岳洲,好像没有经过此地,难道是走捷径?
月奇怪地看着苏云,反问道,“回东都干嘛?我们是要回宫……”随即像想到什么似的,捧腹大笑,“哈哈!!妹妹该不会以为我们所说的回宫是指回东都的皇宫,宫主诗主吧!哈哈……笑死我了,妹妹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莫名其妙,回宫不是回皇宫,公主不诗主,那是什么,苏云被她的话绕得晕晕的,疑惑地看向对面的馥愁,却见她脸色十分难看,凤眼迸射出浓浓的恨意。
难道她根本不诗主,是自己一开始就听错理解错,看她这样,应该还跟皇宫中人有仇。宫?!难道是指宫主,她们是武林中人?!可是都没有看到她们身上带着刀剑之类的兵器。
见苏云疑惑地看着自己,馥愁这才懊恼地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泄露情绪,她缓缓地闭上凤眼假寐,藏起自己的心思,然那放在身侧隐藏在长袖之中紧握的双手,那狠狠掐入手心的手指却在在泄露她无法平静的心。
这些苏云倒是看不见,然坐在她身旁的风却深深感觉到,风微微蹙眉,冷冷地瞪了一眼笑个不停的月,轻声喝道,“月!”示意她看向馥愁。
月一愣,顺着她的视犀顿时脸色变得苍白,笑声戛然而止,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
苏云的疑惑更甚,心中猜想眼前的宫主必是和皇宫中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突然,馥愁凤眼蓦地睁开,直视苏云,“离云,不须疑惑,等到了宫中你自会明白一切,你所想所要的本宫自会助你达到。”
淡而铿锵有力的话语隔着面纱轻轻飘进苏云的耳里,还有那凌厉的眼神,苏云一愣,随即垂下眼,收起自己的疑惑,应道,“是!”
管她呢,有仇是她家的事,反正我只要能够学到武功,达到目的就行,其余的事懒得理。再说,她自己还有风花雪月个个都这么厉害,说不定她手下还有无数厉害的角色,要报仇也用不上我这只菜鸟。
只是世间许多事情不是按照我们心中所想发展,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启,又岂是渺小的你我所可以逆转的……
……
五日后的清晨,伴随着车外一道恭敬的声音“启禀宫主,到了,请宫主下车!”马车停了下来。
风和花搀扶着馥愁率先下了马车,最后下来的苏云待看清眼前的状况,杏眼是震撼,是错愣,是疑惑……
东方泛白,几缕温和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幽深的悬崖峭壁上,嶙峋的怪石毫无规则的嵌在峭壁之上,这峭壁看似惊险却又不似,只因其绿色植被繁多,当真是“千丈峭壁削翠”,然估计没人敢徒手攀登,除非是找死,当真敢如此的,恐怕只有高人。
苏云疑惑地回头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却赫然地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阴森森的密林,不是说到了吗,可是这里连处人家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宫殿。莫番殿是建在峭壁之上,然这峭壁该怎么上去啊?
耳边传来三声响亮却犹如黄莺啼叫的口哨声,苏云回头,才发现这声音竟出自风之口,紧接着四条粗大的绳索从天而降,直直地悬挂在峭壁边上。
原来真的在这峭壁之上,还是借助绳索上去,就说嘛,这世界哪来什么高人。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推翻了苏云的想法,也让她大开眼界,只见馥愁足尖轻点,一跃竟离地三丈有余,随即身形轻盈地左点右点,借助那些凸出的怪石直上,瞬间便看不见人影,根本无需那些绳索。
高手啊高手,比电视上演的还有来得震撼,苏云惊叹间,风冷淡的声音蓦地响起,“月,你带着离云先上去!”
啊?!轮到我了,妈呀,这么脯万一摔下来岂不是粉身碎骨,可不可以不上去啊?还没上,苏云已经双脚发软,身子不停,可怜兮兮地看向月。
月掩嘴一笑,随即拉起一条绳索,边将其缠在苏云的腰间,边说道,“妹妹,不用害怕,有姐姐在,担保你毫发无损。”
不待苏云回话,将另一条绳索快速地缠在自己身上,一手抓着绳索,另一手揽着苏云,足尖一点,往悬崖上飞去。
苏云急忙闭上眼睛,只觉得丝丝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衣角翻飞,啊!!千万别摔下去啊,我还不想死,她猛地伸出手紧紧地抱住月的纤腰。
不消片刻,耳边传来月的声音“到了”,苏云睁开眼睛,见月一脸好笑,将苏云身上的绳索解开,苏云松开手,缓缓地让双脚踩在地上,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美妙。
“走吧!”月带着惊魂未定的苏云跟上前方的馥愁还有不知何时已经上来的风三人。
穿过茂密的,视线豁然开朗,一座堂皇富丽的宫殿,在阳光照耀下耀眼夺目,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灵柩宫”。
殿门口黑压压地跪倒一片,紧接着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属下恭迎宫主!”
“妹妹,这就是我们灵柩宫,灵柩宫是武林中四宫之首,江湖上中无人不知,怎样,够气派吧?”月压低声音说道,话语中难掩自豪。
“气,派。”苏云由衷地说道,的确气派,这气势估计不亚于皇宫,原来此宫非彼宫,此宫主也的确非自己所想的公主。
馥愁环视了一圈,红唇轻启,“叫左右护法到正殿见本宫!”随即优雅地抬脚越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