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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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是找到了。”埃尔斯兰大喊大叫着一把推开了门,气喘吁吁的冲进了平迦的房间。迪安、羽络平与方华都同时眼神一亮,坐直了身子。

  “找到了吗?平迦还是不肯说呢。”方华笑着道,“我还记得那幅图案,平迦你的原形真的是那个样子的吗?”他们还弄不明白到底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至少知道了,平迦和他们至少是战友,而且只怕会比他们知道不少事。接下来的那个大行动,还是以她为主呢。而且平迦至少也已经活了一千年了,按照几个组织头领的说法,是神族。也让他们很好奇。这段时间,平迦在这里住了下来,他们也算是尽心尽力,差不多和她混熟了——自认为。

  爱而斯兰抱着好大一本画册,几乎有他一半的身高了。他把他摊到了地上,翻开了一页。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龙翱翔与九天之上,画面极为清晰传神。不论是青龙的形态还是神韵都传神无比。

  “这本画册上的龙应该是现在可以找的到的龙的图画里最出色的一副了吧。不过,原画还是丢失了,据说那上面画得更加传神。”埃尔斯兰不无得意的说——得意自己知道的比他的两个本身就出身于中国的同伴知道的还要多一些。

  方华点点头:“确实比我以前见过的漂亮多了。好漂亮的生物!”

  迪安也一脸惊叹:“这就是中国的象征啊,还真的是难以言喻呢。我以前有到过中国一次,却因为太匆忙没有见到关于龙的真正的图画或雕塑,真是可惜啊。”

  “不错。咦,平迦你怎么了?”羽络平也正要赞美几句,因为他确实有看过,但画得这么漂亮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但一转眼却看到平迦露出了怀念与悲伤的神色,吓了好大一跳。

  听到这句话,他们才想起原来目的来,都看着平迦。只见她伸出了手,轻抚着图画:“这是我的母亲。”

  哈?方华连眨了几下眼,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认出来的啊,指着一张图就认出来是母亲?反正她看起来所有的龙都差不多,也不知道龙互相之间是怎么分辨的。不过,怎么这么巧呢?

  平迦没有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看到她的样子,其他人明明北她的那句话给挑起了无尽的好奇心,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至于问题什么的,更是什么都不好问出口了。

  埃尔斯兰讪讪的站了起来:“呃,明天还要出发,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呵呵,放心,明天我们会来叫你的。”一边说着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话,一边拉起了方华,与另外两个人一起匆匆忙忙的跑了。只留下了平迦独自仍然看着画册的身影。至于那本“偷”出来的画册,连题也不敢提一声。

  ***

  平迦虽说只是淡然的说了那一句话,但是好像她的全部心神都被这幅画所夺走了似的。答应了这个叫做异能联盟的组织去解放古神族的封印,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她自己也有那么一丝的不确定。

  还真的是令人怀念的日子啊,纵然只有那短短的百年。还以为,再也不会想起了呢…

  “谁?”她突然惊起,转身向窗外望去。虽说现在的高楼早已倒塌,但是她现在所呆的地方,也是这栋小楼的最高层边缘,这是因为她要求安静而被安排的。这个地方,当然不会没事就有一大堆人来。何况即使是现在,若是一般的人,也不可能再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如此接近。

  窗帘被风高高吹起,连带她的长发。一个全身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平迦吃惊的连连退了好几步,甚至踩上了画册。“路非希尔?”

  同样黑色的长发张扬的身后卷起阵阵邪肆的波浪,与黑色飘扬的衣角在黑夜里有说不出的诡异,连明亮的房间也立刻显得暗了下来。会有这样的声势的,除了代表着“暗”的十三皇星之一路费希尔,还会有谁?

  “使用现在审判者能使用的时间之力,将身体倒退回一千年前,难道连力量也被削弱到这个地步了吗?茜娜迦。”突然低头看见了那本画册,纵然被人踩在脚下,但是超大的画页还是在他引起的暗风的力量下被吹了起来。以路非希尔立刻看清了是什么东西。他的眼神暗了下来:‘这个时候,你只是在回忆过去吗?”

  又是一阵风卷起,眨眼间,两个人都已经消失在房间内。

  ***

  无差空间。暗之领域。

  “这是你的领域吧,路非希尔。”平迦,不,是茜娜迦看起来已经镇定了下来,打量着四周宽广但是却笼罩在宁静的月光下的景色,茜娜迦很难说出自己的心境,“想不到你会将我带到这里来。”

  路非希尔脸上有了难得一见的不愉之色:“凡洛特交待我还是不要让他们发现你的好。”然后他继续飘在半空中等待着茜娜迦自己说出原因。从那一日开始,所有的原神(除了凡洛特外)都失去审判之神的踪影,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她还会混到了人群里。混了这么多年月了,还有什么没有经历过吗?

  但是茜娜迦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暗之领域的宛如人间夜色又绝对美丽许多的景象,一时间,竟然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路非希尔终于苦笑一声,身形飘到了茜娜迦的身前:“算了,看来凡洛特真的是高估我了。茜娜迦,你应该知道的,这样做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的。从那天开始,凡洛特就很担心你的想法,到底是因为你不常转世,审判之神的力量又不是象我们这样传承的,你已经受到你的人类过往太深的影响了。现在,你居然连羽和瞳都没有带在身边,这样做,当真是深思熟虑过了吗,还是只是凭一时的意气行事?”他很少这样会一次说这么多的话的,这一次也真的是例外了。

  “身为黑龙的你…”见她还是不说话,路非希尔还是只能叹气,“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转生在古神族啊,那个时候…”手指轻轻的抚上了她的黑发,“你在怀念那个时候的时光吗?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你?”

  “那是审判之神的记忆里,唯一美好的回忆。她的眼光依然望着远方,迷蒙而深远,“毁灭也好,不毁灭也好,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能找到一个理由…”

  “不可能的!”路非希尔打断了她,随后又觉得语气过分了一点,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自己的语气尽量心平气和些。

  “如果可以那么明确的找到,就不会有今天的‘葬’之出现。我们本来就注定了是矛盾的存在,即使力量在强大也是一样,茜娜迦,做出任何的选择,你都肯定会痛苦的,还不如…茜娜迦?”

  这是怎么回事?茜娜迦对他的感情,他并非不明白,但是,茜娜迦也从来就没有任何表示,是因为已经承受了太多的重担吧,所以没有力气与能力再去承担一份感情。这一点或者说两个人是一致的。

  甚至,如果那个时候茜娜迦如果不是受到那个前代的审判之神龙族记忆的影响而已开始就完全觉醒了的话,也许根本也就不会有这件事吧。从某种角度来说,第一个想要从那个束缚中解脱出来,并且付诸了实际行动的人,就是她吧。尽管是一那种消极的方式。

  但是突然之间,他就感到茜娜迦扑了上来,并且抱住了他。一时之间,即使是以他几亿年的记忆与经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就是因为以前都没有找到答案,所以才要去找啊。也许,却是什么也找不到,但是现在,没有办法逃避…他们的选择,我都没有法接受,以前总是浑浑僵僵的遵守这法则的约束,但是这一次,我也想要遵从有这个身体的我,在那个时候最后的真实心愿……抱歉。”

  在路非希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将一大通话都说完了,然后消失不见。

  站在那儿楞了许久,路非希尔才摇了摇头:“不愧是现在的最高裁决者啊,即使是以龙的身体也可以轻易离开我的暗之领域……茜娜迦,难道,你还没有受到足够的伤害吗?难道你不知道…还是说,接受的记忆到底还是不同于亲身的经历呢?”

  ***

  茜娜迦回到了名为平迦的少女在人类的组织里为她准备的房间里,跌坐到了地上,闭目无语。

  谢谢你,路非希尔。可是,事到如今,我还有其它的选择吗?还能有其它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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