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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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元气

  未有天地之时,混沌状如鸡子,溟涬始牙,濛鸿滋萌,岁在摄提,元气肇始。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故天地含精,万物化生。轻轻地合上书本,幽杰叹息了一声,稚嫩的脸颊上上有着不合年龄的忧愁。作为幽氏一族旁支,幽杰背负父母的无尽希望,或者是说背负着生活的重压。一万年五千年,地球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曾经的沧海桑田却已经面目而非,再生日让人类重复毁灭到重生,帝国兴起,无数国度诞生,进入平静而纷乱的帝国交错。无数物种变化,天地改变,造就了科技文明后时代的修行文明。一切吸纳元气,归天地之力于一身,正是修行的不二法门。

  看着手中的书本,幽杰慢慢的放松身体,集中精神感受存在于天地中的无尽元气。元气弥漫在天地间,尤其进入帝国时代,元气更加活跃,成为衡量人类存在价值的武力值标。

  天之为天远矣,地之为地久矣。万物在其间,各自利,何世莫之有乎?夫使世俗皆能顺其有,是乃溟涬濛鸿之时,为王故莫之能有。七十六圣发起扬雄非浑天而作盖天,圆其盖左转,日月星辰随而东西。桓谭难之,雄不解。此盖天者,复难知也。元气皓大,则称皓天。皓天,元气也,皓然而已,无他物焉。,其所系天下而有之,岂一日哉!无数的书本,不同的阐述天地之间亘古永存的元气。而对于小小的幽杰来说,空气除了白色飘忽的微尘,却是没有一丝如书中阐述的气息。

  “幽杰,我们去玩吧。”一个黄莺一般清脆的稚嫩声音响起,带着期待的大眼睛,扑扇扑扇,犹如窗帘一般,轻轻合上,慢慢拉开,充满纯真的眼眸里满是渴望的看着。稚嫩身躯,包裹在嫩黄的轻纱裙中。静静站在幽杰的身前,三步的地方,幽香扑鼻而来,让幽杰小脸儿不由的一红。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人儿。

  笑脸透着幼儿肥嫩,白色吹弹可破的皮肤,莹莹的闪着白皙的光彩,蝴蝶一般的发节,透着一丝稚嫩的妩媚。水嫩的黑色眼眸,透着纯的让人不忍拒绝的神采。飘扬的群角,迎风叮铃放着声响。不时可以看到一丝光晕闪烁,幽杰满是羡慕的看着,不大的紫色铃铛。

  这是一件元灵器物,虽然只是最低级,最普通的元灵器物,却是幽杰眼中高不可攀的鸿沟。幽幽,家族嫡系孙女,与幽杰同龄,有着二星元灵高阶体质,加之出生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两人有着云泥之别,无论是地位,还是未来的潜力,两人相差何止万里。

  “幽幽,我们去玩,别管连一星都没有的废物了,走,哥哥给抓鱼儿。”幽杰刚要张开的嘴,轻轻地闭上了,看着高大的男孩牵着幽幽得手儿远去,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远处的幼儿,看着这一幕,多是幸灾乐祸,或许有人同情,或许更多的带着嘲弄。

  体质是三千年前,伟大的炼金术鼻祖奥拉朱旺,通过无数次试验,无数人牺牲,在伟大的紫微大帝的支持,耗时四十五年,成就九五数,采天地精华,练就而成紫色精晶,勘定天下三星九阶元灵体质。订立天下元灵器物等级,六星十八品,已历三千年。时至今日,每个大一点的家族都会在婴儿出生之时,检测婴儿元灵体质,是以幽杰这般没有达到一星体质婴孩,家族多半是放弃。或是培养成文职一类的职业,不过在以武力勘定人生价值的帝国,甚至在大陆上不过是卑微的职业,或是流浪诗人,甚至于连佣兵都看不起的职业。

  仰望着幽绿色的天际,翻开书里的书籍,幽杰黑瘦得小手无数条开裂的刀痕,是午夜困倦时,刻刀留下的痕迹。或许,知道修炼无望,更加可望在文职上有所作为。幽杰的父亲,用仅有的一点收入,买了一些书籍,借着族里的学堂,其实更多是给孩子玩乐的地方,让幽杰读书识字。

  天,显也,在上高显也。天,坦也,坦然高而远也。统御域内,不外乎六和,六和之中元气是为黄锺。慢慢的幽杰翻到了最后一页,在枯黄的页脚一行清晰的小子,歪歪斜斜,带着稚嫩,去透着一丝坚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深深的印在小幽杰心里,无数个夜晚,看着母亲缝缝补补。不过换来一餐黑硬面包,父亲一天的忙碌一部有一个草屋,每每走过幽杰身边深深叹息。母亲那暗淡的眼眸,邻居小孩不屑一顾的眼神,街上随处可见的乞丐一般无视看着自己。幽杰,紧了紧手里的已经泛黄,破烂的书本,静静重新翻开一遍遍重复别人看来没有意义的事儿。

  无星体质,注定一生如牛马一般碌碌无为,犹如父母一般,幽杰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充满渴望的望着父亲,母亲,问出心里的疑惑,得到总是母亲戚戚哭泣,父亲低头躲在墙角的叹息。从此以后,幽杰不再问了,看着无视自己的小伙伴,小小的幽杰带着伤痛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帝国万年万圣节,无数的的国度的使者,无数的飞艇,穿过神秘的山脉,向着帝国的首都驶去。可有人微微一瞥,一个渺小的身影仰望高高在上的天际。在飞艇黑影中,慢慢失去那一瞥,是否看到纯净的如宝石一般黑绿的眼眸深深的渴望。

  “杰儿,回来了,看今天是万圣节,家族给的牛肉,妈妈留着给你。你看,烂糊。”幽杰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牛肉,说是牛肉不过是牛头上一小块,还没有二岁的幽杰巴掌大,上面带着一丝灰尘,细细看还有一小排小小的牙印,或许是哪位少爷,小姐吃不动扔下的。幽杰,颤抖抖,把牛肉放在嘴边,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接近肉,河中鱼虾在这个世界是不算肉食的。轻轻咬了一口,有些不舍却坚毅把手中肉块抵还给母亲。看着母亲有些苍白的脸色,小幽杰吧嗒一下嘴,看着,静悄悄的,外面的烟火的色彩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无比幽暗的房间,小小身影倒影在墙上,静静的透着一丝不该有的伟岸。

  “不,妈妈吃过了,这是给小幽杰留的,乖,晾干,慢慢吃。”妇人轻轻地拿出一块破旧的麻布,把已经咬下一小口的牛肉轻轻地包了起来。放在幽杰胸口的布兜里,里面还紧紧的躺着一本泛黄书籍。

  “杰儿,爸爸回来,看,这是什么,哈哈哈,族长赐的麦酒。”一个黑瘦的男子,大笑着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犹如沙壶一般大小的青黑的酒壶。腰间,裹着一个布袋,里面鼓鼓的装着慢慢的白面面包条,这是一年的赏赐。

  ………

  不远的家族祠堂,近百人齐齐跪在桐乡面前,紫色的荧光绕着铜像闪烁,无数肉眼看见的元气汇聚其中,紫色升腾,让铜像的脸颊显得更加庄严,威势更胜。无数幽氏一族嫡系子孙跪拜在其下。

  幽炎一脉,第一百零八代子孙,幽诓,敬上。红纸黑字,镂金文饰。原来这一族群不过是幽杰一脉三千年前一旁支,已经忘却了当年幽氏一脉。随着高声朗诵祭文,铜像身上的紫色光圈越来越浓烈,一声剧烈般响动,祭文化成纸灰飘散。祭祀依旧,每年都是如此,今天只是特别一些。声音响亮些,却没有注意到,紫光闪过,后山一处巨石,雷光闪现,一条幽暗的黑色深渊,喷射出无数金色的水银一般闪亮,蠕动,慢慢汇聚成一块寸间大小的金属薄片。

  夜幕遮盖着一切,永恒的黑夜,掩盖了无尽的故事,黑色裂纹慢慢关起。出了一丝飘落的灰烟,别无他物,如同从不曾发生过一般。远处灯火依旧的氏族祭祀,刚刚落下帷幕,小幽杰带着一丝期盼,摸着胸口的袋子,里面有一块牛肉,还以几条白面包条。一本泛黄的书,一行幼嫩的手臂写成的小字。

  ………

  山间慢慢的聚集着元气,犹如雾霭一般,在树木的遮盖下,凝成一滴滴猩红的血液液体。无声,山间的野兽,嘶吼,惊起墨绿色的几只寒鸦,向着远处飞腾而去。山脚下,奥斯小镇,欢快的声响,飘散在盆地中,远远的晃荡着。小河,漩涡一般的喷洒这水雾,带着一丝金色。蠕动着,一条三寸的小鱼,游荡过来,张一口吞进腹中,翩然向着深处游去。…

  …………

  万圣节,万年庆,对于小幽杰来说,不过是家里多了些白面包条,这已经让他很满足,心里美美的带着甜蜜的期望,期盼着明年万圣节快点来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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