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尘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又如何?
孟清婉脸色绿了又黑,黑了又白,白了又绿,变幻的那叫一个精彩。
不安分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如果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这个女人可以眼睁睁看着她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丧失理智,无颜于世,她相信!
片刻之后,孟清婉阴森的瞪了孟拂尘一眼,扬声道:“姐姐没遭到冰寒泉水的洗礼反倒我遭到了,那剩下的就让我这个做妹妹的代替了吧。”
三步一跪,九步叩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黄衫女人跪拜叩首,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本来她还觉得去将军府的路怎么那么近,现在却恳切的希望可以更近一些。
一直坐在地上的孟少爷站了起来,看着孟清婉三跪九叩,露出一抹坏昂昂的笑,下一秒瞥见对面女子似笑非笑的神色,大叫一声,扭头就跑,“刺啦”步子跨得太大,孟少爷成功和了他娘的心意烂了,又是一声大叫,那贼精贼精的小子捂着蛋蛋消失在了客栈门口。
孟拂尘淡笑着收回目光,半晌淡笑收起,无奈的叹了口气,孟俊小子,你说娘亲早想到你不安分,是不是应该把你打昏了在吊起来?也免得你引人耳目惹祸上身的好?抬眸扫了四周一眼,并没发现什么危险人物,这才稍稍放了心,却在余光之撇下似看到两个男子正看着她,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目光迂回看去,一男子坐在轮椅上,一男子站在他身后推着他,二人目光没有丝毫躲避的看着她,轮椅上的男子嘴角噙着浅笑,似乎目睹了刚刚整个事件。
孟拂尘难得的蹙眉,如果说刚刚那些人不明真相的话,但眼前这个人绝对已经把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了,看清楚了那小子和她是一伙的,看清了媚药是那贼小子下的,看清了……他们是母子!
对面男子推着轮椅朝她走来,轮椅上的男子嘴角依旧挂着浅笑,笑意不达眼底,还有些冷意,深邃的五官极其妖孽,但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却没有半点威胁性,反观推着他的男子,孟拂尘眯起了眼眸,思绪,这个人……有点眼熟,哦,不正是那日被劫了的那人的属下么?眼神放在轮椅上男子身上,这个男子就是他的主子么?那日坐在轿子里的男子?
“没想到他比你还不安分。”男子看着孟拂尘,嘴角依旧挂着浅笑,声音浅浅慵懒,没有一丝情绪波澜,只有懒洋洋的沙哑,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就是那个烂了跑了的孟少爷。
淡淡一笑,孟拂尘道:“那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云景慵懒浅笑,苍白的弧度几乎完美的勾勒,“当今未来的三王妃,还未成亲就给三王爷戴了一顶大的不能再大的绿帽子,如今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的鬼了,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斩波,你说爷是不是又白日见鬼了?”
身后名叫斩波的男子居然顺着他的话点点头,这让孟拂尘差点栽了个跟头,这主仆俩一唱一和说瞎话不眨眼的是在干啥呢?
“上一次遇到这女鬼,爷的病便反复复发,一条命折腾的也快没了,好容易见了好转,今日又……”云景话还没说完,忽然捂着胸口痛苦的垂下的头,隐约的孟拂尘好似看到他的脸色更苍白了些。
合着你把人家活生生一个人当成了女鬼不说发了病还怨人家,尼玛呀,还有没有天理了?
“阴阳怪气的,有什么废话就说。”
云景浅笑着看着孟拂尘,“今日这事,你觉得就这样完了?”
冷哼一声,孟拂尘淡然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人伤我一寸我回她一超别人伤我一尺我回她一丈,怕的就是她不来。”
“传闻将军府嫡女容貌倾城,懦弱无能,卑躬屈膝,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孟拂尘眯了眯眸子冷笑,容貌倾城什么时候能和懦弱无能卑躬屈膝一起形容了,这是在拐着弯骂人啊。
“谢谢夸奖,慢走不送。”她转身离开,这个人的气场太危险,越少接触越好。
看着女子离开,云景嘴角扬起一抹笑,“下次见面,爷一定送你一份大的见面礼。”
女子头也没回的道:“如果你能活到那时的话。”
云景浅笑不再言语,笑容却冷了很多。
“主子,她这么大张旗鼓的回到将军府,就不怕引来杀身之祸吗?”斩波冷漠的看着孟拂尘有些不明白,五年前有人不允许她活着,五年后便更不允许她活着了。
“如果她怕,那夜你就不会再将军府遇到她了,没有什么比死过一回更可怕乐,以她的武功和现在的聪慧,就是爷也不能太小看了她。”
斩波愣了一下,主子都不敢小看的人那一定非比寻常,看来她是要明目张胆的把五年前害她的人一一引过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主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云景抬眸看了看紫郡城中最高的酒楼,慵懒浅笑的站了起来,“爷饿了,去吃饭。”一阵疾风掠过,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
斩波看着健步如飞的主子,再看看空空无人的轮椅,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扛着轮椅奔向了酒楼。
熙攘的人群已经挪移到了很远的位置,距离大将军府只剩下一半的路程,所有人看着那个狼狈的不能在狼狈的女子指指点点,嬉戏热闹。
女子发丝凌乱,黄衫长袍斑斑点点都是泥泞,脸色苍白到毫无血丝,一双充斥着痛苦的眼眸看了一眼前面的白衣女子,痛苦之下隐藏着阴森的憎恨和杀意
孟拂尘,你若不死,就是我死!
十步……
七步……
三步……
只剩下三步了!孟拂尘,你说我亲眼看着你断气,亲手阻止把你埋了,如果不是你现在活生生站在我眼前,让我怎么相信一个死了五年的人居然真的又活了过来?不过没关系,三步之后,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酒楼最高处,主仆二人看着好戏把酒言欢。
“主子,她能察觉到躲过去吗?”
“你是在质疑爷的眼光吗?”
“属下知错。”
云景浅笑,“去把爷得大礼准备准备,吃完该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