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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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带领太子亲自耕种,易亲王以及摄政王一干大臣愿赌服输,一同下地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奉天王朝,在奉天引起了不小的影响。

  就算是当初赌大皇子赢的官员也有些深思,都在思索着这小皇后搞的又是哪一出?

  大皇子独孤韵虽然赢了,但是毕竟赢的很是勉强,就算是赢了,但是也并没有得到胜出的喜悦和自豪。

  手中握着卷宗,心思却早已飘远。

  想到太子和皇后之间的来往,心中隐隐生出黯然。

  皇后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在为太子铺路,为太子赢来口碑。

  太子的地位在宫中一天天的稳固,关于太子的质疑声也一天天的淡去,这一切谁敢说和皇后所作所为无关。

  如果,如果他的母妃还健在的话,是否也会像皇后这样为自己做好一切?

  “启禀大皇子,左相大人求见。”贴身小太监小轩子看着出神的独孤韵,轻声禀报。

  心中却在为大皇子担忧,左相每一次来,大皇子都会静静的呆上半晌,虽然大皇子什么也不说,但是他却知道,大皇子并不开心。

  对于左相大人,大皇子是又想见,又怕见。

  谁叫左相大人是大皇子除了皇上之外,仅有的亲人了呢?

  虽说,这亲也是八竿子之外的,但是……

  “请左相大人进来吧。”愣愣的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卷宗,独孤韵的俊脸上扯出了一抹黯然的笑容。

  “臣殷祈岗拜见大皇子殿下。”虽说拜见,但是却不见任何的躬卑,殷祈岗脸上有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沉和不满。

  他最看不得独孤韵那隐忍的姿态,明明是奉天的大皇子,为何会隐忍至此。

  先不说皇上对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格外偏宠,就是太子的册立,也没有见他有何感想?

  难道他不知道,他才是奉天的长子,是奉天最合法合理的皇位继承人。

  可是现在呢,机会都在他的无动于衷中慢慢失去,如果大皇子还不有所行动的话,他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舅父快快请坐。”独孤韵未垂眼帘,没有看殷祈岗的神态,但是心中已然明了,舅父肯定是对他又失望了。

  “臣听说大皇子又托病幽居了,特来探望大皇子,是否安康?”殷祈岗看着脸色如常的独孤韵,很是懊恼。

  独孤韵,无论从那方面来说,都不比皇子们差,就算是和太子相比较,也未必能分出高低,但是为何如此的“懦弱”,就算他自小失去了母妃,但是他还有他啊,难道他就不能给他力量吗?

  或者是说,大皇子就从未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过?

  这个可能性,已经不止一次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了,可是看着眼前对自己恭敬有加的独孤韵,殷祈岗再一次的抹去了这层顾虑。

  毕竟,他可是大皇子现在仅有的亲人了。

  也是他想要成为储君最有力的支持宅不依靠自己,他又能依靠谁?

  “多谢舅父挂念,独孤韵只不过是略染风寒,休息几天便伍大碍。”独孤韵温和的说道,这口吻根本不像一个十岁的少年所说的话语。

  他的沉稳内敛也不是一般少年所具备的。

  那是一种由心而外的,一种无欲无求,或者说是一种置身事外却又百般无奈的状态。

  这已经超出了这个年龄该承受的,可是他却无力摆脱,他能做的就是尽量的远离纷争,独善其身,虽然知道,这很难,但是他却不会放弃。

  母妃一生体弱多病,自打生下他之后,身体更是每况日下,要不是有父皇的怜惜,又怎么会有她们母子的安宁生活,要不是有皇上的庇护,她们母子又怎么逃脱得了后宫纷争的黑手。

  为何父皇后宫三千,却皇嗣寥寥?

  这些,他又怎会不知。

  母妃走了,在这后宫之中,他再无依存,他要靠什么活下去?

  他不奢求皇位,更不贪恋天下至尊的权力,可是,他却想要生存。

  而在这汇聚了天下尊贵的地方,生存需要的只有权力。

  只有掌握了别人的生存权力,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这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故事教会他的,这是每一个故事后,那个人都会给他总结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只有他拥有了无人能敌的实力,只有他拥有了顺理成章的拥护,那么他的……才会稳如泰山。

  而今,他能做的就是韬光隐晦,他不能浪费了那个人的一片苦心。

  看着眼前这个以亲情为借口,急于利用自己的舅父,独孤韵有的只有一如往常的恭敬和漠然。

  “大皇子猎场之上赢了太子,就应该一鼓作气,在皇上面前争口气,好好表现,让皇上知道,大皇子并不比太子差,大皇子才是奉天真正的继承人。”殷祈岗直言不讳的教训道,对于独孤韵,所有的暗喻他都用过了,所以他已经放弃了隐晦的说法,每一次都是直接的陈述。

  只要独孤韵心意一决,他殷祈岗绝对二话不说,着手重立皇储的事情。

  可是大皇子却是好说歹说都无动于衷,更别提是让他着手了。

  “舅父慎言,太子是父皇选定的真命天子,是奉天王朝未来的有道明君,舅父以后可万万不可胡言,以免祸从口出。”独孤韵闻言,惊慌的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义正言辞的规劝到。

  这是他面对殷祈岗不变的态度。

  不管殷祈岗如何对他,不管殷祈岗怎么教训他,只要不涉及太子一事,他都可以忍,都可以含笑听训,可是但凡讲到太子之位一事,他的态度无比的坚定。

  “臣失言,大皇子既然无恙,臣告退。”殷祈岗看着一脸正色的独孤韵,生硬的忍下了一口即将冲破喉咙的怒气,拂袖而去。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这是长年来,丞相对大皇子的认知。

  但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大皇子如有心争夺皇位的话,那么必然会是太子最强劲的对手。

  虽说独孤韵的态度,他非常的不满,但是独孤韵的能力却也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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