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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想着一墙之隔的他在干什么了。

  嗯,她不会告诉他,她刚刚还趴在墙壁上仔仔细细停了一会儿,确定听到了一点动静,才跑过来的。

  男人正在扣纽扣的手滑上她的小脸,薄唇下压,捕捉到她的红唇一番缠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问:“兴奋什么?唐”

  兴奋什么泗?

  季枝枝也不太清楚。

  明明从4岁开始,他们就几乎天天都在见面,他教她弹琴、教她近身搏斗、教她射击、教她陶艺、教她骑自行车、骑马、亲自辅导她各门功课……

  仔细想一想,好像她现在所有的知识跟能力,都是他给的。

  明明一起度过的时间那么多那么长,可还是觉得不够,迫切的想多跟他多待一会儿,哪怕一分钟都好。

  有力的大手拖住了她的臀,一个转身,把她抱到了床上,牢牢压在身下:“枝枝,你总是这样,我怕我等不到明年了。”

  “那就不要等呗。”

  季枝枝抬手勾着他的颈项,红唇轻啄着他的薄唇:“我们只要做好措施,不怀上孩子不就好了。”

  男人呼吸粗重,湛黑的眸子亮的惊人:“枝枝,你……别这样……”

  别这样诱惑他。

  他真的忍的很辛苦。

  “嗯?”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胸前游走,波光流转的水眸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反正早晚都是要做的,你干嘛要这么压抑自己,多辛苦呀……”

  这种时候,饶是连一向心坚如铁的季子川,在身下女人娇软的央求声中,都开始不受控制的要屈服于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

  直到她柔软的唇瓣迎合上来,男人阖眸,嗓间溢出一声粗哑的呻吟,***在刹那间冲破堤防,汹涌着宣泄而出。

  安静的卧室内,只剩下了男女纠缠在一起的粗哑喘息声。

  门把手被轻轻转动的声响传来,彻底放松了戒备的男人这才蓦地察觉,想起身,却为时已晚。

  季妖妖近乎于崩溃的冲了过来,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力的撕扯着他的衣服:“你从她身上下来!下来!!!!!下来啊!!!!”

  事实上,她冲进来的时候,季子川已经起身了。

  季枝枝坐起身来整理衣服的空当,季妖妖忽然扑过来抬手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你、你不要脸!!抢我男朋友……呜呜……亏我还叫你姐姐,抢我男朋友……”

  “季妖妖!!”

  季子川的脸色在刹那间阴沉下来,抬手轻而易举的扣住了她还在不断撕扯季枝枝的小手:“你疯了?她是你姐姐!而且我也从来没说过要做你男朋友,妖妖,你是我妹妹!也只能是妹妹,懂么?”

  季枝枝抬手碰了碰火辣辣的脸颊。

  马蛋,平日里看着挺娇贵的,没想到打耳光的时候也能力道这么凶狠!

  “算了,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你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再说。”

  季妖妖睁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她,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汹涌的落了下来:“你、你们……你、你……”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句话在舌尖反复了几次,却始终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

  季枝枝整理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妖妖?”

  季妖妖一手抵着胸口,忽然痛苦的弯下了腰,下一瞬,身子便被男人抱了起来:“枝枝,去备车!”

  直到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季枝枝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鞋子也忘记穿了,赤着脚跟了出去。

  ……

  一片混乱。

  手术室外的走廊冰冷而空旷,弥漫着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季枝枝站在墙边,微微发抖的身子被男人纳入怀中。

  嘶哑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没事的,别怕。”

  季枝枝闭了闭眼,忍了一路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落在男人雪白的衬衣上。

  如果她听他的话,不主动靠他那么近

  tang,做的隐蔽一点,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她以为,就算被妖妖发现,她也不过会跟往常一样,大哭大闹个两三天就过去了……

  ……

  手术持续了整整10个小时。

  医生说,突发性的心脏病,再晚送来几分钟,恐怕就没什么希望了。

  季枝枝靠在沙发里沉默的听着,心脏像是打了一阵麻醉剂,听到他语调沉重的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麻木到没什么知觉。

  邓萌坐在病床边,看着小脸惨白还没有恢复知觉的妖妖,眼泪吧嗒吧嗒的一直不停掉。

  她一直知道妖妖是喜欢子川的,也一直知道子川是喜欢枝枝的,却从来不知道,枝枝也是喜欢子川的。

  这场三角恋,她一直以为会以子川的回头而告终。

  不,不不不,跟子川枝枝没关系,是她一个人的错。

  怀上妖妖的那几个月,她的身体很不好,又是感冒又是过敏的,吃了不少的药,后来发现意外怀上了孩子,又舍不得打掉,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生下了她。

  如果不是她吃的那些药,妖妖的身子也不可能从小就那么弱,也不会因为发现子川跟枝枝的感情就诱发了心脏病……

  算来算去,归根究底,是她的错。

  季枝枝闭着眼睛,眼前一片茫茫的黑暗,看不到一点点的出路。

  一双崭新的运动鞋被放在了光裸的脚下,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小脚,用湿巾仔细将脚底沾染的泥土擦干净,这才帮她穿上了鞋。

  她睁开了眼,一低头,就看到清俊淡雅的男人半敛着眉眼,单膝跪在自己跟前。

  阳光那么刺眼,落在他的肌肤上,呈现出一种莹白的光泽。

  他正在帮她系鞋带,动作温柔而细致,仿佛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重要一点的事情了。

  想象不出来,如果此刻坐在这里的人是妖妖,看到他那么专注而认真的帮她擦拭着小脚,她心里会是怎样一种滋味。

  跟他一起生活14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喜欢他,这么依赖他。

  不是不屑跟其他人交朋友,只是不想把她的情绪分给其他人,只要他一个人就足够,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想给他一个人……

  ……

  回北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医生说最要不要让妖妖再受刺激,于是她这个刺激的源头只能先回家了。

  邓萌跟季子川留在医院陪季妖妖,季生白亲自开车陪她一起回家。

  车窗开着,车速并不快,她靠在座椅内,阳光下斑驳树影在脸上一闪而过,忽冷忽热。

  心脏也跟着忽冷忽热。

  自始至终,身边的男人都没有对这件事情发表看法。

  没有苛责她,也没有苛责季生白,但对挚爱的人来说,沉默本就是一种无言的苛责。

  所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在死亡面前都渺小到不值一提。

  这场较量,她甚至连一点点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直接被打入了死牢。

  季生白屏退了女佣,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碗面,几根青菜边卧着两个荷包蛋。

  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作祟,他很少下厨,只有在邓萌不舒服的时候,才会体贴的做点她喜欢吃的东西,但也仅她一个人有这个特权而已。

  季枝枝很羡慕妈妈的这种特权,每每生病的时候,都会要季子川亲自做菜她吃,变着花样的挑,虽然一年生病次数不超过两三次,但季子川还是默默的练就了一手的好厨艺。

  这还是第一次,她吃到爸爸亲手做的东西。

  咬了一口荷包蛋,不等开嚼,眼泪就簌簌的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进碗里。

  季生白抬手,长臂越过桌子,拇指一点点擦拭掉她不停掉下来的泪,却平白惹的她眼泪越落越凶。

  喉结上下滑动,好一会儿,男人才低声道:“枝枝,至少试一试,好不好?”

  当初他沉迷于工作,让邓萌怀着她的时候受了不少辛苦,以至于早产了一个多月,后来又分别四年,没能陪在她身边好好的照

  顾她,这么多年来,相对于妖妖,其实他更宠爱她一点。

  可现在,妖妖躺在病床上,邓萌不停的自责内疚,他到底还是没办法任由事情再恶化下去。

  至少试一试。

  试一试离开子川。

  季枝枝握紧手中的筷子,明明知道他的要求合情合理,明明知道她不能在这件事情上任性,可还是觉得很难过。

  好像一瞬间,被整个季家抛弃。

  ……

  整整一个月,一旦醒来见不到季子川在旁边,季妖妖就开始又哭又闹,不肯吃药不肯吃饭。

  于是季子川放下了手头的所有工作,片刻不离的在病房里守着。

  季枝枝这些日子睡的很不好,总是噩梦连连,每每醒来就会出一身的冷汗,转头看看身边的床,空荡荡的。

  坐起来,再仔细听一听隔壁的房间,静悄悄的。

  浑浑噩噩中,忽然就记起来很多很多很细碎的琐事,那些曾经被遗忘在时光里的记忆,这些日子不知怎么的,又一件件变得很分明了。

  想起他刚刚来季家的时候,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心想把他赶出去,就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的躲在他柜子里,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后就发现已经在自己卧室里了……

  想起他第一次为她过生日,送了一副很漂亮的她的油画,她一直以为那是他找什么名家画的,后来才知道,是他亲手画的。

  还想起她因为他跟邻居家的女孩子一起上下学而发脾气,把他的书一把火给烧了……

  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过他了。

  思念,在最深最静的夜里像是火山喷发出的熔浆一样将她的身子烙的滚烫滚烫的。

  忽然疯了似的想见到他。

  哪怕只是一眼,哪怕只是隔着病房门。

  就那么……穿着睡衣,赤着脚,披头散发的一路狂奔了出去。

  甚至忘记了开车。

  凌晨的街头空旷而清冷,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一辆车子,冬日里的寒夜,风像是针一样无孔不入的钻入肌肤,她一路狂奔,手脚还是被冻的近乎僵硬。

  电梯一路上升上去,她急促的喘息着,心脏在胸腔里疯了似的跳动,激烈的像是随时都要破胸而出。

  光裸的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她站在电梯门口,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病房。

  灯开着,妖妖身上盖着被子,脑袋枕着季子川的腿,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不忘吃着身边的小零食。

  男人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居家休闲装,手里拿着一本漫画书,正逐字逐句的念给她听。

  他的嗓音很独特,独特到可以秒杀那些知名声优,隔着一层门,平添了几分朦胧美感。

  那大概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美好的画面了。

  成熟稳重的男人,俏丽可爱的女孩儿,凌晨三点,万籁俱寂,她枕着他的腿,他揉着她的小脑袋。

  ……

  医院公园里的小长椅,冰一样的冷。

  季枝枝坐在上面,半个身子已经被冻的麻木了,双手撑着小长椅,盯着自己被冻的通红的双脚,发呆。

  听说一个人能承受的疼痛是有限的,身体上承受的多了,心理上就会减轻很多。

  大概是真的。

  她想。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怔了怔,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迟钝的抬头看过去。

  茫茫的雾气让那抹身影变得有些模糊,只能依稀看到那是个穿了一套米白色套装的高大男人。

  呼吸不知不觉停止了下来。

  直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出现在眼前,薄唇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她。

  紧绷在胸口的那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下来,她收回视线,嗓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这个时间,你不跟你那些女朋友们啪啪啪,跑这儿来做什么?”

  “听说医院公园里来了只漂亮的小野

  猫,过来欣赏一下。”

  南莫商说着,随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长指随即挑起她的小下巴打量着:“唔,的确是挺漂亮的,要跟我回家么?我可以养你一辈子的。”

  外套上沾染了他的体温,碰触到她冰一样冷的肌肤,几乎要将她灼伤。

  季枝枝没心情跟他打趣,微微侧首把下巴从他掌心拯救了出来:“你要是觉得一件外套就能让我心甘情愿的做你媳妇儿,那还是赶紧回去睡一觉,做个梦还比较实……”

  话还没说完,身子就忽然被男人抬臂抱了起来。

  她受惊的倒吸一口凉气,片刻后,挣扎着要下去:“我自己有腿,知道怎么走,放我下来!”

  男人低笑一声,戏谑的口吻:“哦,你还知道自己有腿?你家子川哥哥抱你的时候看你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季枝枝窒了窒,抬头恶狠狠的白他一眼,警告:“我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

  他扯扯唇角,竟然真的不再挖苦她,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

  洗了个热水澡,冰一样冷的身子终于稍稍恢复了一点感觉,她擦拭着头发,看着沙发里喝着啤酒看着电视的男人:“给我一罐。”

  他这里没有女人穿的衣服,季枝枝只能穿着他的浴袍了,那么大一件,穿在身上一直拖拽到地上。

  倒是还知道遮掩一下胸前的风光。

  南莫商勾勾唇角,随手将一罐啤酒丢过去:“就不怕孤男寡女的,酒后***?”

  季枝枝把啤酒放在桌子上,卷了卷过分长的浴袍袖子,这才重新拿起来拆开,仰头一口气喝下大半瓶,这才白他一眼:“明天早上我失了身,就拉你一起下地狱好了,做个伴。”

  一边说着,一边在单人沙发座椅内坐下。

  南莫商单手撑额打量着她白皙柔美的小脸,半晌,低笑一声:“相信我,你跟他已经完了,还是赶紧收拾一下你泛滥的爱情,来我怀里吧。”

  季枝枝不想说话,懒得搭理他,一口接一口,一罐啤酒很快见底。

  倾身从桌子上拿过一罐新的,重新打开,继续喝。

  南莫商眯了眯眼,几分玩笑几分认真:“说真的,小心着点儿,真喝醉了,我可不会绅士的让一个大美女躺在我身边却不碰。”

  季枝枝拨弄了一下半干的发丝,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你要趁我失恋醉酒强要我,就真的跟人渣没区别了,好歹顾忌一下你南氏集团的面子,别干这么没品的事儿……”

  啧,伶牙俐齿的……

  南莫商晃了晃酒杯,低笑:“好啊,我不着急,反正你早晚是我媳妇儿。”

  “你确定?”

  季枝枝嗤笑一声,挑眉睨着他:“我可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女人,娶了我,你以后恐怕连看别的女人一眼都要考虑半天,闹出个绯闻来,我就能搅和的你三个月睡不着觉。”

  她的口吻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南莫商忽然起身坐在了她身边的扶手上,微微一个后仰,将她半揽在怀里,低笑:“那如果,我真的能不看其他女人,不闹绯闻呢?你真想嫁给我?”

  季枝枝没说话,单手将空了的啤酒罐捏扁丢到一边,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会做菜么?”

  南莫商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件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半晌,才笑了下:“什么?”

  “这么惊讶做什么?你爸不是天天亲自做菜给你妈吃。”

  “那是我爸,我跟我爸还是有区别的。”

  “哦,那算了,我得找个会做菜的老公。”

  她耸肩,倾身又拿了一罐啤酒过来打开。

  南莫商安静了两秒钟,忽然开口:“如果我学会做菜了呢?”——题外话——谢谢13902243074简单亲爱哒送的188荷包,今天收到了好多月票,好感动!最爱你们啦,智齿拔的很成功,就是还很疼,呜呜,我得去睡觉了,明天见,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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