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少爷你身上有信号笛吗?”罗刚突然问道。
“信号笛?倒是有一个...”楚沐风一愣,接着便是点头说道,手掌在脖子上的玉佩上一抹,一柄绿色的短笛出现在手中,楚沐风将其递给罗刚。
罗刚接过短笛,笑道:“有了这东西,我们从这里出去的几率又多了一些。”
“罗叔,这东西吹起来声音虽然能传出很远,但是这北山附近又没有接收这声音的人,吹了也是白吹啊。”楚沐风摇着头,无奈道。
“少爷你真是糊涂,你把那么多人都给忘了么?”罗刚笑道。
“罗叔你是说山下的军营?是了,我倒是把这忘了。”楚沐风恍然大悟,当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
“正是,山脚下的云城军可不是吃干饭的,再说那蔡都尉也不是泛泛之辈,只要我们吹响这信号笛,借着这山中的地势,这信号回荡传出去倒也不是难事...”
“更何况这时候刘管家也应该到山脚下准备接应我们下山了,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定能安全出山,只是...”罗刚忽地叹了一口气,话说了一半,没有接下去说,眉头紧锁,手握着信号笛坐在一旁。
“只是什么?”楚沐风赶忙问道。他不明白眼下正有的机会,为何会让罗刚叹气,难以开口。
罗刚看着他,没有说话,楚沐风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陆辰。后者似乎早就知道楚沐风会有这疑问,当下开口说道:“沐风你没发现自从我们逃入这第三座山后,这一路的奇怪现象么?”
“奇怪现象?”楚沐风一愣,思索一下,接着说道:“倒还真有,似乎是灵兽少了一些。不,是根本就没看到有灵兽出现。”楚沐风这才回想起这一个奇怪的现象,当下转头看着罗刚。
后者听到楚沐风的话,微微点头,接着正色道:“少爷,你要明白,这一次我们所谓的云城冬猎是彻彻底底地失误了,这背后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而这导致了云城这北面五座山的灵兽分布出现了偏差,也许这是暂时的,但是当下对于我们确实危险至极的。”
这番话说得楚沐风云里雾里,好不清楚,本来有些明白的思绪也被罗刚再次打乱了。
还未来得及接着去问,罗刚便是继续说道:“我简单来说,我们本不应该遇到如此巨大的雪狼群,也不会碰见三阶的雪狼王和近乎四阶的雪狼王,我们也不应该进入这第三座山,更不会发生这种所谓不见一只灵兽的情况,而我之所以叹气,是因为我现在不敢去吹这信号笛。”
“这是为何?”楚沐风习惯性地开口问道。
“沐风,你真是反应够慢的,还不明白么?”陆辰翻了翻白眼,无奈道。
“你之所以带着这个信号笛,是为了一旦有危险可以呼唤附近的人来帮助你,而这信号笛的声音是任何人和灵兽都会听见的。倘若罗叔吹响了信号笛,引来了高阶的灵兽我们就有麻烦了,山下的刘爷爷他们也许还来不及救援我们,我们就已经被灵兽吃掉了。”陆辰道。
“这附近有没有灵兽,咱们怕什么啊?”楚沐风反倒是伸手拍拍陆辰的肩膀,笑道:“我看是老兄你多虑了吧,你说呢罗叔?”楚沐风转头问着身旁的罗刚,但回复他的确实罗刚依旧严肃的表情。
“陆辰少爷说的不错,我们确实不能轻易吹响这信号笛,这山中没有灵兽出没是因为这第三座山里的灵兽都跑到第二座山了,我想现在第二座山原本的灵兽也应该挤到第一座山中了,整个北山都已经乱了...”
“而我们现在身处第三座山,没有发现灵兽的原因有两种,一是情况特殊,正是这第三座山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般模样。二是,同先前几座山一样,是更深层的山中的原因,灵兽被挤到了这里,而这里现在已经是别的灵兽的领地了,其他的灵兽才会被撵走。”
“倘若是第一种,那么我们吹响这信号笛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若是第二种,我们的信号声引来的可是我们对付不了的高阶灵兽,我们就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死!”罗刚严肃说道,听了这话楚沐风也顿时一身冷汗。
三人围着小炭炉坐着,各有所思,谁也没有再次开口,唯有那炭火的嘶嘶声和树洞外传来的呼呼风声。
北山脚下军营。
“怪哉,怪哉,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身子一倾,横在军帐中的木桩旁,两腿八字打开,对着身边的几人说道。
那几人也纷纷点头,仔细看去,正是昨日因为讨论抓野味,被蔡都尉罚去抓野物的几个士兵,不过此时这几人的面色不是很好,有几人甚至手臂上缠着布带,上头渗出的血迹,明显是受了伤的。
“大冬天被蔡都尉罚去抓那些个野鸡什么的就算了,不给吃也罢,不过哥几个竟然还被那灵兽摆了一道,真他妈晦气!”另一个男子一拍大腿,咧嘴骂道。
“是了,天知道这几只一阶灵兽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这些人里就老李和大头算是灵师,会那么几下子,哥几个一起才把那两只云雀干掉,要不可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挂在那山沟里都不是没有可能的...”男子握着一个破酒壶,对着嘴,灌了一口,叹声道。
“这事情确实古怪地很,昨天看蔡都尉和楚家那个刘管家在兴头上,也没法去提起这个事情,这么靠近山口的地方出现了灵兽,的确应该去回报一下。”开口这人有着一个不寻常的大脑袋,他便是被称作大头的男子,是一个辰众二层中级境界的灵师,因为年龄已经过了三十,没有发展成为灵师军团的一员的机会了。
“要不我们去回报一下吧...”旁边一人开口道,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
zhongyāng主帐内,蔡都尉依旧是身披银色铠甲,盘坐于地,在书案上阅读着军务册,听了身前那军士的汇报,这才抬起头,诧异道:“有这等事?把那几人都叫来汇报,与我一听!”
片刻后,蔡都尉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自语道:“这怕是事出有因,北山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我们的确是没有进山去看看了...”接着他猛地一惊,大声道:“坏了!”
这一声不禁吓了众军士一跳,忙问道:“蔡都尉,这是怎么了?”
“快给我集合,留下三十人守护军营,其他人都给我带好武器,随我进山,楚家那三人还在山中,只怕会遇到什么不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蔡都尉严肃说道,接着便是抓起身后武器架子上的雕纹大刀,径直朝着军帐外走去。
“报告!蔡都尉,楚家的刘管家带着马车前来了,距离这里还有不到一里地。”一名军士与蔡都尉撞了个正着,连忙报告。
“这么早便来了,罢了...”蔡都尉一愣,摆手说道。
有了蔡都尉的命令,真个军营都紧张起来,所有士兵都穿戴好盔甲皮衣,拿好武器,骑兵上马,弓箭手捆好箭篓,整装待发。不得不说,平日里一身痞气的军士们在此时也展现出军营的正气的一面,秩序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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