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慕容静雨道:“段郎,如果我说刚才咱们喝的酒里有毒你相信吗?”
逸尘道:“我相信,因为我相信小雨不会骗我!”
慕容静雨道:“那你还喝?”
逸尘道:“小雨,能与你一起,就算真的死我,我也是无愿无悔!”
顿了顿:“小雨,我好想和你在一起,我好喜欢你!”
慕容静雨再不害羞,向着逸尘靠了过来,就在此时,蜡烛完全燃尽,逸尘只听到紧紧在耳朵边上传来慕容静雨那如兰如麝的话语:“段郎,小雨要做你的新娘!”
接着小雨把嘴唇对在了逸尘的嘴上,并狠狠的抱住了逸尘,黑夜中,慕容静雨是那么的放肆,那么的不顾身份,疯狂的亲吻着逸尘,逸尘只感到慕容静雨的脸上滚烫滚烫的,身子也越发烫了起来,将逸尘给拉到了床上。
是夜,快要过年的夜,在风景秀丽的洞庭湖畔的小小客栈,客栈屋檐下摆放的那几盆越冬的兰花也没有随着风摇摆,天上的星星也是时隐时现的,把月亮欺负的跑了,都不敢在露出头来,只好躲在层云里,不近不远的湖边却能听到淡淡的传来的湖水拍打岸边的声响,有时候还会偶尔听到一两声爆竹的声响,马上就要过年了,那些渔民都收拾了手里的活计回家准备,从来没有向今年这样的热闹过,因为这岳阳城竟几天之间来了好多的不好好在家里过年的,都跑来这里参加丐帮武林大会的江湖中人,但是城里的小贩们的生意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街上的灯烛早就燃尽了,大更的更夫都躲到了不知道哪艘船上去喝着小酒,忘记了自己的工作。
各个客栈的人都满了,有的想在丐帮大会上一显身手,难得有这个机会,有的在杞人忧天般的想谁能做的了丐帮帮主,能号令的了天下英雄呢?
就在这样的夜里,慕容静雨做了逸尘的新娘子,如今襄王既有梦,神女亦有心,夜里几回相聚巫山,几番**缠绵,紧紧的搂在一起,甜蜜的沉沉睡去
笠日,逸尘从美梦中醒来,一翻身子,却不见了慕容静雨,但见外面天色却未大亮,于是轻声喊了句:“小雨!”
没有回音,再喊了句仍是没有人答应。忙披了件衣服爬起来,屋子里左右看了遍,两步走到了桌子前,从抽屉里找到了蜡烛点起来,刚要再声呼喊,却见到桌子上放着张纸条,逸尘忙拿了起来,展开来看,一看可是不要紧,逸尘连连倒退了数步,险些栽倒在了地上。
只见上面是慕容静雨的笔迹:
段郎,今承恩爱,小雨死而无憾!小雨自心里是深爱着段郎,但是小雨亦是慕容家的砥柱,光复大业,永不敢缀忘,非无言见列祖之灵,段郎,你实不该来这个地方,或许你不来小雨还有生的希望,日前丐帮大会,父亲忌惮你与叶公子武功,所以设计大姐与我陷害,特拿了毒酒逍遥散,父亲见你身边美色无数,当段郎乃轻薄好色之徒,所以拿了这逍遥散,其一旦服下,定然催动春情,但是一旦男女欢爱,则一个时辰后全身冰冷而死,小雨在中矛盾,父亲的命令自是不敢违抗,可是却又不想伤害心爱的段郎,唉,这也许是小雨的命吧,一边是家族百年大业,一边是恩爱的情人,小雨别无他法,那两杯毒酒有一杯是毒酒,本来是父亲要与段郎喝的,可是小雨怎忍心加害,于是有意将酒杯调换,那杯逍遥散已由小雨喝下,夜里又承段郎,恩爱,怕毒性已发,不忍在段郎身边悄然死去,所以还是不让段郎见的好,小雨走了,段郎勿念,万勿忘记我们的来世之约,曾经我把你嵌在了一颗泪里,幻想那是琥珀,我从不敢低头,怕那颗泪会坠落下来,碎了你,碎了我,也碎了千年的梦,如果真的还有来生,我会踏遍万水千山寻找你这永恒的爱人,来生,小雨会做段郎的新娘,万勿忘记我们的来生之约,切记切记字付段郎,慕容静雨绝笔!
逸尘看罢纸上的字迹后,发了疯一般的冲出了房间,连衣服都没有穿的整齐,一开门就从二楼跳了下来,把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的店家给吓了一跳,逸尘一把抓住那店家:“我问你,你可曾看到昨日与我一起的那姑娘?”
那店家见到这好像没有睡醒发疯一般的人,把头给摇的个拨浪鼓似的:“没没,没有看到您这是?”
逸尘一把推开他,向外跑去,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逸尘是逢人便问,“可曾见过一十分漂亮的姑娘?”
人们都看他衣衫不整,都把他给当做了疯子,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逸尘盲目的四下了乱闯,可是心好像在被狠狠的一刀一刀的割,一种说不出的痛,仿佛突然从心里消失了或者说是被掠夺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又酸又痛,天好像塌下来一般。
逸尘泪眼迷离,滩坐在了地上,低头,一下子昏了过去。
醒来时候,身旁站了好多的人在打量自己,最前面的是两名乞丐打扮的人,逸尘抓住了两个的手,开口就问:“你们可曾见过一位十分漂亮的姑娘?”
此时的逸尘意志快要崩溃,文质彬彬的段家小王子现在连他以前最为尊崇的礼数都不要了,急的眼圈发红,晃着两乞丐的手不停的问。
不知道是两位乞丐真的知道还是不想让逸尘太过于失望,于是其中一人道:“哦,你说的漂亮姑娘,活的没有见到,不过适才过来的时候在莲心桥下见到一姑娘的死尸,还有好多人正在那里呢”
逸尘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毫无征兆,竟然是拔地而起,突然飞起来几丈高,向西直直的飞了过去,逸尘日间是知道那莲心桥的位置的,所以就向那里跑去。
而周围的人都是大吃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到那是匪夷所思,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眼睛不眨的看着天空中的逸尘,周围看热闹的都是张大了嘴巴!
突然一乞丐道:“王老弟,他会不会是?”
那王老弟忙道:“恩,快,咱们追过莲心桥去看个究竟!”
于是二丐就跑着向西的莲心桥方向而去,而那些周围的人也是无所事事,听说刚才那会飞的人去了莲心桥,都是不约而同的都涌了过去。
逸尘看到莲心桥下围了很多人,心里已经是忐忑不安,朝人群的正中落了下来,众人是大吃一惊,竟然有人从天而降,睁大了眼睛看着逸尘。
而逸尘则看了眼地上,躺着一人,立即全身一抖,跪倒在了地上,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人正是慕容静雨,她打扮的很整齐,还是逸尘最喜欢的那身黑色衣服,此时却双眼紧闭,面色雪白,头发轻轻的拢了起来,峨嵋淡扫,依然是那可人模样,此时却是少妇的打扮
逸尘胸口发热,感到天旋地转,血脉迸裂,整个身子开始哆嗦,想哭都没有了眼泪,精神完全崩溃了,只感到眼前是一片的漆黑,再看不到色彩一般,嗓子里开始蠕动,好像是火在里面烤似的,太阳穴开始眩晕,心好像在被人猛揪猛打一样,心里已经哭着叫了“小雨”无数遍了,嗓子已经嘶哑,却发不出声音
却听到身边的人说:“大清早的刚摆滩出来,就见这女子在那枯树下要跳河,想拦也拦不住,昨天打更的李老汉多喝了几杯,正巧走到这里就下去把她救了上来,可是还是死了!”
一时间众人是议论纷纷
突然人群吵杂,有人拼命了往里钻,原来是诸葛情与歌灵几姐妹,诸葛请看到了逸尘的样子,悄悄的蹲在了逸尘的身边,帮他系好衣服,一边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水珠。
逸尘嗓子里一动,喉咙一甜,眼前金光闪烁,一张嘴“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吐到了慕容静雨的身上,逸尘猛然“啊”的一声终于喊出了声音,然后就开始趴在了慕容静雨身上痛哭,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周围的人变的静悄悄的,整个莲心河都流淌着逸尘的哭声,早晨也开始由寂静变的喧哗了。
诸葛情诸女也开始哭了,她用逸尘自己的话来劝慰他:“段郎,也许这就是慕容姐姐的命了,你与她的缘分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逸尘一边摇头一边闭眼,缓缓沙哑着道:“都怪我都怪我!”
诸葛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就以为是逸尘的自责的话了,哪里却知道是另有深意了!
那两名乞丐听诸葛情口中称呼段郎,于是就确定了逸尘的身份,于是道:“段公子,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吧!”
另一乞丐道:“段公子,这里人中多杂,您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
诸葛情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定然是丐帮的弟子,于是拉了拉逸尘:“段郎,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回去在”
逸尘抱起了湿漉漉的慕容静雨,毫不理会旁人的一步一步的向桥上走去,刚上了桥就见到了叶逍抱着慕容兰烟而来
叶逍一看就知道了怎么一回事,定是那慕容静雨对逸尘亦是爱深所以不忍加害而又无法向父亲交代只有自己死了才能
两兄弟见面又是痛哭一场,一人抱着一个,对立在了桥中间,诸葛情诸女也不知道该是如何来劝慰,只有都站在了旁边低声的哭泣,而络绎来往的人看到这一情形都驻足旁观,有的看两兄弟的为了自己爱人之香消玉陨而悲伤,有的则是为了看这抚琴姐妹的希奇可爱之事,把整个桥给堵住了。
叶逍先是控制住了情绪,毕竟他经历的太多了,于是对着逸尘道:“二弟,咱们还是先把他们姐妹安置好吧,总是这样却不是办法!”
逸尘眼睛红肿的点了点头:“就听大哥吩咐”
于是众人返回客栈,那店家却见这情形满脸的不高兴,诸葛情却伸手抛了老大一锭银子给他,他才摇着头走到了下面。
时至中午,诸葛情与抚琴玉棋三女买回来寿衣寿鞋,众女为慕容姐妹擦洗换好,客栈就成了临时的灵堂,姐妹二人的遗体并排着放在了一起,诗情抱着两块灵牌道:“公子,这上面该怎么铭文?”
叶逍拿过一块,拿手指咬破,刚要写,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要怎么写才能对得起兰儿对你的一片痴心?”
叶逍浑身一颤,“该怎么写?”
众人回头一看,一美丽绝伦的中年女子,逸尘忙跪下磕头:“母后万安!”
众女也是一起跪下行礼,叶逍却看的清楚,忙拉起了逸尘,自己跪下:“拜见师祖!”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逍遥派最富传奇的人物,李沧海!
只见她看着逸尘:“我受你一拜也是当得起的,唉没有想到他们姐妹竟然到最后还是相同的命运!”
叶逍忙问道:“师祖可是识得她们姐妹?”
逸尘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李沧海。
李沧海看着躺在一起的二姐妹,竟然眼中也是掉下了眼泪:“我岂止是识得兰儿,她还是我的徒弟呢?”
叶逍听后心里一阵震惊:“啊?”
只听李沧海徐徐道:“兰儿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在海市蜃楼生活的好好的,可是这也许是天意了,你竟然鬼使神差的跑到了那里,她对你是一见倾心,为了你还来到她根本就不认识的的地方,就你那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已经让她为你而死了”
叶逍一听,才知道李沧海说的果然不假了,以她的本领,慕容复能找到的地方,她说不定在他之前就知道呢!
李沧海擦了下眼角的泪痕,看着叶逍与逸尘道:“人世间还真有你们兄弟这等深情男子,她们姐妹死得其所了!我此生收徒,最喜欢的就是兰儿了,她冰雪聪明可爱,性情温和,为人宽宏,特别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说着又是掉下了眼泪。
叶逍才此时无法追问她是如何收慕容兰烟为徒的,于是抱起了灵牌在上面写道:“挚爱妻慕容兰烟之灵位!”然后放到了兰烟的头前,那白沙盖了盖,又在瞅了眼兰烟那清丽的颜容!
逸尘却突然“咯噔”跪倒在了李沧海前面:“前辈,段逸尘,求求前辈救救小雨,逸尘愿意拿自己的性命交换!”“噔”开始给李沧海磕头,直到头上都流下了鲜血
李沧海拉住他:“小雨也没有选错人,只是她错投在了慕容家啊,家族大业,深爱情人,左右为难,只有一死我不是神仙,她们姐妹却已经无药可救了!”
逸尘眼神迷茫,抱着那灵牌,呆呆的看着慕容静雨,亦是拿手指咬破,一边写一边道:“小雨,你不是答应我要来生做我的新娘子吗?你现在就是我的新娘子!”只见他写的是:爱妻慕容静雨芳灵!下属:夫君大理段逸尘!
之后跪着把灵牌放到了慕容静雨的头前。
李沧海再度叹口气道:“谁知道到底真的有没有来生呢?黯然**者,唯别而已矣她们姐妹也许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慕容静雨在那里活的也许就不会再这样累了,兰儿也许还是那样的天真活泼像无量上那玉壁上的影子,该消失的时候就自己离开了!”她这话却又仿佛另有所指了!
逸尘可以为了自己深爱的女子去拿自己的性命交换,对慕容静雨如此,对诸葛情亦如是,当日在还施水阁为诸葛情挡机关就可以看出逸尘乃是真正性情之人,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去死,这是诸葛情所了解的,所以爱上他,此生绝不后悔。
李沧海最后看了眼二人,道:“你既然已经被你父亲逐出了逍遥派,以后也就别在叫我师祖了,还有段家小子,这里也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也离开这里吧!”
兄弟二人当然不明白其中意思,面面相觑。
李沧海站起身来,绕着慕容姐妹二人的遗体走了一圈:“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人家可不是为了单单的观丐帮大礼而来,人家是为了整个天下!明教蠢蠢欲动,那教主之心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慕容复光复之念还没有断绝,亦是拿此次大会成事,可是你们还知道吗?就那昏君赵佶竟然也暗自调动兵马想要把让他龙床睡不安稳的所谓武林中人一网打尽呢,西夏明里现在向宋和好可是却妄图勾结辽国分宋室天下唉一言难尽,其实这本来不是我该担心挂虑的事情,可是总之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走吧,离开岳阳,不要参加明日的丐帮大会了!”
叶逍沉思不语。
逸尘却道:“多谢前辈一番好意,不过在走之前我一定要找到慕容复!”说着话眼睛里射出的是诸葛情从来没有见过的仇恨。
李沧海叹口气,飘然离去。
时过晌午,转眼黄昏,明日就是丐帮大会的正日子了,叶逍与逸尘都静静的守在了灵前,谁也不吃不喝,诸葛情与诸女见二人如此,亦是不吃不喝不动,玉棋还静静的跪在了逸尘的身边,直至午后,天暗!
逸尘心疼诸女,于是道:“大哥,咱们如此也就罢了,还连累她们与我们一起,还是去吃些东西吧!”
叶逍点了点头:“恩,二弟说的对,你们先去吃,我随后就来!”
刚要起身,却见外面一阵衣服簌簌的声响,进来几个人,当先一人是被诸葛情送回木婉青住处的大理三公主段逸仙,身后跟着四人。
逸尘一看,心里一咯噔,原来仙儿竟然头顶带孝,眼睛红肿,身后的四人也是披麻带孝的,是大理国的四大将军:护国大将军槠鹏程,禁军统领古崇禹,御林军总教头朱尽忠,那断了一臂的殿前神武大将军傅驰,一起跪倒:“臣等叩见小王爷千岁千千岁!”
逸尘忙跑过来拉住了仙儿的手:“仙儿”看着他们身上的孝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仙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二哥,母亲死了呜姨娘也死了”
逸尘一听,只觉得眼前一暗,开始天旋地转:“什么,你说什么”
叶逍与玉棋忙从两侧扶住了他:“仙儿,你慢慢说!”
于是仙儿就哭着把事情给说了个大概。
逸尘立即跳起来,飞身而出。
叶逍在后面追道:“二弟何往?”
逸尘大声喊道:“我要去为母亲和小雨报仇!”逸尘整个人的声音都变了样子,那么的可怕和凄厉!
叶逍从后面追过来:“二弟不可啊”
可是早没了逸尘的影子,回身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我们若不回来万不可轻举妄动!”
众女答应。
叶逍则是顺逸尘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逸尘现在是发了疯一般,照仙儿说的地方而去,要找那明教教主和慕容复报仇!此时怕是谁也再阻拦不住!
由于他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好再那小巷子一带来回转圈,叶逍从身后追上来:“二弟不要意气啊!”
逸尘怒火中烧,“你不要拦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难道你就如此的忍心自己心爱的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而无动于衷吗?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跟我一起去找那些魔教的人报仇!”逸尘像疯子般与叶逍怒吼着。
叶逍见逸尘此时情形知道是无法阻拦,此时又被逸尘一激:“那好,今日你我兄弟联手,我也要报那灵鹫宫之恨,帮兰儿讨个说法,你跟我来!”
于是叶逍倒带头向他日间无意中听到明教几大高手谈话的地方而去,于是兄弟二人又是到了那矮矮的墙头,叶逍趴在墙头,正要拿耳朵倾听,逸尘看叶逍的样子就是这里了,才不等下,不管不顾的竟然冲了进去。
逸尘一边拿脚踢开正门一边怒喊道:“魔教妖人,快些出来受死!”
逸尘是破门而入,叶逍紧随其后,兄弟二人,进得屋子里但却见毫无人迹,叶逍拉下了逸尘,指了指左面的侧门,把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逸尘也看到人影一闪,于是兄弟二人随那人影向里面而去,展转竟然走了好几道房间,就见右侧一间房里亮着灯,逸尘刚要是推门,被叶逍用力拉住。
只听里面传来话语:“燕右使,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段皇爷的妃子下手呢?”
逸尘与叶逍同时心里一惊,逸尘刚才那股怒气被叶逍犀利的眼神压了下去,兄弟二人蹲下身子悄悄的偷听。
只听果然是燕龙城笑道:“哈哈,呼延左使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亲眼看到我动手杀了他们不成?再说了我们可以一起进那地窖的,你要说我动手,我还说是另有其人呢?”
呼延成也是嘿嘿冷笑道:“燕右使,不,慕容公子大名鼎鼎的南慕容公子!”
燕龙城突然大声道:“你”好像很是紧张的样子!
顿了顿道:“哼,呼延左使,你不要逼人他甚了,你的身份想教主也早就知道了,咱们心照不宣就可,否则鱼死网破,谁也没有好处的!”
呼延成淡淡道:“我的身份?呵呵,我是奉了教主之命才去皇宫的,你?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
屋子外面的逸尘早已经是气上心头。
呼延成继续大声道:“慕容公子,如今的教主的真正身份怕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难道你就不想想上次为什么在那小煤窑里教主要治你于死地呢?还不是想封了你这张嘴,你可是要感谢我才对,那日要不是我与叶逍出手相救,此时你慕容复早就真的死了,还哪里有机会站在这里预谋天下?”
慕容复(即燕龙城)摇头道:“你错了,教主是不会杀我的,我还有用!到是有些人,等教主一旦得了天下就会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了!”
“你不用吓我,嘿嘿,呼延成岂是会怕,我就是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段皇爷的妃子,为什么要把她们都骗了来,难道要在明日的丐帮大会上要挟段皇爷与虚竹不成?”呼延成质问慕容复。
慕容复狠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告诉你,我姑苏慕容复当年既然敢杀段誉他老子段正淳的几个相好,连我那舅母也没有放过,自然今天如果我出手杀了秦红棉和甘宝宝的女儿难道我会不承认不成?”
呼延成仿佛还是不相信:“可是你故意留下你的表妹,是否不忍心下手?”
慕容复摔长袖道:“我不再与你多费口舌了,哼,免得教主说咱们教内都不齐心还怎么称霸天下?”最后还冷眼看了下呼延成:“我告诉你,钟灵与木婉青绝对不是我动的手,哼!”
慕容复从右侧的耳门而去,逸尘刚要追过去,只见一个人从右侧的耳门进来,与慕容复是擦肩而过,是明教那君子刘风。
他拦住了呼延成道:“呼延左使,你怎么执意追问这件事情呢?”
呼延成叹了口气:“唉,此事说来话长了,大概是在二十年前,我曾经蒙刚成为了段皇爷皇妃的木贵妃莫大的恩惠,大丈夫恩怨分明,我是不会看她就此死去的,我定要想办法查到真凶!”
刘风缓缓点头:“原来如此啊!”
呼延成来回走着,“这就是我一直不会与段小王爷为敌的原因了,受人滴水恩,当以涌泉相报是我辈中人的最根本的原则了,就算是段小王爷要杀我,我也是不会还手的!”
刘风问:“所以你要追查杀害木娘娘的凶手,想是要为她报仇?”
呼延成坚毅的点了点头:“恩,否则呼延成焉有脸面在存活于天地间!”
刘风反笑道:“呵呵,呼延左使者,如果我告诉你两为娘娘没有死你相信吗?”
呼延成一抬眼眉:“什么?不会的,我亲眼见到还会有假?”
刘风道:“兵不厌诈,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你可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呼延成见他说的是煞有其事般,也开始将信将疑了,而屋子外面的兄弟二人也是身子一动,逸尘就差点冲进去问了。
呼延成开始有点激动了,拉住了刘风的手道:“快,快告诉我木娘娘当真没有死吗?”
刘风拿眼睛扫视了下两侧,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真的还是隔墙有耳了。
他低声道:“这乃是我师傅所为了,目的就是要试探一下看看,咱们的教主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啊?”呼延成一惊!“你?”
刘风忙拉住他:“别喊,你想把教主喊了来吗?”
呼延成忙坐到椅子上:“那结果?”
刘风轻声道:“师傅怀疑是段家大王子段逸朝了!”
此时叶逍再也拉不住逸尘,逸尘是推门而入,大声道:“绝对不会是我大哥!”
刘风与呼延成都站了起来,面上同时都带着惊讶的表情。
他们自己这等高的武功内力竟然没有听到外面有人,看见逸尘身后还站着叶逍,好家伙,人家有两个人在听自己说话都不知道,这话要是传出去就别叫什么明教使者和天王了,可是糗大了,可是来人是段逸尘与叶逍,可想他们兄弟二人的轻功和内力绝对是不可以想像了。
刘风忙上前招呼:“好兄弟,你怎么?”
逸尘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肯定是猜错了,我大哥绝对不会是你们魔教教主的,慕容复在哪里,我要找他报仇?”
刘风连忙捂住了逸尘的嘴:“贤弟!”
逸尘此时气愤,连呼延成与刘风都给骂了,但是听到刘风说是李沧海从中施的手段,自己母亲并没有死,但是还是将信将疑的样子。
刘风与呼延成都是面色凝重:“贤弟低声,教主就在近侧!”
逸尘一推刘风:“那正好,我就是要来找他说个明白,而且我也要你们看看他到底是谁,不会再让你们怀疑我大哥了!”
于是分身就要向里走去。
呼延成与刘风一起把他拦住,叶逍对着刘风与呼延成道:“你们不知道,慕容家的姐妹二人今天都死了!”
刘风与呼延成大吃一惊:“此话当真,是何人所为?”
难怪了逸尘今日是如此的激动,呼延成见兄弟二人眼圈红肿,显是为了各自心爱的人哭的再没有了眼泪。
刘风拉住了逸尘的手:“贤弟,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逸尘的眼泪迸出:“小雨的死与我有关,都是我害她的,否则她是不会死的,呜”竟像个女子般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是不要紧,叶逍的眼泪也来了,都不敢再想了,那么好的一对璧人人竟然已经是香消玉陨了,却真是叫这兄弟二人情何以堪了!
刘风小走了两步:“唉,多情自古伤离别!”
呼延成拉住了逸尘:“快起来,这里不是哭诉伤痛的地方,教主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的!”
刘风点头,一起把逸尘劝住,然后刚要往外走,却见迎面走进来一个人,叶逍一看正是自己的妹妹,如今逍遥派掌门人叶遥!
叶遥也看到叶逍,连忙三不化作了两步,跑过来:“大哥”
叶逍皱眉:“遥妹,你怎么在这里?”
叶遥脸色发红:“我”好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似的。
叶逍道:“好了现在我也没有心情听你解释,赶紧跟我回去,父亲和母亲都来了岳阳,你快跟我前去拜见!”
叶遥摇头:“不,大哥,我今天不能去,明日丐帮大会我自会去向父亲告罪!”
叶逍厉声道:“为什么?”
叶遥低头不语
呼延成拉过叶逍低声在其耳际道:“唉,贤弟,怕又是孽缘了,昨日教主与我们比武,不小心伤了张狂,想令妹叶教主是要留下来照顾他了!”
叶逍心里暗自感慨:“唉,世上之事,唯有一情字说不清楚,这她如今堂堂逍遥派掌门竟然要与明教这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起?”
于是走到叶遥身前:“我也不会强迫你,不过明日你见过父亲后,把逍遥派的掌门之位交还给父亲,自此离开逍遥派,再不得以逍遥派门人自居!”
这几句说的甚是伤感,哪里是把她逐出门派啊,分明是与她划清关系了。
叶遥“扑通”跪倒在了叶逍身前:“多谢大哥原谅,呜遥儿明日见过父亲母亲后就远离中原,从此销声匿迹大哥”
叶逍转过身去,强自忍住那泪水。
叶逍这么做是对的,否则被父亲知道,肯定要比这要严重的多,逍遥派的人,掌门人竟然要追随明教的大魔头,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会让刚与明教死战的所有逍遥派弟子和灵鹫宫弟子死不瞑目的。
呼延成与刘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只是站在了一侧不时的看着兄妹二人。
叶逍心里一阵的冰凉,自己一天之内可是说是同时失去了自己最喜爱的两个女子,一个是拿终身许与自己的慕容兰烟,一个就是这自己自小就十分喜爱的妹妹,心里好像是在滴血,猛的转身拉住逸尘,“二弟咱们走!”说话间,眼中的泪水已经划过了脸颊。
可是他没有拉住逸尘,只见逸尘如一支利剑般的窜向了那最里侧的屋门。
那屋门前人影一闪,两条影子一来二去,把屋子里的灯光都带的左右摇晃。
逸尘正对着的是燕龙城,燕龙城面部表情僵硬,可是嘴里却说:“你们刚才说的可是实情?我那小雨和兰儿,都?”
叶逍见是那乔装成燕龙城的慕容复,怪不得逸尘如此着急,于是他也一晃身子,挡住了他的退路。
慕容复眼神迷离凄楚,嘴里自语道:“孩子你们可是真傻啊”眼泪竟然落了下来。
叶逍在他身后道:“慕容复,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装下去了,你妄想那宏图霸业,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你得到了什么,可是你失去了什么你都看到没有,你失去了亲情,亲人,你身在明教却暗自别有用心,在江湖到到处害人,嫁祸他人,让江湖不得安宁,到头来还要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你还不觉醒吗?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逸尘拿手指着他道:“慕容复,今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原来是你,在大理,丐帮的吴长风长老就是死与你手,反到嫁祸我大理,引的大理差点与丐帮开战,你就是罪魁祸首,今日我要杀了你为那间接直接死在你手上的人,也为了你的女儿,向你问个说法!”
看样子是立即就要动手。
呼延成与刘风见状,他们兄弟二人把慕容复给前后截住,想跑他是跑不掉了,这该怎么办呢?万一他们兄弟当真要杀慕容复,那他是死定了,自己二人该不该救呢?如果万一慕容复有什么差池,明日教主问下来该怎么说?若要是救看样子兄弟二人已经箭在弦上,也要与之动手不成。
刘风先想劝住逸尘,上一步道:“贤弟,你听”
逸尘一挥手:“刘大哥你不要再说,什么也别说了,否则别怪小弟失礼!”
一下自把刘风给挡了回去。
逸尘眼圈发红,目光中充满了仇恨,恨不得把慕容复吃般的样子。
呼延成也到叶逍身边,却也是被叶逍的手给挡住:“呼延兄,你且在一旁,否则小弟怕伤了你!”
这兄弟二人的意思很是明显,让你们一边站,若是硬要前来,别怪不仅没了以往交情,我也是不客气了!
呼延成与刘风相视,犹豫不绝。这可是如何是好?眼见慕容复眼神涣散,毫无斗志,那不是一动手就给他们兄弟要了命去?
只听慕容复喃喃自语道:“夕阳渐昏,暗鸦已归,袅袅兰烟,淡淡流云,簌簌静雨,悄随尘灰,小径悠闲,既梦既追既梦既追”眼泪一颗一颗掉落了下来。“兰儿,这里根本不是属于你的地方,你却偏偏为何来到这里啊?”
叶逍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像被突然捅进了一把刀子似的,很痛很痛。
慕容兰烟那宛若仙子般的面容,可爱天真的画面又再映入了自己的眼帘,伤心愈加。
逸尘的眼泪把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了,模糊中仿佛看到了慕容静雨的影子,那影子突然向湖里一跳,逸尘大叫一声,一掌拍向了慕容复。
刘风见他真的动手,这一掌万一要拍死了他,教主那里却是如何也解释不了的,于是拿手准备截下逸尘。
却听逸尘怒吼一声:“散开”一抬右胳膊,硬撞向了刘风伸在的左手。
刘风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内力是铺面而来,忙侧过身子,但是却伸右手探向了逸尘:“贤弟不可啊!”
逸尘好像恼怒,一扭头,正对刘风,双掌一并,一起推向了刘风。
刘风立即大惊失色“哎呀不好!”连连后退,可是逸尘却疯了似的一掌接一掌的逼得刘风后退。
刘风从他手臂下想拿逸尘手腕,可是逸尘不管不顾,拿胳膊肘戳向刘风的前胸,刘风双手抱住他左胳膊,可是逸尘的右手一掌排山倒海般的朝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逸尘一咬牙,那掌擦着刘风的脑皮而过,刘风身后的门,“轰隆”倒坍,周围的窗户到是支离破碎纷飞着落到了地上。
呼延成也为逸尘如此霸道的内力惊愕,好深厚的内力啊!
逸尘又在转身,也不奔向了慕容复,而是那双手分开,六脉神剑“哧哧”连声作响,都打在了正北的墙上,墙上的泥土一块一快的向下落,转眼就落了一地,最后逸尘两只手掌一并,对着眼前的桌子,“砰”那桌子给变的粉碎。
逸尘仰天摔倒,倒在了废墟里开始痛哭,这时候他内心的痛苦是谁也替代不了的,那种失去最爱人的感觉,不是生离,而是死别,逸尘抱着头在地上大声的痛哭着,“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是你父亲?你为什么不要我杀他”逸尘还是下不去手,因为这人毕竟是他心爱的人的父亲。
站在一侧的呼延成刘风叶遥都被逸尘这凄厉的作为所感动,逸尘真乃性情中人,对慕容静雨却是痴心一片了。
段逸尘独自躺在了地上哭泣,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小雨,小雨,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
慕容复看着逸尘的样子,眼中的泪珠也是一颗一颗的掉落了下来,亦是痛心的低语着:“小雨,兰儿,是为父害了你们啊!”
叶逍在其身后也是脑海里一片空白最后再到漆黑一片,一股酸楚由内心里开始浅浅的翻了上来,久久的积淤在心头,一种说不出的痛,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慕容复是忌于兄弟二人的武功,想用自己的两个女儿阻止他们兄弟参与丐帮的大会,其实其是想至叶逍与逸尘于死地,没有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是对他们情深一注,不仅下不得手,反是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慕容复纵使怅挽也是于事无补了。
逸尘又开始的呢喃变成了呻吟,最后无声,一个男人,哭泣过后,伤心过后,最后无语,那时候却是他最伤心的时候,心里是一种被煎熬的感觉。
慕容复缓缓的转过身子,眼神失落的一步一步向后走去,再也没有回头,叶逍却道:“慕容前辈,小雨和兰儿现在烟雨楼上!”说完,也是哭出了声音,面对的是自己的最大的仇人,可是又能如何呢?他是慕容兰烟的父亲,是一世的枭雄慕容复,只有眼睁睁的看他离去。
逸尘身子一抖,双眼紧闭,昏了过去,刘风三人急忙把他扶起来,叶逍把他搂在怀里,“二弟,你醒醒,这是怎么了?”忙搭其脉搏。
刘风在一侧也是很着急:“他怎么样?”
叶遥忙从里屋拿出块湿毛巾帮逸尘敷在额头上,众人焦急的等着叶逍的结果。
叶逍叹了口气道:“二弟呀,唉,他是伤心过度,急火攻心,抑郁在了心里而昏了过去!”
原来逸尘的心里是如此的在意着慕容静雨,自那日在大理一见钟情,就再没有把她相忘,二人历尽艰难,分分合合,始终走不到一起,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是慕容家的人,她要为了复兴大燕而放弃一切,他是大理的小王爷,即使他愿意为了她而放弃一切那也不能动摇慕容静雨那根深蒂固的兴复的信念,最后只有在爱情和大义无法两全其美的境况下,选择了只有选择的结局。
二人好不容易又走到一起,彼此吐露的心声,哪里知道恩爱过后却是并非生离,却是死别,怎会不让逸尘伤煞痛煞心扉呢?
叶逍见逸尘用情如此之深,内心亦是颇有感触,不敢再想,怕也是学了逸尘。
刘风看到此情此景,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千里迢迢追随自己的大理三公主段逸仙,甘愿为自己拿身子抵挡箭羽的女孩子,自己内心又何尝不是万分的爱她怜她,可是毕竟一为明教天王,一位大理公主,所谓“正邪”不两立,而其父段皇爷又是对其成见极深,自己却是想爱都难。
叶遥正好与刘风相反,叶遥却是一见张郎误终身了,自上次在那药王庙张狂舍身相救,叶遥对张狂甚至对明教自己逍遥派灵鹫宫不再那么的痛恨,甚至有些许的好感,怕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乃是逍遥派掌门灵鹫宫的主人。怕最后也是要暗自神伤了
逸尘躺在地上,身子是软弱无力,叶逍把他抱起来,对着屋里的三人道:“我们兄弟先行一步,明日君山再会!”说完,破窗而出,眨眼就消失在了夜空里,他没有回烟雨楼,而是来到了那户含死去的地方,把逸尘放到床上,帮逸尘把脸上的泪痕给擦的干净,自己的眼圈却还是红肿红肿的。
叶逍无神的坐在门前,暗自神伤,嘴里絮絮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更与何说更与何人说”说话见,泪眼迷离,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楚楚的站在自己门前,巧笑嫣然的对着自己说话:“师傅,兰儿儿愿意做您一辈子的知己!”
叶逍伸手去触摸,可是那画面立即又消失了,自己离开了那海市蜃楼,留给慕容兰烟的是那久久的思念,思念在分手后开始生长,长成伫立岸边的颗颗杨柳,盼望着青衫上酒渍斑斑的心上人乘一叶扁舟从暮霭沉沉的烟波中驶来,轻诉千种风情。
可如今,那晓风残月依旧醉着,只能睡梦中去回忆执手相看的泪眼,离别里的浅吟低唱却亦是黯然**了
叶逍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心里的那道强自挣扎起来的防线被自己伤心的洪水淹没了,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对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自己一生无法偿还的债,死者已已,生者却是情何以堪了!
哭着哭着,就坐在了台阶上睡着了,再有一天就要过年了,家家喜气洋洋的,到处洋溢着年的氛围,可是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有着世上最伤心的两个人,一个为了心爱的人死去而昏倒地上,伤心欲绝,另一个则只影孤单,人形憔悴
一阵阵的爆竹声把叶逍从回忆的梦里惊醒,微微睁眼,难得的腊月的阳光很是刺眼,今日已经是除夕,站起身子,扶着门框,踢了踢已经麻木的双腿,回到床前,见逸尘还没有腥来,拿手搭他脉搏,知他已经从昏睡中醒过来,现在是真正的睡着了,他睡的很是彻底,好像放弃了周围的一切,那么的沉,全然不顾周围的一切,反正已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好久没有如此的睡觉了,完全用心的睡着,那些爆竹根本就无法打扰到他,叶逍不忍吵醒他,就静静的坐在了一旁,暗暗道:“想二弟生在富贵之地,长在了深宫,却身涉江湖,遍尝了人间的爱恨离合,这对他的打击是太大了,但愿他能经历了这次后会成熟起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会肩负起拯救整个武林的大任,可是万一就会如此的消沉下去,真的去隐居山林,唉可是苦了二弟!”
时过正午,丐帮的大会不会等他们可有可无的两个人,如期的进行着,逸尘一骨碌爬了起来,看到坐在自己身前满脸泪痕的叶逍:“大哥,让你担心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丐帮那大会是否已经开始了!”
叶逍点了点头:“人家不会等咱们兄弟的!”
逸尘摸了两下脸,撑着红肿的眼睛道:“大哥,咱们速速就去!”
叶逍摇头:“我们还是不要去了,那里我们去否均可!”
逸尘从床上走下来:“不行,丐帮大选帮主,天下各门派的人都来了,明教定然会从中作梗,我担心父亲和二伯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而丐帮一而再的再而三的请父皇和二伯来就是这个道理,父皇与二伯定然是会念在萧大伯的香火之情施以援手的,我担心父皇的安危,而且我现在想刘大哥的话是否是真的,要亲看到母亲是否还活着,我要去君山!”
叶逍见逸尘一觉醒来仿佛突然之间长大了很多,于是想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就稍微整了整衣服,“走,咱们速速去洞庭湖!”
兄弟二人说走就走,大街上除了做生意的小贩和寻常商人再也看不到一个武林中人,都去了洞庭湖的君山。
兄弟二人来到湖边,却没有一艘客船,甚至连渔船也没有,急得没有办法,旁边一打渔老者,拿着鱼网过来笑着道:“两位小哥,你们今日是等不到船了,老头子也是打完最后一网鱼回家过年了!”
叶逍忙赶上来道:“麻烦老丈,送我们兄弟一程到君山,我会给十倍的船资!”
那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呵呵,十倍,就是百倍也没有船了,今年不同于往年,往年大家都忙着过年,但是若有人说给两倍的价钱去君山还是有人会渡的,可是今年的船都被江湖的人给包了哪船又不是百倍的价格呢,呵呵,都到了君山了,这岳阳所有的大小船只都在洞庭湖的中间停着呢,你要老头子怎么给你去弄来船只呢?看样子两位小哥也是江湖中人,怎么来的也忒晚了些,现在啊,谁也是无能为力了,除非有鸟儿带你们飞过去!”
说完,拿着鱼网,唱着渔歌回家去过年了,叶逍此时想到了那在大漠哀鸣的灵鹫,要是它还活着就好了。
可是逸尘一看叶逍,“大哥,来,咱们就飞过去!”
叶逍一愣,突然还想到了逸尘腾云驾雾的本领,于是点头:“二弟,你要小心了!”说完拿手拉住了逸尘。
那打鱼的老者回过头看二人的样子,“哎呀,这是要跳湖不成!”忙从远处跑了回来!“不要啊,你们等”
话还没有说完,逸尘脚底叫力,身子已经是腾空而起了,叶逍踩地借力,拉住了逸尘。
兄弟二人如同腾云一般飞上了洞庭湖,此时皓日当空,湖面是波光粼粼,二人远离水面数丈,轻轻的向湖心的君山飘去。叶逍暗赞:“二弟真乃神人也!”
那老者一看,先是揉了揉眼睛,忙不跌的跪倒在了湖边:“哎呀,小老儿,有眼不识大罗金仙下凡,两位神仙要保佑小老儿一家老小平安如意啊”说着磕起了头。
有旁的村民,岳阳的百姓有在湖边不远的人都看到这情形,都放下手里准备过年的活计,纷纷磕头膜拜,祈祷平安。
这一下又是引起了渲染大波,整个岳阳都沸腾了起来,之后来洞庭湖游玩的他乡之人又可以听到一个神话故事了。
逸尘本不想太过张扬,可是此时情势所迫,只好一展身手了,却没有想到引来如此大的后果和效应。
兄弟二人在半空还没有走到君山的边际先是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小的船只,客船商船渔船,杂乱无章的交叉在一起,有数里之远,在湖水中随波荡漾。
二人跃过大小的船只,终于来到君山地界,才收了轻功,落了土地,叶逍见逸尘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是愈加佩服,“他不是神仙焉要旁人?”
逸尘打量君山:君山是洞庭湖中的一座小岛,回头望去与千古名楼岳阳楼遥遥相对,洞庭烟波浩渺号称八百里,此时天色大晴,君山周围都是浩荡蓝水,只有这一点荫绿,就是君山了,其间高树低树相互掩映,错落分明,让人的心里产生一种舒适的美的感觉。
自古至今,诸多的文客骚人留下了不朽的篇章,:“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是诗仙李白的评价,之后又有雍陶吟:“疑是水仙梳洗处,一螺青黛镜中心。”刘禹锡咏:“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黄庭坚赞:“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阳楼上对君山。”袁枚叹:“几点君山云外立,拟乘风去访蓬莱。”等精彩的囊括。
君山是丐帮的发源地,其中尚有不少的美丽的神话传说,这里就不再一一的细表。
再说叶逍逸尘兄弟二人初到君山不识路径,正要四下里寻望,突然一声音喊道:“哎呀,好兄弟,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可把你们等来了,快来”
兄弟二人抬头,正是丐帮那大汉与自己兄弟交情匪浅的雷冲雷大哥。
逸尘与叶逍不识的得山上路径,正自寻觅,却听到有人打招呼,却是那丐帮的大汉雷冲。
二人忙上前来见过,“雷大哥,别来安好?”
雷冲哈哈笑道:“还好,还好!”但见兄弟二人眼神面色,遂皱眉问道:“二位老弟,你们这是?”
叶逍摇了摇头:“大哥,这却是一言难尽啊,容日后再详说与雷大哥得知!”说完向雷冲拱了拱手。
雷冲:“哦”了声,就头前带路,引二人向君山而行:“大会即将开始,江湖各门各派的人差不多都到了,那些身子不便的也都派了弟子孩子前来,很是热闹,已经在演武场上会聚了数万人,你们随我来!”
兄弟二人紧随雷冲前往了丐帮总舵,沿着山径小路,蜿蜒几个转折,开始听到了人群喧哗的声音,雷冲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了,以为两位兄弟都不来了呢?可是急煞为兄也?”
逸尘一脸的茫然若失的样子,叶逍接过去道:“劳雷大哥盛情了,我们有事给耽搁了,这不刚好赶上来!”
说着话,到了一处岔路,旁边有几名丐帮接待客人的乞丐模样的人,雷冲指着那几个人对叶逍道:“你们从北侧的路上去,让他们给你们带路,那里是客人的地方,我在帮里辈分低,只能走南侧小路,到人群里去看了,你们先进去吧,等晚上大会结束咱们再把酒畅谈!”
叶逍与逸尘向雷冲拱手做别,“恩,我们先上去了!”
旁边的一名中年乞丐对着雷冲道:“雷老弟,你的朋友来的太晚了,恐怕没有好的位置了,别说老哥不照顾你的朋友啊?”
雷冲抱拳笑笑:“多谢任大哥照顾,没有关系,您把他们带进去就行了,我在演武场下面看到就可以了!”
叶逍转过身谢过这任大哥,并与逸尘随着这任大哥向山里而去。
不一时,来到了丐帮总舵,君山演武场,兄弟二人抬眼看去,人山人海,竟然一眼看不到边际,有的站在高山的半腰,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却坐在了演武场的正中,正中有一搭起来的高台,高台上的最北首至一高高耸起的大大大鼓架,甚是豪迈,十分合丐帮的气魄,之后丐帮的狼形旗是迎风招展,台子周围有东南西北四个小小的看台,其余是散落各处的人众,四个小小的看台上还没有上去人,不知道谁要坐那几个看台呢?想必定是有身份,或者武林中威望颇高的人了。
散落间还有许多的小坐位,想是给武林中各大门派的掌门坐的,由于人数实在众多,至于弟子子弟只能站在场中了。
逸尘二人站在高处,下面只是乌哑哑的一片小黑脑袋,偶尔间夹杂着几许白点,象茫茫的人头海,都是抬着头看着正中搭起来的高台。
演武场的周围是丐帮的执律弟子,四下里围成了一圈,看台最前是丐帮的弟子,但是都是辈分较高的弟子,大概数千人,然后是江湖中各门各派的人,再之后还是一望无际的丐帮弟子,一个个席地而坐,刚好能看到高起的看台,个个心情激动,他们当然知道今天这丐帮大会是千百年来史无前例的,而且也知道这次大会的目的,是为了选取新的丐帮帮主,那是何等的大事,所以一个个都是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