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恶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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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峰若有所思的道:“既然段正淳不是那大恶人,那大恶人到底是谁?”萧峰低头沉思着,他想不通马夫人为什么要欺骗白世镜。苏御风道:“我以前认为是少林方丈,不过现在我却不能肯定了。”

  萧峰抬起头,看着苏御风,问道:“三弟何处此言?”萧峰从未想过少林的高僧会是那大恶人。苏御风道:“如若大哥不是契丹人,现在还是丐帮帮主。一群江湖豪侠去袭击契丹高手。谁会是带头大哥?”

  阿朱道:“如果大哥还是丐帮帮主,那带头大哥当然是大哥。”苏御风道:“可是当年的带头大哥却不是汪帮主。”萧峰道:“三弟,你的意思是……”苏御风道:“在江湖上比汪帮主声望还高的自然是少林的玄慈大师。而且大哥被送到少室山下抚养,而且少林玄苦大师还亲自到少室山下来教一个农家少年的武功。”

  萧峰猛的敲了自己脑门一下,道:“我真笨,先前我怎么没想到。如果玄慈方丈是那大恶人,那么他知道我养父母的位置,和在我到家之后,就有少林和尚到来就说的过去了,我恩师也可能就是他乔装于我杀的。”阿朱看到萧峰越说神情越是凶恨,阿朱关心的道:“大哥,你没事吧?”萧峰听到阿朱关心的语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阿朱,你放心,我没事。”

  苏御风道:“先前我也认为是玄慈方丈,可是现在我却不敢肯定了。”乔峰道:“为何?”苏御风道:“赵钱孙等人被那大恶人所杀,可是据我所知,那时玄慈方丈人在少林。而且玄慈方丈也没有必要杀他们。”

  萧峰道:“三弟能肯定玄慈方丈那时在少林寺?”阿朱补充道:“而且在少林寺的是玄慈本人。”

  苏御风摇了摇头,道:“不能。”阿朱道:“那有可能是玄慈方丈找人在少林假装他,他自己则来杀人灭口。”苏御风道:“那不太可能,如果玄慈方丈是这样的人,当年就不会放过大哥,也不会让玄苦大师去教大哥武功。”萧峰道:“三弟说的不错,如果玄慈方丈是个卑鄙小人,我不可能能活到现在。可是,如果那大恶人不是玄慈方丈,哪又会是谁?”

  几人讨论了良久,仍然没有结果。阿朱道:“我们何不到少林去找玄慈方丈质问?”萧峰道:“不错,我们在这里猜测也得不出一个结论。”

  苏御风道:“这样也好,可是如果不是玄慈方丈呢?”萧峰道:“那我们自不会找他的麻烦。”苏御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到了少林寺,又发现玄慈方丈死在我们身前。”萧峰看了苏御风良久,道:“三弟的意思是……”苏御风道:“如果那大恶人不是玄慈方丈,我们此去可能会害了他。”

  萧峰怒道:“难不成我一辈子都不能找到那大恶人。”萧峰说完一掌拍向了身边的大石。只击得石屑纷飞,激起路边水坑里的水四处飞溅。

  阿朱道:“大哥,你冷静点,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总会有办法对付那大恶人的。不是……”阿朱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甚至停了下来。

  萧峰看到阿朱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微微一愣,道:“阿朱,你说的是马夫人?”阿朱点了点头,她也不想提起马夫人,可是现在似乎只有马夫人知道那带头大哥的真实身份。萧峰道:“她会说吗?说不定她又会骗我们。”“这……”阿朱也说不出话了。马夫人骗了他们一次,难保她不会在骗一次。

  几人来到湖边,阿朱快速的冲了进去。自从听马夫人说段正淳是那大恶人和段正淳是她的父亲后,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发现段正淳不是那大恶人,她是几人之中最开心的一个。

  苏萧二人跟着阿朱来到屋内,屋中空荡荡的,竟一个人也没有。几人在厢房、后院各处寻了一遍,不但没见段正淳和他那些部属,连竹屋主人阮星竹和阿紫也都不在。而且屋中用具陈设一如其旧,倒似是各人匆匆离去,仓猝间什么东西也不及携带。

  阿朱道:“这是怎么回事?”苏萧二人对望一眼,摇了摇头。他们也不明白段正淳等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似乎在逃避什么,匆匆的离去。

  阿朱道:“不行,我要去找我爹妈,他们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这样急匆匆的走了。”萧峰道:“阿朱,你别急。也许是他们有急事走了,我想他们还会回来。”阿朱道:“这……大哥,真的吗?爹妈只是因为有急事出去了?爹妈真的还会回来?”萧峰指着段正淳等人没带走的东西,说道:“你看,他们的东西都没有带。他们一定会回来的。”阿朱点了点,道:“大哥,我相信你。”阿朱说完把头倒在了萧峰的怀里。

  良久,萧峰道:“阿朱,不早了,早点睡吧。”阿朱“嗯”了一声,从萧峰的怀里抬起了头,道:“大哥,你也早点休息。”

  萧峰走出了阿朱的房间,来到西厢房。突然间,一张条幅出现在萧峰眼里,只见上面写着“含羞倚醉不成歌,纤手掩香罗。偎花映烛,偷传深意,酒思入横波。看朱成碧心迷乱,翻脉脉,敛双蛾。相见时稀隔别多。又春尽,奈愁何?”

  萧峰读书无多,所识的字颇为有限,但这条幅上的紫还是识得的。萧峰茫茫然的读完,见下面又写着两行字道:“书少年游付竹妹补壁。星眸竹腰相伴,不知天地岁月也。大理段二醉后狂涂。”萧峰道:“他倒快活。”萧峰说完摇了摇头走向了外面。

  “不对!”萧峰猛然的停下了脚步,转身认真的看着条幅上的字。却是萧峰猛然间想到:“那封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信,信上的字不是这样的,与这里的字完全不同。那封信上的字却歪歪斜斜、瘦骨棱棱,一眼而知出于江湖武人之手。但这条幅上的字却是秀丽圆熟,间格整齐。”

  却是萧峰并不怎么相信苏御风说的话。说段正淳是大恶人,那是他与阿朱两人在马夫人那骗来的,而苏御风所说的完全是猜测。在于情,和自己内心的期望,他选择了相信苏御风的话。他知道自己三弟说得不错,他的内心更加不希望阿朱的父亲就是那个大恶人。可是马夫人并不知道白世镜是阿朱假扮的,因此马夫人也不应该骗他们。

  可是如今,他完全相信了苏御风的话。那封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信。智光大师将信尾的署名撕下来吞入了肚中,令他无法知道写信之人是谁,但信上的字迹,却已深深印入他脑海之中,清楚之极。写信之人,和写这张条幅的“大理段二”绝非一人,决无可疑。

  那信“带头人哥”也不可能托旁人代写,段正淳能写这样一笔好字,当然是拿惯笔杆之人,要写信给汪帮主,谈论如此大事,岂有叫旁人代笔之理?而写一首风流艳词给自己情人,更无叫旁人代笔之理。

  萧峰来到一间空房,脱下鞋子后,躺在床上开始回想自己这一生。他要从自己这一生的经历中找出那带头大哥。

  那年,萧峰七岁。一天,在少室山中采粟,遇到野狼。有一位少林寺的僧人将他救了下来,杀死恶狼,给你治伤,自后每天便来传你武功。那少林僧人便是玄苦。萧峰记得,玄苦救下自己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经过这些天我对你的观察,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萧峰当时看到玄苦赤手杀狼,将玄苦敬若天神,当即满口答应。

  萧峰突然自言自语的道:“不对,师父是少林的高僧,那怎么知道我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少林高僧不可能会去关注我这样一个农家孩子的。难道真如三弟猜测的那样,师父是奉方丈之命,特地来教自己武功的。”萧峰知道,师父虽然教自己的拳脚功夫都是少林寺很普通的,可是师父教他的内功心法却不是普通的,那是玄苦大师自己修炼的功法。要知道玄苦是少林的高僧,他修炼的内功心法,很多少林弟子都没有资格修炼,可是自己的师父却教给了他。这又说明了什么?没有方丈的允许,师父会教自己?

  在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位的时候,带头大哥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向汪帮主阻止让自己接位。而能与汪帮主商量丐帮帮主之位的似乎就只有少林方丈。

  萧峰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了,正如苏御风所说,如果玄慈方丈不是带头大哥,那自己此去很有可能会害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萧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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