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20
西夏群豪从来没听见过“凌波微步”之名,听南海鳄神说得如此神乎其技,都企盼见识见识,当下分站大殿四角,要看段誉如何演法。
段誉当下解下缚在背上的鳄鱼剪,将其交于岳老三,便迈步而出,与赵天相对而立。
赵天微微一笑,斜踏两步,后退半步,身子如风摆荷叶,突然飞身而起,直向段誉扑去,段誉先前被赵天跨出的两步凌波微步所惊,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赵天左手凌空一探,右手从左手掌底穿出,便向自己抓来。
幸而段誉自从在大理遭逢大变后,为了复仇,勤练武功,凌波微步更是日日精练,此时下意识的往无妄位一跨,堪堪避过赵天这一抓,奈何赵天好似知道他下一步的位置,右手化掌反向段誉拍来,段誉一惊,急忙后退一步,又向左斜跨出两步,赵天连忙收掌而回,原来这一掌是虚招,并无威力,赵天一收回掌力,便转身向左一拍,正中段誉胸口。
段誉立即被一股大力击飞到大厅外,“啪”的一声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顿时觉得血气上涌,“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赵天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段誉,返身回座。大殿上登时采声有如春雷。
段誉顿时觉得羞愤异常,觉得自己最拿手的武艺在高手面前什么也不是,越想越觉得憋屈,大喝一身,飞身而去。岳老三见段誉离去,立即大喊道:“乖徒儿你去哪?等等为师。”说罢,也跨步而出。
赫连铁树也不管两人,独自端起茶盏,说道:“请用茶。两位英雄光降,不知有何指教?”
阿朱道:“敝帮有些兄弟不知怎地得罪了将军,听说将军派出高手,以上乘武功将他们擒来此间。在下斗胆,要请将军释放。”她将“派出高手,以上乘武功将他们擒来此间”的话,说得特别着重,讥刺西夏人以下毒的卑鄙手段擒人。
赫连铁树微微一笑,说道:“话是不差。适才慕容公子大显身手,果然名下无虚。乔帮主与慕容公子齐名,总也得露一手功夫给大伙儿瞧瞧,好让我们西夏人心悦诚服,这才好放回贵帮的诸位英雄好汉。”
阿朱心下大急,心想:“要我冒充乔帮主的身手,这不是立刻便露出马脚么?”正要饰词推诿,忽觉手脚酸软,想要移动一根手指也已不能,正与昨晚中了毒气之时一般无异,不禁大惊:“糟了,没想到便在这片刻之间,这些西夏恶人又会故技重施,那便如何是好?”
赵天百邪不侵,浑无知觉,只见阿朱软瘫在椅上,知她又已中了毒气,心中思索半响,便从怀中取出那个臭瓶,拔开瓶塞,送到她鼻端。阿朱深深闻了几下,以中毒未深,四肢麻痹便去。她伸手拿住了瓶子,仍是不停的嗅着,心下好生奇怪,怎地敌人竟不出手干涉?瞧那些西夏人时,只见一个个软瘫在椅上,毫不动弹,只眼珠骨溜溜乱转。
赵天假意说道:“奇哉怪也,这干人作法自毙,怎地自己放毒,自己中毒?”阿朱走过去推了推赫连铁树。
大将军身子一歪,斜在椅中,当真是中了毒。他话是还会说的,喝道:“喂,是谁擅用‘悲酥清风’?快取解药来,快取解药来!”喝了几声,可是他手下众人个个软倒,都道:“禀报将军,属下动弹不得。”其中一名西夏武士道:“定有内奸,否则怎能知道这‘悲酥清风的繁复使法。”赫连铁树怒道:“不错!那是谁?你快快给我查明了,将他碎尸万段,”那人续道:“是!为今之计,须得先取到解药才是。”赫连铁树道:“这话不错,你这就去取解药来。”
那名武士眉头皱起,斜眼瞧着阿朱手中瓷瓶,说道:“乔帮主,烦你将这瓶子中的解药,给我们闻上一闻,我家将军定有重谢。”
阿朱笑道:“我要去解救本帮的兄弟要紧,谁来贪图你家将军的重谢。”
那名武士不死心,又道:“慕容公子,我身边也有个小瓶,烦你取出来,拔了瓶塞,给我闻闻。”
赵天伸手到他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果然便是解药,笑道:“解药取出来了,却不给你闻。”和阿朱并肩走向后殿,推开东厢房门,只见里面挤满了人,都是丐帮被擒的人众。
丐帮众人一见到赵天与阿朱皆大惊失色,只有吴长老大声叫了起来:“乔帮主,是你啊,谢天谢地。快来救救我们。”阿朱正要上前给吴长老闻解药,赵天突然出手,暗暗在阿朱背后连点三指,封住了她三处大穴,使她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此时阿朱站于房门前,一动不动,只剩下一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
这时,赵天假意对阿朱拱手道:“乔大哥,我先去解决这些叫花子,你且在这稍等片刻。”丐帮等人听此,都紧张万分,徐长老道:“乔峰杀了智光大师也就算了,没想到还与西夏人同流合污,想将我们赶尽杀绝。”吴长风也连连摇头,大有瞎了狗眼之感。
赵天打开折扇,轻摇着走到丐帮众人面前,微笑道:“丐帮众位英豪,今日在下有幸同乔帮主一同送你们一程,你们应当感到万分荣幸才是。”话音刚落,吴长老便大喝道:“你这小子又是何人?敢在此大言不惭,不怕闪了舌头吗?”
赵天道:“在下复姓慕容,来迟了,令各位委屈片时,得罪得罪。不过很快各位便能解脱了。”说罢一脚踢翻了一名丐帮弟子,那名丐帮弟子立即双眼翻白,吐血而亡。
丐帮众人听到眼前此人竟便是大名鼎鼎的“姑苏慕容”,都是不胜骇异。
宋长老见慕容复出手便杀一人,大惊道:“慕容复,你胆敢……”话还未说完,赵天又一扇将一名丐帮弟子扇飞了出去,接着道:“胆敢怎么着,你们的马副帮主已经被我先送走一步,你也等不急了吧,放心很快便轮到你了。”宋长老道:“慕容复,果然是你害死马副帮主。哼,我丐帮弟子皆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大伙儿落在这批西夏恶狗和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手中,那是死有余辜。”吴长老也道:“乔峰,枉我一直如此信任你,一直认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想到……当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哈哈哈……现在你们知道也为时不晚啊,最起码你们能死个明白。”
说罢,便又一脚踢在一名丐帮弟子的喉间,赵天便这般一脚一脚踢出,片刻便击杀了数十名丐帮弟子。
被赵天点在房门前的阿朱,双眼血红,都快急哭了出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足有百余骑,这时赵天大惊道:“糟糕,越王府的人来了,哼,今日你们丐帮侥幸脱得一难,下次便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说罢,赵天携着阿朱的手飞身出了东厢房门。
赵天刚一赶到大门前,便见赵德海率着一众侍卫将天宁寺包围了起来,赵天便将人皮面具扒去,又将青衣布袍脱去,露出里面的黑色劲服,赵德海一见赵天出门来,便立即下马上前跪道:“赵德海参见王爷。”赵天也不多话,将阿朱扔道赵德海身边,道:“你速速带人将她押往无锡,别让她跑了,否则唯你是问。”赵德海见赵天将一男子甩到他面前,仔细一瞧,居然是乔峰,大吃一惊,问道:“王爷,这……”还未说完,赵天便道:“你别多问,带她先回衙门。”赵德海知道赵天的脾气,不敢多问,便将阿朱扔上马背,带着十余骑飞驰而去。
赵天则带着百余名侍卫又重新进了天宁寺,刚一到殿中,只听得赫连铁树正在破口大骂:“快给我查明了,这个王八羔子的西夏人叫什么名字,回去抄他的家,将他家中男女老幼杀个鸡犬不留。他奶奶的,他是西夏人,怎么反而相助外人,偷了我的‘悲酥清风’来胡乱施放。”赵天心中冷笑道:“他可不是西夏人。”只听赫连树骂一句,另一名武士便答应一句。赫连铁树又道:“他在墙上写这八个字,那不是明着讥刺咱们么?”
赵天抬头看时,只见粉墙上龙蛇飞舞般写着四行字,每行四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迷人毒风,原璧归君。”
墨沈淋漓,兀自未干,显然写字之人离去不久。
而西夏众人此时也注意到了赵天一干人等,赫连铁树连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赵天走到赫连铁树面前,贴着他的脸道:“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赫连铁树仔细一瞧,大惊道:“原来是你小子。”话音刚落,赵天身后的侍卫便喝道:“大胆,竟敢对越王殿下无礼。”赫连铁树一听,顿时心中一惊,立即赔笑道:“原来是大宋的越王殿下,我们当真是不打不相识,没想到越王殿下如此年轻便能在百万军中来去自如,当真是……”赵天未等赫连铁树说完,便独自走到那粉墙下,观摩了片刻,便凝掌而出,连续八掌轰在墙中,将墙上的字迹轰了下来,之后又凝剑成指,在墙中写道:
“先灭丐帮,再诛少林;唯我慕容,天下难挡。”
龙飞凤舞,入木三分,这等字迹既然和刚才的字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