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真的不该来,不该来。
―――绝尘
“小兄弟,多谢你次的那杯酒。”苏仪抿嘴一笑。
章烁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示弱,当下淡淡道:“小意思,客气了。”
苏仪美目一亮,“小意思?难道说次的那种酒小兄弟你还有?”
听妻子这么说,江山忙紧盯着章烁的眼睛,看他有没有撒谎。
章烁的情绪根本没有任何波动,回道:“我有必要说么?”
“你说什么!”江山很不爽他对爱妻的态度和语气。心想你一个无名小卒,还敢这么猖狂?
武帅一竖眉,前一步挡在章烁身前,“你说什么?!”
江山印堂隐现煞气,将欲抬手,苏仪忙拽住他,笑对章烁道:“你是全真的代表对么?”
章烁心中纳闷,“她怎么知道?”
见章烁未搭话,苏仪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其实她完全是凭猜测判断的。自从次夜枭一别,苏仪就派人暗中跟踪章烁。谁成想自己的人只跟到半路,就被一个神秘人挡了回来。
虽然说她手下人的功夫不是绝顶的好,但也不是章烁能够对付的。当日章烁离开后,趁着众人抢酒之际,薛易和许拓言不告而别,那么嫌疑自然就落在了他们两个身。
于是她就发挥想象,一定是薛易挡下了自己的手下,然后对章烁进行各种威逼利诱,迫使他就范。今天带他来参加这个寿宴,更是一种收买的手段。
苏仪俏皮的眨了眨眼,“小兄弟,放聪明些。即使是薛易,他也不能保你一世。”说完,她就拉着江山走开了。
聂甲在一边看得暗暗皱眉,“老大怎么招惹了这么多人?”
看着江、苏二人走远,武帅拍了拍胸口,“呼,他们的气势还真吓人。咦?老和尚呢?”
百劫自知现在不能把章烁他们怎么样,索性掉头走开了。眼不见,心不烦,他想等寿宴过后再与三人算帐。
许拓言在一边正忙的不可开交,他的师弟来到他的身后,低声道:“大师兄,师傅去哪了?寿宴就要开始了。”读者:谁是酉刚?酉刚:岂有此理!俺可是在第六章打过章烁滴人啊!
许拓言犹豫了一下,“这里先交给你,我去看看师傅。”
“是,大师兄。”酉刚毕恭毕敬的答应着,然而许拓言却瞧都没瞧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酉刚缓缓抬起头,朝许拓言的背影冷哼的一声。这些年来,蜀山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哪一件不是他酉刚经手包办的。论贡献,他自问绝对要比这个只会捡现成便宜的大师兄多的多。
他许拓言仗着入门早和师傅的宠爱,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师傅看他哪一点,居然把镇山之宝诛仙剑都传给了他,真是越想越气。
在许拓言走下祭剑台的时候,沈艳儿由祭剑台的另一边转出。看着许拓言俊拔的背影,沈艳儿心中着实又爱又恨,她痴怨的想着,“死人,你从来都不曾把我放在心,对么!”
沈艳儿一现身,立时引起了一股不小的骚动。无论在哪里,美女总是最抢眼的。作为修真界的第一美女,又身兼龙组副组长一职,沈艳儿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与此同时,她的清高冷傲也是一样的著名。即使是炎炎酷暑,在靠近她三尺以内的地方,也会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在她冰冷的目光下,能有勇气坚持住不逃走就算是万幸了,更不要说什么表白。所以对于这样一个冷艳的美女,很多人也只能是敬而远之,望美兴叹了。
看着周围的人明显与自己拉开的距离,沈艳儿心中一阵落寞,“难道就没人能懂我的心么?我也渴望激情啊!看你们一副副没出息的熊样,连直视我的勇气都没有,算什么男人。”
想着,沈艳儿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冰冷了。她周围的人再次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与其拉开了一段更大的距离。
酉刚环顾左右,突然看见了沈艳儿,忙灰溜溜的跑了过去。
云承也发现了她,对聂甲低声道:“聂师兄,我先离开一会儿。”说着,他便匆匆的走向沈艳儿。
武帅耳朵尖,云承的低语被他一字不漏的听了去,顿时感觉很不平衡,指着聂甲质问道:“聂师兄?你哪点长的像师兄?老大受人尊重也就罢了,你老二何德何能!”
聂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不理他。
“师姐。”酉、云二人几乎同时来到沈艳儿身后,齐声开口道。
艳儿没有回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虽然她人已不在蜀山,但她在蜀山十代弟子中依然有着很高的威信。
“沈副组长,我们又见面了。”对面,顾亮殷勤的走了过来。
沈艳儿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接着将头转到一边。
“咦!”沈艳儿眼前一亮,她居然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绝不输于许拓言的绝世美男,那人自然就是武帅。
此时,武帅还沉浸在被忽视的郁闷之中。忽而一道熟悉的电流袭来,带着一股惹火的骚劲和极致的放浪呼啸而来。他知道,在现场的某处,一定有一个饥渴的女人要向他投怀送抱。
武帅不觉精神一阵,暗付:“我还是有人重视的嘛,不知道这修真的女人干起来是什么感觉。”想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四处张望,寻找目光的主人。
很快,两人的目光就在半空中相遇了,“嗞啦嗞啦”的迸出电火花。
“小哥儿,打一炮呗。”
“小妹儿,一炮五十。”
当然,以对话并不是两人的腹语心言,纯属作者单方意淫……
顾亮在一边冷眼瞧着两人,恶狠狠的想道,“狗男女,
蜀山品剑堂是掌门人专门用来会客的地方,此时绝尘正坐在自己的座位,面对着一个美女紧锁眉头。
如果章烁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绝尘对面的美女正是当日脱胎换骨的迟香雪。
迟香雪一脸笑容,像看着一个赌气的孩子一样看着绝尘。良久,迟香雪开口打破了沉默,“哥,干嘛板着一张脸,见到妹妹就那么让你不高兴么?”
尘冷哼一声,“有什么可高兴的。”
迟香雪故作惊异道:“呀!难道兄妹久别重逢就不值得高兴么?”
绝尘不留情面道:“不被你气死就是万幸了!勾结魔教,有辱家门,你还有脸来见我!”
迟香雪的神色一瞬间落寞了下来,不过转而又恢复了笑容,“既然哥哥这么想,小妹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今天为什么来,想必哥哥你也心中有数。”
绝尘脸色微变,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毛躁而提高了声调,“你还想着那个孽种?”
迟香雪的脸色也阴了下来,不悦道:“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恨广陵和我都没关系,可孩子是无辜的……”
绝尘右手一拍几案,霍然站起身,打断道:“别说了!当年我把你的孩子抱回山后不久,就被师叔师伯们发现了。也就是说,他二十年前就已不在人世了,你死了这条心。”
“什么!”迟香雪娇躯狂震,“你说我那孩儿不在了!你当年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的!一定会照顾他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她连续说了几个怎么能,神情渐渐变得恍惚起来,脚下忽然一软,瘫坐在地。眼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帘,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看着地失魂落魄的迟香雪,绝尘心中忽然一痛,毕竟他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
“好了。”绝尘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你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一会被人发现,就算我也保不了你。”说完便拂袖而去。
刚出品剑堂,迎面就看见许拓言向这边走来,绝尘忙回手关房门。许拓言心中奇怪,“师傅干嘛慌慌张张的,难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想着,许拓言的目光不由得绕过绝尘,欲看向屋内。
“咳!”绝尘清了下嗓子,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许拓言回过神,忙道:“师傅,寿宴就要开始了。”
“恩,知道了,我们走。”
“是,师傅。”
两人来到祭剑台,宾客们已经全部到齐,只等绝尘前来祭告天地。看见绝尘出现,酉刚手里捧着三炷粗香忙迎了来,“师傅,吉时已到。”
尘威严的点点头,从酉刚手里接过香,转而来到白玉香炉前。
宾主就位,由酉刚担任唱官,只见他严整衣襟,正色清喉高声道:“吉时到,祭告开始。”
“一祭剑神!”绝尘双手托香,应声对着香炉缓缓鞠躬。
“二祭天地!”
“三祭先祖!”
“香!”
绝尘微一发力,粗香的顶端轰然起火,俄顷便熄灭,只余火红的香头,面飘着袅袅青烟。接着,绝尘隔空御物,三炷香离手而起,缓缓飞向香炉。众人的目光随之移动。眼看它们来到香炉方,正要下降插入其中的时候,三炷香突然化做香灰。一阵清风吹过,香灰洋洋洒洒的四处飘散,像是在嘲笑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这时,一个似远又近的声音回荡在祭剑台,“迟尘!我祝你折福折寿,不得善终!”
“大胆!”蜀山弟子齐声怒斥,剑半出鞘,激愤的回望半空。
绝尘脸色大变,叫自己迟尘的人,也就只有他那个同父同母的妹妹了。
玉阳子眯起眼盯着半空中的来人,脸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居然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