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主很着急吗?”
赵魄为眯着眼睛,神态倨傲地反问道。
“呵呵,你有所不知,秦王堂好比落魄的凤凰,一旦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便可能重整雄风,那时候要整垮他们可就不像咱们想的那么容易了,所以还请赵尊驾你挑个好日子早些下手!”
白士雄奸佞地笑道。
“这个嘛,嗯,容我今晚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赵魄说着便要起身离开,白士雄疾步前,按住他的手臂,挤出一脸奉承的微笑道:“不急不急,我们慢慢谈,听闻千里外的江城盛产美女,我特地遣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请来一位,让她陪赵尊驾你打法漫漫长夜。”
赵魄眼睛一亮,狡黠地笑了笑看着他。
白士雄拍了拍手掌,后堂突然间涌出一股奇香,仿佛是一股海浪从房间中涌出来一样,顷刻间灌满了整个房间,迷人的芳香顿时让每个人心头一紧,忍不住贪婪地深吸几口气。
赵魄的双眸仿佛是两颗夜明珠一般释放出晶亮的光芒,猝然回头看着后堂内转出来的美人。
她留着一头及腰的长,水汪汪的双眸,面孔皎白如同披着一层月光,妖艳却不失纯洁的气质,身着淡黄色半透明蕾纱,内着一件紫红色低胸兜衫,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下着一件樱色短裙,腰带在膝盖间摇摆不定,十分勾人。
赵魄的眼睛一亮再亮,咕嘟咽下一口唾沫,定了定神强作镇定,不过在此刻也现了这美人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看她有些费力的样子也能够猜到,里面的金钱定然不在少数。
“这是给尊驾的见面礼,还请尊驾笑纳。”
丹唇微启,那美人带着几分青春的羞涩嫣然笑道,说着便把盒子放在了桌子,虽然轻轻落下,可仍旧出噗通一声沉重的响动,仅凭这一声闷响,老练的赵魄便知道里面的钱财有多少,本来就灿烂的笑容简直要笑爆了,粗狂的手臂一拦,那美女乖张地倒在他的怀里,一个欠身扑在他耳边,倾吐一口香兰,赵魄浑身一颤,深深地吸一口气。
“怎么样?赵尊驾,今天你累了,那就早些回房休息?来日在做考虑如何?”
白士雄勾起一抹邪笑,似是而非地说道。
“不用,既然白院主看得起赵某,那我又岂能推三阻四,行动,就在今晚!”
赵魄把玩着怀里娇嫩欲滴的美女,眼角却划过一丝残忍的寒光。
“哈哈哈,好,那就有劳赵尊驾了,我派人把该送的东西都送在你房中,事成之后,任君享受!”
白士雄仰面大笑道。
赵魄离开六道五堂后,身快如幽灵般穿梭在偏僻的巷子中,但路线却背离了秦王堂大院。
令王午剑震惊的是,赵魄居然能够在一定的高度悬空飞行,度不是狂奔而追赶的。
好在王午剑也可以做到浮空,不过可悲的是他对灵力的控制还不够成熟,虽然贴着地面奔跑度如飞,可时不时会因为失控而骤然窜起一丈高,但一路追下来也对如何操控能量熟悉了几分。
赵魄最终停留到城东一处废弃的院子中,里面黑灯瞎火,杳无动静。
“到这里干什么?有帮手?”
王午剑谨慎起来,脚下一蹬,稳稳地爬在墙壁向里面窥视。
刚爬墙壁霎那间,一股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头像见了厉鬼一样被风吹的倒竖起来,脸色也微微一变。
“进来,这将是你的最后一战!”
那声音似乎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带着来自地狱的邪恶和阴冷,狰狞的笑声不带有一丝人情味。
王午剑小吃一惊,原来赵魄早就给自己挖好陷阱了,既然他做好了取自己性命的准备,那现在逃跑也是枉然。
重重的提了一口凉气,王午剑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地稳稳落在地。
“有种!”
赵魄的声音突然间从后面传来,与此同时,还有他犀利的突击,强大的能量迫使平静的空气生出一股旋风,狂掠地面,煽动衣角。
王午剑敢跳下来,又怎能毫无防备,当他出声音的霎那间便开始积蓄灵力,膻中穴一闪一闪的光点骤然变亮,释放出一轮皎洁的灵光披在他身体。
双手一合一展,手心里凝聚出两个棋子大小的攻击团,王午剑不躲不闪,等到赵魄距离他一米之时,猝然像侧面退开一步,双手做出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赵魄打过去,那两枚灵力幻化的棋子朝着赵魄的身体飞过去。
赵魄乃是一个控尸者,经常与死人或僵尸打交道,因此近身搏斗乃是必修课,眼疾手快是必然的。见两枚棋子如同流星般破空而至,赶忙以掌化拳,猛喝一声打出两拳,拳头有两个战之气幻化成的拳形攻击波与那两枚棋子撞在一起。
哗地一道白光四溅,两人均受反震之力纷纷倒退出去。
一个照面过后,两人均对对方的实力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赵魄暗暗惊讶,为什么王午剑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而且气息那么诡异,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王午剑则自觉可乐地笑了笑,就凭赵魄的实力还不足以杀死自己。
赵魄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双眸旋即射出两道土灰色的光芒,一张诡异的符凭空出现在他手掌之间,并且随着他啐了一口而噗哄一声燃烧起来。
“幽兵战尸,现!”
一声冷喝之后,赵魄前方一丈处的地面突然跳出一个人来,衣衫褴褛,披头散,看不清其面貌,不过他的身体十分精壮魁梧,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潜水我知道,还有高手能潜土吗?”
王午剑心头一阵不安。
“杀了他!”
赵魄双手十合在胸前绕了一圈后大声喝道。
那人仿佛是工具一样听从了他的命令,猛地抬起头步伐僵硬地冲过来。
心疑之余,王午剑抢几步率先起进攻,狠狠地飞起一脚踢中他的面门,那人一声不吭地飞出一丈远,可谁想他居然又浑然无知地站起来继续起攻击。
王午剑出手奇快,一脚把他踢在空中,不等他着地,接连一顿电炮飞脚外加一同连环拳把他打出十多米远,直到摧毁了一面厚实的墙壁。
王午剑脚软手麻,擦了一把冷汗,对着赵魄扭头轻笑,可没想到破墙下,那人居然又站了起来,并且看似毫无伤地攻过来。
王午剑傻眼了,难道刚才那么犀利的攻击都没有给他造成任何挫伤?要是换做普通人的话,这时候都剩下一口气了。
“这算什么啊?”
王午剑有些失措地后退几步。
交手之时,一个不留意却被他抓住了手臂。霎那间,王午剑感觉到全身的灵力以极快的度被他掠夺去,这种感觉与次救秦刚时的感觉大不一样,如果说次是痛苦的变强,那么这次就是痛苦地萎缩。
王午剑朝着他的命。根子狠狠地飞起一脚,却不料那人竟一动不动,好像踢在了别人身一样。心惊之余,王午剑再次狠狠地飞起一脚踢中了他的腹部,谁料他只是身体后倾了一下,并没有任何痛苦的迹象。
眼睛,咽喉,各个致命点,王午剑以尽可能的度接连打出,可始终没有让那人松开分毫,体内的灵力快地流逝着,巨大的痛苦令他浑身颤抖,站立不稳。
“这个怪胎怎么能吸噬我的灵力?难道……我……”
“哈哈哈,怎么样啊小子,死的很痛苦?”
赵魄大声笑道。
“哼哼,白天你有意去棋馆捣乱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我的实力,但你现自己并没有把握杀死我,因此才找了这个打不死的杀手?”
“他确实可以称得是杀手,因为只有目标会死,他可从来不会死!”
就在此时,王午剑透过那人破碎的衣服,突然间现那人胸口贴着一张黄色的符。联想到赵魄烧符召唤以及神秘的控制,便料到是这张符在作怪。
“也许,我会让你失望的!”
话音刚落,伸手便抓过去,而此刻赵魄脸的笑容骤然僵住,连忙跑过去阻挡。可为时已晚,因为王午剑已经抓住了符,并且用力一扯,虽然只是扯掉半张,可也解除了那人的束缚,整个人虚脱地向后退去。
失去符的控制作用,那人像木偶一样噗通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赵魄咬牙切齿地瞪着王午剑,怒气冲冲地拔出腰间半尺长的短刃刺过来。
王午剑全身灵力损失了七八成,再加剧烈的痛苦已经无法继续作战,硬着头皮躲开一刺之后,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地。
眼看赵魄第二刺就要落在王午剑胸口时,一道人影仿佛从天而降般掠过王午剑,一个金掌重重地击在了赵魄身。
赵魄惊慌失措地痛叫一声,身不由己地倒飞出去,在地面滚出十多米后方才停下来,身体一颤,猛地吐出几口鲜血来。
王午剑惊异地细看,来着居然是天桥图魂。
“走!”
天桥图魂抓起王午剑,一纵跳出高墙。
“多谢老爹救命之恩。”
王午剑由衷地谢道,不过吃惊的是,他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深不可测都不足以形容。
“呵呵,你也是因秦王堂才受累,我救你是应该的。”
天桥图魂平淡的笑道。
“是我太自负了,没想到这世界居然有杀不死的强者。”
王午剑苦笑着摇摇头。
天桥图魂听后既不安慰也不同情,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老爹,你是在嘲笑我技不如人还是见识太短?”
王午剑狐疑地问道。
“呵呵,可惜你失去了记忆,否则不会不知道他的来历,你遇到那打不死的‘强者’压根就不是人!”
天桥图魂笑道。
“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王午剑更加惊异了。
“虽然不是鬼,但也跟鬼是亲戚,说他之前你有必要知道赵魄的身份。他是个神秘的控尸者,能以秘术操控尸体进行作战,尸体是不会有痛感和呼吸的,因此除非把他挫骨扬灰,否则他将会不停地战斗。不过控尸者对尸体的选择是有严格的要求的,先要是快死的修者,并且当他临死之前开始施咒,这样才能保证他死后拥有与生前同样强大的战斗力并且永不减弱,其次还要在阴寒之地强化七七四十九天,最后以控尸者的鲜血注入他身体,称之为血祭,如此一来,血尸人也就大功告成了。”
天桥图魂说道。
“原来如此,我说为何攻击落在他的身竟毫无反应。”王午剑点点头,也难怪赵魄会选择在夜晚下手,“照你这么说,我倒觉得如果杀死控尸者,血尸人岂不是不攻自灭?”
“非也,控尸者一旦为血尸人选定目标后,他便如阴魂一样追杀你,只要你不死他便会跟着你,除非你能拖到阳光出来,这东西见不得太阳光,逢光即化,不过这只是针对幽兵而言。血尸人分为两类,分别为幽兵和冥兵,虽然一字之差,但强弱堪称天壤之别。”
“如此说来,赵魄在控尸者中也算不最强的咯?”
王午剑心有余悸地问道。
“呵呵,他充其量也是个三阶控尸者而已!”
天桥图魂笑呵呵地说道。
“对了老爹,我一直想问,这世的修者分为几类?我又算哪一类呢?”
王午剑认真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他最初意识到自己有人的能量后便一直想要寻找的答案,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找到同一个修行群体定然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在我们天朝国内,主要是战者,他们的实力等级分为九等,每一等都有很大的差距,你的实力相当于一个三阶战者,不过遇到四阶战者的话,你恐怕连逃命的份都没有,若是遇到在高级一点的战者,你连一个照面都承受不了,呵呵,这是题外话了,除了战者外,还有一些杂乱或隐秘的修行者,比如暗巫以及控尸者。但我自问纵横数十载,像你这样的修者我从来没见过,应该是鲜有人知的隐蔽一派,说不定还与你失忆有关呢!”
天桥图魂挑眉笑道。
没有得到最想要的答案,王午剑略觉得有些失望,但同时也感到震惊,一个三阶战者在四阶战者面前只能逃跑,更是被五阶战者秒杀?一阶之差,岂不是天壤之别?
“你要不要亲自感受一下三阶战者与你到底谁的战斗力强些?”
天桥图魂突然抬起头狡黠地笑问道。
“嗯!”
王午剑肯定地点点头,他确实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在战者中处于什么地位。可是,说要个三阶战者就能来个三阶战者吗?
就在此刻,一阵清脆的甲兵撞击声由远及近传来,从声音的强度不难判别,他们的度非常之快。
是战者!
王午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一帮身着坚固战甲,手持各种锋利锐器,雄赳赳气昂昂的战者,只有他们才有可能在狂奔之时产生这种金属的碰撞声。
“小子,看你往哪儿跑?”
人未到,声先至,一个气息不稳,粗暴中带着气愤的声音怒吼道,听他狂暴的声响便能猜想其人定然是个粗狂的壮汉,至少是个力量级的战者,否则没有如此深厚的底气。
话音如同钟声一样,在王午剑耳朵里徘徊了几圈才散尽,这时,来者也纷纷出现在视野中,最终停留到十丈开外。
“老爹既然预料到他们来到,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的来历呢?”
王午剑扭头笑道。
“你猜不到吗?”
天桥图魂俏皮地挑了挑两道斑白却浓密的眉毛笑道。
“是六道五堂的人?”
王午剑有些诧异,既然六道五堂能养得起这么多战者,又为何雇花那么大代价去雇佣赵魄。
事实,赵魄明知王午剑一路跟踪却不挑明的原因是,他要做出一副浑然无知的样子,以便让王午剑放心的跟来,最终利用打不死的血尸人来完成任务。
另一方面,白士雄雇佣赵魄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快地除掉王午剑这个强大的对手,而不是秦刚,他贵为秦王堂大院的主人,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并且为了防止意外生,他暗中派战者前去监督,如果赵魄失败,那么剩下的任务则由他们执行。
“没错,这就是六道五堂最大的资本之一,九个人中有一个是三阶战者,两个即将步入三阶战者,三个二阶战者,三个一阶战者。可惜人来的远远不够,否则我可以借此机会把他们全部铲除!”
天桥图魂十分平静地说道,全然不把这些气势汹汹的战者放在眼里,而且他慈祥的面孔浮现出冷冰冰的杀气。
但老人的话王午剑并不怀疑,他所担心的是,如果这群战者一拥而的话,老人会看不下去,说不定一红眼,九个战者全部被他解决掉了,那自己就没得试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