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东方翔,紫萱发现朱棣的脸色不太好看,忙上前询问情况,朱棣刚开始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不说话,最后受不了紫萱那咆哮马俯身式的摇晃才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知道吗,我讨厌东方翔看你的眼神!”
朱棣的双眸波澜不惊,只把大男子普遍存在的占有欲出卖在了微微上扬的嘴角上。
紫萱的脸颊一动不动地贴在朱棣胸口,老老实实地点头道:“那我以后尽量不见他了。”
说罢又美滋滋地傻笑起来,都说男人在吃醋的时候会lou出平日少有的可爱,果不其然。继而又想起什么似的,手指轻轻捏着朱棣的下巴,极尽天真地“拷问”道:“你跟我说,除我之外你总共为几个女人吃醋过?我要听实话!”
……
都说坠入爱河的男女无一例外地会变成白痴,想朱棣身为一代……燕王(据说以后还可以转正成为帝王),居然接受了紫萱这种无聊无趣无事生非的小儿科游戏,认认真真地回忆起来。
半响答道:“只有你一个吧。”
紫萱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嘟着嘴巴佯嗔道:“一个就一个,怎么还‘吧’呢?语气这么不确定,明显在撒谎!”
这回已经不是无聊无趣的问题了,事情的性质已经飞跃到了无中生有无理取闹的地步,难为一向喜欢扮酷的朱棣,竟真的又低下头来重新回忆起来。
本来只是随口套话,朱棣这么一低头,紫萱更确定他心里有鬼,捏着朱棣下巴的手指不自觉地加力,邪恶兮兮地逼问道:“怎样怎样,两只手数的过来吗?用不用我支援你!”
可怜的朱棣轻轻挠头,支吾着回道:“以前好像有过一次,碰巧的也是跟东方翔。”
“……”
紫萱嘴巴张了好久,终于总结出了一条极富内涵短评:“kao之!”
话说世界上的男人这么多,女人也这么多,这俩人居然能连续两次在女人的问题上争风吃醋,到底该说俩人品味太相似还是八字太不合呢!
一时间,八卦精神完全盖过了吃醋的风头,紫萱好奇地问道:“那你说,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为了哪个女人吃醋?”
朱棣想了想,锁眉道:“什么时候嘛……已经很遥远了,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至于为了哪个女人……”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直勾勾地望着紫萱,盯的紫萱有些害羞,不由地催促道:“你快说嘛!”
朱棣脸上挂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的答案没什么底气,支吾了半天才无奈道:“好像也是为了你……”
紫萱的嘴巴再一次大幅度张开,半响才狠狠拍一下朱棣的肩膀,啧啧赞道:“近朱者赤啊!你这酷少爷跟我没几天,都学会开玩笑了!”
朱棣听了满头黑心,也搞不清楚这丫头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拐弯抹角地夸自己。唯一清楚的是他对紫萱讲了实话,重点是紫萱没有当真。
门外有人轻咳两声,二人忙将身子远离一些,君宇凡手中端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紫砂烧制的小锅,刚一跨进屋子,紫萱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一股香气。
这才想起又该吃饭了,话说吃饭也不是个轻巧活,这东西跟恋爱不一样,没有恋爱的人们只需承受精神上的煎熬,没饭吃的人们却要承受**上的煎熬。往往**上的煎熬要比精神上的煎熬痛苦不止一倍。
君宇凡将托盘稳稳地放在桌上,歪着头笑道:“二位折腾半天,都饿了吧?过来吃碗面。”
据说刘嘉玲主演的电影里有一个情节,女主将自己所爱的男人与其他女人的jian情堵在自家床上,不但没有歇斯底里地狂发脾气,反而好声好气地问道:“二位折腾半天,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煮面。”
多么讽刺的台词啊!紫萱无法考证时代倒退一百年的君宇凡到底有没有看过那部电影,自然无法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那层意思,只是脸颊飞起了两抹不太纯洁的红晕。
朱棣将紫砂锅里的拉面分装在了两只小碗里,期间还起了玩心,挑了一棒递到紫萱嘴边,未及碰到紫萱的双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峰回路转地递到了自己嘴里。
吃碗面朱棣跟君宇凡说自己觉得不太舒服,并交代君宇凡代为照顾紫萱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紫萱才注意到朱棣的脸色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白,白的有些吓人了,不由地朝君宇凡问道:“是不是以前留下过什么病根呀?”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低头道:“真难为情,这种事情还要向他的朋友询问。”
作为女人,需要吃醋的对象绝不仅仅是自己男人身边的其他女人,还要包括男人身边的同性朋友,尤其在这位朋友拥有与自己男人的过去和秘密比自己还要多的时候。
君宇凡似看出了紫萱的想法,若无其事地耸肩道:“没关系,其实我与他认识时间不长。”
“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紫萱这一问多半出于本能,也有一部分是出于好奇,说不清到底是想从君宇凡身上多索取一些关于朱棣的消息还是对君宇凡本身感到好奇。总觉得这两人的友谊所蕴含的内容绝不仅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而有待发掘的部分又绝对值得玩味。
君宇凡锁眉回忆一番,盘算着道:“大概是最后一次对阵蓝玉国的时候,大明虽然打了胜仗,带兵的燕王却受了重伤……”
接下来的内容紫萱用肾想也能想出来了,拖不了受伤之后的朱棣为了加快回程而强撑着赶路,路过君宇凡家门口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了,就被属下抬到了君宇凡家里,君宇凡请了大夫为他医治,并在养伤的过程中发现彼此兴趣爱好大致相同,越谈越投机,贵为燕王的朱棣和混迹市井的君宇凡,身份截然不同的二人终于突破了世俗的阻碍,结下了相当身后的友谊。
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紫萱正兀自为自己的想象力感到骄傲,君宇凡却给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那天下午收摊回家,突然发现门口多了一匹马,那马一味耷拉着脑袋,显然跑了很久,有些筋疲力尽了,而马背上还驮着一个更加疲惫的人,此人身着战袍,四肢和胸口却点点分布着可怖的血迹,我一看情形不对,凑上去试着跟他打招呼,他却没有回应……”
君宇凡口中的“那人”一定就是朱棣了,紫萱紧张地瞪大眼睛,好奇道:“那后来呢?”
问完才发现这个问题有些白痴,现在看朱棣除了偶尔脸色不好之外其他方面并无太大异常,想来便是君宇凡为他请了大夫,将他医好了。
好在君宇凡并未将她当成白痴,好脾气地回道:“当时燕王卧床昏迷很长时间,连大夫都下了不好的论断,直到皇上派人找来这里接他的时候还是没有转醒,又过了一段时间才从宫里捎来消息,说已经大好了,连御医都觉得惊奇。”
紫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除了听的有些紧张之外并未从这段对话当中汲取到她认为有用的东西,送走君宇凡,又为另一件事情发起了愁。
纯属出于八卦,与东方翔交流的时候紫萱问他:“你们东方家不是都会预知未来吗?你说朱允文到底有没有做皇帝的命?”
方翔毫不犹豫地回答。
见他这么爽快,紫萱又趁热打铁地追问道:“那他做了皇帝之后的命运如何?”
东方翔脸色一暗,紫萱便觉气氛不对,本以为他的反应会和其他神棍普遍相同——无限装逼地甩一句“天机不可泄lou”之后就顶着扑克脸走人。然而东方翔显然已经达到了更高一级的境界,高到连“天机不可泄lou”都懒得说了。
低头沉默半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幅,满是深沉地道:“我曾为皇长孙占星,确定他有帝王之命,然而仔细研究过这幅天书,却未参透其中的秘密。”
紫萱半信半疑地从他手中拿过所谓的天书,一看之下不由地牵唇浅笑起来,看来东方家的占卜技术也不是多么先进嘛,连张最基本的伏羲八卦图都看不懂,居然有资格被奉为大明第一家族。占卜界的佼佼者水平都不过尔尔,中下等的神棍更不用提了。
伏羲八卦图也算天庭的一门必修课,紫萱当时虽然没怎么听过,年终会考的时候大小也拿了七十分加,虽不说分析的多么透彻,临阵磨刀的底子倒还有一些。
嘿嘿,都说拿自己的长处比别人的短处怎么比怎么幸福,现在拿自己的业余比东方翔的专业,想不幸福都难。
然而只是对布幅做了浅显的研究,紫萱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东方翔见她脸色不好,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颤声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这回真的是喧宾夺主了,只见紫萱面无表情地折起布幅,一边递到东方翔的手上一边无限装逼地回道:“这个,天机不可泄l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