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夫子测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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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算前期铺垫里比较精彩一点的章节了,请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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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徐渠成!”丘夫子洪亮的声音响起,第一个接受测试的孩子名叫徐渠成。

  声音还在书房回荡着,这时,一个羞怯怯的**岁模样的小男孩扭扭捏捏的走上前来,看来他就是徐渠成。

  “你就是徐渠成?”丘夫子首先打量着这个带点羞怯的男孩,男孩明显的更脸红了。

  “……恩……恩。”

  “那现在开始测试。”

  “请背诵,‘何遵约法,韩弊烦刑。起翦颇牧,用军最精。’的后一句。”

  尚莫轩想前面的问题应该都是这样简单的吧。

  小男孩想了一会儿,可是努力了半天,都没张开口,丘夫子已经都有一些隐隐的不高兴了,小男孩这才动了动嘴唇,道:“‘宣威沙漠,驰誉丹青。九州禹迹,百郡秦并。’”虽然过程有些艰涩,但也总算是回答上来了。

  接下来尚莫轩便不再关注,又与君希羽小声聊了起来。

  “君希羽,你说是不是每个人接受的考试题型难度都是一套标准啊?”尚莫轩有些不解。

  “恩……我看是。”君希羽大人模样般摸了摸下巴。

  “那年纪越小不是越吃亏吗!”尚莫轩突然惊声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丘夫子望了尚莫轩一眼,似乎对他有些反感了。

  同时,君希羽作惊恐状,手掌向下压示意尚莫轩小声点。

  “呃……那年纪越小不是越吃亏么?”尚莫轩缩小声音又问了一遍。

  “恩,就是这样的,我爹说丘夫子收人没有年龄限制,只要你达到了他的标准,就可以接受他的教育,达不到,也不论你年龄多小,都一律不收。”

  “这么严格啊……”不过尚莫轩仍然丝毫不担心自己能否通过,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胸有成竹吧。

  还没多大会儿,刚才那个徐渠成,眼中噙着几片泪花、红着脸走出书房了,看来,他没有通过。

  “第二个,方凌!”

  “第三个,丰云甲!”

  接连两个都没有通过,丘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四个,辛景!”

  ……………………

  “辛景,通过!”名叫辛景的少年是前几个中唯一通过的,不免心中欣喜,就连脸上都绽放了几朵花。

  “第五个,单罗药!”

  “第六个!”

  “第七个!”

  “…………”

  “第十六个!”

  “怎么还没到我啊!”通过考试的人数已经达到四名了,君希羽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不才过了两个时辰就耐不住性子了。一旁的尚莫轩却依旧平静。

  “别急,应该下一个就是你了。”尚莫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推断。

  “真的吗?”君希羽睁大了眼睛明摆着不相信。

  “第十七个,君希羽!”随着第十六个孩子的走出书房,君希羽所企盼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君希羽听到之后连忙起身,可能是由于激动吧,没走几步就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一开始尚莫轩还为君希羽担心,可是看到君希羽的表现后,这种担心立刻成为不必要的多余物了。

  丘夫子连问几个问题君希羽都对答如流,不出所料的,君希羽顺利通过考试。

  通过考试了的君希羽一颠一颠的回到自己位置上,乐呵呵的傻笑个不停。

  “你没事吧!”尚莫轩皱了皱眉,问道。

  “没事儿,就是有些高兴嘛。”君希羽还在傻笑,尚莫轩便没有继续在意他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第十八个,严鑫!”

  “这不就是那瘦弱少年么!”尚莫轩摇了摇君希羽说道。

  名叫严鑫的少年,通过考试之后,走下来依然面不改色,凌厉的目光却隐藏着常人看不出的无力,尚莫轩看出了。

  “尚莫轩,你说什么时候会到你啊?你猜我都猜那么准的,你自己呢?”君希羽也终于乐够了,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呵呵,猜你的是胡乱蒙对了,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自己的呢。应该一会儿就到了吧。”尚莫轩笑了笑,现在他的笑容越来越不像纯真无邪的小孩子的笑容了。

  “哎,哎哎!你快看,到那个杨喻戈了!”

  这时,本来狂妄自大的杨喻戈此刻却像他的两位哥哥一样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夫子,请出题吧。”

  丘夫子一样由简单到困难出题,没想到这个杨喻戈还真的不简单,连连回答的十分完美直到最后一题,丘夫子看起来对这个杨喻戈也是十分满意。

  “最后一个问题。”丘夫子微笑着,似乎最后一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杨喻戈通过考试是不可改变的了。

  “李白有一诗,《山中问答》。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其中‘碧山’所指为何?”

  这个问题既然是考试中的最后一道题,难度应该不会低,到底该怎么回答呢,见杨喻戈半天都还在思考,尚莫轩也在心中思索起这个问题了。

  过了一会,杨喻戈犹豫的回答道:“碧山一词,早见于《山海经第四·东山经》:‘又南三百里,曰碧山,无草木,多大蛇,多碧,水玉。’再按《说文》:‘碧,石之青美者。’因此,在诗人笔下,‘碧山’只是作为一般青美之山的泛指。”

  丘夫子微微点头,说明这个答案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后面的尚莫轩却在不住的摇头。

  正当丘夫子准备发话时,尚莫轩倏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夫子,他的回答太过片面!”

  丘夫子定视望了望尚莫轩,道:“杨喻戈,通过!下一个,尚莫轩!尚莫轩,你上来吧,竟敢打断考试,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这个题目就作你考试的第一题!”

  此话一出,好多孩子都为尚莫轩感到悲哀,抢这个风头干吗呢,还非要回答这么难的题目,君希羽也是急得直冒汗。

  “那好,夫子,我开始回答了。千万篇诗文之中,有不少诗句里都出现了‘碧山’一词,并不只泛指青美之山,我认为,‘碧山’还可以作借以抒怀用,不实指某一具体的地理环境,只是诗人抒发感情的依托而已。还有,借以状景的‘碧山’,并不实指那座具体的山峰,只是作为某一大范围的群山的泛指。或是借以纪行的‘碧山’,不指某一山峰的实际名称,只是作为这些山峰的代指。”

  尚莫轩答完之后,丘夫子不言,剩下后面一群一头雾水迷迷糊糊的孩子们无奈着。

  “夫子,我答完了,请出下一道题吧,四书,五经,‘经’、‘子’、‘集’任您出题。”尚莫轩的记忆力本来就不错,最基础的幼儿启蒙读物早就不符合尚莫轩的能力了,后来的几年一直接触四书五经,他绝对有信心回答的滴水不漏。

  “就连……”尚莫轩准备说“就连‘史’都可以!”这才想起一般人连‘史’的副本都很难找到,更别说研读了,可是如果我说出这样的话,别人会不会太惊讶了。

  丘夫子有些生气了,就像是被人小看了的感觉一样。

  “好,通过不了考试就别怪我无情!”丘夫子长袖一振,冷冷道。

  “那我问你,《大学》中,何为大学之道?”

  尚莫轩微微思忖,眉毛一动,不急不缓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住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未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这是《大学》之中的内容,是儒学三纲八目的追求,所谓三纲,是指明德、新民、止子至善。它既是《大学》的纲领旨趣,也是儒学“垂世立教”的目标所在。所谓八目,是指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它既是为达到“三纲”而设计的条目工夫,也是儒学为我们所展示的人生进修阶梯。

  “……”丘夫子负手而立,沉默了一会儿。

  “那我再问你,何为中庸之道。”

  “不偏谓之中,不易谓之庸;中,天下之大道,易,天下之定理。”尚莫轩不假思索道。

  “夫子还想问什么呢?”

  “你……你,我问你,《管子》‘牧民’中说国有四维,缺一不可,是哪四维?‘立政’中说说国所慎者四,是哪四慎?”

  尚莫轩从容应道:“所谓国之‘四维’,一礼,二义,三廉,四耻。灭礼不逾节,义不自进,廉不蔽恶,耻不从枉。四维者,缺一不可。一维绝则倾,二维绝则危,三维绝则覆,四维绝则灭!”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君之所慎者四:一曰大德不至仁,不可以授国柄;二曰见贤不能让,不可与尊位;三曰罚避亲贵,不可使主兵;四曰不好本事,不务地利,而轻赋敛,不可与都邑。此四者固,安危之本也。”

  这时丘夫子的脸色已经铁青了,再问了几个问题,尚莫轩竟都回答的完美无缺。

  “不愧是扶文公之子!”丘夫子虽然没面子,可他在心中还是对这个孩子连连称奇。

  “后生可畏啊!”丘夫子发出的这声感叹可能就是对尚莫轩的最大肯定了,既然都发出这样的赞叹,也是对自己先前的行为的愧疚吧!

  “尚莫轩——通过!”丘夫子大声道,尚莫轩一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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