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三道剑光蓦地无声无息出现在在仁殇身后死穴,剑光流转凌厉破空发出嘶嘶声响,仁殇心头狂跳,锐利剑气来的十分突兀,右手背负却也面如不改:“秋远峰,归燕无踪瞬间消失的功效能保持多久,你一旦显露行迹那就注定失败了。”面对尖锐非常的剑气饶是仁殇身怀护体罡气亦是不敢大意,脚下位移转身正面凝神对待犀利剑招,但看他举起右拳以一记惊涛骇浪的简单一击瞬间将三道剑气消弭无形。
就在这时脑后突如其来一道寒气逼人的森人剑刃,仁殇蓦然回首,断剑残雪已然几近前胸!同一时刻右侧腋下也是有犀利剑气逼近,在他不及回身之时同时发难,而因归燕无踪时效所限,秋远峰再度现身,此刻他正凌空面带微笑,先前一剑有如万剑集发轰向不及转身的仁殇。
“嗯?这才是你真正的杀招么?不错!”仁殇轻声说着,眼中爆射骇然精芒令人不敢直视,暂避锋芒,然而秋远峰怡然无惧冷眼迎,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喝呀!”仁殇爆喝一声饱提真元再度迸发而出,凌厉的剑气受其影响变得杂乱无章,或有穿透而过落到仁殇身已是强弩之末,加之仁殇护体罡气对他够不成丝毫威胁。
然而身处于激荡气劲中心的秋远峰硬生生抵抗那股猛烈混乱的力道,提起手的残雪用力直刺,仁殇散开真元得以缓口气,飞速转身再度面秋远峰,对于他直刺而来的利刃右手堪堪一抬掌心抵住剑刃,架住了那股勇猛的突刺。
掌心与利刃短兵接触未见朱红,削铁如泥的宝剑居然难以对其构成损伤,秋远峰眼神一紧,嘴角不显惊愕反而一副自若神情,仁殇见之心生疑窦,难道他已经料到神兵利器伤不了自己的金刚不坏体?
喝???秋远峰沉喝之声稍显冗长,却给蝶恋带来另一股莫名的感受,她料想不到爹爹居然不惧怕锋利的宝剑,但秋远峰出奇的自若神情隐隐透着后招的算计。
“燕盘旋!”但闻冗长沉喝声结束,秋远峰双眸精光怒射而出,悬空的双脚如飞轮急转,带动呼呼风声,而他凌空身姿亦是跟着极速转动开来,最后整个人直如飞梭,剑尖一端更是承受着无比绝伦的催力、凝聚力贯注一点。
燕盘旋威力惊人且不说,加之秋远峰自身能力凝注以及轮转带来的惊人力道全部集中在剑尖一点,饶是以仁殇金刚不坏体依然难以承受,白皙的掌心隐隐透出一点猩红,在剑光流转和皑皑白雪间格外明显。
此时仁殇本可以退避,然而他却面沉如水。蝶恋明亮的眼眸闪过不解神色,她不明白爹爹为何不肯退步避开,硬是以弱对强。
自神功大成以来,仁殇都是俯视众生睥睨天下庸碌的姿态,殊不知他此生对敌何曾有退却半步的时刻!在此之前也没人能够正面硬撼过他!今趟碰秋远峰,一颗武者之心越发昂然,想要退步示弱更是万万不能。
“锵锵锵”急转旋转的剑尖撕咬着坚若磐石的掌心着发出尖锐刺耳的脆音,相持片刻,仁殇但觉如此下去右掌必废,顾不得体内压制的翻滚气浪再三饱提真元,右掌掌金光璀璨耀眼夺目,猛然大喝一声奋然强推,终将秋远峰急如陀螺的身躯强势逼退,跟着拍出一记劲掌,掌风呼吸直击而去。
然而不待仁殇舒口气,凌空倒退的秋远峰身体呈现不规则水波,宛如水波涟漪将那股掌劲悉数卸掉,陡然一个翻身但见他双脚再度变化,异变再起!
仁殇眼角一挑,纤手会那会儿秋远峰曾经使出那招水波涟漪破了他一拳合四山,今趟危机时刻再度出现。
“燕回斩!”须臾既是一瞬间,秋远峰本是倒飞出去的身影猛然变幻的姿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回返,下一刻,一柄凛凛寒光的利刃已然劈到仁殇脖颈。
血,一滴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滑落,醒目的颜色没有在剑刃留下痕迹。一滴,两滴悄然落入雪地,静谧无声。
秋远峰一连串闪电般猛攻终于让仁殇见血了,仁殇眼睑低垂静静看着从脖颈滑落的鲜血,眼中一阵愕然闪过随即莫名惊诧尔后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闪亮光彩。
蝶恋见状蹭的一下起身纵跃,不待落地直奔场中两人而去,凝眸看去,入目嫣红,霎时俏脸充满凶煞之气,怒火冲天而起。
“很不错,秋远峰你是第一个能够让老夫流血的人!传了出去,足以值得笑傲江湖!不过??????”仁殇歪着脑袋,看着秋远峰的眼神逐渐恢复静若止水的淡然,嘴角略带莫名微笑,“不过为此你也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仁殇言罢右拳不着痕迹地突现在秋远峰胸口,实实在在的击中,紧接着本是攥紧的拳头猝然一挺横生多出半寸关节,再继续手掌完全展开最后一轮指关节再度狠狠出击,秋远峰胸口承受连串三次重击,身躯霎时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咔嚓卡擦”是梅花树折断声音,而秋远峰则是狠狠撞在围墙顿时轰然坍塌一大片,积雪和乱石飞溅四散将其身躯掩埋。
蝶恋在旁看得清楚,仁殇这一击由拳重击变掌突刺只在短暂接触的瞬间完成,虽然是短短一寸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道,直接将秋远峰轰飞了去。见到爹爹朝她摆手示意不要插手干预,蝶恋这才后退数步。
仁殇伸手一抹左侧受伤的脖颈,秋远峰突袭很奏效,只不过他小觑了金刚不坏体的威力,在剑刃触及肌肤刹那间,他已经将那处肌肤变得异常坚韧,歪着脖颈挤压肌肤硬生卡主剑身不让其深入,趁势再添一击重击。
看着嫣红鲜血仁殇的眼神越发灼热昂然,受伤的滋味几十年来这是第一次品尝,沉稳的心跳也因为迫近的死亡威胁变得活跃,整个人焕然一新,仿佛一时间年轻几十岁。
“开山掌:一寸撼山!秋远峰,这一掌只堪堪折断你几根肋骨罢了,还不足以弥补老夫流失的鲜血。我知道你没死,快快起来,老夫迫不及待想要一雪耻辱。”仁殇所受剑伤看似严重,其实秋远峰奋力一击剑刃只不过堪堪划破表层肌肤,未曾深入肌理,反而是他完全承受一寸憾山此招,受伤远比仁殇来得沉重。
“嘭”猛然一声震天巨响乱石纷飞,濛濛尘埃渐渐散落,秋远峰巍然屹立的身影隐约出现,手中紧握着残雪大步迈出,身形虽然巍然然而身衣襟却是沾染一片朱红,显然仁殇那一掌令他内府重创,呕血见红。
折断三根肋骨加内府受创,仁殇那一掌令人印象深刻。秋远峰冷眼斜睨,内心却不得不佩服其能为,仅靠手肘微动猛然击出所带来的威力却是空前强大,自己被击飞数丈狠狠撞到围墙,围墙不堪受力倾倒坍塌,血染衣襟。
细微地动作却发出令人瞠目的强大力道,以往越是强劲大力需要拉开足够的距离,然而仁殇仅用一寸之短就造成如此恐怖的杀伤力,一寸憾山果然非同凡响。
“果真是好男儿,区区几根肋骨算不得什么伤害,那么接下来你该如何击败老夫呢?”仁殇挥袖抹去脖颈的血渍,缓步朝着秋远峰迈出,“秋远峰,比之一年之前你大有进境,甚是另老夫不得不刮目相看,但是仅仅如此而已的话,下一招便是你的死期。”
秋远峰昂扬挺立巍峨如山,拭去嘴角的血水,脑中思忖应对之策,此战攸关整个武林,若败那自己万死莫赎其罪,所以纵然誓死也不能败!那么哪里才是取胜之道,仁殇的破绽又在何处?秋远峰凝眸盯看忽然仁殇脖颈那处嫣红刺激着他的眼球,若是在劈一剑,效果定然十分明显。
“天下万法,唯快不破,是你追究的剑道极致。以几近极限的速度带起力量,呵呵,此法对付寻常顶尖高手管用,但对老夫却是相形见绌。以老夫将近百年的深厚根基,变相的力量是无法撼动最原始最纯粹的力量,这就是你的剑气为何屡屡受挫的缘由。”